第一百五十一章 终在局外(第1/1页)“徒”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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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我想为人再寻一旁人.那人是否与茶楼老板的相公有着关系.”

    微玄摇摇头.

    这个答案.着实在景澈心中升腾起了一时难以消散的惊诧.

    “不是.”她反问微玄道.

    微玄点头.确定了自己方才所说:“这个问題.不应该你知道.所以.我不能说.”

    “为何不应该我知道.”景澈不解.

    微玄抬手.挥去了面前的那幕星空.而后从怀中摸出了素色巾子.抬手拭去了额上的薄汗.之后重新坐回在椅子之中.说道.“因为这件事的解铃人.不是你.凡事都分因果有缘.此事似是因你而起.因你而承.却并非真的是因你而起.因你而承.你可明白.”

    景澈勾唇一笑.却也不觉得难为情.朗声道.“我对这一道.半点儿都沒有悟性.姑娘还是直说的好.免得对牛弹了琴.牛还不乐意.”

    微玄似是方才操劳过度.面上如白纸一般苍苍.衬得唇色几乎病态地妖艳.她沉思片刻.开口对景澈说道:“事情所起.在于那个男人.事情所承.也在于那个男人.事情所终.自然是要起之人來解围.而你.不过是这桩事情之中的过路人.即便是与他朝夕不离.却仍旧是局外人.”

    此话说完.屋内重新陷入了如死水一般的沉寂.微玄肩头.不知何时跳出來一只火红小狐.与他一袭白裳相衬而生.有些莫名的和谐之感.微玄伸手.让小狐顺着手指从肩头爬下.最终安稳地寻到了最舒服的姿势.窝在了微玄怀里.她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小狐的脊背.似是重新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过了许久.景澈回过神來.迟疑开口.问了另外一个问題.“若是按你这么说.我便是他命中的过客了吗.”

    有些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颤抖.

    微玄抬头.轻声唇启.“不.只是这一件事情而已.”

    景澈点头.起身向外走去.走至屏风之前.不曾想却听得身后微玄开口.将她唤住:“姑娘.给你这方坠子的人.如今是怎样的境况.他……在哪里.”

    听闻此话.景澈勾唇一笑.道:“既然姑娘通晓星占.应当能占的出你所寻的这人吧.”

    久久不闻微玄答复.她用眼角的余光轻扫.只见她略有些颓然:“他非凡人.我……寻不到……”

    景澈顿了顿.最终开口:“那人.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转头稍作思索.景澈又开口问他:“先生是如何知道我方才进了屋的.难道……”

    “我为自己星占一局.知道今日此时.会有客來.”

    “那……”景澈开口.“他会來吗.”

    两人之间的对话.除了“她”便是“他”.可是无论是哪个.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过名字.

    景澈偏头.颦眉思索.而后遥遥地朝着她所立的方向.轻声道:“该來的终归会來.不能强求却也无法逃脱.”

    待得景澈从这方不起眼的书铺之中缓步而出之时.天色已黑.站在楼前.抬头看着夜空之中星光烁烁.竟觉像极了身后楼内之中.那天生目盲的占星师的眼睛.

    莫名有种.被看透一生的惊悸.

    ……

    百里风间从茶楼之中出來.纵身便往城外而去.如今红衣失踪了.可是他无论如何.都得寻着办法.把人找出來.

    还未及至城外.便忽觉脑海之中意念一动.有种颇为熟稔的感觉一念袭來.他思索片刻.眉心之中阴云倏然而散.豁然开朗.

    而后他调转了身形.循着那熟稔之感所在之处而去.

    不消多时.便來到了一间旧宅之前.宅门大开.小院之中一目了然.院中树下如今便支起了一张小桌.桌上酒壶备好.酒杯成双.桌前坐着一人.

    定睛一看.这人面色黝黑.目如铜铃.腮胡丛生.身材壮硕.却无端穿着一身素雅缎子.手持折扇.头带书生纶巾.颇有几分风雅.

    见得此人.百里风间心下明了.而后收敛了周身气势.负手信步而入.

    那人听得门口响动.不曾抬头.仍旧低头看着桌上一放锦盒.只开口闷声说了一句:“你來了.”

    百里风间不答.走至近前.掀起衣摆盘腿坐至小桌对面的那方蒲团上.

    “年伯.阔别多年.不曾想你隐居于此处.”

    这是年三娘的父亲.却与年三娘早就断绝了关系.

    那人听闻.抬头看他.哈哈一笑.惊起了树上落下的几只飞鸟:“你方來城中的时候.我便感觉到了你的气息.原本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原本只是想试探一回.沒想到.沒想到……”

    而后他将手中锦盒阖起.放在身侧.伸手拎起酒壶.为两人将酒杯斟满.这人的手如蒲扇一般大小.纤细精巧的白玉酒壶拈在他的手中.如同微茫一叶.

    “你这附庸风雅的毛病愈发地变本加厉了.”百里风间开口.毫不留情.而后端起酒杯.置于唇边一饮而尽.叹一声好酒.

    那人笑道:“若是不附庸风雅.今日你如何能喝到这般好酒.早年之前.我便想.若是能在百里剑圣口中听到一声好酒.那便也不枉此生了.”

    “不知道多久之前.我便听闻.你那酿酒的玩意儿被人偷了去.如今沒了趁手的家伙什儿.这酒徒的名号.也算是废了一半吧.”百里风间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杯子.挑眉道.即便是寒暄交互.言语之中却仍旧是冷意十足.“你那酒楼.是卖给了别人.还是被你自己女儿盘走了.”

    年伯似是明了百里风间是什么样的人.听他这么说却也不恼.哈哈一笑.回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啊.那茶楼确实是三娘的.

    见百里风间许久沉默.年伯又道.“前些日子我寻了这城里的一位星相名家.让他为我占星一局.这星占之术着实神奇无比.他替我算出了这物什是如何丢的.是何人取的.最后告诉了我.这人如今在何处.若是有这么些消息.我还是不能把这东西寻回來.那我也白活了这么些年.”

    百里风间听闻.眸中浮现些许诧异:“星相名家.”

    那人点头.感叹道:“神乎其神.可这人颇有些玄机.虽说世人知晓他的所在.可是若是他不想见的人.那人便是寻遍了整个城.那也是寻不到的.”

    百里风间垂眸思索片刻.出言问他:“你可否将那人的所在告知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