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章 天可汗10(第1/2页)我的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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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了魏征奏折迟迟未呈上,你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于是暂时放下要亲往养蚕、种棉场所查看打算,仍旧留宫中等候着消息。

    与此同时,你也没闲着。

    这几天你和无忌、舅舅走得极近,且不时议论着些什么,甚至有时候见我到了,你们三人便急忙停下争论。

    我有感觉: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

    但我万不想,你们瞒着我居然是‘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手抓着无忌、舅舅二人辞呈,我恨得牙都有些痒痒:舅舅年纪大了,告老还乡还说得过去,但无忌你年纪青青正是大展鸿图时候告什么老、还什么乡

    “渭水之盟后不久,突厥内部出现分裂,反对颉利薛延陀、回纥、拔也古、同罗诸部落对其变革国俗和推行政令不满,内乱频生。咄吉是暗中与我李唐联络发誓要与颉利决裂,颉利如今可谓众叛亲离。去岁突厥又遇大雪气候,牲畜大多被冻死、饿死,国势渐弱。唯今,正是我李唐出兵伐突厥大好日子,请陛下发兵,臣愿亲赴突厥斩得颉利人头以血渭水之辱。”

    “陛下和颉利定盟之时斩白马起誓,四年内不得互犯,否则天下可共诛之,你这样做是想置陛下于不仁不义之地,让天下人笑话陛下吗”

    “兵者,诡道也。胜为王、败为寇,自古皆然,若讲仁义,如何得天下”

    刘弘基、段志玄争得面红耳赤,但都说得有道理。我眼光看向无忌,但不知这个已然递上辞呈国舅爷有什么高论。

    许是看到我眼中执着,也许是觉得这个时候弃我而去有些不地道,无忌刻意回避我略带挑衅眼光。

    “国舅爷,你怎么看突厥之战。”

    素来称呼‘无忌’,如今乍听‘国舅爷’三字,无忌脸上红白交替,再也不能刻意回避,只得躬身说道:“不守信者非王者之师。如今突厥国力既弱,必不会长途犯我国境。我李唐这些年历经外战、内乱后,军力并未恢复,唯今之计重戢兵、以防守为,不可远攻。若深入虏廷,一来吃力不讨好,二来也违背了陛下和颉利盟约,既使陛下失信于我李唐百姓也会令陛下失信于突厥子民。便算我李唐此番出兵侥幸得胜,但突厥民风骠悍,到时候也许是得不偿失。所以,微臣以为,对突厥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还是遵守当初盟约好。”

    “遵守、遵守,国舅爷一味只知道遵守,难道我们只有等着别人打来份,就不能先发制人去打别人”

    看着怒气冲天刘弘基,无忌笑道:“当然,我李唐也不可坐以待毙。遵守盟约这些年中,也得做点什么事,让突厥总不得安宁好。”

    “什么事”

    “扶弱除强。”

    依无忌意思,这几年我们可以首先消灭那个依附突厥‘梁帝’梁师都,让突厥中弱部看到我李唐军威,然后我们再利用颉利如今和薛延陀、回纥、拔也古、同罗诸部落矛盾,大力扶持那些弱小部落以孤立颉利,从而对突厥构成南北威胁,后加上那个一力讨好我们咄吉,不愁四年后突厥不为我破。

    听着无忌晓以利弊,先时还有争执一众武将皆没了声音。

    自我李唐草创国家以来,为一统江山,战争不断,无论是从浅水原之战、柏壁之战、洛阳虎牢之战到平萧铣之战,还是从洺水之战、下博之战、灭刘黑闼之战到灭辅公祏之战,七年时间,唯有那个一直依附于突厥‘朔方’定都梁师都是块硬骨头,至今仍占据着雕阴、弘化、延安等郡,自称皇帝,国号‘梁’,还被突厥封为‘大度毗伽可汗’……

    不要说覆灭突厥了,便是梁师都都没有拿下来,如何对得起你予我‘做一个一统四海好皇帝’期许。

    念及此,我冷哼一声,待殿中平静下来,这才说道:“传朕诏,征兵五万,由谯国公柴绍领军进驻朔方拿下梁师都,以彰我李唐军威,而后诱使薛延陀、回纥、拔也古、同罗诸部落亲自请命和我李唐联手共伐颉利。”

    这份诏令同时证明我同意了无忌‘静观其变、以逸待劳、联弱扶强’策略。

    殿下群臣齐齐叩首,“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示意众人平身后,魏征启奏说道:“陛下,微臣已拟好右监门将军长孙安业罪章,请陛下过目。”

    该来,终究是来了。

    示意福田接过奏折,我细看了看,倒有婿其不意。魏征这道奏章中除了革去安业将军之职并将安业流放岭南外,奏章中对长孙家族中其他人也只是象征性惩罚一二,比如说无忌、舅舅二人也不过罚奉半年。

    将奏折放托盘中,我说道:“魏卿所奏朕已看过,稍后再做定论。来人,传膳。”

    由于事务太多,极大多数时候,我陪着这一众臣子便显德殿中用餐以节省时间,一待用餐过后又继续事务。

    今日,我特邀了舅舅偏殿陪我用膳,同时将魏征奏折递予了舅舅。

    舅舅看过后,笑道:“魏征处罚虽然可行,但……只怕会落下诟病。陛下此时倒不如准了微臣所奏,正好杀一儆百以彰显李唐律法。而老头子我也乐得去岭南享受天伦之乐,说起来,这些年,走了那许多地方,唯有岭南,唯有季晟留下青石屋总是出现我梦中。”

    看来,舅舅借机辞职是想一来证明我没有偏袒长孙家族、高氏家族中人,二来他正好可以随着安业、高小凡前往岭南享受天伦之乐。

    辞职之举可谓一举两得。

    只是……岭南、长安相去甚远,视舅如父你如何舍得

    念及此,我说道:“舅舅,您不是说过,有观音婢地方就是您家乡么就算要颐养天年,那也得留京中颐养天年才是,哪有去那山穷水恶岭南之地颐养天年何况岭南之地也不是您家乡啊。”

    当然听出我语句中恼意,舅舅含笑说道:“微臣知道。但微臣去岭南除却是对那里念念不忘外,有着其它原因啊。”

    “原因”

    “陛下,微臣有三个女儿。大那两个打小便得眷顾多些,所以一生行事谨慎小心,没有再令微臣担心地方。唯有小凡……我对她是照顾不到,也正因了此才忽视、纵容了安业。安业即是微臣女婿便是微臣半个儿子。说起来,养子不教父之过,安业有今天都是微臣错。微臣悔不当初,如果对小凡多照顾一些、多留意一些也断不会造就今日事之种种……所以,微臣想随着小凡去岭南,以赎往日照顾不周之罪,真正一个父亲责任。”

    一个父亲要照顾女儿是人之常情,换作是丽质出什么问题,我肯定二话不说便去照顾、疼爱她。非常理解舅舅心情,我回道:“好,舅舅即如此坚决,朕便准舅舅所奏,只是无忌……舅舅,你可不能让他由着胡闹,他辞呈,朕是不准。”

    “便是不准,陛下也得群臣面前装做杀杀他威风样子。”

    威风

    我不是不明白,这段时日下来,无忌利落办了两件事,一是精简朝廷定员,后确定朝廷留用官员不足七百人,其余人全部解职回乡;二是依我诏令削弱宗室,把那些无功劳李家远亲皆从‘郡王’级别降级。

    可以说,两件事下来,无忌得罪人无数,外戚身份立马敏感起来。

    他并不怕人们说他外戚干权,他只是不想连累你,是以才借着这次机会辞职。

    “众人怎么只见无忌是皇后胞兄身份却不见他应物敏速、决断事理、古人不过真材实学唉……每念及此,朕都头疼不已。”

    笑看着我,舅舅说道:“若无忌不是当朝皇后兄长便不会有那许多是非。世人也便只会看无忌才学横溢一面。可偏偏他是皇后胞兄,所以,无论他怎么做,无论他做得如何,都逃不掉世人评论陛下‘重用后族’揣测。”

    我无奈耸了耸肩,道:“何止世人,连观音婢都说朕偏心眼,成天闹着要朕废掉无忌右仆射之职以证明朕没有重用后族,便是梦中,她有时候都慷慨陈词,唉,朕都担心她患了焦虑之症。”

    舅舅闻言又笑了,说道:“长孙家族、高氏家族,位列三公,满朝文武不及,被世人诟曹是自然。观音婢身后位有所顾忌亦很是正常。陛下,与其让观音婢总是忧心忡忡,与其让天下百姓总是议论长孙家族权势,倒不如借此时机撤了无忌仆射之职,一来向天下人证明陛下没有偏护长孙家族之心,二来也好让观音婢安心……这可是一举两得之事,陛下何不暂时答应无忌之请呢”

    “朕懂无忌,一旦朕允了,他无官一身轻,又加上他素讲孝道,肯定会跑到岭南去。到时候,朕怎么办”

    “陛下,您难道忘了还有一个观音婢么只要观音婢京中他无忌便不会跑太远,他呀,虽然放心不下我这个舅舅,但他一生放心不下还是观音婢啊。”见我仍旧撇嘴看着他,舅舅只好又道:“这样吧,如果陛下担心无忌连观音婢都甩了话,那不如给他一个不掌实权闲职,即允了他此时强烈要求辞官愿望,同时也让他辞了官却也离不得厩一步,陛下看,这个主意如何”

    闻言,我脑中一亮,喜道:“舅舅好主意,朕明白了。”

    无忌,想走,门都没有。我便要留下你我身边一辈子。一来朝廷确实少不得你,二来你是唯一可以束约你那个宝贝妹子人。

    用膳过后,再次议朝政,对于魏征处罚安业奏折我给予了非常肯定,同时又额外添加了一笔‘撤高士廉侍中之职以惩戒其育婿不力之责,仅保留申国公之爵位。撤长孙无忌右仆射之职以惩戒其督兄不力之责,改授‘开府仪同三司’之职,保留赵国公之爵位……’

    万不想我会有此等大义灭亲之举,一众文臣武将自是臣服,只有无忌很是落寞。众人只当他是失了官心灰意冷,又有谁知其实是我阻挡了他那想逍遥世外闲云野鹤之心呢

    长亭送别,直至夕阳西下。

    再这么送下去,干脆所有人都去岭南算了。

    无忌是‘贼心不死’,仍旧不放弃希望舅舅我面前美言一二,允他随了舅舅前往岭南。

    “无忌,舅舅知道你孝心。但如果你随着舅舅去往岭南,那观音婢呢观音婢要谁照顾要知道舅舅前往岭南放心不下便是观音婢啊。”

    “舅舅,您年纪大了,便让三哥陪您去岭南,权当观音婢舅舅面前孝,否则观音婢与心不安啊。”

    “观音婢,好孩子,不可……”

    亲热舅甥三人你争我辩,全然没将我这个皇帝放眼中。冷哼一声,我以示我存。

    眼见三人都讶异看着我,我赌气说道:“走罢,走罢,都走罢,你们都走,都不管我。便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守着这天下。”

    听出我话中不满,你狠命瞪了我一眼,怒道:“我又没说要走。你这话倒有赶我走意思。正好,我就陪了舅舅前往岭南以孝心。”

    “观音婢……我……我没有……”

    看得出我急得语无伦次,还是舅舅体贴入微。轻拍了拍你脑袋,睨了你一眼。

    自从你当皇后以来,舅舅对你再很少有这种亲腻举动了。很显然,你喜欢舅舅这般待你,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观音婢,好孩子。你孝心舅舅是明白。但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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