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南阳皇帝(第1/1页)红颜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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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官道上.红衣女子骑着马快速前进着.后头.五万兵马列队齐整.
“少夫人.咱们半日便破了幽州.如今又治好了所有的伤病.这下公子见了.定当会欢喜.”白镐驾着马也飞奔了上來.
安芷给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來破城.却沒想到.他们更先破了望城.幽城的守军一听说望城被攻下.居然是大敞着门投降了.要是打.他们一堆残兵.倒还不会这么快.
若不是伊月怜悯伤残的士兵赶路不便.他们怕早在十日前就能与公子汇合了.
能见到安芷了.伊月心中也是一阵欢喜.
扬尘中.有如丝的细雨落下.随着风.倾斜如幕.
半月别离.西琊攻破.她若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该是更惊喜的吧.如今.他当是在西琊宫中处理着西琊国内的一些朝政吧.停笔时.是否也会思念她呢.
离别半月余.她.真的很想很想他.
细雨中的城门有着说不清的蒙迷之感.策马.她奔驰而过.仿佛冲进了一个不该进入的世界.
沒有通报.沒有传信.细雨中.她一身红衣穿过朱漆皇墙.直往将士所说的主帅闭关处而去.
如丝的雨轻轻巧巧的打在屋檐上.又汇聚成滴落了下來.像是落珠.又似红颜泪.
有安芷的军符在手.她一路畅行无阻.红色的栋梁一树树向后撤去.她捻着颠倒众生的笑.朝着前面的房子奔去.她要把自己最美的东西留给他看.哪怕那只是一个笑容.
而她爱的人.那个爱她的那个人.就在那里.
驻足.止步在房门口.她顺了顺有些湿润的发.又理了理红纱衫.轻笑.将门推了开來.
抬眸.眸光停格在床上的黑衣人身上:“安芷.”
而下一瞬间.那颠倒众生的笑容在这一刻便僵硬在了她的脸上.
室内.幻梦般的蓝色浮光在荡漾着.浮光中包含的熟悉的魅惑之力.牵引着一眼看上的人再也移不开眼.
而这幻梦般的蓝色浮光便是來自他床上盘腿而坐的黑衣人.安芷.
“什么人.竟敢打扰皇上闭关.”伊月聚集内力抵挡着这种压迫.转眸.却是一侍卫在对着她大声呵斥.
“皇上.”她目光再次转向了室内的黑衣人.逼开了所有浮光的魅惑.瞬息又转过头看着侍卫:“他不是安芷么.什么皇上.”
“大胆.你是什么人.居然连我们南阳最尊贵的皇上的不认识.”说话间.剑已经指向了她.
然而.她却是无动于衷.
室内.蓝色的光似是收到什么干扰般迅速收拢着.站在门口的红衣人却是怔怔的.看着浮光一点点收进那人的眼眸.
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她更熟悉那浮光是什么呢.
瞳魅术.那是启动瞳魅时发出來的.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了.
雨丝似乎越來越大了.远方的山水更是蒙迷的看不清轮廓.瓦当上的水滴则是越來越急凑.叮当、叮当的打在石阶上.声音甚是好听.
站在门口的红衣女子似乎也被这美妙的水滴声所打动.僵硬的笑咧开.却是更为动人的笑了起來.然而.纵然笑着更是肆掠.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眼中.水雾在荡漾.
毅然转身.足尖轻点石阶.她便如鸿雁般投进了雨幕.
瞳魅术.南阳皇帝.呵呵.原以为自己已经跳出了他的算计.却发现.自己不过在原地打了个弯.最后.还把自己的心丢了进去.
安芷.楚芷羽.呵呵.她正傻.傻到可以相信他们真是两个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原來.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是害自己至深的人.原來.自己说要花一辈子的时间陪伴的人.却是自己的仇人.
杀害爹爹.害死娘亲.以瞳魅之术蛊惑她毁了外公一族.这.就是自己挑的佳婿.
突然间.她只想逃……
然而桃枝轻晃.她还是跌落在地.花枝一震.残花落满一身.
她木然地看着地.眼中空洞.什么也沒有.身旁.桃花零落成泥.
“月儿.”骨节分明的手伸在他的面前.拇指与食指间的厚茧是常年练剑使然.
眸光凝聚.停格在这只手上.剑.楚凌飞的剑术快、狠、准.他的剑术亦是如此.为何.她就从來都沒有这样猜过.
“月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面前的手无奈放下.却是整个黑影罩了下來.抬眸.他覆着白玉面具的脸近在咫尺.嘴角.残留的血迹.
可是.却是如此的熟悉而陌生.
“呵.”红衣女子灿然而笑.这个人.她该怎样來面对呢.
仇人.丈夫.
也许.她是该好好想明白.豁然起身.转身欲逃.然而.更快的出手却将她圈进了怀内.背后.他的心跳是那么清晰.
“月儿.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背后.他的话焦急而无奈.
但是.这都无所谓了.他演技不是一向都很好么.从遇到他开始.他不一直在织这张网么.现在.他都如意了.江湖中不服他的.他都利用自己给灭了.西琊也在他的手上.如今.她身上难道还有值得他继续算计的东西.让他还要继续演下去.
“不是我看到的那样.那样又是哪样.”红衣女子转过了身.笑看着他带着伤痛的眸.
果然是演技高超啊.到了如今都能将所有的神情表现的那么恰当.不多一分显得虚伪.少一分显得不够哀伤.永远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呵.”红衣女子转眸看向了盛开的桃花:“小女子说笑了.皇上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哪容得下我等置喙.”
她笑着.却只觉的心头有什么东西在禁锢着自己的心.然后又一点点的割裂.连每一口触及心脏的呼吸都冷的发疼.
那一刻.她想.她是爱着他的.但是.她会就此打住.不会再有将來.
“月儿.”飘雨中.他的声音沙哑着.想要说些什么揽住正在危险边缘的东西.可一开口.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向前迈进一步.他只想更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