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1/1页)叫我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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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真正面对死亡时才会发现,生命里好多擦肩而过的人,现在都失去了音讯,当时以为会在一起,所以感谢的话都没有说。
——作者注
一盏孤独的灯火摇曳在深山中,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一份份坟茔中不知埋着谁人思家的尸骨,突起的土堆上依稀可见已经枯萎的山花,在这些挣扎着想回家的尸骨上开了又败,败了再开,春恨秋悲一年又一年。
2006年1月1日,凌晨2点半,山坡。
穿过喋血树林之后摆在队伍面前的是长长的一片坟地,顺着山坡一直到山脚。山脚下就是一圈围墙,里面有一幢三层建筑物和一些临时搭建的住处,没有一个人影显得颇为寒酸。视线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模糊,赵正豪和绍辉收起狙击镜用肉眼查看这片坟地,里面的坟头各不一样,大部分前面立有简易镂空的十字架、几块石头堆砌而成。还有一小部分用土砌成,前面立有一小块石碑,更甚者,只有土堆没有供人凭吊的石碑,来到人世间活了大半辈子,打了大半辈子仗,最后名讳随着身体一同化作泥土,只留得一撮黄泥成为活过的证据,这正是很多士兵最后归宿的真实写照。
“这里埋着的人很杂啊。”刘君浩小声说道。
赵正豪点点头:“可能有雪山虎的人和国际雇佣军的人,殡葬风俗不一样。”
“千里迢迢地跑过来打仗,到最后埋骨他乡,这是谁的错?”王建斌问道。
“如果一场战争是为了纠正一次错误而产生的话,那这场战场或许是正确的,但是战争就是战争,你能分清极端暴力是对是错?”绍辉眼睛望着前方轻轻回答。
这时他背后的电台突然“嗤嗤”响起,紧接着里面传出说话声。分队里的十二名队员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并且懂得英语,但是对方说的是土语,谁也听不懂。电台里的声音像是在询问什么,无人回答后恢复了平静。
“糟了!”绍辉压低声音说道。
不远处传来一阵咯吱声,放出去的两名哨兵返了回来:“坟地没有情况,可以通过。”
“再观察一会儿。”赵正豪下达命令。
绍辉持着狙击步紧张地望着下面的基地,刚才的声音肯定是有人在询问这部电台的主人,无人应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电台出了故障,但是八个人不可能只有一部电台,所有的电台不可能同时出现故障,那只能是第二种可能——这部电台的主人已经死去。那么基地一经警觉马上便会派出部队前去查看,如果这样,队员们的行踪就会暴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出人意料的是基地和刚才一样死气沉沉的,没有任何动静。绍辉有种不祥的感觉,他看看表,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
赵正豪嘴里含着一口雪解渴,看过时间后重重吮了一口狠狠吐在地下,望着下面的基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兄弟们,别忘了咱们发的誓,今晚一起回家睡觉,出发!”
坟地本是一个结果,一个安静的结果。但是冥冥中老天安排队员们来到这里,打碎了这片死亡的安宁。分队迅速地掠过山坡抵近到围墙附近,再次查看没有监视器后,孔昊天与尹默迅速奔跑到墙角手抓着手,没等身体站稳赵正豪一脚踩住他们搭起的双手“嗖”的一下翻过墙头,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里面,绍辉紧随其后爬上墙头双手掌握平衡一头扎了进去,两人迅速降低重心警戒着左右,王建斌第三个进来持枪瞄准前方。等到所有队员进去后,孔昊天把尹默托上墙头,尹默在上面一把拉住孔昊天协助他上来,正当两人准备跳下时,对面山坡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烧红的子弹带着惨烈的破空声扑面而来,击穿两人所在的墙面后“通”的一声钻进土中。孔昊天和尹默只觉得浑身一震,立刻一头栽了进去。
“散开!中埋伏了!”赵正豪大喊一声,由于极度紧张声音有些撕裂。
队员们迅速持枪弯着腰大步散开找遮挡物,刘君浩所警戒的几个窗口此刻正悄悄地打开,几支黑洞洞的枪管慢慢伸出来,刘君浩大骇,立刻抬起枪凭借感觉扣动扳机,“砰砰砰!”一串弹壳向右前方射出砸到墙上反弹回来,子弹呼啸着打在楼上,“哗啦!”一个窗户被击碎,这几颗子弹虽然没有击中对方,但是压制着里面的枪手暂时没有机会开枪。正在这时,一颗手雷从天而降落在队员散开的位置,“轰”的一声巨响,墙体被炸翻,巨大的冲击波夹杂着弹片泥土漫天散开又纷纷扬扬地落下。刘君浩跑到墙边发现无路可退,干脆将身体重重倚在夹角处保持枪身稳定性,借以抵消剧烈心跳带来影响。他端起步枪瞄准几个窗口几记精度射,子弹整齐地从枪膛飞出,每隔半米的打进窗口附近的墙壁,AK枪的威力绝不容小觑,墙壁立刻被击穿,如果那几个枪手仍然躲藏在里面,此刻必死无疑。
院内的情况队员们看得非常明了,干净得像刚刚进行完新年大扫除一般,虽然他们已经忘了远在万里的家乡此时正是新年。偌大的场地除了这幢建筑物外竟然没有一处可以做掩体的东西。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他们确实被人算计中了埋伏。他们只有边打边撤到后面,打烂一扇窗户跳进楼内,虽然现在这里非常不安全,也总比在空荡荡的院内被人当做靶子强很多倍。
出人意料的是,短暂接火后基地又恢复了平静,队员们在一间屋内只听见自己的喘气声和心跳声。绍辉轻轻地走到窗口边侧脸向外看,除了满眼黑黝黝的恶山和阵阵狂风外,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是谁出卖了我们?是谁?!”吴炎蹲在墙角捂着头盔高声问道。
“嘘——”赵正豪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高声。周烨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发现他的头部已经开始流血。
“我们不是被出卖,而是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质!”左明喘着粗气说道。
“萨洛姆!”张伟泽、王鸿涛同时回答道。
“没错,是他把咱们引进这片陷阱的,回去以后我要宰了他!”王建斌恶狠狠地发誓。
“别说这些了,当务之急是咱们先要想办法冲出去,留住命才能说其他的事。”赵正豪说道。
“我们已昭示你们服从真主发出的一种迹象,故你们应当敬畏真主,应当服从于我们。我们走过死亡的峡谷,但我们却不畏惧,因为我们是被诅咒的魂灵,挡我们前进脚步的魔鬼啊,你们的灵魂注定在深山里飘荡。只有我们,圣主的仆人,才注定生生世世永上天堂,接受圣主的庇护。”一个沧桑沙哑的声音在围墙外面响起,通过扩音器传到队员们的耳朵。这种声音如果放在舞台肯定是沧桑派的歌手,但此刻在这里响起,却好像是来自地狱催命的使者。
“什么意思?”刘君浩问道,“什么莫名其妙的?”
外面的人想通过这种类似信仰诅咒的语言摧毁队员们的心理防线,这也是他们克敌的法宝之一,可是随后他发现刚刚所说的那些算是对牛弹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