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1/1页)叫我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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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罢晚餐后.苏岳松的办公室响起轻轻的敲门声.“请进.”得到许可后.绍辉推开门.五个队员出现在他的面前.

    队员们看见中校和主任严肃地坐在沙发上.顿时明白了.如果沒有非常棘手的事情.他们不会用这种气氛來迎接自己.

    “坐吧.”苏岳松首先开了口.

    五个人依次笔直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命令.苏岳松拿起面前的两张纸走过去递给他们:“你们认真看看.记住这个人的相貌和地址.”

    绍辉接过发现是一个人的相片.另一张纸上是一幅地图.上面一个地方用笔重重地圈了出來.看完后.他把这两张纸传给后面的赵正豪.

    “这个人叫查希尔.是雪山虎的人.当年雪山虎抓走了咱们的不少工作人员.后來你们一举歼灭了他们.但是查希尔这个人侥幸逃脱并带走几份基地的绝密文件.事后我们一直在寻找这些文件.后來通过种种渠道终于打听到他的下落.你们将要去的地方是巴塞拉东部山区里的一个叫做司若码若的小部落.到那里找到查希尔拿回那些资料.必要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地动用武力.明白吗.”

    “明白.”

    “回去好好准备吧.明早五点半吃饭.六点出发.”苏岳松说完看着主任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主任摇摇头:“孩子们.你们要早点回來.你们的父母还在家盼着你们回家团聚.”怜爱关切之心溢于表外.

    队员们起身走出办公室.满空的星星又如约而至为他们铺砌了一条通往儿时记忆的道路.所有人都有怀旧情绪.尤其是他们这些过着有今天沒明天的军人.每每遇到危险重重的任务时心底会自发地产生浓烈的怀旧情愫.为自己梳理梳理一路走來的人生轨迹.很多小说和影视作品都会把即将出征的特种军人描写成慷慨赴死的形象.这种现象只是表面的.尤其是那些初次上战场的军人更会如此.用激昂的动作和话语來为自己打气壮胆卸掉心里的紧张情绪.但是对绍辉赵正豪这些看过太多生死的战士來讲.当嗅到战火前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麻木的心中会泛出一股暖流老家的山水土地.家乡的父母亲人.小时候母亲温暖的怀抱和老爸慈祥的笑容.一点一滴历历数來清晰浮现在脑海中.

    这不是在打退堂鼓.而是战前军人的真实写照.毕竟这些深埋在脑海里的记忆对于他们这些一无所有的军人來讲.在临死前是最宝贵的财富和精神支柱.

    在子弹横飞的战场上.谁也说不好自己是否会一头栽倒永远不会爬起來.是吗.

    五个人走回宿舍里坐下开始保养武器.赵正豪拖出弹药箱打开放在中央.大家走过去取出各自所需的弹药压进夹内.一切都在默不作声中进行着.当准备工作做完后.绍辉把手枪塞进枪套叹了口气:“去看看兄弟们吧.”

    基地的一间房屋常年紧闭不开.所有人也不希望它打开.因为开一次锁意味着他们其中的一员或者多人已经死亡.自从弯刀分队的十二名队员來到这里.这扇门开开合合数次后.为依然还活着的人留下了一片空旷无垠的想念.

    队员们沒有房间钥匙.如果需要用钥匙來对付这种老式锁的话.他们的颜面将会无地埋葬.赵正豪掏出一纸卡片老练地插进门缝.另一只手抓住门把柄陡然向上一提.同时那张卡片一捅一拨.“嗒”一声微响.门就这样被打开了.五个人进入到房间内.关上门.屋内一片漆黑.“嚓.”黑暗中窜出一簇火花.随后一簇火苗蹦了出來.赵正豪点燃一支烟摆放在保险箱前.这保险箱里住着的.正是已经远去再也无法相见的七个战友.

    赵正豪手扶在保险箱上.低下头牙齿顶住上颚强忍住不哭泣.片刻后说道:“兄弟们.刚才中校和主任很严肃地把我们叫过去布置了一项任务.估计难度不小.要不他俩也不会这样见咱们.如果这次哥哥我能回來的话.我一定会带着你们回家替你们伺候好父母.如果我回不來的话.那现在啥也别说了.等咱兄弟们在底下聚会时再好好喝两杯.”

    等赵正豪离开后绍辉走向前插上一支香烟.红着眼睛说道:“小黑.兄弟们.当哥哥的來看你们了……你们在下面过得好吗……小黑.你说你想家.想妈妈做的饭菜.想你当兵时为你送行的那帮哥们.那时咱们还在一起生活着……现在咱们分开了……永远分开了.你想哥哥了吗……”绍辉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受到他的感染.屋里响起一片抽噎声.

    “兄弟……哥哥想你啊……呜……呜……”绍辉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趴在保险箱上悲恸地哭起來.

    众人流着泪把他搀扶到一旁.左明万分心痛地拥着绍辉.心中像是被塞满东西一样.隐隐作痛.

    “哥.你说你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是能自由地翱翔在蓝天之上保卫着祖国.你做到了.而且做得这么圆满.弟弟这辈子拿你当骄傲.你说你特别喜欢天空的蓝色.哪怕是牺牲在这天蓝色里也心甘情愿……哥……异国他乡的天空你习惯吗.”这座保险箱仿佛拥有魔咒一般.铁骨铮铮的队员们无论是谁.一旦走近后全部都会情不自禁地悲痛起來.

    王建斌摆上一支香烟后拍拍尹默的肩膀告诉他:“人死不能复生.人的命运天注定.节哀顺变.”

    尹默擦擦泪水点点头退到后面去.谁料刚才还在劝说别人的王建斌走到箱前便号啕大哭起來:“我看着你们一个个牺牲却救不回你们……我怎么这么沒本事哇.”他揪住头发抓狂地喊道.“伟泽.是我害了你哇……要不是当初我一时冲动.你就不会不明不白地牺牲……”

    “咣咣”两声.王建斌砸得保险箱直作响.

    众人走向前劝说住他.所有人的情绪演变成这样.左明不再敢上前诉说衷肠.他看了一眼保险箱心道:兄弟们.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夜外.天涯共此时.星空依旧闪烁着.只是空荡荡的宿舍里.队员们裹紧被子仍感觉到清冷的空气透过心窝冰冷的凉.枕边.早已湿漉漉地弥漫开來.

    清晨五点半.队员们准时坐在食堂准备用早餐.虽然沒有任何食欲.但是他们仍然硬着头皮把面前这份饭菜吃下去.故人已去万事皆空.但是活着的他们毕竟还有任务要执行.军人在国家面前是无私的.既使自己的五脏六腑被伤痛填得满满的.为了能够用尽全身力气最大概率地完成好任务.他们仍要强忍着吃些东西.

    这其实是一种痛苦.

    清晨六点整.基地操场.队员们全副武装提着几箱弹药站在苏岳松面前.苏岳松凝重地举起右手向他们敬了一个军礼:“孩子们.我替部队和基地感谢你们.我已经失去了七个好战士.真的希望不再失去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人.如果你们再有一个人回不來.我会立刻打报告辞职.”顿了顿.“等你们这次回來后.我和主任会尽全力把你们调回国内.你们失去了太多.该好好享受自己的青春和生活了.”

    这些掏心窝的话语胜过任何的战前动员.回家.这是一个多么诱人的渴望.队员们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当回家的希望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钢铁般的脸庞也情不自禁地动容开來.

    越野车一声轰鸣载着他们驶向基地外面.脚下的这条路.不知是带领他们走向久违的家乡.还是引导着他们走向阴冷地狱.

    路在延伸.队员们在车中沉默不语.赵正豪摘下头盔扭扭脖子打开地图指点着:“照咱们这个速度估计晚上十点多就能到达.”“当然了.”他又补充道.“是在不迷路和不堵车的前提下.”

    绍辉身体放松地坐在后排.当年队员们还都在的时候后面都要挤四个人.加上每个人身穿厚厚的防弹衣.四个人坐进去就像一堵墙一样杵在了后座.如果又是长途的话.他们四个人要比这辆越野车还累.不过现在不拥挤了.绍辉反而更加怀念起以前來.

    “想什么呢.绍辉.”赵正豪见无人说话.扭过头问道.

    “噢.”绍辉欠欠身子.“沒想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赵正豪收起地图.仿佛不经意地说道:“曾经就是曾经.再回忆也是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