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探(第1/1页)皇叔,莫缚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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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用极快的速度换了装.看來戴忆兰是充分的准备而來的.特意穿了一件有很大兜帽的大氅.只要罩上帽子.鼻尖以上都看不到.
临出门戴忆兰对小洛说:“三日.我们约好了三日.你一定设法在这段时间内让班杰看见你.并且对你留下印象.然后再回來换我.时间长了.就算不被外面的守卫识破.來接送饭菜的丫头.可都是跟我们一起进來的.我怕瞒不住她们.”
“我知道了.”小洛不耐烦地答应.将帽兜罩在头上.低着头走出房门.
门前的守卫果然很尽责.这么短的时间就返回來了.听到房门有动静立刻回头查看.见之前进去的姑娘.半垂着头走出來.头上带着的兜帽.看起來很不合适.几乎将她整幅面孔遮住.只露出一张粉嫩嫩微嘟的嘴唇.
二人感觉有些异样.相互看看.彼此脸上都显示出怀疑的神情.其中一人向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要他过去看看.
那人才一转身却看见大敞的房门里.一个臻首半垂、乌鬓如瀑的姑念.好端端的侧身坐在桌边.不正是他们看守的人是谁.心中疑虑顿消.
小洛不确定她们换装之后.是否能骗过外面的人.她垂着头.心里紧张莫名.直觉得额头上的汗被冷风一吹.凝在额前湿湿凉凉的.
她强自镇定走到其中一人面前.伸手向他索要手中的食盒.
帽沿遮住了她的脸.同样也遮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他有沒有对她这种突兀的改变产生怀疑.却与他面对面站得很近.这是很危险的举动.
对方很有可能趁机脱掉她的帽兜.可她必须要这么做.若是一出门.她就慌慌张张的走掉.很可能会让对方的疑心更重.那么她走后.屋里的戴忆兰便会暴露.
那人的手很厚实.青筋暴突.让如今也懂得功夫的小洛知道.对方是个有功夫的人.且功夫不弱.
她心里一惊.一边暗中思索对方一旦怀疑出手.自己该如何应对.一边想班诺难道对她产生了怀疑.不然看守一个小姑娘这种事.何必派这样的人來.
对方迟迟未有动作.让本就做贼心虚的小洛更加紧张.死死盯着他那只手.
过了一会儿.他才将手上的食盒交给了小洛.并未要求她摘下帽子.也未问她什么.
小洛的手颤抖着接过食盒.每次她紧张的时候.脸上虽看不出來.手却总会止不住发抖.所幸有广袖遮挡.
她接过食盒.向那人浅浅行了个礼.而后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那人望着小洛的背影.眼神有些奇怪.心想:之前來的时候.这个姑娘能说会道.走的时候为何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
他侧头看看身边的人.见他沒说话.再转头看看屋里坐着的身影.最终沒说什么.
直到走出很远.小洛才敢长长舒了口气.她始终沒敢摘下头上的帽子.因为她被班诺下令关起來的事.跟她一同來的许多人都知道.一旦碰到她们事情一样会暴露.现在她已无人可以相信.
她一边捡着偏避的地方行走.一边思索着她接下來该何去何从.想來想去.她都觉得在这三日内.她最好不要公然露面的好.
所幸之前.小洛已经院子的前前后后仔细查看过.并在清楚的记在脑子里.在一阵七拐八绕后.终于被她到了一个无人的屋子.她撬开门一闪身躲了进去.
她掏出怀里之前绘好的地图.凑到窗前.在地图上找了起來.她想.既然班超不会跟着将士们來此居住.那么目前这里最大的就是班杰.他会居住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承辉苑的正殿.
她在地图上找出正殿所在.凭着一路走來的记忆.她现在所处的地方.与正殿之间只隔着两进院子.凭着柴少教她的卓越轻功.夜里去探查一下应该不会有问題.现在只等着天黑下來了……
然而入夜后.小洛方知自己的打算错了.因为这里的夜.似乎比白天更明亮.而且比起白天的肃静.入夜后的喧嚣.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小洛转出她藏身的地方.跃上屋顶.直到站在大殿的屋顶上.她才发现自己压根不必如此小心.即便她光明正大的走进來.也沒人会注意到她.
她蹲在屋顶上.看着摆得满满当当的院子里.足有几十座的酒菜.她不觉得感叹.不知戴忆兰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应该沒人去帮过她吧.不然换人的事早就暴露了.
围桌坐着上百名将士.他们个个衣衫不整.举止间已经透出些醉意.时不时有人保住身旁侍候的丫头调笑.粗犷的推杯换盏声不绝于耳.
瞅着眼前的一片淫靡之景.小洛终于明白了戴忆兰的话.外面未必有被关的小院清静.
她面上露出不屑的冷笑.心说:这些所谓的战场英雄.背地里过得竟是如此淫逸奢靡的生活.
她撇开视线.垂眸向下看去.只见大殿檐下的高台上.分三方摆着三桌酒菜.两旁坐着的人.看表情比院子里的那些人慎重许多.官衔地位应该不低.不停地向坐在中间的人敬酒.
当中所坐之人自不必说.应该是班杰沒错.只是他刚好坐在小洛所在之处的正下方.
小洛看不到他的脸.只是从背影看來他尚显年轻.宽阔的肩膀、结实的后背、紧致的腰线.飘逸顺直的黑发用一根涤带随意绑着.清风拂过倒显出几分洒脱.
他右边的一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面色有些凝重向院子里看了一眼.而后对班杰说:“听说今天早上.有个丫头投井了.少将军我们是不是应该约束一下手下…….”
那人说话的语气有些犹豫.小洛心里不屑地想:也许是因为他还摸不清那个丫头的死因.是不是跟他们家的少将军有关吧.
班杰听了竟然连想都未想.冷漠地说:“由他们去吧.不过是些犯妇早就该死.我们这些人在前方整日为保家卫国拼命.这些京城的官吏却在利用手里的权利胡作非为.今天就当是他们在慰劳我们吧.”说完.他竟还很无情的狂笑起來.
小洛听得心寒.他身边的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班杰不再说话.闷头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酒.小洛见他似乎有什么心事.他身边的人也看出來了.问他:“少将军.今天可是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