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独处(第1/1页)珍居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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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灯会还是一如既往漂亮,各种彩灯挂一起,远远看去,跟天上繁星一样璀璨夺目。即使去年来看过了,可是每年风景都是不一样,这回出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花一般笑容。
小茵陈有了胡氏跟叶苏木照顾,丫丫则跟着钱顺、大妞夫妻,虎子带着赵家和跟着叶春水去参加诗会了,没了几个小旁边晃悠,珍儿突然觉得跟失去了活力一般,有些恹恹。
远处灯火璀璨,烟花烂漫,人来人往大街上,吆喝声此起彼伏,这样夜里,好像严寒也被驱散了一般。
珍儿半倚城墙上往下看,只觉得芸芸众生也不过如此。从前她也是为了跟虎子两个活下去,每天费心机,那个时候不敢想明天会怎么样,只想着今天能活下去就成。就这样每天忙碌着,虽然累虽然辛苦,但多却是开心,幸福。现,她跟虎子温饱不成问题,甚至省着些花,她手里钱够她跟虎子这样清贫过一生。可是,现她肩上责任却多了。
管仲、南星、方海他们是先跟着她,当时只是想着她有几亩地,他们几人就是种地、开荒地也不怕会饿死。那个时候只想着温饱,能走一步是一步,哪里会想到有一天,他们会棘阳县站稳脚,拥有一间大铺子跟一个小小包子铺,每天挣些钱不止养活了自己,还能帮助一些跟他们曾经一样人。而随着这个小小家庭人数增多,她压力也越来越大。却也觉得温暖。
赵旸铭站墙下阴影处。极目远眺。远处夜空黑黑一片,可就是这样黑暗里,却有他挂念人。当初那样不声不响走了,他知道娘亲会很伤心,父亲就是嘴上骂自己,心里恐怕也是担心着他吧。
可是,赵家儿郎都不是家里长大。
他曾祖父十三岁出外游历,二十岁回家。第二年就参加乡试,一路直通殿试,被先皇钦点为状元,是本朝开国以来,第八位连中三元人,四十一岁时候就官居一品,是年轻丞相兼太子少师。他祖父,十岁过乡试,十六岁成为有史以来年轻探花郎,一门两父子。当时荣耀一时。他父亲,一岁识字。两岁背诗,三岁读完三字经、幼学琼林,八岁就把先生给辩得哑口无言。就是他,资质不如先祖,可也是出生书香世家,学问也不遑多让,可惜……
“走吧,我想先回去了。”珍儿呼出一口冷气,这才觉得站高处久了,风已经把脸吹僵了,她却完全没有察觉,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脸。
头顶上挂花灯玫红色光线映照下来,让珍儿略有些苍白脸也显得有些嫣红了,跟涂了一层胭脂似,配上她亮晶晶眼睛,竟觉得比平时还要艳丽几分。
看出她冷,赵旸铭伸出手,想了想又把手缩回去,跟珍儿身后往城楼下走。
这是前朝旧城楼,当时战乱就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了,后来旧城建时候,干脆就弃了这个中看不中用就城墙,重又往外扩建了一个加坚固城墙。而老城墙留这里,就成了很多文人墨客吟诗作画、怀古颂今好去处,到了元宵节时候,就会有很多人上城楼上来采采风,感受一下高处不胜寒寂寥。现正式热闹时候,很多人三五成群出来逛了。珍儿他们下楼,正赶上别人上楼,一群群人往楼上挤,珍儿跟赵旸铭两个跟别人背道而驰就被挤得东倒西歪。
靠墙缩着,珍儿无比后悔,当时怎么会想着要上城楼上吹风呢,太傻了!
他们上城楼时候,上面还没有什么人,珍儿就是不想跟别人街上挤来挤去才上去,哪里想到现下来却寸步难行。
“哎呀!”不知道谁推谁挤,珍儿被人踩了一脚,顿时脚尖冒出一阵钻心疼。
赵旸铭被人挤得站珍儿身后不远位置,虽然一直不能到她身边来,却也一直看着她,生怕她出现意外。没看到她被人踩,却也看到她叫了一声,眉头紧皱着。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君子风度,卖力往前面挤,大跨了两步就挤到珍儿身边,“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珍儿轻轻翘起脚尖甩了甩,感觉那种火辣辣疼好些了,可是眼眶里刚刚一瞬间疼而挤出来泪还,她摇摇头,轻轻道:“我没事,这里人多,我们等他们上去了再下去吧。”
赵旸铭看她明明眼里含着热泪却还坚强样子,只觉得心里软软,要是别姑娘遇到这样事,肯定哭哭啼啼叫痛,要不然也是像他表妹一样,大喊大叫要找出挤到她人。可她却不一样,她就像一个蒲草,即使长贫瘠地方,也能顽强生长着,她不娇弱,不 ,迎着风雨越战越强。
感觉到人越来越多,即使赵旸铭手撑两边帮她挡开人群,她也能从不断喧嚣声音里听出有不少人往上走,而撑了一会儿,赵旸铭胳膊已经有些酸麻了,他一个不注意,身后人一推搡,他蹭一下往珍儿身边凑近了不少。
感觉到陌生气息喷洒头顶,珍儿脸都红了,只好又往里缩了缩,想量减少自己存感。
她从没试过跟人这么亲近过。
赵旸铭能感觉到珍儿尴尬,因为他脸也红了。看下面还有不少人往上走,而后面也有人下来了,赵旸铭道:“不如我们现下去吧,这要是一直等着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好。”珍儿轻声道,过了一会儿感觉他还没有动作,想是她声音太小没听见。只好又点了点头。
感觉到柔软头发蹭着下巴。赵旸铭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异样感觉。他外祖母养了一只蓝眼睛白毛猫。每天都精心照料着。他不喜欢这样软软动作,可是小表弟却喜欢这样东西,有一回非塞到他怀里让他摸摸看,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那样柔软,因此印象深刻。可是此刻,他却觉得有什么颠覆了他长久以来记忆。
赵旸铭前面开路,珍儿紧跟着他走身后,短短一小段楼梯。两人走下来竟然用了不少时间。
冷冽风吹来,花灯摇摇晃晃,那金鱼、莲花像是活了一般随风摆尾招展。珍儿跟赵旸铭拐进了旁边一条清净些街道,慢慢往铺子方向踱着步子。
眼看着铺子就前面,门敞开着,里面倒映出灯光来,珍儿停住脚道:“现时辰还早,你要不要去诗会上看看?”年前那段时间,叶春水常常往珍儿家跑,一开始他们都以为他是来跟虎子交流学问。有一次她往前面送茶才知道。他来事交流学问,却不是跟虎子而是跟赵旸铭。依虎子说法。他铭哥哥学问很了不起!
以前珍儿不懂这个很了不起是个什么概念,后来吴玲玉跑去听了两回他们怎么探讨学问,回来以后竟然不计前嫌很夸了他两回,她才知道他是怎么了不起。
他懂时事,懂政治,懂琴棋书画,懂诗词歌赋,基本上世家公子懂得他都懂,就连看问题角度也比别人深广。
及时知道他家世可能不错,但也没想过他可能是出自世家大族。那样家里出来千金少爷怎么可能吃得了这样苦?
“不去了,也不会有什么惊才绝艳佳句出来。”赵旸铭淡淡说着,抬脚往前走去。
珍儿撇撇嘴,心里念叨着莫欺少年穷话来。
谁知赵旸铭刚好回头,见到珍儿少有姑娘家姿态,嘴角忍不住上翘,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平淡,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有两分紧绷,“你不认同?”
他既然问了,珍儿也不好不答,回道:“你也别这样想,有时候这样小小县城也能卧虎藏龙。喏,远不说,要是没看到二伯娘亲手绣双面绣,我们怎么可能想到她一个软弱妇人竟然还藏有这样绝技?还有城东马秀才,一手画技出神入化,曾有人千金来求都求不到一副;还有马尾巷酒鬼老江,两个雕工就能雕刻出栩栩如生狮子、老虎,整个棘阳县大户门前摆放石狮子基本上都出自他手。还有蔺姐夫,十岁才进学,中间还守孝耽搁了三年,可就是这样,也还是中了举人……”
赵旸铭微侧着头,看旁边人少有侃侃而谈,脸上被昏暗灯光蒙上了一层光晕,让人看得迷茫。
“你看,这些人你平时都不怎么看不上,可是他们却也某一方面是翘楚。所以不要用世俗眼光去看人,那样会眼睛就蒙上了沙子。”说到后,珍儿喃喃道。她突然想起喜儿了,那个前世齐府给了她温暖人,那个教会她要用心去看人丫头,后却因为成为齐四少爷通房被大丫鬟折磨致死可怜人。
“你怎么了?”不知道她眼睛为什么蒙上了一层哀伤,赵旸铭突然觉得那样眼神不应该出现她她脸上,忍不住开口。
珍儿回神,笑道:“没什么,其实你应该去看看,就是不能碰到什么大儒,也可以跟一些学子们说说话,谈些诗词歌赋这些。”
赵旸铭深深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点点头,转身走了。
晚上虎子回来,异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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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我们一边成长也一边怀念。有些人,说不清哪里好,可就是谁也替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