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暴行(第1/1页)步蟾宫

    第五文学

    认识黎君澈这么久,婕姬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会有如此暴行。

    黎君澈不是一向翩翩公子,温润绝世吗?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温润,温文尔雅也好,令人如沐春风也好,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暴力行径啊。

    婕姬还在震惊中时,黎君澈已经闯了进来。

    他喝得酩酊大醉,龙袍不整,发冠歪斜,高挺的鼻梁两翼染上了绯红,眼神直直地望着婕姬,望了半天,终于身体支撑不住,瘫倒在宫娥们搬来的龙榻上。

    “去端碗温开水来。”婕姬吩咐琉璃,然后心疼地走过去。

    黎君澈似乎睡了,长长的浓密睫毛静静地覆盖在眼上。婕姬坐在他旁边,一股冲天的酒气把她熏得好不舒服。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这样贪杯。

    若是皇子们看到他醉成这样人事不省,那可真是立了好榜样了。

    琉璃把温开水端了过来,为了增加口感,还放了些蜂蜜。婕姬接过那碗温水,再吩咐琉璃,“你去清猗宫看看,熙宝林有没有怎么样。”

    “是,娘娘。”琉璃先退下了。

    黎君澈仍闭着眼睛,但嘴里开始喊着要喝水,“水、水……”可他这副软塌塌的样子,又如何起身喝水?

    婕姬端着那碗水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得黎君澈一直喊着“水,水……”

    她见他喊得急,知道他实在口渴极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她把那碗水送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含在嘴中,然后凑到他面前,用嘴把水送到他的嘴里。

    黎君澈“咕噜咕噜”喝下去好几口。他说真的渴极了。

    顺公公见婕姬这样,早就带着殿内的太监宫娥们避嫌地退了下去。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婕姬和黎君澈两人。她连着这样嘴对嘴喂了他好几口水,他才安静下来。

    见他似乎睡踏实了,婕姬好歹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帮他把银白龙靴脱下,然后给他盖上合欢被。她怕他醒来又要喝水,不敢去睡,就趴在他的榻边小憩。

    她迷迷糊糊地趴在那里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人在爱抚着她的长发。她抬起头,睁开朦胧睡眼,但见黎君澈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

    “婕姬……是你吗?”他的声音虚弱飘渺,想必是酒还没醒。

    婕姬点点头,握住他的手,“是我,是我。”

    “不,你不是婕姬,你不是……”黎君澈轻轻地摇头,转移了视线。

    婕姬疑惑地站起来,坐到他旁边,看着他,“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婕姬啊。”

    “不,婕姬她……她已经离开朕了……”

    黎君澈说着,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缓缓溢出眼眶,滚落下来。

    这话听得婕姬暗自惊心。所谓酒后吐真言,黎君澈是在说着他的心里话吗?

    “黎哥哥,”她并没有叫“皇上”,她的声音异常温柔,“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婕姬啊,我并没有走,我并没有离开你。”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个狂暴肆虐的吻。

    她惊呼一声,已经被他拉入怀中。她也不知道明明喝醉的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她被困在他的怀里,死死的,她挣扎了一下,不见效果,只好作罢。她乖乖地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狂野地压上来,任由他恣肆地攫取她樱唇的芬芳。

    时令已经到了初夏,她又是洗过澡的,并未穿那繁复的宫装,只是薄薄的一层薄纱睡袍,腰间松松地束着一根玉带。

    他又是攻城略地的态势,野蛮地就像要马上逐鹿中原问鼎天下,到处是硝烟战火,霹雳兵燹,她只觉身上一凉,便衣衫尽褪,狼烟四起。

    “皇上……”她又挣扎了一下。

    可这螳臂当车的举动,如何能抵挡此时壮怀激烈莫等闲的他?男人的欲望一旦被激发,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必然要一路烧杀掳掠直捣黄龙才肯罢休。

    他并没有过多的前戏,就狠狠地贯穿了她。

    她觉得不敢相信。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粗鲁地占据过她。从认识到现在,哪一次的颠鸾倒凤,他没有温柔似水地慢慢引导,慢慢诱发,把前戏做足了,让她足够湿润滑溜,才小心翼翼地进去探索?

    为何这一次,如狂风暴雨,如肆虐的海啸,如张牙舞爪的飓风?

    他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沉沉地喘息着,一次次地猛烈冲撞着她的娇嫩。

    他的指尖在她颤抖的胴体上逡巡,揉捏着,抠抓着,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指痕。他甚至还靠着她的肩颈,突然张开嘴,咬住她的肩。

    她吃痛地低喊出声,肩部一阵火烧火燎,痛楚在全身蔓延……

    第二天清晨,琉璃前来禀告,熙宝林因失血过多,已经命丧黄泉。

    婕姬醒来的时候,黎君澈已经离开。

    她觉得浑身酸痛,下不了床,听闻熙宝林的消息,并没有太震惊。不过活生生用皮鞭抽死一个嫔妃,这差不多算是暴君的行径了吧。

    这一天除了熙宝林的死讯外,婕姬还得到了一个死讯。

    “袭晴坠井死了?”婕姬不相信地问。

    琉璃低眉继续禀告,“据说是跟她家嫂子吵架,被她嫂子辱骂,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身份下贱,却还整天做着皇妃梦。袭姐姐面薄性烈,赌气跳井死了。”

    婕姬叹息一声,“人言可畏,是本宫当时的话说得太难听了。琉璃,你去内务府支百两纹银给袭晴家,让她们好好给袭晴安葬,若是没办好葬礼法事,本宫让他们个个人头落地。”

    琉璃听了,跪倒在地,“娘娘如此看重袭姐姐,袭姐姐就是死了也会感激娘娘的大恩大德。琉璃和袭姐姐情同姐妹,代袭姐姐给娘娘磕头,谢娘娘隆恩!”

    说完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婕姬知道,袭晴之死,最得利的就是琉璃。可她把戏演得如此逼真,婕姬也不好拆穿。再说琉璃对自己也算是帮助不少,于是夸赞了她几句,就此作罢。

    “好了,你扶本宫出去散散心,去汀兰水榭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