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离歌001(第2/6页)美人江山之虐恋:双生离歌

不起身?”假王爷的口气似乎有一股讥诮。

    青溪起身,缓缓抬首,对上王爷那双如墨的眸子,一瞬间似乎心里的怯意没了。今日,这假王爷看上去有些不同,似乎心情不错。

    “不知王爷唤妾身来作何?”她到底问出。

    “过来——”假王爷的语气开始有些不善。

    青溪碎步趋前,仍是在一步之距顿住,低敛了眉目。

    路上两日,假王爷虽然一直阴着脸,却没顾得上修整自己。此时,她很担心这假王爷要算旧账。

    彼此一阵沉默。

    须臾,青溪的手着了一只手,一只很暖的手,握住她那只冰凉的手。

    她再次抬眉,渐渐看出了他面目的不同。

    “项黎——”她惊愕出口。

    项黎眉头微蹙,抬眸缓缓看向她,似有打量。她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名号。

    看他的模样,青溪心里一时摸不准他。毕竟隔了这么久,毕竟还发生了不少事。

    项黎沉眸望着她,并不言语,只是嘴角渐渐绽放出一个微笑。

    “本王很想你——”轻轻淡淡的语气,却一丝不假。

    青溪心里的那丝担忧,一瞬间烟消云散。然心里面的委屈,这时候忽然一股脑地钻了出来,泪水溢满了她的眼眸。

    项黎看着她,心头遽然一顿,只是缓缓将她拉至近身,沉默不语。

    青溪笑着揩了泪,四目相对时却又生了羞涩,躲闪了目光,不肯看他。

    他伸手缓缓将她圈在怀中,抵住她的前额,淡淡问:“青溪见到我,意外么?”

    青溪微微红了脸,点了头。

    “可有想我?”

    青溪抿唇不语,不作回答。于此,那项黎似乎有些急。

    “嗯?可有——”

    青溪明显觉出他揽住自己的手臂用了力,便红了脸低语:“都让你抱了,你还问!”

    项黎心里抹了蜜一般,端详了此时娇羞的青溪。忽而生了感动,将她横抱上轮椅,紧紧揽在怀中。

    那发生过的事,不去问,也不用问,只要她的心里有自己就好。

    青溪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原本对他的不辞而别,甚或那些疑惑、欺骗,竟然统统不在意了。只因为喜欢了一个人,便信了他。

    正此时,却有人而来。阿福低咳了两声,那青柠微微冷着脸道:“王爷,这早膳再不吩咐就凉了。”

    青溪羞愧地惶然要离开他的怀抱,却仍被揽了腰并不能离去,只是这脸却红透了。

    只听项黎不悦的语气:“青柠,本王看你是,越来越没了分寸了。”

    青柠微低了头,片刻俯了半个身子道:“青柠知错了。奴婢这就让厨房先热一下。”

    “罢了。下去吩咐早膳吧。”

    须臾,就有一干人陆续上了早膳。

    起初,庐陵王只与她闲话几句,待青溪看了早膳,差点吐舌头。今时这早膳可都盖过自己的晚膳。略数了下,十道菜,四种主食,两汤两粥,不但有时令蔬菜,更有鸡、鸭、鱼、鹿等一干肉食,分别用银盘、瓷具、玉碗盛用。

    看着青溪微蹙的眉,项黎不由地笑了。

    “今时回府第一日,本王自然得好好吃一顿。王妃沾了本王的光了。”他淡淡玩笑的语气,却让青溪有股子恼意。

    “青溪没胃口。” 小丫头撅了嘴。

    原来王爷在西苑都吃这么丰盛的早餐,偶尔想吃口清淡的,就去东苑喝粥。

    项黎瞥了她一眼,只道:“你不吃,本王可是饿了。”

    说着竟是一手端起了一碗粥,并不用勺子喝了起来,片刻又拾起玉筷就夹了块白嫩鲈鱼肉,然后点头道:“嗯,这旺火淬的鲈鱼太美味。王妃要不要尝下?”

    青溪故意不理他,却寻了那碗燕窝粥喝了起来,那燕窝是用冰糖炖的,青溪偏爱甜食,自是觉得不错。

    不自觉她又盛了一碗,忽而却被项黎给挡住了碗。“溪儿,你的那一碗已经喝了,这一碗可是我的。还有那鲈鱼,我的那份吃完了,剩下的你用。”

    青溪只觉得这个时候的项黎有些孩童的无赖。

    她生气将那燕窝粥递给他,只好接了项黎为她分的鲈鱼、还有一碗老鸭汤。

    好在那鲜笋老鸭汤丝毫不腻,反而有些清淡的香,里面有笋有鸭肉,青溪悉数喝干吃完,拿了筷子夹了紫米饼,咬了口,吃出了绿豆味,不经意抬头向那项黎感激地笑了,项黎会意,只点了头。

    待夹了那鲈鱼吃了,青溪忍不住点头说了出口:“这鱼真不错啊。还有么?”

    项黎瞥了她一眼,淡淡笑了,朝那盘子努了努,青溪看明白了。那银盘里只剩鱼骨头了。

    等吃饱喝足,青溪才记得要抗议一下。

    “王爷真是奢侈啊,我以前的早膳可是委屈了您的贵体?”

    那项黎呵呵笑了,牵了她手道,“什么你也能挑出毛病。你不知,我连夜赶路来只为见你,再说这么久没见,这早膳难得一次这么丰盛,何况,你不也吃的很欢么?”

    原来他是赶夜路而来,心里有些感动,嘴上却说:“我那是怕浪费。”

    二人长久不在一起,这早膳不过是洗尘宴。

    “若是能让我的王妃,多沉一两,再浪费点也是值得。”他打量了她瘦削的身躯,眼神里有一抹疼溺。

    俗谚小别胜新婚。再次重逢,二人没来得及生矛盾,只剩内阁儿女的蜜语情话,比之从前感情更进一步。

    不几日后,庐陵王上书,要与王妃一同回封地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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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庐陵的王府,确切地讲倒像是王宫。庐陵王是西楚第一个有封地的封王,暂时也为仅有的一个,和东越广王的待遇一般。

    这王府分东西两殿,亦分前后府,前府既是庐陵王与他的臣下幕僚办公之所,后府便是王爷起居之所。五步一廊,十步一阁,假山溪泉、园艺小品不计其数,不但衣、食、寝、行,连着学习、游玩、医药、乐坊等各有归处,更兼这王府依山而建,有一个大大的潟湖,湖光山色尽收府邸,奢华之极,看来当年楚帝对大皇子甚舍得花银子。

    大家都知道王爷的后府只豢养了一干子乐人,并没有姬妾,亦没有娶正、侧王妃。

    今时,听说王爷从江城带回来王妃,那王妃还是东越的郡主,侍女内监们早就好奇得很,老早在各司掌事的姑姑或者公公带领下,在后府的大殿门前,立在那候着。

    青溪在那车驾上就看到那密密麻麻却整齐有序的侍从,忽而有些头疼,那些人没五六百,也得二三百吧。她不晓得这只是部分,而更多的在后院杂役丫头、负责执勤护卫的,加起来后府得千人余。

    前府府库,有一支两千人的庐陵王护卫队,当然庐陵的驻军不在这儿,面上的军队就只这些。至于项黎手下的将军,加起来控制的军力却不止两个郡,甚或朝廷的军营中也有残王的人。

    这些都不会是青溪知道的,她的眼里,她的夫君虽然心思多些,甚或与信王暗里来往,却也是忠于朝廷之人。

    青溪回到庐陵,反而难得见到项黎,常常只有晚上才见上一面。然到底二人各自的住处离得稍远,故而二人的交流少了不少。

    王府大总管、分总管、掌事姑姑,大体向王妃禀告了王府的主项事务、各房各库各职、日常开销等一应事项、账务,并将五大摞册子放到青溪面前。

    青溪顿时蔫了,她不晓得这王妃真是个苦差。这大半天听他们报备,已经有些恹恹欲睡。

    却听那大总管李牧,一个年约四十的公公,和善道:“王爷说,让王妃也学着管管王府务项。”

    青溪不由地蹙了眉,搪塞道:“那就搁下吧,本妃初来王府,近日有些水土不服。”说着就捂了胸口,接着扮干恶想吐的模样。

    一边用那绢子掩了口,一边指着册子歉意道:“所以只怕这两日看不了了,要不你们先搬出去?”

    那些姑姑彼此瞪了眼,王妃这会子有些身体不适,怕的确接管不了这府务。别人家的新媳妇都盼着当家却只屈居于婆婆下,他们这个王妃看似不想接。

    王爷公务繁多,看得出对王妃信任,将他们几个掌事的唤了去,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也算王府老人了,如今王妃新来,就由你们帮她学着处理下内务。”

    因着五月的初夏,庐陵气温回升快了些,青溪却依旧穿得厚实,后园里逛了大半日没个完,回来捂出了汗,又觉得饿,胡吃海吃了一顿,这会子是真的吐了起来。

    青溪因着吃撑了漾了酸水,却让侍奉的侍女好一阵紧张。

    黄橘问道:“郡主,您少吃些不好么,这会子不好受了,要不要请太医?”

    “不用,你忘了我自己就会啊。这点小毛病我自己就行。”

    忽而,青溪就记起自己有好久没看什么医书为那项黎医腿了。

    于是,侍女拿着王妃开得消食健胃的药方就去寻药房拿药。

    那掌事的姑姑却是一把夺了药方,“你们糊涂了。就那么相信王妃的医术么?王妃前些日就在那干恶,今时又吐,莫不是——”

    侍女顿时恍然大悟,王妃与王爷成婚五个月了,要是有喜也应是了。

    如此大事怎么由着王妃一人说了算呢,王妃一看就是那种没有心计的人,又有些粗心大意,自个弄错,我们这些老婢可不能糊涂啊。

    这边青溪被优待了起来,不能再去园子里乱逛,出门身后一大堆侍女,想要拒绝,那些侍女却说是上头吩咐的。让青溪好一阵心烦气躁。

    至于项黎这些日子的确存了好多的公务和军务,还有天气热了,他身体没有恢复正常,要居于冷屋子,而青溪喜暖,更兼怕与她在一起情不由己,白白自己遭罪。

    所以项黎大约有几日不过青溪这边殿里。

    今日,天有些阴沉,忽而就下起雨了。王爷不去前府,而是待在东殿书房读了会书。

    人最怕闲了起来。一闲下来,他项黎就有些想青溪那个丫头。不知为何,在他心里她从来不是什么王妃,而只是个自己喜欢的姑娘而已。

    阿福近前给他磨墨,正在踌躇着要不要将刚才冯姑姑告之的喜事说与王爷。

    王妃有喜了?这等喜事却让阿福有些忐忑,因为据他了解王爷与王妃并没有正式圆房,但私下里,王爷到底与王妃有没有实质发生,这就不是自个一个太监所能探到的。

    项黎见阿福一边老在磨蹭着似有话说,便搁置了笔,冷冷问道:“什么事?”

    阿福笑嘻嘻地,“回王爷,是个喜事。”

    项黎看阿福脸笑得和花一般,不似假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这时候阿福才小心翼翼地、一五一十地给王爷说了这件喜事。

    项黎的心头一顿,再度拿起的笔,瞬间滑落于宣纸上,墨汁晕染了大片的纸。

    项黎首先想到,不可能啊,但听阿福说王府上至总管、下至侍女莫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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