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离歌002(第3/6页)美人江山之虐恋:双生离歌
征,一应家什还没有搬离,皆为旧时模样,故而宫中居住其实更合孙冒心意。
当然宣武殿最常见的客人是那个吕青婉。征北将军凯旋而回,京都不少府邸贵族都把目光投向此时风头无二的吴王,故而那些待字闺中的官宦小姐少不得借机去芷惠宫给惠妃请安,不过是有意攀附吴王。
几日里,惠妃倒也是有意将那些贵族小姐引荐给孙冒,而孙冒自从北征后,这整个人愈发成熟沉敛许多,只是从前的混世魔王变为如今的冷面吴王。
他对母妃的用意岂会不明白,母妃将青婉接回宫中,是想让自己对婉表妹日久生情,今番,那些上杆子的官宦贵族女,他吴王更不会正眼瞧。
孙冒通常一副冷峻神情,下人面前不常言笑。只有饮了酒后才会恣意欢言,故而不少朝中官员约他喝酒,不过是为了与吴王拉近关系。
今日午时孙冒喝了酒,此时还在内殿睡着,青婉姑娘在外厅和书房自在地转悠,众人也不觉得不妥,私下里,大家已经晓得惠妃的意思,虽然殿下对这青婉并没什么上心,然到底是王爷的姨家表妹,故而众人不敢怠慢吕姑娘。
青婉问那小太监李乐:“近日可还有人常来打搅王爷?”
“回姑娘,都来过一圈了。现下人少多了。”
青婉“哦”了一声,似有疑虑,终于询问道:“不知闵月郡主可有来过?”
“这个,奴才没有见到。”李乐自然晓得闵月之于殿下的不同,低声小心道。
青婉放下了心,自言自语道:“郡主莫非还在青峰山,不是说公主殿下昨日就回来了……”
莫非——,青婉忽然道:“想来又是郡主贪玩,怕是随了越王——”话音戛然而止,青婉自知多说了话,遂找了借口搪塞去。
又嘱咐道:“一会儿殿下醒来,别急着给他喝醒酒汤,倒不如给他喝碗稀粥养养胃来得好。还有,不必和殿下说我来过。”
李乐一一应了,送走了青婉姑娘。
回了身,将那拂尘从左侧甩到了右侧手臂上,轻哼了曲子,忽觉得不对,蓦地抬头,吓了一跳,那拂尘也自怀中掉地上。
吴王一身白色便服披了外袍已然出了内殿,竟然一个小丫头也没有去侍候或者通报一声的。
“殿下——,您这么快起来了?来人,给殿下——”李乐欲要唤人侍奉,却不期然殿下眸色一沉,只招呼了一个动作。
李乐忐忑趋前,孙冒顺势穿了袍子,自个系好了衣袍,寻了近处的坐榻坐下。
孙冒的北地生活是艰苦的,原本大群侍女围绕的吴王,今时习惯一人搞定。
“可是青婉来了?”
“回殿下,是吕姑娘而来,但见殿下休着,只嘱咐了几句回去了。”
孙冒面上看不出神情,那冷漠的目光似有凝结,望着一处,片刻才吩咐:“去将苏瞻唤来——”
李乐应声而出,赶紧寻人将苏统领找来,然而苏瞻如今也新升了官职,不在宣武殿,哪里那么快 能来。
故而苏瞻半天而来的时候,孙冒早就暗暗发火。
苏瞻看见地上碎的杯盏,知道定是因为自己姗姗来迟,殿下发了火。便忐忑道:“王爷,如今属下承蒙王爷提擢,京畿卫一职又不得怠慢,故而——”京畿卫,那原本临王孙乾的人居此职,却是被吴王的人苏瞻接替了。
孙冒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苏瞻见主子一脸冷漠,只静等他发话。
当初在北地,自己随王爷出生入死,如今是升了官,却不能随侍左右,于主子大约是不大适应的。
“你的堂弟,苏童,之前本王见过。我想把他调至身边,你觉得可否?”
苏瞻喜出望外,王爷竟然询问自己的意见。忙得掀袍跪下,言情意切:“苏瞻替堂弟谢王爷提拔,苏童一家曾得王爷相救,如此厚恩,苏童定会知恩图报,对王爷忠心耿耿。”
那个苏童,比苏瞻年小五岁,与王爷年纪相仿,腿脚功夫匪浅,行事倒也机智,只是没在官衙中当过差,之前寻了个江湖差使勉强不问家中要钱。
“明日,你便寻他过来。”孙冒吩咐,似又在思虑别的事情。
苏瞻应了,见王爷的神情,似有参透,便道:“王爷,属下探查那越王一直在郡县里体察民情,而似乎那郡主并不在青峰山……”
孙冒缓缓抬起目光,似有愕然。
闵月同公主姑姑去了青峰山抄袭佛经,住了有些日子。昨日听说公主回来了,他孙冒尚未来得及去请安。而此时闵月不在宫里,原以为不过是她贪玩在青峰山,她玩性太重,莫非随了孙冉去了乡里——
“嘱咐你的人继续盯着他——,还有,兵部张友善,替我暗地里约出来。嘱咐冯超最近收敛,不要明里与本王走得太近。”
苏瞻一一应了。左冯翊冯超近来风头无二,北地平了,他的父亲北地公,战功赫赫的吴王又是自己的表弟。如此王爷的提醒很有道理。要不然传到陛下那里,这战功怕成了错处。
待苏瞻离去,孙冒的脑海里又现出那抹身影。时隔大半年没见她的模样,不知道她如今如何?
据说,那孙冉待闵月诸多关照,若说孙冉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他孙冒是不信的。不过,那孙冉决计不会为了女人失了大局。今时,朝中拥立皇子明显,父皇都没有法子,他孙冒怎么还会为了一个女人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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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柳先生果然遵守承诺,送了闵月回青峰山。
闵月一打听,竟然母亲也没派人寻自己,而是回到宫里去了。问了留守的丫头曼儿,才晓得原来公主殿下以为郡主那日随了越王一同去郡县游玩了。
“起先郡主留信说下山玩一会,由越王暗卫陪着,后来公主又收到一封信,说你同越王去了临水郡,让公主不要担心。公主虽然生气,然也不好大张旗鼓去寻人把你接回来。”
闵月气噎,说自己并没有随三哥出去,抱怨母亲怎么会随意就信了。
“上面是越王的亲笔书信。郡主,您是不是对那个越王——”那曼儿怯怯地问询,意思却是明显。
闵月有口莫辩,却是司棋啐道:“你这嘴怕是得缝起来。郡主与越王虽是表兄妹,然总归是亲疏客气罢了,怎么可能去什么郡县?”
母亲想来气得要命,三哥去办正事,携了自己怎么可以,那回来的谣传得传成什么样。
“这信函还有谁晓得?”
“没了。就是公主,还有玉墨姑姑,奴婢……”
闵月长叹一声,想不明白那柳庸干嘛要说自己随了越王出去,莫非只是因为这样做母亲才不会派人寻自己?可是那柳庸怎么会模仿越王的字迹?
这事要不要和三哥说呢?若是说了,三哥会不会责怪自己到处乱跑。
闵月在孙冒回宫后的第五日,才回了落霞阁。昨日,孙冒特意去向姑姑请安,顺便问了郡主表妹的好。
西平只是搪塞过去,说一切都好。然而,如今面对孙冒,西平公主也无法和往日一般的自如。
“公主,您在想什么?”
“不过是因着吴王昨日请安,到底是出去历练人成长得快,他身上再也没了曾经少年的轻狂,全是满满当当的沉稳和担当的气度。”清淡的语气里有一抹叹息。
玉墨点头应了,自是知道公主话里的意思。当初郡主死活拒婚吴王,吴王殿下赫赫战功,并未记恨,依旧对公主殿下毕恭毕敬,只可惜原本的一门好亲事——
“公主,您也别想了。看来一切都是缘分。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今日郡主刚回来,您就别叹息了。”
“玉墨。你说这孙冉对月儿一直照顾,是不是有些别的意思?”
玉墨踌躇着不知如何说,若说越王对郡主没意思却似乎不可能,天底下对郡主上心除了公主,哪怕就是越王了。越王一直派人暗中保护郡主,这一点,公主清楚得很。
但说若越王对郡主有些男女之情,似乎又看不出来。越王看郡主的眼神完全是一副兄长关心的模样,这和吴王看郡主的神情完全不同,何况,今时越都又不是没有越王与郡主的传言,他若是真心喜欢郡主,怎么不急着请婚?
难道是因郡主拒婚吴王在先,越王才没有选择郡主?
玉墨的这些想法,西平在脑子里都思虑多次了,作为母亲,她思虑得远多过他人。
女儿再不济,可依旧是自己的女儿。若是越王压根对月儿没想法,却依旧对月儿关心备至,月儿依旧喜欢依赖那个三哥,岂不是任由谣传越来越盛。
“玉墨,你说今年皇兄能否准我和闵月一同回南地啊?”也许只有远离才是出路。
玉墨不期然公主问了这句话,思虑一番,担忧道:“如今南地驸马府没多少家人,陛下对公主一向关心,怕是一时难以准许您和郡主返南……”
玉墨所说正是公主的思虑。
驸马是家中独子,故而年十八就袭了平南侯侯爵,没料到娶了公主后不久,竟是战死沙场,如今段家老夫人也去了,只剩远支亲戚,不曾亲厚,皇帝怎可再让自己的妹妹回南地。
“母亲,您叫我?”
一身紫粉色裙衫的闵月,急急而来,似乎还有些气喘。
“午后好好收拾下,明日你同我去惠妃那儿去,好些日子你都没去了。”
“我不去——”闵月嗫嚅着,话一出口却让西平气个够呛。
今时,孙冒凯旋而归,前来贺喜的怕是将芷惠宫的门槛踏破,她西平平日就少与惠妃见面,这会子若再不去难免落人口实。
“糊涂。惠妃是你舅母,你总要懂些人前礼仪。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既是敢做,就要抬起头来——”西平的语气不容拒绝,话到最后似是鼓励自己的女儿。
闵月低着头,咬着唇不说话。
西平见了,轻舒了口气,道:“何况今时那吴王忙得很,并不会遇见的。”话里分明是安慰女儿。
知女莫过母,西平怎么会不了解闵月的心思。只怕前些日假借与孙冉下乡,不过是逃避与她一同回宫罢了。
良久,闵月抬了头,看向母亲,却所问与此事无关:“母亲原来说要与闵月回南地老家,怎么也没个信了呢?”
西平不悦地瞪了闵月一眼,抿了抿唇,无奈道:“若是那么好办,母亲恨不得长了翅膀离开这里。”
如此闵月只老实地“嗯”了一声,不敢多说别的。甚至自己并没有随越王下乡的事也不敢多说,既然母亲没责问就瞒着母亲吧,省着她提心吊胆。
今日,芷惠宫仍旧是热闹得很。一踏进芷惠宫的门槛,西平就有些后悔了。
里面传出众多女子说笑的声音,气氛似乎轻松得很。原本以为经过这些日子的门庭若市,这芷惠宫应该安宁会子,却不想,依旧人气很旺。
西平哪里知道,今日恰是惠妃特意约了几位贵妇,还有官宦小姐在宫里聚聚。
闵月的脚步似有迟疑,西平却拉过女儿的手,月儿的手心有些粘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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