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离歌016(第1/2页)美人江山之虐恋:双生离歌

    晚膳后,到底项黎惦记着青溪。

    青溪哭了一下午,粒米不进,此时身心俱疲地躺在床榻上,望着黑暗中的床帏。琉璃灯已经被摔碎了,王妃还嘱咐下人不得掌灯。

    项黎退了一众下人,自己下了轮椅去了榻前。

    他摸到了青溪冰凉的手,有些心疼,低唤了句“溪儿。”青溪只是不语,他俯下身,摸到她冰凉的面颊似有泪痕,心头一顿,终是道:“溪儿,项黎其实——”

    他话没说出口,手却被青溪一把摁住,接着她咬住了他的手,很疼,看样子她对自己恨之入骨,恨不得将手指咬下。

    项黎没有动,只蹙了眉任她咬。

    片刻,才被松了口,却听黑暗中传来她清晰的哭泣。

    青溪到底不会那般狠心将他的手指咬掉。

    时至现在,自己竟然对他还有一丝爱,自己狠不下心,就像自己始终相信项黎会为了她放了师兄一样,可终究他没有,师兄就死了。

    自己高估了自己,所以师兄没了。若是当时自己不对他抱希望,或者她应该想别的法子,也许师兄还活着。

    “溪儿,听我说……你师兄没有死,有人胆大来劫法场,本王正好一网打尽,现在府牢押着。”

    青溪一骨碌爬起来,惊问道:“真的假的?”

    “你师兄还活着,一丝不假。”

    “我要见他!”

    “本王不许。他夜闯你的寝房,本王就该凌迟了他,此为其一;夜闯王府原当斩不赦之大罪,劫法场其罪当诛、连坐九族。一个死囚,本王怎可让你见?”

    “这么说,你还没打算放过我师兄?王爷好歹看在青溪求你的份上……你当真这般无情无义?”青溪双眸含着哀怨,话里委屈的很。

    “本王没有做错。你是我的什么人?”他语气淡漠,一丝讥讽,望向青溪,“王妃么?随时准备离我而去,休书都造好了的王妃。你我名为夫妻,实则各不相干,不是么,青溪姑娘?”

    青溪被问得一时哑口,想要辩解之时,忽而,似是有风一闪,竟然那案上的烛台自燃了火,吓得不由得抓往项黎的手臂。

    他沉眸望向烛光下那闪着泪光的明眸,似含着无限的哀怨、恼恨,她娇俏的容颜多了几许楚楚怜人。小丫头虽然恨着自己,却对自己并非无情,她对自己的话竟是信以为真。

    项黎的心里划过一丝愧疚,他伸手握住她抓着自己手臂的纤手,往榻上挪了挪,温言道:“你好好休息吧。”

    此时,青溪的心里翻过几种想法,这个项黎的话到底有何意图。难道是有意试探她?

    便故作委屈,抽噎道:“王爷当真无情呢……既如此,王爷走就是……妾身正有些困意。”

    项黎原本说那句话就是想让小王妃挽留,却不料这丫头赌气赶人。

    然项黎到底是老江湖,他比谁都沉得住气。

    他回首,抚摸了她的手,柔和的目光望着她,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本王先走了。你宽心便是,这里安全得很。”

    我如何能宽心。我的师兄还在牢里关着,随时保不住命。

    话毕,那项黎真的离去了。临了,他衣袍带风一般,只一闪这烛光一下子灭了。青溪对突然的黑暗忽而有些不适应。就如同自己的心,刚燃起的希望顿时又被掐灭。

    项黎走得有些慢,他在等。

    “王爷——,妾身,妾身,有些害怕,留下……陪我……好么?”

    前面的项黎终于露出狡黠的笑容。既然面皮薄的王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于项黎怎么会不解风情。

    他转过身回来了。青溪听到他的脚步正往这走。须臾,他顿住了,似是在点亮烛火。

    寝室一下子明亮起来,不是一盏烛台,而是两盏,红烛高燃,映照着彼此的脸也红了起来。

    青溪微微有些胆怯,项黎却带着笑意而来。他极自然坐在榻前,揽过她的臂膀,二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彼此都清明。

    青溪忽而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敛了眉目。

    他俯了首,含住她的唇吮吸起来,青溪心头跳得厉害,微微推拒,彼此的喘息早已粗重。待他放开的间隙,她问:“王爷……师兄他?”

    项黎的心一怔,终是附于耳侧悄然道:“你师兄已经回去了。为了你,别说一个段子谦,即便十个本王也得手下留情……溪儿,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他的气息暧昧,喷薄在她的颈畔。

    青溪愕然抬首,“你说?你说——”项黎邪笑一声,却已经欺身将她压下。

    “妾身尚没沐浴——”

    “本王不嫌——”

    他褪下她的衣衫,看着她莹润的身子有些颤抖,他的呼吸再也平息不下,压抑着近乎低吼:“溪儿,你是我的,这辈子也别想逃——”

    他的话语渐渐消弭在彼此暧昧的喘息声中。

    帷幔外,红烛高燃,静谧无声。内榻上,却已衣衫褪尽,美人雪肌映目、身姿动人,蹙眉如画,月华娇羞。

    项黎一双沉眸映出妖冶的华彩,他的手拂过身下美人一寸寸的肌肤,目光愈发温柔地望向青溪的脸庞,她有些羞涩、紧张,于他未必不是兴奋紧张。

    他瞧着她蹙着眉,痛苦的表情,微喘着粗气,有些心疼道:“溪儿,忍一忍。”青溪明白,却还是痛到咬牙抓被子,终是疼得落了泪,他的吻却不温柔起来。

    他再次含住她的唇,似乎想将这痛转移一般,蓦地青溪低喊了一声,他的动作一缓,却终是加快了。他的吻变得疯狂起来,吻过脖颈、耳侧,吻过胸前;手上下游离抚摸、揉 捏,将她的身体拥抱的越紧,一次次的疯狂,一次次的沉沦。

    就这般,青溪夹在痛和爱的交织里,度过了她的人生第一次,于她来讲,是刻骨铭心的痛,亦是缱绻入髓的爱。

    青溪昏睡了过去,待醒来时,却是被他唤醒的。

    “溪儿,我们一同起来用下夜宵吧。我知道你两顿没吃东西了。”

    他扶了她起来,二人在锦被里依偎了会儿,两个人这般肌肤相贴,青溪到底有些羞涩,此时哪里肯露出来,只露出了个脑袋,娇羞不已。

    项黎自是不依,伸了手进被窝,故意作弄她,于此二人一番嬉闹。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只愿天长地久,岁月静好。

    正是入夜时分,王妃的寝房里传出丝丝缕缕说笑声。

    在隔壁外室的黄橘困得慌,不时用帕子掩了呵欠,却并不敢真睡着,因着王爷今日休在了这里,心里期盼着王妃与王爷从此和正常夫妻一般,相敬如宾、琴瑟合鸣。

    …………………陌上轻寒………………

    是年秋初,轮椅上一坐十六年的庐陵王偶得名医医治,残腿复原,能和正常人一般行走。世人皆赞天佑庐陵,又说上天感念王爷温厚贤德,君子之风。

    民间无不在传说这位轮椅上站起来的庐陵王,才干非常,仪容端雅、风度翩然。传言如春风一般,一夕间,乐远郡汶水两岸,这位笼上神明色彩的庐陵王家喻户晓。

    而这个秋天,项黎携着王妃几乎去遍了附近的山水游玩。

    潟湖上的扁舟荡漾,碧月潭边的相拥,紫藤山下的扶携爬山,雨中山洞躲雨的妙趣,甚或去那传说中的云山,寻找传说中那片别有洞天的千镜湖,那些山水间留下了二人情深的身影。

    世间,只羡鸳鸯不羡仙。

    今夜,他们在驿馆留宿。庐陵王的出行向来隐秘,故而不曾有大批兵甲随身,然暗地里的护卫并不少,晏鲭便在其中。然到底有人走漏了风声,惊动了县吏。

    为了给王爷王妃接风洗尘,当地的县吏没少出了力。

    傍晚时分,晚霞半边,宝马雕车驿路香,疑是贵人来。

    果不其然,庐陵王携着庐陵王妃情深款款而出,宛如一对神仙眷侣令人艳羡,一干子跪地等候献歌舞的美姬,忍不住偷看。

    歌舞席上,美娥娇艳,骊歌仙乐,众小臣得见王爷真颜,喜不自禁。庐陵王因着心情大好,即兴弹奏了一曲《秋水》,于此王爷的风姿几乎倾倒了一干舞姬,一边的青溪却微微有些醋意。

    项黎会意,曲毕,便揽过王妃,一番笑语。很快,王爷说因着路途劳顿,撤了酒席歌宴。

    二人却并未尽兴一般,趁着东风,又在那湖岸燃放烟花,凉风袭来,吹落星如雨。

    直到皓月当空,夜深人静,二人才回那驿馆休息。唯有那个晏鲭还守在暗中,那一会子饮了酒,此时有些醺醉。

    青溪并不晓得有人会暗中跟随,所以当晏鲭一转身出现的时候,她吓得差点晕倒,好在晏鲭一把扶住了王妃,因着王爷此时不在身边,他一时有些不知如何。

    正此时,听到王爷一句话:“晏鲭,今日你多喝了。”

    “属下知错。晏鲭当罚。”

    庐陵王上前,揽了王妃离去,晏鲭微有些不安。

    青溪沐浴出来后,在那轩窗镜前梳理秀发,无意中从镜中瞥见,墙壁上挂着粉稠羽扇,记起傍晚的歌舞,项黎弹琴和舞,心里忽而有一丝酸涩。自己本是山谷女子,琴棋书画无一出挑,更别说这舞姿。

    起身拿下羽扇,对镜一番琢磨,自己都不由得窃笑。一身白服的项黎恰是进了内寝,瞧见了这一幕。呵呵笑了,“爱妃在作何?”

    青溪被抓了现形顿时羞恼,侧过头不理。那项黎自是明白,只道:“溪儿的扇舞能否为本王来上一段?”

    青溪斜睨了一眼,冷言道:“王爷要瞧扇舞,明日唤人来便是。妾身可不会。”说着不理会他,起身往内榻方向去。

    项黎并不生气,而是淡笑着摇首,望着她离去的身姿,缓缓道:“有楚腰纤细,娉娉婷婷,项郎几顾,空谷玉人行。”稍息,他也悄然进了内榻。

    青溪瞧见他进来,因听他刚才一句自称项郎,面上虽脉脉不语,心里早已暗笑。

    这会子俏皮劲上来,当真执了扇子学那舞姬的扮相,将那粉稠绢的扇子抵在面上,只露出一双若水盈动的眸子,星眸流转,顾盼神飞。

    唇角轻启:“明月夜,驿路畔,秋水伊人,盼项郎垂顾,歌扇萦风,吹散一湖愁。”

    声音蛊惑人心,粉面含春带羞,在扇面下若隐若现。摆明**裸的引诱。

    项黎终究是被诱惑了,早撩拨得一阵心神荡漾。便上前,伸手拿开了扇子,戏笑道:“本王只看到‘美人娇笑月华羞’,试问庐陵诸君,谁似我,醉春风。哈哈……”

    笑罢上前一把横抱起青溪,就往那寝榻去。

    翌日,阳光甚好。早膳刚过,项黎在那看了文书,似乎内容并不喜人,青溪微有些担忧。须臾,是顾枫而来。

    项黎看了那封函后明显神情有变,果然他侧头对青溪说:“溪儿,上午你先在驿馆里休息会儿,可好?”

    青溪定睛望着他的神情,似有疑惑和担忧,“王爷——”

    她担忧的唤了一声,却没有问。他抿唇一笑,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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