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迷醉,起了涟漪(第1/2页)美人江山之虐恋:双生离歌

    有些迷醉,起了涟漪

    琅琊王司马德文经过廊子时,只见蔷薇花圃下,有美人驻足,那抹熟识的浅绯色,让自己的目光不再清冷。

    是她?恍然记起青城公主已经奉旨入宫。依旧是清丽绝世的容颜,神情却不似之前的俏皮明朗,此时的她正拈花微叹,面有忧愁。

    琅琊王的脚步生生顿住了。许久,才假装未见一般阔步上前,作路过之举。

    慕容瑾没想到此时此景,竟然还能遇见这个温润清雅的琅琊王。几日里,自己的脑海中常闪过他的身影。此刻见了,慕容瑾反而将表情收拾得妥贴,仿似还是那日初见时尊贵倔强的自己。

    “琅琊王见过青城公主。”

    身后的溪儿赶紧行礼:“见过王爷。”慕容瑾不以为然,并不还礼。

    须臾微挑了眉,故意嗔道:“王爷果然让本公主吃惊,不知王爷可有个结义兄弟?”

    司马德文有个兄长,那便是当今安帝。青城公主如此说便是对皇帝有些许不尊。司马德文最守忠义,故而瞬时面容不悦,眉头紧蹙。

    明明是他先隐瞒身份,今日自己一提他还不悦,如此自己岂不是更应该恼怒。

    “王爷蹙什么眉?本公主还没恼你故意瞒骗,反而是恶人先不平!”慕容瑾美目微嗔,樱唇微翘。

    如此语气、模样落在司马德文的眼中,有瞬间的怔住,很快他就全然明白。淡笑出声:“小王不曾瞒骗公主。在下的确是徐州刺史司马德文,亦是先帝亲封的琅琊王。”

    原来徐州刺史就是琅琊王?

    慕容瑾仍旧不依:“即便不是欺骗,也是有意隐瞒。”

    司马德文笑容温润:“唔,算是本王疏漏。是不是,本王还应该把自己的一切悉数报备于公主,以免让公主误会?”

    如此倒让慕容瑾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微微侧了头,挑眉看向琅琊王,眸华蕴着笑意,微睨,缓缓说:“王爷只要不想让本公主误会,必然不生误会。”

    慕容瑾挑眉看向自己的俏皮模样,倒让司马德文微微有些痴迷。果真是个聪慧的公主,并非徒有其表。

    “本王保证以后必然不会有意使公主误会。打扰了公主雅兴,本王就此告别。”

    依旧温润清朗的语气,风度翩然,司马德文已然离开。

    心中微有失落,是自己多想了,也许很快那深宫的寂寥人又多了自己一个吧。慕容瑾踌躇片刻,郁郁而归。

    ******

    不几日,便是帝后召见的日子,到时,皇帝的一句话便随意改变一个女子的一生。或为嫔,或为宫婢,从此就是那深宫之人,之前的过往便统统画上句号。

    于是这夜,慕容瑾特意让溪儿备了些女儿酒。溪儿也是辗转才从御膳房那里弄来。慕容瑾平日不常饮酒,偶有聚宴才微微饮些女儿酒。

    只知道这酒能消解哀愁,能壮人胆魄,故而才想起喝。甫一入口,才知道不是那女儿花酒,而是酒劲醇厚的贡酒。入夜时分,大家都已入睡,自己一人拿了酒,出了住所,庭院中对月当酒,只喝了两小杯,便醉得不辨方向。

    三杯两盏薄酒,果然是畅快了。慕容瑾踉踉跄跄走着,时而微吟,时而迎风起舞,好个快意。果然是夜色凉如水,沁肤的凉意让她有一刹的清醒。

    忽然,身体似是被人一把揽住,轻握了玉手,酒杯轻易被人截下。

    似三哥温暖的声音:“更深露重,怎么还要喝的这样?”不对,不是三哥,是济阳王兄长。慕容瑾一会儿三哥叫着,一会儿又喊着王兄,迷迷糊糊中仍觉不对。

    头上似有热乎的东西覆着,眼前有模糊的男子身影。是三哥吗?

    于是心中似有什么涌了出来,泪水汩汩涌出:“三哥。瑾儿好难过。今时今日,我才知道嫁给不喜欢的人的痛苦。我不想做那皇帝的嫔妃。呜呜。”

    “你们都骗我。都不疼爱我。父皇是,皇兄是,三哥你也是。”

    “三哥,瑾儿好难过,第一次这么难受。我宁愿死去,也不愿意老死深宫。”慕容瑾攥着三哥的手,拥着三哥,诉说着,啜泣着,直到昏昏睡去。

    第二日醒来,头有些胀痛,睁开眼看到灰蓝色的帐子,才发觉不是自己的住所,顿时记起昨夜的事,不是三哥,三哥在南燕。难道是王兄慕容凝,自己是在驿馆?

    心下一片疑惑,看了自己的衣衫似是被人换过,更加惶恐。果然会酒后生事。

    有宫娥进来道:“公主醒了?”

    “哦,我在哪里?本公主怎么会在这里?”焦急的语气。

    “回公主,这里是重文殿雅苑,琅琊王殿下的宫中居所。昨夜殿下见公主在这附近醉倒,便扶了公主就近休息。”

    完了?怎么会是他?昨夜自己好似说了不少,然而说了什么自己一概不知。

    正想着,一身月白锦服的琅琊王走了进来,晨曦映照着他的身影,竟是芝兰玉树一般,形容不出的温润清雅。想起昨夜醉酒的糗事,慕容瑾此刻脸一阵红一阵白,只恨不得躲到锦被中,然而只能低了头。

    “公主昨夜醉酒,本王恰巧路过便自作主张留此休息,还望公主谅解。今日大早我已着人通知离若公主在此。”

    慕容瑾微红的面容,清姿丽容愈发如娇蕊一般,更兼几分羞涩。司马德文知其尴尬,却不肯离去,身边的侍女得了示意一般尽数退去。

    “叨扰琅琊王殿下。实在是慕容瑾失礼了。青城这便告辞。”慕容瑾慌张下榻,却寻不到自己的丝履。

    “昨夜公主醉于水边,这丝履也一并脱落于水。请公主稍后再试下新履。”慕容瑾这才发现自己双足竟然未着丝袜,一双玉 足竟然擎在榻前。慕容瑾在晋宫生活过,自然知晓汉人的习俗,这**实不能随意示人,只能在自己的夫君面前可以裸裎。

    想到此,顿时收了足,面容愈发羞红。侧了头,朝里面望去。

    入选家人子夜宿封王寝宫那是怎样的荒唐,身为和亲公主更不能醉倒在外面,夜宿琅琊王寝宫更是不可饶恕。后悔不已,却是晚了。

    司马德文早料到一般,只轻轻的笑了:“公主莫要担忧,此事除本王近侍和公主的人知晓,外人不会得知,稍后本王便送公主回去便是。”

    *****

    辇帐内,绝美清丽的容颜,淡然无波的神情,慕容瑾心事重重;车外,是闲闲立于骏马上的清润王爷,波澜不惊的俊颜,也似在思索着。一时,寂寂无声,只听见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马蹄踏在石板街略显清透的哒哒声。

    良久,车内的慕容瑾才想起什么蓦地掀开辇帐,望着马上那个清雅的英俊身影。不期然,司马德文回转头来,温润的眼神中似有着笑意。慕容瑾极自然地回了琅琊王一个俏丽的笑容。忽而记起了什么,笑容陡然僵住,眼神一抹恼意,“哼”了一声,极快地掩了车帘。

    马上的司马德文未料到她会变脸如此之快,面上有刹那的怔住,随即倏然地笑出了声,笑的温暖,由内而外。

    慕容瑾听到了笑声,心里有一丝的不快。须臾才道:“昨日多谢王爷了。不知,青城昨夜可有说了什么?”

    闻言,司马德文再次蓦然哑笑,清润的声音传来:“公主来东晋,心不甘情不愿。”

    透过帘缝,慕容瑾看到司马德文再次笑了,心中愈加气恼,使劲扯着身上的璎珞香囊,咬牙切齿一般。最后叹了口气道:“那又如何?想来那些家人子不情愿的又不止我一个。”

    这话明显是故意折损皇室,慕容瑾身为南燕公主,胆子果然大。这话若出于一般良家子必是大不敬之罪,良家子也必定不会这么说。然而,司马德文只是面色平平,看不出什么怒意。

    恰巧路过昨日的碧池。司马德文便转过话头:“这里便是公主醉酒的地方,昨日本王见公主偎在水边,丝履浸水,裙角濡湿——”

    话没有继续说下去,然而就这么两句让慕容瑾不觉地羞红了脸。

    这个司马德文故意提及,不过就是想让自己难堪吗?慕容瑾随放了帘子,不再看那一汪碧水。可转念一想,昨夜自己可谓是醉得糊涂,若然误落水中,无人搭救,此刻怕是已魂归地府。

    “如此多谢王爷搭救之恩。”语气有微微的不快。

    须臾,慕容瑾温柔的声音传出:“昨夜王爷搭救青城性命,今日又亲自送青城回来,本自当感恩回报。然青城身为待选身份,岂能再劳王爷费心。青城生性顽劣自己倒是不要紧,若要为此累及了王爷的清名,青城心中必然不安。”

    司马德文自然听明白她的意有所指。慕容瑾责怪他擅自留宿家人子、累及公主名声。昨夜自己仓促带回醉酒的公主,心中不是没有犹疑。然而当时并无他人,一时又不知道公主的居所,青城公主醉得失形,又哭又笑,拉着自己不肯放手。

    然而这些无法道出。司马德文嘴角挂着一抹哂意道:“本王的声名倒不要紧。就是青城公主的芳名有损才是让本王担忧的。”

    这话说出来明明就是给慕容瑾添堵。

    “你?!既然本公主酒醉失仪,又无好的名声,干脆劳烦王爷奏明了皇帝,让本公主除了这待选的身份就是,我巴不得不进这个晋宫。”语气间已带了委屈之意。

    “公主肯舍得待选的身份,只怕燕国不舍得。”

    一语说中要害。慕容瑾的气焰顿时压了下去,心着实难过起来。是啊,自己不想,可是父皇不肯,皇兄不肯。

    一路再无话语。须臾便到了慕容瑾的住所。

    慕容离若面如灰色,见了来人才缓和了面色,微微向前致礼:“奴婢见过琅琊王”,又转向慕容瑾道:“公主许是累了,溪儿,扶了公主休息。”

    一边早忐忑不安的溪儿这才上前:“公主您还好吧?”慕容瑾此时也一脸沉静,看了一眼溪儿,点了点头。提裙欲要踏阶进屋,方记起司马德文还在。

    便回头道:“青城谢过琅琊王相送,王爷可要居处一坐?”慕容离若闻言,面色愈发沉郁。慕容瑾这话也只是出于礼貌一提,那般温润识礼的王爷自然会推脱。

    然而却不曾想,司马德文微笑着上前:“也好。本王正想看看这隽秀苑是如何的秀雅。”

    慕容离若着了小丫头倒茶沏水,面色不悦地立在不远处。房外当值的几个宫娥便是王皇后派来伺候公主的,如今琅琊王送公主回来,又进屋与公主言谈,如此这般不忌讳,恐怕早晚这事会传到皇后耳中,到时必然生出一番风波。一边的溪儿也料到了这层,故而心中一直不安。

    司马德文微微打量了隽秀苑,抬眼看到慕容瑾心事重重一般,嘴角反而噙了一抹好看的笑意,到底是小女儿家,怎能不顾及声名。想起昨夜慕容瑾拥着自己说得那一番话,心中愈发清明公主的心事。

    慕容瑾低着头,拉着脸,不再看他。他司马德文想看便看,想笑话便笑话去,情况一并糟下去便是。

    司马德文说些客气话,问一句,慕容瑾答一句,心不在焉。

    终于,司马德文微微起身,慕容瑾这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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