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第1/2页)宫乱:凤临天下

    华妃殇(7249字) 

    一束光在黑夜中亮起,洛心一喜,转身望去,苏清月吹燃了火折子,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灯笼,点了起来。苏清月提着灯笼,镇定的看着她,道“既然这么害怕黑暗,那么就要紧紧的抓着手里的光明。”

    “娘娘。”洛心跑到苏清月旁边扶着她的手,眼角还挂着残留的泪水。

    苏清月叹了一口气,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轻轻的摇了摇头,“洛心,其实黑暗并不可怕,因为无论再怎么黑,终会天亮的时候,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勇气去坚持,却等待,黎明终会来临的。你明白吗?”

    洛心抿嘴点点头。

    “其实,这个宫中最可怕的不是黑暗,而是人心。”苏清月转过身,慢慢走去,声音渐渐消散在累夜中,洛心望着笼罩在灯光中的苏清月,鼻尖一酸,快步追了上去。

    苍白的脸,紫色的唇,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还沾着几株水草,在她身下,一滩水迹蔓延开来。

    洛心躲在苏清月身后,紧紧的闭着眼睛,身子微微颤抖。

    “在哪里发现的?”苏清月看着珊瑚的尸体淡淡道。

    内务府的付德全垂着头走到苏清月面前,恭敬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在浣衣局那头的池塘里发现的。是一个浣衣局的宫女晚上小解,这才……”

    “那个宫女现在在哪?”

    “回娘娘的话,在内务府一个偏房里,奴才找人看着了,想等明个儿莫公公亲自察问。”

    “等明个儿,都有人死了,还要等明个儿吗?内务府便是这么做事的吗?”苏清月冷冷的盯着付德全怒道。本来,想借着珊瑚查出些蛛丝蚂迹,却没想到被那人捷足先登,杀人灭口了。

    “娘娘息怒!”门口突然闪进来一道人影,莫连海笑嘻嘻的朝苏清月行了个礼,然后转脸扰给付德全一个耳光.“都出了这种事居然还敢瞒着本公公,你们一个个没长脑子吗?幸好小全子机灵,通知了本公公,不然你们想瞒到什么时侯啊,发现的越早就越能抓到凶手!耽误了时问,害凶手跑了,你们担待得起么,啊!再说,本公公不说了吗?就算本公公卧病在床,你们也要通知本公公,这是本公公职责所在,你们……”

    “够了!”苏清月冷声打断莫连海的话,“既然莫公公都来了,就给本宫一个答案吧!”

    “走,娘娘。”莫连海转眸望着付德全使了个眼色。

    “皇后娘娘,居奴才初步断定,珊瑚姑姑是失足落水溺死的。”付德全上前两步垂首道。

    “胡说八道!”苏清月凤目冷冷的扫了一眼付德全“失足溺水,半夜三更的会失足溺水吗?怎么就没有瞧见内务府的人失足溺水了!”

    “娘娘,奴才说的是事实,您不信可以传太医院的人来瞧瞧。”付德全道。

    “娘娘,你瞧着天色也晚了,若您坚持的话,奴才这就让人去请太医来验验。”莫连海也上前道。

    苏清月走到珊湖面前,伸手将她头发上的水草一根一根捏出来,面容淡然而忧伤。

    在这里,人命到底算什么?眨眼的工夫就可以抹去一条生命存在的痕迹,仅仅是因为心里永无止境的欲望吗?

    她记得轩令扬曾经说过,世人争权夺利,钱财也好,权势也罢,并非只贪图享受,其实是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被人宰割,不被时势操纵,不被命运玩弄。可他也说过,人就是人,又岂能真正胜过天了。

    “你在想什么?”耳畔实然响起一道熟练的嗓音,还未等她回过头去就已经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你永远都这么不会爱惜自个儿吗?”

    “你怎么会来?”苏清月伸手轻轻覆盖住轩令扬揽住她腰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葛烈说巡查的时候看到你匆匆忙忙出宫,往内务府去了,朕担心你,所以,来瞧瞧。”轩令扬将目光移到珊瑚上,将苏清月转过身来,接住她的脑袋,你当真什么都不懂避忌吗?这些事情让奴才们去办就好,你忘了你是皇后吗?”

    “我……”

    轩令扬不待苏清月抬话,拦腰就将她抱起,大步往门外走去,临出门时回头目光阴冷的落在跪在地上的莫连海身上,“明天朕要知道答案!”

    “是,皇上。”莫连海应道,惊出一声冷汗,左手轻轻的往里缩了缩。朝轩令扬磕了个头,大声道,“奴才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身后的太监也连忙跟着朝轩令扬磕头。

    轩令扬头也不回的抱着苏清月走了出去,前面已有两个侍女提着灯笼,身后也跟着四个面容冷酷侍卫,其中赫然便有葛烈。他握着刀,冷着脸跟在轩令扬后面,似与没有看到苏清月一样,与白日见到的他全然不同。

    “你还没睡吗?”苏清月靠在轩令扬的怀里,伸手勾着他的脖子轻声问。

    以前,她也常常这样,让她抱着一路走回房问,无论身边有多少侧目的目光,他都只是二话不说的将她抱着,从容不迫的走回房问。只是,那已经是很久远的时代,久到她都快忘记了……

    “没有。”轩令扬嘴唇动了一下,声音轻到就好像风一吹就散了一样。

    “令扬……”

    “恩?”轩令扬终于垂下头来看了苏清月一眼,伸手将披风紧了紧。

    苏清月微微一笑,摇摇头,再度靠在轩令扬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嘴角勾起一抹甜安的笑意。

    她要的幸福原来如此简单,只要靠在你的怀里,我便能嗅到幸福的味道。

    “怎么?叫我有什么事吗?”也许走因为黑夜,也许是因为苏清月嘴角那抹太幸福的笑,轩令扬难得在外人面前卸下自己的面具,温柔的望着苏清月。

    “没有……就只是想叫叫你而以!”苏清月安然闭上眼睛,朝轩令扬怀里靠了靠。

    轩令扬嘴角迅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更加用力的将苏清月搂在怀里。

    没有,就只是想叫叫你而以!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他竟然因此感到满足,月儿,你可知道,我竟然因为你这一句话而感到满足!

    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只是一味的争,一味的抢,却原来自己最想要的是爱和温暖。幸好,幸好自己没有失去她。

    娘,你说,人之所以要掌控权势是为了更好的掌握自己的命运!你告诉我,不可以爱上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做为一个帝王,因为不可以让自己有弱点,让别人有机可乘!可是,不能爱一个人,也不能接受别人对自己的爱,那是多么的难过和孤独!我宁肯让她变成我的弱点,心甘请愿!

    垂首看着怀里安静沉睡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月儿,朕会好好待你的!”轩令扬附在苏清月耳旁轻声道。“朕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就算,你真的成了朕的弱点,朕永远都不会后悔的!谢谢你,谢谢你还在朕的身边,不然,朕要如何度过这么漫长的一生了?”

    漫长的宫道上响起年轻帝王郑重的承诺,没人瞧见那张清秀的面容下一滴清澈的泪水。夜,很静,静得可以让人回响起很多幸福的碎片,可一同的,还有那么曾经刻骨的悲伤。那个白衣翩然的男子,此时是否也整夜未眠,站在屋顶吹着那首《落红》,可还有谁能够心疼他的痛,扶平他的伤!

    苏清月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头顶绣着无数条金龙的帐蔓,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听到旁边响起一道清丽的声音。

    “奴婢落雪给皇后娘娘请安。”

    苏清月撑着身子,揉揉额角,有些困惑,还未等她问出口。落雪已经扶着她坐了起来,一边为她穿鞋,一边道“娘娘是在永和宫了,皇上昨晚抱您回来的!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是您喜欢吃的莲子羹和荷香糕。”苏清月还没有来得及应声,落雪又接过侍女手中捧着的浅绿色的宫装跪到苏清月面前,道,“娘娘,你瞧这宫装合您心意吗?皇上说您喜欢清幽淡雅的衣裳。你瞧着可还好,要是不好的话……”

    “够了够了,都好!”苏清月听得头都痛了,往常也没听说这落雪嘴巴有这么多啊,以前见着,她也总是面上淡淡的,不亲近,但也不疏远,今个儿这是怎么了。

    落雪起身和身后的两个侍女为她穿衣梳洗,看着苏清月微微疑惑的样子,轻轻一笑,跪在地上帮苏清月整理衣角,“娘娘你别见怪,奴婢也是因为皇上的话。”

    苏清月瞟了落雪一眼,转过身,任由侍女们为她系上一条墨绿色的腰带。

    “娘娘,刚刚那话奴婢都只是捡着皇上的话说一遍!你瞧,还真合适!”落雪拍拍苏清月的衣袖,退后两步,笑道。

    苏清月撩过额间散落的青丝,神色虽然淡淡,但心里还走闪过一丝温暖,淡淡的,却很真实,就像昨晚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味道一样。

    “娘娘,奴婢帮您梳头吧!”落雪扶着苏清月坐下,回头淡淡的望了周围的侍女,见她们都退下后,这才拿起梳子慢慢的梳理着苏清月如云的秀发。

    苏清月从雕花铜镜中看到侍女们悄然退了出去,望著镜中淡笑的落雪道,“姑姑有话对本宫说吗?”

    “娘娘,您冰雪聪明,有些事远比奴婢看得透,奴婢实在不孩在您面前卖弄,可是,才些话放在心里实在是不舒服,娘娘若是不喜欢奴婢接下来的话,大可以当做没有听到!”落雪伸手挽了一个髻,用一枝钗固定住,神色淡然而平静,实在让人猜不出她要说的是什么。所以,只能平静的等待她的开口。

    手指飞旋,小拇指一勾,一束青丝便垂在了耳畔,添了几分妩媚,落雪从盒子里拿出一枝碧玉钗斜钗在左侧,垂下些许的流苏,铜镜中便出现了一张清秀却带着妩媚的娇颜。发髻朝左偏斜,再加上玉钗,更着重修了娇好的面容。

    “娘娘……”落雪拿出一块小镜子四处换着位置,为了让苏清月更好的看清楚。

    “你瞧着哪儿不好,奴婢再为你换个。”

    “不,这样挺好的!”苏清月轻轻扶着耳畔的青丝笑道。以住,平日自己通常只梳写简单清爽一些的发誓,只考些重要的日子才让落第梳那繁衷的高髻,从未试过梳这种

    偏斜又精致的发髻,衬着自己竟有一股妩媚透了出来。

    落雪淡然一笑,望者镜中的佳人淡淡道,“娘娘喜欢便好,以前华妃娘娘也是很喜欢奴婢为她梳的发髻。”

    “华妃?”苏清月脸上的笑渐渐从唇角隐去,她以为落雪会对自己说轩令扬的事,却没想到说的是他的母亲,华妃,南诏国长公主,萧清荷。她也曾在宫人的嘴中,或多或少的听到她的故事,只是,她在她嫁给轩令扬的前一年便因病去逝了。

    “娘娘,您想听吗?”落雪坐到苏清月的旁边伸出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嘴角泛着浅浅的笑意,可还未待苏清月回答,她便转眸望着对面案几上插着的几株荷花,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在回想些什么,“华妃娘娘她最爱的便是这荷花,爱若至宝,每到夏天就算淋着雨也要亲自去采荷花,天天如此,直至荷花凋零为止,您可知她为何那么爱荷花?”落雪望着苏清月道。

    “因为它出淤泥而不染么?”

    “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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