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4/8页)基绊,攻不教受之过

敢强奸少爷我?”宋庭一瞪眼:“我绝对会强奸回去你信不信!”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林好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手机也关机。我总感觉要出事…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等天黑吧。”宋庭打了个嗝。

    “又不要翻墙,干嘛等天黑啊!”岳久程坐不住了:“不行,你不去我自己去。你在这等着——”

    “傻逼一个,这么去能找得到人才怪。”宋庭看着岳久程的背影无奈得摇摇头。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岳久程就垂头丧气得回来了。

    “他妈的,他们不让进,说顾西贺身体不舒服不见客。”

    “那林好呢?”

    “他们压根就不承认林好去过!”岳久程一拍方向盘:“我亲眼送林好进去了,还能插了翅膀飞出去啊!”

    “现在还不到时间。”

    “什么不到时间?”

    “你傻呀,她这样子算非法监禁。顾西贺是她儿子我们没办法,但林好可是成年的独立民事行为人。明天早上——如果还没有消息,我跟你一起进去。”宋庭三下五除二得吃完了饼干:“她要是还不承认,就报警。”

    “诶?你这招我怎么没想到。”

    “因为你傻!”

    “你才傻呢——”岳久程盯了一天,眼眶也确实发酸了。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喜欢一个人就巴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捧到他眼前任他挑,巴不得把自己心肝脾肺都掏出来对他好。你可倒好,人家讨厌什么你做什么,能追到才怪。”

    “你倒是够备胎了,不是一样么?”宋庭戏谑道。

    “喂,你生来就是么?”

    “是什么是?我四岁就跟顾西贺在一个幼儿园,八岁就开始喜欢他,从发育起就天天想着把他压倒。根本就没想过喜欢女人这回事——”

    “听林好说他小时候孤僻得跟个问题儿童似的,你怎么会看上他啊?”反正闲来无事,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得八卦了起来。

    “一开始我也把他当白痴欺负,纯粹的欺负。你知道的,小孩子么有些善良是与生俱来的,有些恶趣味也是娘胎里带来的。

    哎呀,反正我生来就不是什么好胚子就对了。”宋庭笑说:“后来林好来了,我再欺负西贺的时候,他一直会站出来挡,久而久之的就没什么意思了。

    八岁那年夏天,有个什么野外茶会的BBQ,当时有好多同龄的男孩女孩大家都玩得无拘无束。就只有西贺跟林好像两个间谍一样,只顾着自己在那边捣鼓什么,完全不合群。

    后来我就带领着一帮小孩,准备恶作剧一下戏弄他俩。具体是个什么陷阱机关的我就记不清楚了。反正我是带头的——”

    “你真是天生做坏人的料啊。”岳久程扑哧一声笑了。

    “你还别说,我设立的各种机关陷阱,想抓猫抓猫想扑鼠扑鼠,从来没失手过。那次是针对林好的,毕竟西贺是顾家少爷,真弄个伤残什么的不好交代——但是最后,还是把西贺误伤了。

    那是我第一次啊,感受到做老大的悲哀。那个烧火钳子改装的夹子的确是我做的,但是参与者可是人人有份啊!

    结果当西贺整个手背都被贯穿的时候,那些个小屁孩一见到血当场都要吓尿了,一瞬间全都指证是我干的。我他妈的真是fuck全场啊!”

    “哈哈哈,看来你还是没有做老大的人格魅力,早晚被人家后院点火一锅端。”岳久程笑道。

    “但我没想到,最后镇住全场的人竟然是西贺。他叫林好分蛋糕点心给大家,说只要吃了他的点心就要保守今天的秘密,谁也不准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宋庭的眼睛飘飘远远,最终定格在顾家别墅之中静默。

    “这是我想都没敢想的,他没有哭哭啼啼得去找家长告状,而是…维护了我。从那一天起,我看他的眼光就不一样了。

    我想,顾西贺不是一个假装坚强实则脆弱的人。他是真的很坚强,只是假装脆弱假装糊涂而已,因为他的妈妈是个强势道不可理喻的女人。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抗争——

    那些年,我一直跟他对着干。纵然我知道他心里只有林好,也许永远都没有我的角落。

    但我没有必要给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西贺不缺这些。我只是想给他那些林好所给不了的。我试图激发他内心中最强大的部分,逼他承认自己的野性血性和狼性,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他强大起来。哪怕他与我为敌…哪怕他…讨厌我…”

    “真看不出来,你这样的人渣原来还这么情殇。”

    “什么样的人都有爱别人的权利嘛。”宋庭叹了口气:“呃,你怎么这样八卦啊!这些事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连西贺跟林好都不知道!今天居然给你讲出来了——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给我灌酒了?”

    “还灌酒?谁稀罕听你说这些陈年烂事啊。”岳久程嗤之以鼻。

    “不行,公平起见你得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的?”宋庭不依不饶。

    “我?”岳久程清了清喉咙:“我初中是谈过女朋友的,就是单纯谈,什么也没发生。开始以为是年纪小啥也不懂,后来发现就是没有那个激情。上了高中以后,第一次在班级认识林好的时候倒也没有太多感觉。

    只是记得这个男孩挺干净挺漂亮,一直与班级里最不合群的那个臭小子顾西贺形影不离的。

    高一下学期,我无意中撞见他们在后院的洗手间…那时我也不太明白那种事,就记得顾西贺先出来,一个人往教室走。

    林好隔了一会才走出来,当时他脸上那种淡漠隐忍的神情一下子就吸引住我了。那双眼睛里闪着的光,有我最想触及的灵魂和读不懂的心性。”

    “说这么多废话…”宋庭打断他的话:“其实就是看人家做,自己也有感觉了呗。”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岳久程脸上一红:“我当时就只是想接近林好,压根没想过那种事。”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想跟他做那种事的?”

    “也没什么具体的契机…就后来发现每次自己那个的时候,满脑子想得都是他…”岳久程倒也坦白,红着脸说。

    “啧啧…还说我粗俗…等我告诉他们你意淫了林好好几年了。看他们还理不理你!”

    “哪有好几年!一共才两年多好不好!”

    顾公馆客房内,林好从那之后便在昏迷中,顾西贺一刻都不敢离开他的床前。门外保镖森立,想要逃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家庭医生来过一次,只给林好打了几针抗生素和消炎针,外伤也只是简单得包扎了一下。

    顾西贺曾把汤加蓝喊上来一次,得到的答复是:他死不掉,用不着去医院。

    “你他妈的只给他这些抗生素有屁用啊!”顾西贺已经失去理智,对母亲连爆粗口。

    “说了死不掉,你要是担心他,就答应我的条件。”

    “带他去医院,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好,去美国的飞机起飞的瞬间,林好就会被送上救护车。”

    “我才不会相信你!你先送他去医院!”顾西贺认定那个冷血无情的母亲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自己只要一离开,说不定她会把林好丢到冰天雪地里去自生自灭的!

    “谈不妥那就是谈判不成功咯。”汤加蓝一摆手:“暂时休谈,我无所谓,你慢慢照顾他哦。”

    “你!你别走!你送他去医院啊!”

    顾西贺听得身后一声微弱的呻吟,赶紧扑回到林好的床前。泪水簌簌得掉落在男人干涸的唇角间。喂再多的水也不能阻止他嘴唇的干裂,因为受伤引起的高烧不是几针消炎药就能抵御的。

    “林好…要喝水么?我去给你拿!”顾西贺闪身要走的时候,却被对方无力得攥住衣袖:“西贺…别走…”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林好指了指胸前:“衬衫…口袋…”

    林好的衣服已经换过了,顾西贺不知道他要找什么,赶紧帮他在沙发上的脏衣服里翻找。原来,那是一张支票。

    “你要找这个么?”

    “还给夫人…告诉她,钱能买我的命,买不了我对你的感情…”

    “林好…”顾西贺攥着他的手,伏在他手臂上不停得抽泣:“都是我没用!害你受这样的苦…林好…”

    “别哭…”林好伸手抚着他柔软的头发:“能这样…跟你在一起,就好…”

    “我真的好后悔,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顾西贺不肯抬起脸,任由泪水无声地流进被褥:“我应该早点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没有人还可以左右我!在我没有能够保护你的能力之前…我不应该占有你,不应该玷污你…”

    “别说傻话了…”林好的泪水盈满了眼眶:“今生能跟你相爱,我走到哪里都…不会后悔的…”

    “林好…林好…林好你醒醒啦!”顾西贺望着虚弱到无法持续清醒的人,心如刀绞般难受:“医生!医生在哪!”

    “吵死了,”汤加蓝经过门口不耐烦的喊道:“吃了药是要瞌睡的,你要是想让他好好休息,就别那么能折腾!”

    到了晚上,林好的热度似乎褪去了一点,睡得也更沉。顾西贺着实是疲累了,他平躺在爱人身边,却不敢碰他,生怕触及那些尚未确诊的大伤小伤。就只是微微贴着他的身子,合上疲惫的眼睛。

    到了下半夜,顾西贺被身边人一阵阵激咳惊醒。林好咳嗽得很厉害,甚至比自己当初生肺炎还要厉害。

    “林好!”顾西贺起身去探他的额头,才发现他又开始高烧。

    “你等等,我给你倒水找药。”

    林好咳得说不出话来,顾西贺怕他咯痰卡在喉咙窒息,试图把他扶起来。可是水送到他嘴边,却完全咽不下去。

    “林好,坚持一下,明天一早我说什么都要带你去医院!”顾西贺抹了抹泪水,这一天多来,他觉得自己流尽了一生的眼泪。

    林好说不出话,只是连绵不绝得咳着。起初只是痰液里带着些轻血丝,到后来便会咳出大片的鲜红。

    顾西贺几乎被吓死,不顾一切得闯出门去,不出所料又被保镖们拦了回来。

    “少爷,夫人已经歇息了。”保镖生硬得回话。

    “叫医生过来!立刻马上——”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了看林好的情况,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你给他打镇定剂?!”顾西贺几乎要跟医生拼命了:“他这样一直吐血会死的!你居然只给他打镇定剂!”

    “你又在闹什么?”汤加蓝披着外套皱着眉头站在门口:“隔着两层楼就能听见你吵嚷。”

    “带他去医院!不能再拖了…妈,我答应你还不行么?我现在就走,现在就去美国,你救救他啊!”顾西贺恳求着,他顾不得人前难看的泪眼,也顾不得矫情的尊严——竟然双膝屈下,跪在汤加蓝的身前:“妈,我这辈子求过你几次?就算是最后一次了,你放过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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