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怪物与贞女(第1/3页)言咒师

    “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大到无以复加,却有能力,也很乐意将人玩弄于鼓掌中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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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有一些问题不明白,如果那句‘这牌我要了’是暗号,那为什么他们打好暗号后却什么都没做?”

    “所谓的暗号和切口,也不只是用来招呼同伴发动进攻的,它也可以用来也可以用来中止行动。他们看见了计划之外的你,他们不能断定你的身份,所以领头的人中止了行动,想先看看情形。你该多锻炼一下你的思考能力了,脑筋不会转弯的大小姐。”

    叮的一声,电梯在姜夜莺来得及抱怨之前便来到了底楼。

    这家破旧的旅馆电梯门正对着旅馆的大堂,门一开,门口架着桌子正“斗地主”的四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从电梯中走出的人身上。

    作为四个挂着破汗衫靠在门旁就开赌的中年人,他们对于其他客人的关注程度也未免太过了。就连姜夜莺都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妥。

    从电梯里走出的只有言先生和姜夜莺两人,姜华并没有在这部电梯里。又是那个正对门口,背对着电梯门的胖男子喊了一句:“这把我要了。”接着他们便将目光重新放回了牌局之上。

    “他们停止行动的暗号是‘这把我要了’,那他们真的开始行动时的暗号又会是什么呢?”姜夜莺凑到言先生耳边悄声问道。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言先生悠悠然地答完,便又晃悠到四人的桌前,开始看起他们的牌局来。

    “你这牌不该这么打,出单你就该直接顶A嘛,怎么能放地主跑张K……还有你也是,这张搭到这儿,这边再这么拆个弹,你看这不就顺了嘛!”

    言先生也不管别人的白眼,从这边跑到那边,从地主看到农民,还时不时指指点点。饶是言先生如此恼人,那几位也没有一个冒出一句怨言来,只是交换了几个眼神,便好像旁边没有这个叫喳喳的喜鹊似的,接着玩自己的牌。言先生在不停捣乱间,还回头给了姜夜莺一个“他们要没有鬼就是真见鬼了”的眼神,让姜夜莺哭笑不得。

    又是“叮”的一声,电梯上去了一趟,转眼又下到了一楼。这次从电梯中走出的,正是姜华。

    姜华走起路来似乎没什么问题,看来他的“腰部”问题真的是时不时才发作的隐性疾病。不过他的脚步却有些虚,也不知是精力上的虚脱,还是精神上受了什么刺激——毕竟言先生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有切身体会的也只有姜华自己而已。

    事实上姜华自己都不太记得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模糊记得自己说了那个“诺”字,那绿色的光,然后自己的身体忽然便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之后等他的记忆再度清晰时,言先生已经笑着和他说“付好款了,需要发票么?”

    就这样?就这样自己就已经少活十五年了?姜华实在是很难想象,即使言先生折腾出的“视听效果”非常之骇人,但姜华仍不免满腹狐疑。

    不过这些疑虑马上就因为言先生的行动烟消云散了。

    怪物:

    “妈的,牌这么臭,老子不打了!”为首的胖子大吼一声,一把按下了手中的牌,四人立时一齐起身,每个人都从桌下抽出了一根铁棍。胖子更是棍子一上手就立刻一个回身向一旁的言先生扫去。

    “现在你知道行动的暗号了吧?”言先生大声喊了一句,然后向后退了一步,铁棍将将与他擦身而过。

    胖男子见自己一棒落空,稍稍一愣,便向自己的同伴打了个手势,他其中的两个同伴便也朝着言先生围了过来,还有一个身形看上去稍显瘦削的男子继续拿着棒子朝姜氏父女逼近。看来他们已经认定言先生是姜华找来的帮手,准备将其一并拿下了。

    “对付女人和半残疾的那个,”言先生说着忽然一个矮身从那伙人中最高的一个腋下钻过,追上了正准备挥棒打向姜华的瘦男子,一手搭上他的肩膀,笑道:“想不想体验一下飞起来的感觉?”

    瘦男子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还愣愣地重复了一遍:“飞?”

    言先生笑得更开怀了:“嗯,飞吧!”

    “力”

    话音一落,言先生搭着瘦男子肩膀的手腕轻轻一抬,瘦男子便就真的朝后翻“飞”了出去。

    你没有看错,笔者也没有写错,不是“倒下”,不是“后退”,而是“飞”,是那种忽然腾空足有两人高的那种“飞”,是那种在空中停留的时间可以让当事人在惊叹完“哇,我在飞耶”之后再无奈地感慨“哇,我怎么还在飞”的那种“飞”。

    飞了足有一米多后,瘦子撞上了正在追击言先生的高个子,结果高个子也被带着“飞”了起来,两人足足又“飞”出三尺远,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算是结束了这趟“人体飞行”的旅程。

    这下,所有人——姜华与姜夜莺,四个打手,甚至包括正准备逃跑的旅店接待,以及不知所措的保安——全都都停下了动作,忘记了接下来该做什么,胖子甚至连手上的棒子都掉到了地上,他们都只是张大了嘴看着地上疼地哎哟乱叫的瘦子和高个儿,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切。

    “啪啪”,这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胖子木然地回过了头,便看到了言先生灿烂的笑容。

    “怎么样?你是不是也想飞?”

    都来不及说个“不”字,言先生左手微微一提一送,这个起码两百斤开外的大胖子,就这么飘飘然地也“飞”了起来。

    胖子飞得虽然没有瘦子远,但在空中划出的弧线却更加高,更加优美,直到“砰”的一声,这块肉球重重地落在了还没爬起来的高个儿和瘦子的身上。

    “唔!”

    “啊!”

    “妈诶!”

    随着重物落地的余震散去,几声惨叫顿时响起。

    无视这边厢一片狼藉的状况,言先生满脸堆笑地朝最后一个人行去。

    那人看着言先生无比和善,阳光的笑容,像是看到阎罗催命似的,自己丢掉了手中的棒子,颤颤巍巍道:“大哥,我自己飞行不?”

    言先生朝着那三个人的“叠罗汉”指了指,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最后的一人立刻感恩戴德地点了点头,朝自己的三个同伴跑了过去。

    “你这不叫飞,我还是帮帮你吧!”言先生很好心地在那人腰间轻轻“搭”了一下。

    又是一道美妙的抛物线之后,那人也不偏不倚地落到了还没爬起的胖子的肚子上。

    转瞬之间,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四个人,现在已然横七竖八地摔成了一团,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搞定,言先生作势弹了弹身上的灰,慢悠悠地走到姜氏父女面前,道:“这样的表演你们还满意么?”

    “啊!!!”代替姜华回答的,是旅店的年轻男接待,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尖叫得像个娘们似的,跌跌撞撞地朝门外冲去。

    “现在的年轻人……你看人家保安大叔就没这么大反应。”言先生还很有闲情逸致地感慨了一句。

    但话一出口,言先生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那个中年保安也未免反应太小了,正常人看到这样的场面,不惊声尖叫也会吓得脚软,而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却没有任何的行动。多疑的言先生这么一想,便不自觉地观察起这个保安来。

    说起来,这种价位的旅店,怎么会有这么闲钱去请保安?当言先生注意到他时,他没有去从左边腰际抽出他的警棍,而是用右手在身后附近探寻着什么东西……

    不好!言先生一下子醒觉过来,暗叫不妙,赶忙一横身,张开双臂挡在了姜氏父女的身前。

    间不容发之际,保安也从自己的后腰处拔出了一把手枪,指向姜氏父女并快速地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枪声响起,万籁俱寂。

    因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护在父亲的身前,当言先生张开双臂挡在她和她父亲身前时,姜夜莺也近到听得见言先生的一声低语。

    “坚”

    还没等姜夜莺来得及思考这个“坚”字的含义,一声清脆明亮的枪声便打断了她的思路。

    一枪,一枪,又是一枪。

    言先生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姜夜莺所有的视线,所以她并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那刺耳的声音每响起一次,言先生的身体就会随之晃动一下,即使姜夜莺真是不会转弯的猪脑袋,也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正当姜夜莺要为失去最后一把保护伞而失声尖叫时,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姜夜莺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是一个猪脑袋。

    ××××

    三枪过后,“保安”并没有继续射击,因为成“大”字形挡在姜氏父女身前的言先生吃下了全部的子弹,却并没有倒下,虽然他的头低垂着,并且一动不动,但“保安”在不能确定言先生是否已经断气前,也不敢再浪费子弹。

    好一会儿,四人都是站在那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言先生身上,姜华和姜夜莺甚至都不敢去碰言先生,生怕一碰之下,言先生就会彻底倒下去。

    出乎意料的,言先生不但没有倒下,还突然收回张开的双臂,一边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和额头,一边开口骂道:“用不用枪枪都打要害啊?”

    “……你……你没事?”姜夜莺惊讶地连舌头都快要打结了。

    “没事?我中了三枪,怎么可能没事!”言先生非常怨愤地转过头道:“枪子儿打到人身上是会疼的你知道不?”

    言先生说着向后挪了一小步,忽然毫无预兆地蹲下了身,捡起方才瘦男子“飞”出去之前,落在地上的铁棒,然后头也不回便是一甩,铁棒的速度犹如强弩射出的箭矢一般,径直向保安的方向“射”去。

    那个假“保安”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当他发现自己开了三枪都没能打倒这个之前手腕轻挑就可以解决四人的男子之后,他就知道“任务”已经失败了,当言先生一转头和姜夜莺说话,他便立时转身向门外跑去。

    幸好他已经离开了原来所处的位置,不然这一击挨下来,恐怕是要脑浆崩裂的。但即使他已经行至了门口,那一棒还是擦过了他的左臂。他立刻就听见了骨头折断的声响。

    假“保安”闷哼了一声,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要倒在地上。不过他向前冲了两步,还是止住了跌倒的趋势。枪手有些摇晃地一头钻进了不知何时停在旅店门口的黑色跑车里。那司机也不等车门关上,便立时一个油门踩下,跑车瞬间便冲出了言先生的视野。

    逃得好快,言先生感慨地想,虽说尽全力的话它仍在可追击范围内,但言先生显然并没有在此时就为了这对父女多使用一个“言咒”的打算,也只是嘴上埋怨两句,走上前去张望了两眼,然后耸了耸肩作罢。

    言先生低下头审视自己的胸口,子弹在他的汗衫上留下了两个清晰的洞,旁边还带着高温灼过的黑渍。“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汗衫!花了我十多块钱呢!”言先生的语气听上去无比心疼。

    “这……刚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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