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最后的胜者(第2/3页)言咒师
院内的大树;他那些百里挑一的猎犬们,则全部蜷缩在别墅的大门处,起初越鸣以为那些狗是被火光吓住了,但当他定睛一看,才发现一只毛色不同的狗,正挺直着身子,一步步地向别墅靠近,每当它向前走一步,他所有的狗都会往后退一步,似乎都被吓住了一般,谁也不愿意去接近这个外来者,哪怕只是和它眼神接触,猎犬们都会低吟着低下头,不敢与其正视。
这是怎么回事?越鸣养的狗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可能连狮子都不怕,却会害怕这个毛发很乱,且浑身肥肉的大狗?越鸣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事实,不过与此同时,他也迅速地做着反应,他打开房门和房门外的保安耳语了几句,命令其把所有外头的人都调去灭火,而屋里的保安则去对付那只怪狗——他要求所有的人快速且安静的行动,尽量控制住事态不要太过张扬。
越鸣也是个老江湖了,当年也没少干泼油漆放火的勾当,所以他一眼就看得出那些骇人的火光亮是够亮,势却不够大,恐怕只是拿加了料的汽油在水泥地上做的秀,颜色越艳的火反而越烧不长。他放了这把无谓的火,恐怕只是想吓得自己去报警,然后警察就会把这里翻个底朝天,这样一折腾,恐怕在越鸣有机会再联系到杀手之前,姜华已经逃之夭夭了。越鸣可不是这么好骗的,他才不会去自己给自己惹麻烦,这些火他的保安们就能解决,而即使院子里的那只是“狗王”,五个警卫和他们手里的电击枪也足够处理了。
“好吧,魔术师先生,我见识到你的惊奇表演了,但我还是没有被唬住,你除了熄灯点火的把戏,还会些其他什么嘛?”越鸣再度拿起电话道。
嘟…嘟…嘟…电话那头是连续的短忙音。哼,还以为是什么奇人,原来也只是一个噱头很足的二流货色,越鸣将电话甩到一旁,不屑地想着。也就在这时,那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背后响起。
“我还会大变活人,当然不是大便的那个大便。”那个声音悠悠地调侃道。
越鸣大吃一惊,当他转过头时,他看见了他的外甥女,美丽的姜夜莺,以及一个穿得吊儿郎当,笑得吊儿郎当的年轻人。
“介绍一下,”年轻人笑得阳光灿烂:“这位是您的外甥女,姜夜莺姜大小姐。”他先指了指身后还没回过神来的姜夜莺,接着又指了指自己握拳的另一只手:“而这是一位是拳头先生。”说完,言先生的一拳就狠狠地砸在了越鸣的脸上。
时间拨回到一个小时前,在离越鸣的别墅百米远的一棵三层楼高的银杏树上,言先生正架着高倍的望远镜,从树叶的缝隙中窥看着越鸣的一举一动。
“我们一定要这样么?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不过为什么我们还不直接杀进去?”张大着眼看着脚下,既害怕又要保持平衡不至于让自己摔下去的姜夜莺,可不觉得几根纤细的枝条就比言先生的怀抱还要保险。
言先生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姜夜莺,给她指了个方向道:“透过那个窗户,看看那个应该是你父亲的哥们手上拨弄着的是什么。”
“好像是……好像是一个硬币?”姜夜莺凝神看了许久,才能勉强分辨出在越鸣的手指尖转动的圆形物体是个硬币。“那个就是我父亲的‘幸运币’么?”发现自己的舅舅背叛了自己的父亲,这种感受实在是无法用言语表达清楚的。无奈与愤怒的情绪交织,但这些情绪却又都非常虚弱,虚弱得姜夜莺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悲。
“现在只有先假设那个硬币就是了,因为这样会简单上许多。”言先生他拎起摆放在树杈间的油桶,“接着只要引开那些碍事的保安和狗狗们就行了。”
“就行了?为什么每次最麻烦的事情到了你嘴里就变成最简单的了?”姜夜莺问道:“我知道你的答案肯定和超自然范畴的‘言咒’有关,不过你到底打算怎么进去?”
“三个词,放火,放狗,”言先生神秘一笑道:“然后是放拳头。”
一个小时后的现在,姜夜莺站在言先生背后,看着他一拳头将自己的舅舅打倒在地,她才算明白到底什么是“放拳头”。
姜夜莺看着被迎面一击打的半天爬不起来的越鸣,在心头跳动的,那一直很虚弱的怒火忽然一下子灼烧了起来,烧得姜夜莺无法自抑,她忽地一步跨到越鸣身前,蹲下身用手抓住越鸣的领子,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父亲,还有我的生活?”
越鸣头昏昏沉沉地抬眼看了看姜夜莺,这么愤怒的小外甥女他也是第一次看见。看来自己的事完全的败露了呢,越鸣无奈地想。但听到姜夜莺的话,他还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毁了你的生活?我可爱的夜莺公主,你根本就从未拥有过足以被毁掉的人生,你的人生在十岁之前,在那天之前就已经被毁了。”
“我的人生?你才是……”“让他说下去。”姜夜莺的愤怒被言先生冷冷地打断,姜夜莺中烧的怒火从她回首的一瞥中喷射而出,但当与言先生的平静如水的眼神一交会后,热火好像忽地就冷了下来。言先生做事一定有言先生的道理,因为言先生什么都知道,那个眼神是给姜夜莺传递了这样的信息。姜夜莺那无名浓烈的火被言先生那冰澈透心的水一浇,居然也就熄了。“好,我亲爱的舅舅,我也想听听你想说些什么。”姜夜莺依然恨恨地盯着越鸣,抓着他领口的手也并没有松开。
居然被一句话就给说停了?越鸣有些发愣,自己的外甥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男人话了?原本以为这又是一个给姜夜莺的双眸锁住的男人,现在看来,似乎被“套牢”的并不是男方么,越鸣心里飞快地分析着。
他抬头看着姜夜莺身后的男人,这个小伙子看来估计也就二十五六,说不上英俊潇洒,衣着甚至有些太过随便,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举一动之间,身上似乎都透着一股邪劲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破坏了他所设计的一切么?越鸣实在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别看了,就是我。”言先生像是会读心术一般,透过越鸣的眼神就知道了他想说的话:“我就是那个破坏你计划的混蛋。你不是有什么话想说么,我现在给你机会说,这丫头的人生到底是怎么被毁的?我正等着你给我答案呢!”
“在我继续之前,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么?”越鸣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不急不缓地不答反问:“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即使你放了火,又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只怪狗,但我这里只有一个入口,沿墙都有通电的防护网,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跑进来的啊!”言先生一脸的理所当然:“情况那么乱的情况下,稍微跑快点就没人会注意到了。”
要快到完全没人看到,那他的速度得有多快?越鸣想着,竟还笑出了声:“真没想到姜华还留着你这张底牌,我认栽了。”
“谁在乎你认不认栽,我才不需要得到失败者的尊敬。我只是想听你说故事,你到底想不想说?”言先生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了。
“想听故事?你自己找姜华问去吧!”越鸣一笑,忽地伸出左手抓住了姜夜莺的手腕,反手一扣,就将姜夜莺的手背到了她的身后。他敏捷地转了个身,将姜夜莺挡在了自己与言先生之间,右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手枪,他一手扣着姜夜莺的手臂,另一只手拿着枪顶住了她的脑袋。
情势在瞬间急转直下,原本还倒在地上看似毫无还手之力的越鸣,现在竟胁住了姜夜莺。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枪口顶住的姜夜莺赶紧用眼神向言先生求助,但看着言先生依旧平静的表情,姜夜莺就知道了,这位“什么都知道”先生显然并不为眼前的变化而感到惊讶。
越鸣也看到了言先生的淡定,言先生看着越鸣挟持住了姜夜莺,居然还能双手插在口袋里,一点插手的意思都没有。
“你看来似乎根本不惊讶呢!这就是你们这些高人的处事风格么?”越鸣冷哼一声,试图证明自己现在已经控制住了局势。
言先生耸了耸肩道:“嗯,我那拳虽然不轻,不过毕竟只是普通的一拳,你看上去块头也不小,那拳头是不至于让你昏那么久,我就估计你要打什么小算盘。我早和某个姜姓女子说过,让她冷静一些,别冲动,我可没让她上去扯你的衣服,所以给她点教训也未尝不是好事。”
“给……给我教训?”姜夜莺张大了嘴巴,她实在没想到言先生会因为这个原因故意让她被抓住。
越鸣冷笑一声,他可不会被言先生的故作镇定给骗过去,他右手上握的枪用力顶了顶姜夜莺的头:“别说的你什么都知道似的,现在你的女人兼主顾在我手上,我可不觉得她会和你一样子弹打不死,你要怎么办呢?”
“我才不是他的女人!”“她才不是我的主顾!”姜夜莺和言先生异口同声,说的话却正好相反。姜夜莺狠狠地瞪了言先生一眼,如果不是因为架在她头上的枪,说不定现在她已经和言先生掐起来了。
“你知道,这其实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问题,我慢慢算给你听。”言先生不与姜夜莺视线交错,只是淡淡地微笑着看着她身后的越鸣:“在‘速’的言咒的效果下,我的最高启动极速差不多是90公里每小时,也就是2米半每零点一秒,而人体的极限反应时间是0.1秒,而你现在离我只有2米不到……”
“你到底想说什么?”越鸣忍无可忍地打断道:“即使你真的有那么快,难道你还能快得过子弹?”
“不,我想说的是,我不需要快过子弹……”
话音未落,越鸣眼前忽然一个模糊,言先生便不见了。
没有任何征兆的,言先生忽然便消失了。
在经过言先生所提到的0.1秒之后,越鸣手上的枪便不见了。霎那之后,他手上的触觉才继而传达到。
“我只需要快过你的反应速度就可以了。”言先生突然又出现在了越鸣的面前,手上把弄着越鸣的枪,笑着继续之前说的话。如果没看到这短短一瞬发生的事,你会以为言先生的话根本就没有中断过。
越鸣愣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松开了扣着姜夜莺的手。
姜夜莺一感到自己的肩臂失去了束缚,回头就给了越鸣一记耳光。接着她又转身举起手作势要打言先生,却发现言先生早就退后了一步,离开的姜夜莺张手可及的范围。
越鸣摸着被抽得火辣辣的脸颊,苦笑道:“好吧,我的最后一招也用完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杀了我?”
言先生拖住了再次准备冲上去的姜夜莺,摇了摇头,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自己直面越鸣道:“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承诺再不找姜华的麻烦,我就可以拖着你愤怒的小外甥女离开了。”
“就这么简单?只要我承诺不再做就行了?”越鸣显得有些惊讶:“看你也不像这么容易相信人的人……如果我食言呢?”
言先生自信地笑道:“没有人可以对我食言的,相信你也知道,女巫和男巫都有方法让违背承诺的人背上长出刺,或者将心脏从喉咙里吐出来。我为人虽然没那么血腥,不过还是有很多方法让人宁可咬掉自己的舌头,也不愿去违背诺言的方法的。”
言先生永远是这样,他唬人时根本就不需要怒目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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