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写生(下)(第1/2页)举头三尺有黄仙
许老大心里来不及多想,人就已经从树上摔了下来。
该着他万幸,旁边还有一根支出来的树叉。慌乱中许老大的手无意中搭到这根树枝上。也就是这么一借力,才没让他四仰八叉的摔下来,而是摆正了身体,抱着树干出溜到底。
张真淫眼看许老大从树上掉下来,赶忙上前一扶,使得许老大除了胳膊上有点擦伤外并无大碍。但也给他吓的不轻。
可除了伤口上的疼,左手被虫子蛰咬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疼的那么钻心。许老大龇牙咧嘴地说:“不玩儿了不玩儿了。唉我去,今天我可算倒大霉了,这什么虫子?蜇死我了。”
张真淫问许老大有没有事,围着另外一棵树的崔公子和高牧师也过来问许老大伤势如何。
许老大缓了缓精神头。觉得只有手疼,没有什么其他不适的地方。大家一看许老大没啥大事也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崔公子揪下的十几个小猕猴桃上。
几个人也没洗就把小猕猴桃分了。放在嘴里一咬,也不知道是没有成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虽然闻着挺香但嚼在嘴里却又苦又涩。四个人觉得意思不大便钻过铁丝网回到住的地方。
这一天刚好是中秋节,全系一百多师生正张罗着晚上要开一场篝火晚会,高牧师崔公子和张真淫从果园回来帮着收拾场地捡柴火去了。许老大由于手疼的难受一个人回到住的地方休息。
躺在床上,许老大翻来覆去不消停。看看左手的皮肤不红不肿,可现在已经不是疼那么简单了。被虫子蛰过的地方变得炽烤般的滚烫,感觉就像把一块火炭扔在皮肤上一样。
天擦黑的时候许老大已经受不了了,他翻身起床,跑到流经山村的溪水前。这条小溪本为地下泉眼涌出,一年四季冰凉刺骨。许老大试探着把手伸进溪水里,顷刻间一股清爽沁入心脾,四肢百骇说不出的那么舒坦。
许老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手在水里泡了一会又有点受不了。因为溪水实在太凉,感觉都有些扎骨头。于是他恋恋不舍的把手从小溪里抽了出来。甩干手上水,疼痛确实缓解不少。
手不疼了许老大的心就活分起来,他一路连跑带颠的找到了崔公子等人,想跟他们一块儿研究一下晚上在篝火晚会上表演个什么节目。经过一翻讨论,最终定下了结果——男版四小天鹅。由于没有合适的服装,他们索性把带来的大花裤衩子套在了牛仔裤外,代替裙子在表演的过程中扯出效果。简单采排了一下,互相觉得非常满意。
书说简短到了晚上,圆圆的月亮升的老高,把田野照的一片银白。一群年轻人围着熊熊的篝火有唱有跳好不快活。
终于要轮到他们的四小天鹅上场。临上场前许老大突然不合时宜的脸色一变:“唉我去!不好哥儿几个,我手又开始疼了,不光手疼,我这半边身子怎么都感觉发麻呢?”
崔公子有点着急了:“色魔许你行不行啊?你总不能让咱们跳三小天鹅吧?要是掉链子了,哥儿几个以后怎么在系里混?”
张真淫分析病情:“难道你毒气攻心,走火入魔了?”
高牧师只淡淡说了俩字儿:“坚持。”
四个人在圈外候场,眼看着前一个节目收尾,就该他们表演。只见许老大右手一捂心口窝,眼珠子朝上一翻白:“唉我去,扎心!”说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动弹不了了。
哥儿几个一看这情形也顾不上节目全慌了神,围在许老大身旁问长问短。这么一闹腾他们的导员也过来了,问许老大怎么了。当得知许老大白天被不知名的毒虫蛰过手以后,导员急了:“那还等什么?还不赶快送医院!”
高牧师二话不说,背起许老大就走。最近的医院在县里,经村里的老乡指路。四个人连夜往县城医院里赶。许老大趴在高牧师后背上,迷迷糊糊的还问:“唉我去!咱们这是去哪啊?该我们上台了没?”
崔公子在边上还解释:“你被虫子咬了,咱们现在背你去医院。你可得记住哥儿几个救你命的大恩大德。”
许老大神志越来越不清晰,可他潜意识里还明白到医院自己就有命在:“医院在哪啊?远不远……”
背着许老大的高牧师呼吸粗重的说:“县城。”
也不知道许老大是清醒还是糊涂,坚难的抬起眼皮借着月光看了一眼:“这不是去县城的路,这条路白天我走过,路那头也是个没人的村子。唉我去,你们走错路了,我肯定挂了……”
高牧师听许老大这么说没吱声。白天的时候,许老大跟他说道过这个事,现在再次提起心里多少有点犯合计。
张真淫还安慰许老大呢:“放心吧!我们都询问清楚了。待我们走到这条路的尽头,自然会看到通往县城的大路。路上车来人往,方能送你去医院。”
许老大还想努力表达点什么,可从他嘴里嘀咕出来的话别人已经听不清楚。
那哥仨一看许老大这样,赶忙加快了脚步。张真淫和高牧师两个壮汉轮流背着许老大,崔公子在旁边伺候着。走了能有四十多分钟,终于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路旁的悬崖到了尽头。而路下的小溪也改变了方向。通往县城的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并不多,出租车肯定是一辆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热心的人停车帮他们一把。
崔公子自告奋勇的去拦车,外表粗犷的高牧师却心细如麻:“把外面套那个大花裤衩子脱下来,不三不四的谁敢给你停车?”
崔公子一听说的有道理,迅速把花裤衩脱下交给高牧师。高牧师和张真淫就在崔公子离去的空档脱完自己的裤衩,顺手也把许老大的也给扒了下来。
拎着四条裤衩还挺害事。高牧师咬咬牙就想把裤衩子扔在路边不要了。张真淫抬手一拉他:“你别给扔了。你看那块有个洞,咱们把裤衩先放那里,等回来的时候再取多好啊?”
借着明媚的月光顺着张真淫指的方向高牧师定睛一看,路边的峭壁上果然有一个一人多高滚圆滚圆的石洞,明显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洞旁边还戳着一块巨石。
高牧师觉得张真淫的这个办法是个好主意,便把许老大放的路边,拎着裤衩子就往洞里钻。张真淫本来就喜欢武侠,况且眼前这个洞简直太正点了,和小说中描述的高手隐居之地别无二致,激动之下便也顾不上许老大,跟着高牧师一块进洞了。
这个洞外大里小,在洞口里的地面上扔着几个塑料袋和一个破洗脸盆。进去之后五六米的深处便由一人多高变成了一米多高。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通到哪里去。张真淫用手机屏幕发出的光照了照,根本看不清楚。
张真淫撅着屁股努力的往洞的更深处观察,一边看还一边赞叹道:“不知那一端是否通向桃源仙境,或者隐居着绝世高人也未尝可知啊!”
高牧师一点语调都没有的说:“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真淫很尴尬,往里走他肯定不敢,只好转移话题:“如若不是色魔许,我定要进去一探究竟!”
高牧师轻蔑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洞外传来了崔公子的呼叫:“人呢?都去哪了?我拦到车了,你们怎么把色魔许一个人扔这了?”
高牧师和张真淫闻声从洞中退出来,看见崔公子身后跟着一辆微型面包车——那是崔公子许给司机二百块钱才拉过来的。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许老大抬上车,没出十分钟就开到了县城医院,弄得张真淫只喊亏大了。
崔公子却满不在乎:“只要能救色魔许的命,多少钱都不是事儿!”
在医院里一顿折腾,又是化验又是输液。许老大渐渐缓过劲来,手也不疼心口也不再难受,坐在医院里直吵吵肚子饿。
崔公子出去给他买了一碗泡面,打了热水就让许老大一边输液一边吃。一个多礼拜没沾过正经荤腥了,许老大甩开腮帮子撩起后槽牙不说沟满壕平也是吃了一个狼吞虎咽。一边是吃还一边嘟囔:“唉我去,太好吃了,哪能那么好吃呢?”
哥几个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有些怀疑许老大刚才是不是装的,只为骗碗方便面——哪有大病初愈就有这么好的胃口的人?
一直吃到方便面碗里见底了,许老大突然低头愣住了。那哥几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围过来一看差点没把肚皮笑破。原来,许老大在碗底看见了一包没有开封的调料包……
兄弟几个调侃了一阵,又陪许老大在医院观察到天亮。离开医院崔公子请大家在县里的一家饭店里美美吃了个早餐。许老大精神矍铄,也用不着打车,几个人说说笑笑一起往回走。一边走张真淫还惦记着来路上遇到的那个石洞,说既然许老大没事了,能不能进去探探险。
不大一会儿功夫便拐上回村的小路,再走几步就回到昨晚那个石洞跟前。高牧师还惦记着把大裤衩子取回来,可一看崖壁上的石洞顿时傻了眼——石洞居然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再仔细观瞧,原来石洞并不是凭空消失,而是被昨晚摆在旁边那块巨大的岩石给堵了一个严严实实,不注意看还真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可令人费解的是,这条小路根本开不进来起重机一类的大型设备,如果只靠人力完全不可能搬动至少十几吨重的巨石。就算是人,周围却一点施工的痕迹也没留下。
崔公子和许老大不明所以,向高牧师和张真淫询问情况。四个人热烈的讨论了一番,各执己见。
崔公子认为:昨天晚上是月圆之夜,必有怪异之事发生。
张真淫认为:此洞必是世外高人清修之所在。肯定是昨晚他们打扰了高人,所以高人施展神功,把巨石落在洞口阻止有人再次进入。
许老大认为:那裤衩还是新的,有点可惜了。
高牧师则认为:裤衩子还是别要了。
哥几个在洞口磨叽了一会才顺着小路往回走。许老大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昨天晚上他是迷迷呼呼的被张真淫和高牧师轮流背到了县医院,而今天他绝对神志清醒的觉得脚下这条小路眼熟——明明是昨天白天他被穿着灰色工作服橘色安全帽的男人尾随的那条路啊!可昨天路的尽头分明是一座没有人的小村子,怎么变成了通往县城的大路了呢?
许老大又给兄弟们讲了一遍昨天的事儿。那哥仨听得目瞪口呆但就是不太相信。开始大家还认为许老大是走进小路上的岔路。不过仔细一回忆所有人的印象中这条小路从始至终都是一边峭壁一边陡坡,根本不见什么岔路所在。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许老大昨天被不知名的毒虫子叮咬后毒发攻心产生了幻觉,现实与幻觉混淆不清所致。许老大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但他仍信誓旦旦的认为,他说的一切都是被虫子蜇到之前发生的,绝对不可能记错。
回到了村里,老师同学例行公事的对许老大一番嘘寒问暖后,这桩意外也算有惊无险的过去。
年轻人之间总会有这样那样新鲜的话题,虽然每个话题都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可大家都愿意争相议论乐此不疲。
关于许老大被毒虫蛰咬的下一个话题是同系的一个女孩在小溪边写生的时候捡到了一块硕大的水晶石。
这个消息在一百多号同学当中一下就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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