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第1/1页)特种匪
024 夹缝求生(2123字)
艄公道：“哦，原来你二人还有这般遭遇， 怪不得……。”脸上现出同情之色，又道：“既如此，老朽这些油盐罐子就送与你们了。”寻英正要推谢，艄公接着说道：“只是如今的鱼市行情不太好，去年一百斤中等的鲤鱼还能卖到一两银子，现在只能卖到七百文文钱，价格掉了三成，可税赋却加了两成，到了城里还有一帮地痞恶霸敲诈勒索。总之，这营生啊！难！”说罢，摇头叹息。
寻英有些忧虑和不解地问道：“还有地痞恶霸？难道官府只管收税，不管治安的吗？”
艄公冷笑道：“官府？有听说过‘官匪一家’的，还听说过‘官商一家’的，就是没听说过‘官民一家’的。官府爱管的不过是些小贼、小贩、平头百姓，那些大贼、巨贾和他们是一早有串通的，管他作甚？像我们这里的三花帮、白牙会，就算杀了人，官府也不过做做样子，不会真管。再就是那些有钱的大户，比如……。”突然，伸手指向河心的一条大货船，“比如那艘船的东主，顾家。顾家就是大户，还是咱登州的首富。所以，别说那帮捕快、衙役，就是知府大人也得给他顾家三分面子！”
赵雅虹听说顾家是登州的首富，感觉有些稀奇，说道：“顾家这么有钱，还是首富？”笑了笑，调侃地说：“那么说，登州的首恶也一定是他顾家喽！”
老艄公连忙道：“倒也不能这么说。比较起来，顾家算是不错的了，尤其是顾家的大公子，为人确实仁善、厚道，因为时常走水路贩货经过这里，偶尔还要跟小老儿买些鲜鱼回去，所以跟小老儿还有些熟络。”说罢，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老艄公一时高兴，又乘着几分酒意，不禁话多了起来，接着又说了好几单他和顾大公子的事情，其实无非都是顾大公子如何跟他买鱼，如何给他小费、好处等等这些事情。寻英听了老艄公的话，心中不觉有些感触，心想这古代的老百姓真是这样的淳朴，这样的容易满足，稍稍的一些好处，便会令他们感激涕零，终身难忘。
正说话间，那艘顾家的大货船已经在码头靠岸了，船上的人开始忙着定锚泊船。这时，船舱里走出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走上船头往岸上看了看，不经意间向着寻英这边瞧了一眼。老艄公见这中年男子看了过来，连忙挥手，高声招呼道：“大公子！”
原来船头那中年男子就是顾家大公子，这顾大公子认出是老艄公，含笑向着老艄公轻轻挥了挥手。老艄公见顾大公子向自己挥手，兴奋地连忙迎了过去，在岸桥边候着。
待船停稳，顾大公子率先上了岸。老艄公连忙上前递话：“大公子！好久不见！这一向可安好？”
顾大公子笑道：“好！好！一向都好！你这一向的鱼也抓了不少吧？有没有又大又好的？有的话，尽管送过来。”
老艄公陪笑道：“有！大公子要的话，自然会有。知道大公子喜欢吃鱼，特地为您备好几条五斤以上的大鲤鱼，都在船上养着呢！小老儿这就去给大公子取过来！”刚要转身，那顾大公子指着正在烤鱼的寻英，问道：“你们这是在烤什么呢？好像很香啊！我在对岸就闻到了。”
老艄公不好意思地说：“小老儿正和一个小兄弟烤鱼吃呢！这小兄弟烤的鱼确实美味，怪不得大公子老远就闻到了。”稍犹豫了一下，又小声说道：“既然大公子觉得香，不如也过来尝尝。”
顾大公子向寻英那边又瞧了瞧，似有些憾意地说：“多谢相请！我这船上事多，等以后有空吧！”说完，从袖兜里拿出二两银子递给老艄公，“这是给你的鱼钱。拿着！”
老艄公见了银子，满脸堆笑，“啊哟！哪好意思要大公子的银子呢！这常来常往的，这鱼拿去吃就是了。大公子真是太客气了！”不等话落音，连忙接过银子，说道：“多谢大公子！”然后连忙回到自己船上，取了几条鲜活的大鲤鱼送来。
待顾大公子走后，老艄公吃完烤鱼，又和寻英夫妇聊了一阵，然后驾船辞去。下午，寻英的手气一直不错，又钓到了不少的鱼。等到黄昏，他们的水桶已经装满了鱼。回城时，守城的士兵拦住要求检查，一个士兵看了看桶里的鱼，说道：“你这卖鱼的好不晓事，进城要交关税你不知道吗？”
寻英问道：“那这关税要交多少？”
那士兵说道：“二十文钱。交了钱你就可以进去做你的买卖。”
寻英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数了二十个铜板交给那士兵。那士兵接过铜板，色迷迷地盯着一边的赵雅虹，说道：“你这卖鱼的小子还真有艳福啊！居然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说完淫笑不止。
寻英见那士兵如此无礼，刚想发作，可一想到自己的体能已经严重退化，一旦打起来未必能全身而退，只好将一口气忍住，拉着赵雅虹就要进城去。突然，那士兵又喊道：“等等。”
寻英听见喊声，心中一惊，他看出这个士兵不是个好人，叫住自己一定没好事，连忙回头看去。只见那士兵笑嘻嘻地走过来，从他的桶里抓出两条大鱼，然后喝令道：“过去吧！”
寻英见这士兵不和他商量就擅自抓去了两条鱼，而且是两条最大的鱼，按重量算差不多占了整桶鱼的一小半，不禁渐渐有些冒火，正要与他理论，赵雅虹担心有事，连忙拉住，使个眼色，小声说道：“算了！算了！我们走吧！”寻英想了想，自己有事没事的倒不怕，可赵雅虹怎么办？想到这里，只好咬牙忍住。
这件事情过后，寻英倒也没太在意那两条鱼，不过他却隐隐有些担心赵雅虹，他知道今天遇见的不过是个小兵，倘若哪天遇见个强势又好色的恶人，自己就算搭上性命不要，也未必能保证赵雅虹的安全。想到这些，他和赵雅虹商量后，决定让赵雅虹以后出门的时候，都要在脸上抹一些锅底灰，以减少麻烦，避免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