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纵论国策(第1/2页)三国之黄巾再起
(2010-03-17.星期三.五千字)
田丰听得朱铉竟也如此说.不由得急道:“此言差矣.袁绍之所以不敢迎接圣驾.乃是存了自立之心.实则与董卓、李傕等人一样.妄图威逼皇上.不知你想过沒有.自董卓之乱后.天下纷争不断.黎民百姓盼安定希望早日解除动荡.而这都要寄望于皇权重立.天下号令如一.”
火红的蜜烛照耀之下.田丰的面庞显得异常清晰.说到激动处竟是面红颈赤不能自已.
田丰所言.朱铉深有感触.当日在洛阳城外.朱铉与朱雋、孙坚一席长谈.不也是感叹天下之事乱起庙堂吗.但田丰方才问自己是否有意争夺天下.现在又说要重新树立皇权威严.岂不是自相矛盾.
朱铉心下疑云重重.甚是不解的问道:“依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做擎天保驾的社稷功臣.而不能妄自窥测天下神器.”
“那不是我的意思.而是荀彧的意思.”田丰摇头说道.把朱铉搞得更糊涂了.
见朱铉陷入迷雾之中.田丰阚然一笑.道:“荀彧所言不无道理.但试想谁人又愿打下江山送与他人.所以.对皇权只可利用不可崇信.”
这又是什么意思.朱铉听得脑子大了三圈不止.依旧是个稀里糊涂加云山雾罩.是自己愚钝还是田丰故意隐瞒不肯直言相告.
“我说先生.您就竹筒倒豆子.一次倒个干净可好.求您了.快快剖析明白,省得我绞尽脑汁也想不透.”
田丰见朱铉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由得暗笑.其实朱铉心里还憋着话沒讲出來呢.你这伤病到底还要不要紧.看似是全好利索了.如此有耐性.慢条斯理的真能撑得住.
“将军.何必如此心急火燎呢.我讲话一贯如此之慢.请见谅.”田丰反倒先劝朱铉耐住性子.把个朱铉说得无言以对.索性平静下心情來听田丰慢慢讲.
“百姓盼望安定.盼望有人出來号令天下.但各地诸侯纷争不断.谁也不听谁的.只顾招兵买马.向百姓横征暴敛.夺其丈夫、儿子、父亲入伍.从此生死不明.这就使人开始怀念汉室.此即民心.顺民心者.方可夺得天下.”
朱铉静静的坐在那里.听到此处立即点头赞道:“好.说得太好了.”说罢.也不追问田丰.只等他自己往下说.
此公讲话不同于刘晔那般滔滔不绝妙语连珠.也不似陈平谈笑风生舌灿莲花.只是个有条不紊娓娓道來.倒真像足个教书先生.只要有耐性就一定能听得明白.
“董卓、李傕等人之所以不能借献帝名义慑服天下.乃是他们施行暴政所致.试想.若董卓初入京城时能对上假意敬奉皇权.对下恩泽广布惠及黎民.天下何以不归心.各地诸侯又岂能并起.”
听到这儿.朱铉终于有点明白了.田丰的意思是要以扶保汉室的名义.行自己的仁政.效法春秋战国时期争霸的方略.用天子名义号令寰宇.
黎民百姓若能吃饱穿暖.才不会关心是否架空了皇权.对他们來说.谁当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否享受太平.至于汉室.不过是百姓们对动荡之前的一种怀念.也是对后世重归安康的一丝希望而已.若自己能以汉天子的名义号令诸侯.并将百姓意愿付诸达成.即使改朝换代也会得万民拥戴.只是现在还需以社稷忠臣、国之柱石的面目出现.
“先生是要我以天子名义征讨四方.并对治下子民多行仁政.给他们以希望.使天下归心群雄镇服.待大势已定.再依据情势废黜自立.”
如果真如朱铉所言.此举可谓乱世奇策.使人振聋发聩.一下为朱铉指明了今后争霸天下的大政方略.
刘晔精于研究战局演化.陈平虽是能从全局角度阐明战略.但象田丰这般纵论国策高瞻远瞩.朱铉是生平第一次聆教.
不错.战术、战略皆要依从于国策.国策不明.则万般战略、战术便成无矢之箭.无源之水.如同重重迷雾中的万马千军.面前虽是坦荡平途亦不敢跃马驰骋.亦或沟壑纵横却茫然不知误入险境.灯塔明亮驱散迷雾.朱铉的心也随之豁然开敞.情绪不由得兴奋至极.面庞上透出朝霞之气.
田丰还是显得极平静.仅淡淡一笑便继续说道:“废黜岂可轻易为之.不妨仿效尧舜.行禅让之礼.”
这倒也是.做臣子的擅自废立天子会被视为大逆不道.搞不好还会授人以口实.刚刚承平的局势有可能再度混乱.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按照田丰之策.早日迎接圣驾以号令四方.
想到这里.朱铉仍是极兴奋的言道:“先生高见.我一定依照先生的计策办.待我回到会稽后.立即遣人去迎请圣驾.”
“这个····恐怕到时候已经來不及了.”田丰的话.不啻当头浇了正热情四溢的朱铉一盆冰凉冰凉的水.炎炎夏日中跌入万丈寒渊.冷暖倏忽转变.让人一时不能适应.
“田先生.你这又是何意.”朱铉迷茫的问道.心中盛满了疑惑.
田丰瞧着朱铉又惊又疑的神情.只是含蓄的微微一笑.道:“荀彧现今在曹操那里.他岂不是也会将此计献与曹操.曹操一代枭主.懂得利益取舍.他必会迫不及待的将献帝迎往兖州.”
“言之过早了吧.曹操那人最是侍功自傲.名义上.他口口声声尊奉天子权威.实则骨子根本难以容忍小皇帝在他面前发号施令.”
朱铉对曹操再了解不过了.以前曹操之所以那么积极的讨伐董卓营救献帝.一者为在天下人面前树立个人威信.二者也是打着精明的算盘.想学董卓來个护驾有功把持朝政.
但现今不同往日.曹操已在兖州创下基业.根本无需再借用此等名目.献帝对他來说反而会羁绊手脚.以曹操的不学无术.他当真看不了那么远的事.
“你说的很对.我确实不了曹操.但我了解荀彧.荀彧是何等样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平常时日能隐忍.关键时候显真章.莫看郭嘉、程昱.荀攸等人.还有死去的戏志才在曹操面前计谋百出并彩纷呈.他们不过是谋士.而荀彧才是真正的国士.这一点.曹操比谁看得都清楚.所以他每次出征都将荀彧留下镇守后方.因为他相信荀彧有独当一面的才具.能统御全局.而且对他特别的信任.有一种超乎异常的赏识.有了这种信任和赏识.荀彧就一定能说服曹操.大事上.荀彧从不会退缩.”
田丰这次倒是一气说了不少.说完后.竟是累的气喘吁吁.声咳不已.
朱铉暗思之下.情形大致如田丰所言.但总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不由自主的问道:“先生.曹操真有这么赏识荀彧吗.我记得他以前常对人言‘天下唯与戏志才可对谋’.现在那个郭嘉.我看曹操也是视若奇才须臾不离左右.就是那荀攸也很受曹操赏识.反倒是荀彧.我几次与曹操谋面.都未能得见其人.”
朱铉这番见识.常人看來无可厚非.田丰听來却觉得滑稽.哂笑道:“将军大错忒错了.”沒办法.田丰秉性便是如此刚直.甚至比沮授都有过之.只是他看透袁绍难成大事.所以才三缄其口不发一言.要不.早被袁绍杀了.
朱铉岂似袁绍之流表面宽容大度内心气量狭窄.容不得人非议.更别说象田丰这般讥讽嘲笑了.既然说我错了.只得赶紧请教.
“先生.我错在哪里.朱铉求教.”
田丰看着朱铉恭敬的神色.心下一荡.满意的点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激越之情.扬声言道:“郭嘉、荀攸等人不过是嗅觉灵敏的猎狗.荀彧乃兽中狮虎.猎狗帮助主人追捕猎物.狮虎却可俯瞰全局统领百兽.正因如此.郭嘉、荀攸等人得以彰显.曹操也是吹捧有加.其实以此激励他们而已.荀彧却不同.他可总揽全局.曹操不愿意使之显赫.荀彧本人也看得很清楚.他必须老老实实的呆在幕后.试想···”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铉一切都明白了.曹操不是不愿意与荀彧对谋.不是郭嘉等人才智在荀彧之上.而是曹操要荀彧总理军政大事.才会在人前刻意打压他.使劲吹捧戏志才、郭嘉等人.
荀彧也算得上绝顶聪明.他举荐了郭嘉、戏志才等人來为曹操出谋划策.为自己免去了好谋之名.全心全力投入掌管兖州的钱粮兵马诸事上來.
试想.荀彧内执军政大权.外又献计献策掌控曹操言行.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他和曹操的关系.莫说曹操了.任是谁都会断然铲除此人.
朱铉看透了这一层.便急不可待的高声说道:“我确实是大错特错了.”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妥.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打断了田丰的言语.
田丰倒是并不介意.甚至甚为欣慰的看着朱铉.笑着说道:“既知错了.我便不再多言.”田丰自己也深感诧异.往日里在袁绍面前每每言无不尽.还唯恐袁绍听不明白或不屑一顾.像今日这般能直抒胸臆.而朱铉也能心领神会.自己又觉得意犹已尽不必再多言一句.还真是头一遭.
想想以前.自己到底为何要那般殷勤.人家若愿意听或是位明主.只需三言两语便能打动其心.便似朱铉这般.要不然.图费口舌还招來怨恨.自己为何会如此糊涂.
田丰内心唏嘘感叹.朱铉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不敢打扰.田丰更加敬重朱铉.言语也干脆了许多.径直说道:“曹操必然会听荀彧的计谋.否则便是荀彧识人不明.他弃袁绍毅然转投曹操.应该是看准了才做的.再者.曹操为抗衡袁绍.也必然要迎接天子大驾.”
这倒是.袁绍现在势力极大.可以不用借助他人的助益.曹操的实力也不弱.但要抗衡袁绍还是极难之事.以曹操的秉性.他是不会放过借助任何外力的机会.指不定在此公危难之际.千里传书痛泣啼血将自己招來相助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着想着.朱铉不禁有些担忧.这么好的一步棋若是被曹操给下了.我岂不是很吃亏.忙求教田丰.田丰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秘的向朱铉嘱咐一番.将朱铉说得转忧为喜.
二人对谈有时.田丰已深感倦怠.朱铉也觉得不该再打扰.
正要辞去.田丰又强打着精神向朱铉推荐了一人.此人姓辛名毗.乃袁绍重臣辛评之弟.田丰对此人评价颇高.言其有治世之才.上马可管军下马可治民.
朱铉欣喜不已.立即满口答应去请辛毗.田丰又强撑着修书一封.让朱铉带上此书去请辛毗.因那辛毗早有意离开袁绍.再见得田丰书信.必能出山相助朱铉.
朱铉又嘱咐田丰好好将养.因他不愿移出监舍.朱铉虽不解其意.但仍令数名医者须臾不得离开.好好照看田丰.
正当朱铉从牢狱中走出來时.迎面便见到一人立于门外.衣冠楚楚丰神俊逸.朗朗星目使朱铉想起了一人.实在是像极了甄氏的眼睛.神采奕奕夺人心魄.可惜.对面这位是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您是镇南将军朱铉吗.”那名男子轻声问道.
这回倒是沒有萦绕心扉挥之不去的天籁泉音.是那种极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朱铉这才相信不是甄氏女扮男装來见自己.想想自己也真是可笑.怎么会魂牵梦绕到如此地步.
“正是.敢问阁下是哪位.”因这男子的眼睛像极了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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