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大妖无敌桑青山,秣陵别雪心未央(第2/3页)大仙河

剑法宝之上,同时相互配合,结成阵势,而那些散修,则并无此优势,自然落入下风,不是敌手。

    每死一名修士,便是助许九炼化真禁玉碑更进一步。

    然则许九想要再死一名丹元境大高手,叫他以炼精归元大阵炼化,却是不易。

    真元子羽一时之间杀不得冰点道人,且真元子羽每占据上风,形成斩杀之势,许九便运寒髓光杀大阵与八方极门无生大阵,暗助冰点道人一臂之力。

    而那十三名丹元境大高手同气连枝,兰泽苍一时之间,也杀不得任何一人。当此之际,阵中情势纠葛,僵持不下,所有人目的无非是正中那枢纽玉碑,但要说真个是谁能最终得手,犹未可知——此是这些人不知已有许九占了绝大先机,已将炼化成功。

    许九于祭台玉室中,也渐生焦虑。

    忽一瞬,许九骤然跃起。

    他目中惊现骇然之色,牙关都在打颤,讶然道:“这,这是什么厉害人物……”

    他未及说完,即便深处祭台之下玉室中,也能感到整个真禁洞府,都猛烈一颤,仿佛遭遇雷霆重击!

    许九已祭炼了九成真禁玉碑,整个真禁洞府一百座宫殿已为他所掌控,洞府上的晶辉禁制,也已经开始触及。

    他神念顺由真禁玉碑衍生而出的禁制,能够清晰“看”到,真禁洞府之上,晶辉禁制蓦然疯狂涌动,近乎所有的晶辉,都刹时集中到一处,由内可以清晰得见外面有一尊擎天辟地的巨大阴影,猛烈轰击在禁制之上!

    轰隆隆!

    晶辉爆射八方!

    忽地又有一股劈天大力,好似一支大手,一举撕在禁制另一处,也是运用的先集中力量,轰击一处,引得禁制中晶辉毕集一点,继而攻击其他薄弱处的办法,果然立刻得手,且比此前他们进来时,要干脆利落了十倍!

    晶辉禁制被一下撕暴一道巨大豁口,那竟果然是一尊大手,闪烁灰褐色泽,仿佛岩石,足有十来丈方圆,宛若一座小山包,每一根指头都好似廊柱,劈空猛撕,就扯开禁制,而后便是一尊伟岸巨影,镇压进来!

    此是一尊巨人!

    高达两百丈开外,身裹藤蔓似之物编制的衣物,皮肤灰褐,裸露的外表棱角分明,刚烈威猛,一落入禁制之内,立刻身躯微缩,直至只有两丈高下,才收止住,轰然一声,砸落洞府地面。

    此洞府乃是一整座万古地精冰玉矿藏雕琢而成,密布禁制,一般丹元境大高手,也不易将地面侦破,但此人一落地,仅只是肉身猛镇,竟将地面冰玉震得道道裂痕。

    下一刻,此人身形陡然发动,暴烈如奔雷,直接冲击前方一座宫殿,陡然杀入其中!

    许九神念运转,“看”得极为清晰,那人杀入宫殿中,立刻殿中蛇章禁制发动,但却全然抵挡不了此人,被他全身猛地震荡,飙射恐怖劲气,齐齐震碎!

    呼息光景,破开一宫。

    嗖!

    嗖!

    嗖!

    ……

    此人之厉害,简直叫许九瞠目结舌,料想即便真元子羽、兰泽苍,在此人面前,也根本不是敌手,要被片刻间击败。

    他一时间惊愕当场,待他想要运转此人沿途经过宫殿中的禁制法阵阻挡,却已经来不及。而他尚未完全祭炼真禁玉碑,真禁洞府中最为根本,笼盖整座洞府的神禁真灵绝杀大阵,亦即是那晶辉禁制,还不能由他催动……

    只能任由此人杀到中央八极大宫殿。

    合身猛烈一撞!

    直接撞入了北方寒门之中。

    顿时寒门内一条条如龙寒气涌出,结成道道冰晶长龙,口吐寒息,冻杀一切,但却对此人根本无用。此人身上肌表,宛如铁石,足以将道胎境三层高手一瞬间冻杀,使得丹元境大高手举动受阻的寒门之气,化作冰龙,撞在此人身上,竟然立刻寸寸崩碎!

    仅仅五次呼息的功夫,此人打爆所有寒气,杀入了宫殿!

    嘭!

    此人一入殿中,目光一扫,便身躯一震,不待所有人震骇出声,便劈手一拳,直来直去,简单直接,没有任何花哨,尽是强暴之极点的力量,拳头所向,空气完全塌缩震爆,结成一团漆黑空洞,最终凝作一点,幽深恐怖!

    归一境!

    至少此人的这一击,打杀出了归一境大修士的气象。

    爆炸!

    空气被那漆黑一点撕拉,剧烈爆炸,大爆炸。

    爆炸!

    一名散修丹元境大高手,被这一拳击中,从头颅开始粉碎,及至全身,剧烈爆炸,大爆炸。

    爆炸!

    所有目睹此情形者,心头如有一团恐怖之火,剧烈爆炸,大爆炸!

    此人随即运手猛抓,径直摄拿中央那座枢纽玉碑!

    要炼化为己有!

    真元子羽,兰泽苍,冰点道人这三大高手,略微迟疑之后,即刻惊吼出声:“桑青山!”

    “冰荒青山大妖!你……你竟臻入归一境了!”

    那巨汉一手摄住枢纽玉碑,同时转头,狂莽粗野的面孔上没有半丝表情,好似他的每一寸筋肉,皆是岩石一般,嘴唇未动,便发出轰隆巨声,如同崩山:“我桑青山不喜杀人,也无同河洛城为敌的心思,你们速速滚走,还能留得性命!”

    真元子羽目眦俱裂,惨声道:“桑青山,你雄踞冰荒,何必来淌这一趟浑水,坏我真元府的好事!”

    那巨汉桑青山语气无丝毫变化,仿佛是那山岳,永远稳重,没有变动:“此事与真元府有甚干系,不过是你独自为之罢了。真元府的人,十人之中,少则也有八个不愿意看到你真元子羽成事。你老子真元锦羽,当年倒是一个人物,但是他一路崛起,真元府死在他手中的不在少数。真元子羽,你的依仗,无非是你那个在大雄真王宫的娘舅……不过,大雄真王宫何等高高在上,会管河洛城这点琐碎破事?”

    “你——”

    真元子羽被人道破心机,险些郁闷得一口逆血喷出。

    “我再说最后一次,全部滚!否则——死!”

    宫殿之中,刹时死寂。

    兰泽苍一众人,真元子羽,俱在僵持,但旁人却不一样。那些散修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即刻转身,寻一道门户,便要遁走。

    这些人甫一进入那西方阊阖之门,立刻内中千百道白金刀兵,齐齐杀出!

    此是祭台玉室中的许九动手了。

    趁这些人惊慌失措,不动手击杀,简直是浪费。

    余下十二名丹元境大高手,他难以运用八方极门无生大阵杀死,但那些道胎境修士,却是抵挡不住,慌乱逃走之下,余下的将近五十名道胎境修士,立刻之间,就被绞杀了大半。

    白金刀兵乱空穿杀,再来一轮,便杀得干干净净,全部化为血肉碎块,坠落地表,靡靡消融。

    “走!”

    冰点道人也蓦发一声轻喝,带着花二郎等人,飞速逃向一座门户,许九自不阻拦,但真元子羽却骤然厉吼:“休走!”

    那些散修走脱,倒还无妨,但冰点道人一行人,却断然不能叫他们生逃,否则对他危害极大。

    他与物生门勾结,欲要图谋府主大位,此事一旦暴露,立刻就有杀身之祸。在此之前,他岂能料到有这桑青山陡然杀出?他与兰泽苍,皆以为冰点道人一行今日必葬身于此间……

    兰泽苍眉宇挑动,眼底戾色一闪而过,长啸道:“桑青山,我物生门请阁下他日来物生门作客!今日就此别过,雪山不改,冰河长流……”

    他说话间,身形猛动,裹住了兰六雪,便带领物生门众修士,直往冰点道人一行离去的门户追去。

    真元子羽双拳紧攥,刺破掌心,血液迸流,猛地咬牙,终于将飞剑祭出,也追杀出去。

    桑青山依旧声如苍岳:“我得了此洞府,炼化之后,彻底臻入归一境,届时再去拜会物生门主,也为时不迟。”

    玉室之中,许九暗叫不好:“遭了!这叫做桑青山的猛人,怎地不将这些人一概杀了……唔,不要伤了六雪……此时他们追杀出去,必是要致冰点道人等人于死地!”

    冰点道人一行逃走所经的,仍是进入时的东北苍门,此番出去,自然没有阻挡,轻松遁走,而后面追杀而出的物生门等人,则立刻遭到连天苍石击杀!

    迅速有物生门修士被击杀当场。

    六雪有兰泽苍亲自护住,自然无碍。

    而同此时,八极大宫殿之中,惟余那桑青山。

    下一刹那,许九就觉一股滔天巨力,真气极度混茫,好似一座古老大岳,压迫下来,镇住真禁玉碑,就要将之炼化。

    然而,许九当下却猛地冷笑一声,昂然立住,叉手向天猛抓!

    砰!桑青山一掌压在祭台之上,原本在祭台上的真禁玉碑,却是消失无踪。

    桑青山如同古老大山,没有半点情绪的脸孔,也终于有所变动,微微扭曲起来,发出惊怒吼声:“何人抢我洞府?”

    下一个刹那,狂暴的八股大力,自八极大宫殿八门之中,向内奔涌!苍石,寒气,白金刀兵,东来紫气,烈阳火光,幽深阴气……不一而足,猛地混成一团!

    此方是真正的八方极门无生大阵!

    两甲子之前,丹元境二重的秣道人,以洞府之外神禁真灵大阵,困住归一境大修士真元锦羽,继而便是以此阵将其彻底击杀!

    桑青山发出惊天怒吼,四面出击,猛烈轰杀,抵挡大阵!

    而与此同时,许九在祭台玉室中,面现笑意,掌心托住一尊尺高晶莹玉碑,神念倏忽一动,玉碑上便射出一道晶光,往玉室地面一照,即刻便开一条甬道,晶莹剔透。他回首说道:“师尊,师母,弟子且先驱逐了这些人,便再收取洞府,寻机替你们寻一处风水宝穴,入土为安!”

    方才桑青山进入宫殿,立刻打杀一名丹元境大高手,而后又有不少道胎境修士被许九运大阵击杀,却是已叫他彻底炼化了真禁玉碑。

    整座真禁洞府,已然为他所掌控!

    他说罢,便带上老鬼,跃入那甬道之中,转眼消失不见。

    祭台中的玉室,便是墓室,便如此前一百二十年一样,只余下一对至死仍旧在一处的男女。

    ……

    ……

    真禁洞府,一百零八座宫殿。

    冰点道人一行人,迅速穿梭进入一座宫殿之中,忽然花二郎猛叫道:“那是……许九?”

    众人便见前面地上,躺着一人,赫然正是许九。

    花二郎大喜过望,猛扑过去,一把将许九抓了起来,摄入真煌九火罩内,正当此时,许九也悠悠醒转,一副深陷昏厥之中很久的模样:“花……道兄?”

    “许九!”

    花二郎惊喜拍着许九的脸,一脸欢快之色,大笑道:“哈哈,你居然没死!二郎哥哥还以为你死了!你居然没死!甚好,甚好!”

    许九神情迷糊,摇摇晃晃立定,就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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