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京都的夜(第2/3页)花都太祖
兄的消息,还是,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于南秋冷汗遍身,和梁宅对视一眼,见他也是面带惊色,知道他和自己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苏师兄有危险么?她是来求救的?只是,在东海,在这天下之大,又有什么人能对苏师兄造成威胁呢?
易水寒的下一句话揭晓了答案:“苏大公子在唐门被朝廷数万铁骑围困,生死不知,还望于三公子施手相救!”
“什么”城墙上一片惊异声音,唐门,数万铁骑?生死不知?
喝一杯热茶,冲淡了这几日赶路身上的疲惫,易水寒的心里却是焦急难耐,看着眼前几个男人听到那个震惊的消息之后露出的表情,失望?惊讶?惋惜?却唯独没有那一丝丝悲痛,于南秋的面上还满是不敢相信,唯独他旁边坐着的那个华发早生的老人却是如丧考妣,他跟苏白齐是什么关系?易水寒心中不解。怎么在场的这么多人,唯独只有他最在乎苏白齐的生死?
梁宅此时的心里却是悲痛,在场的数人,也只有他最为在乎苏白齐的生死,因为他的使命,是扶持诚泽皇子重夺江山,如今诚泽皇子都没了。自己九泉之下该怎么跟先皇交代?
于南秋似乎还不敢相信易水寒说的这个事情,只是说因为救小师妹而冲出密道,情愿身死,以苏师兄的性格,是做的出来的。何况,易水寒千里迢迢的赶到泉城,并不是来跟自己这些人开玩笑这么无聊的。
他抹一下似有似无的眼角的泪水,环顾一下周围人的神情,这才看向易水寒缓缓道:“易姑娘的意思,是咱们都去川蜀找寻苏师兄的下落?”
易水寒点点头,希望这个三公子不会让自己失望。
于南秋却瞬间为难,苏师兄的生死却是重要,不说自己这许多年来和他的感情,就说苏师兄那个极为隐秘的身份,也是和义军成败息息相关的,只是,如今泉城大战一触就发,自己这些人一旦离开,泉城九死一生,泉城不保,大业何在?纵然自己同意,李宗才也断断不会让自己带手下将士走的,何况,自己也没有信心率领那上万亲兵冲破颜若存在泉城城周围布下的重重封锁。
可是,苏师兄,想起他一个人生死不知,流落川蜀,于南秋的心没来由的一痛,恨不得马上生出翅膀去川蜀把苏师兄找出来再聆听教诲,只是,易水寒也说了,苏师兄活下来的可能性极小,何必要劳人伤力。去往川蜀那个信王牢牢占据的地盘呢!
片刻之间。于南秋心中已有决断。当此之时,虽然自己无比在乎苏师兄的安全,可是,泉城是万万不能离开的。
他叹口气,虽是不愿,但终究还是道:“易姑娘,苏师兄与我情同手足,他的安危比在下自己的安危还要重要。只是如今泉城城危在旦夕,我身为主将,怎可擅离?如今只愿苏师兄吉人天相,度过此劫,待到泉城围一解,我立刻前往川蜀!”
易水寒正在放下那喝了一半的茶杯的手蓦然停下,她双眼一滞,见于南秋脸上还满满的写着焦急。
万万没有想到,于南秋,于三公子。竟然给出这么一个答复,来泉城之前。易水寒想出千万种可能,尤其是到了泉城周边,见兵慌马乱,风声鹤唳,更是连如何逃离这个包围圈都想好了,只是,她真的不敢相信,于南秋竟然第一个就反对自己的请求。
泉城,泉城,在唐鱼儿心里,整个的唐门都没有他一个人重要,难道与你非亲非故的泉城竟然比十几年来一直待你如亲弟弟的苏白齐都要重要么?
手停在半空,好一会儿易水寒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于南秋是真的说出了那句话,他是真的不在乎苏白齐的生死。
她突然替苏白齐不值,依稀记得当年在听雨阁梅花煮酒的时候,苏白齐说他这一生只有三个收获,一个名扬天下的父亲,一个青梅竹马的师妹,还有十个情同手足的师兄弟,情同手足,易水寒突然觉得这个词是这么的可笑,她想起了当年的京都的双龙夺嫡,亲兄弟尚且自相残杀,何况情同手足的师兄弟。
她觉得自己相信紫月的提议来川蜀找于南秋是这么的可笑。
早知如此,纵使自己拼上性命,也要去川蜀找上苏白齐一找,何必千里迢迢来着泉城作无用之功。
勉强抑制住自己发自内心的悲苦,易水寒微微冷笑,也不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站起身子,拱手冲着于南秋说:“既然如此,那么告辞了!”
于南秋一愣,道:“易掌门去哪里?”
何必如此的假惺惺,易水寒突然对这个能和苏白齐一起并列雨墨门十一大公子的于南秋有些不屑,你有什么能和苏白齐相比,当年他能为了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林语轩的孩子奔走四方,千辛万苦找寻那五大珍宝,能为了刚刚结识的唐鱼儿深陷重围,淡定如山,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英雄,于南秋于三公子,易水寒感觉自己的笑意不断,纵使你造反成功,夺得天下,我还是看不起你的,男人不重情义,还算是什么东西。
冷冷的从嘴角憋出两个字:“川蜀!”
在座众人一惊,川蜀,这个女子当真要去川蜀,继续那个听起来将会毫无结果的寻找?虽然觉得她是在异想天开,可是在座的人却深深的佩服这个女子的对苏白齐的情谊。
李宗才见易水寒要走,赶忙站起身来,客气道:“易门主远来辛苦,先歇息几天,让李某一尽地主之谊,再去不迟!”
“不迟?”易水寒的表情不见愤怒,但是却如同秋天里凋落的菊花一样肃杀:“恐怕等我去了川蜀,苏大公子早就变成了一堆白骨,招待就不必了,李将军若是有心,给我一匹骏马,我就感激不尽了!”
李宗才被她讽刺,面上一僵,但旋即释然,微笑道:“好说好说,来人,去给易门主准备一匹骏马!”
这时,一个老者果断的声音传来:“要两匹!”
众人循声望去,见说话者正是梁宅,纷纷纳闷,不解其意,梁宅冷冷环视一眼,缓缓起身,冲易水寒一个善意的微笑,道:“我陪你去川蜀,苏大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人生天地间,知恩不报,与畜生何异!”
于南秋面上无色,梁宅虽是无心之语,去证实戳中他的痛处,知恩不报与畜生何异,在座数人,除了自己,谁还受过苏师兄的恩情。
他刚要出言斥责自己的下属梁宅说话莽撞,易水寒已经瞧出来他的意图,接话道:“这位先生果然是重情重义的大丈夫,比起某些只会说不会做的人好上百倍。依我看来。这泉城数万豪杰。也唯有先生能撑得上是个男人了!”
她这话更是火上浇油,不只将于南秋损的很惨,更是把在座所有人都算上了,一个不落。
听到易水寒这句话,在场众人都是大怒,这些人多年来都是铁与火当中积累的无数威信,何时有人敢当面让自己如此难看。于南秋面色严峻,李宗才眉头微皱。张豺狼冷笑异常,一时间众人都要发作,可是,在李宗才看来,梁宅是于南秋的人,易水寒是为了苏白齐,而苏白齐是于南秋的师兄,于情于理,都是于南秋要先说话。可是于南秋知道这里是泉城,主人还没说话。自己何必先多嘴。张豺狼虽是愤怒,却乐得看热闹。反正她说的不是只有自己,而是泉城城上上下下几万人马。
三人都不开口,场中李仇储辈分低,众侍卫身份卑,自然也没人敢说话,一时间,场面反倒安静下来。
易水寒存心找茬,却见众人都不发作,心底更是对这些所谓的义士不屑,就凭你们,想要跟当年弑君成功的信王争天下,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信王虽是艰险狡诈,但是还敢作敢当,你们,跳梁鼠辈,焉能成事?
她无心再和这些人见识,冷哼一声,冲梁宅道:“老先生,咱们走!”
梁宅此时也是对场中众人再无好脸色,诚泽皇子都生死不知了,我何必在这再委曲求全,当年老子叱咤疆场,放马杀敌的时候,你们这些人还没生出来呢。他点点头,随在易水寒身后,看都不看众人一脸,扬长而去。
正当两人就要走出门口之际,一个女声响起:“且慢!”
易水寒闻言停下脚步,这才注意到说话的竟是张豺狼旁边坐着的一个女子,她柳眉倒竖,却是一脸笑容,容貌艳丽,不似是下人奴仆,易水寒微微一笑,道:“何事?”
那女子环顾四周,见众人脸上表情都是期待万分,心知这些人自己不想落得个欺负女子的名声,现在看到自己站出来却是盼望着自己给易水寒一些教训,腹中冷笑不止,这些人,还真不能成事!只是,虽然厌恶,但是自己也不得不站出来,因为这个无比牵挂着苏大公子的女人,是当年听雨阁的易门主,她的身上,有着当年所有的秘密!
想到这,她再不犹豫,开口道:“传言易门主当年在魔医谷重病不治身亡,没想到今日却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这世道无常,有些事,还真不能相信传言!”
易水寒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她话里的语气,虽是故作和善,但是却是神秘之极,不知要说些什么,这人既然坐在张豺狼的身边,自然是和张豺狼同心,看来是敌非友,自己回话倒要小心。
只是,终究不需要假以辞色吧,易水寒不改形色:“那又如何,当年我大难不死,全赖师傅恩德,此生,我都不会忘了师傅的大恩!”
她再一次强调“恩”,正是刺激场中于南秋。
那女子却是娇笑出声,“那么,我也要多谢尊师了!”
“谢我师傅?”易水寒不解道,“为何?”
那女子嫣然一笑,瞬间的妖娆让在场众人都心遥神曳,红唇轻吐,她缓缓道:“当然要谢尊师,若不是尊师,易姑娘今日也许早就尸骨已寒,鸳鸯又怎么会有幸见识到当年天下间屈指可数的奇女子?”
鸳鸯?易水寒眉头一皱,她是何人?怎的在这个时候,在场中关系如此微妙之际,她却莫名其妙的说出这种话,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旁边的梁宅此刻早已是因为苏白齐和易水寒站在同一阵营,而他早就认出这个说话的女子正是张豺狼的胞妹张鸳鸯,见易水寒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梁宅悄然上前,在易水寒耳边悄声道:“她是张豺狼的亲生妹子,大名唤作张鸳鸯。”
易水寒这才恍然大悟,恍如一切了然于胸,原来这个妖媚的不自然的女子竟然是张豺狼和陕省张老虎的亲生妹子张鸳鸯。老虎,豺狼,鸳鸯,这一家都已禽兽为名。当真是。易水寒的冷笑慢慢泛在嘴角。当真是实至名归呢。
虽然对眼前这个女子并无什么好感,但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既然说话如此客气,易水寒自然也不便咄咄逼人了,微笑一下,易水寒谦逊道:“张姑娘言重了,水寒也只不过是尘世间一个普通女子罢了,说到奇女子。倒是水寒一直听闻张姑娘巾帼不让须眉,豪气羞愧天下男子,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呢。”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一愣,这些人岂是寻常之辈,片刻之间便明白了易水寒话中之意,所谓巾帼不让须眉,豪气羞愧天下男子,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自然是说的今日她侮辱众人。却只有一个女人敢站出来与自己对话,这些男人刚才便已经有些愠怒的心情此时更是生气,这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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