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痴老道,你别死!(第1/1页)茅山掌门
我们一路吃喝玩乐,三天之后才回到莫都。我掏出钥匙正要开门,突然看到钥匙孔上有几道很明显的划痕。门被人撬过!
擦,我们不就出了趟远门吗?这就进贼了?早知道就不让潘子放假了。但是这贼怎么如此特别,走的时候竟然还不忘帮我们把门关好?我急急忙忙把门打开,屋里却几乎没有被翻过的痕迹。这是为什么?难道那贼撬门没成功?
我和胡周周分头检查贵重物品。我一边找一边叫玉镜现身,平时我一叫他就自觉冒泡了,今儿个不知怎么回事,我吼了十来分钟他都不出现。
我们把屋子翻了个遍,没发现丢了什么东西。但是有一点很奇怪,我虽然不是左撇子,但是我一直都习惯把水杯放在桌子左边,这时候水杯却是摆在桌子右手边上的。
我把这事儿说了,胡周周不以为意,说:“八成是你自己取水还是做什么的时候随手把杯子放那的。再蛇精病的贼都不可能千辛万苦进门啥都不拿,就为了把你的杯子换个位置啊。”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明明记得那个杯子就是摆在左边的啊!潘子放假不在,玉镜动不了实物,我的水杯是怎么跑到桌子另一边的?
我真的记错了?不过管他呢,反正啥都没丢。
我又叫了玉镜几声,他还是不理我。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大牌?没办法,我只能拿天道印去找他。
胡周周边说:“那个白痴,耍什么脾气,找到他我非揍他不可。”我说:“得了吧,你揍得到他么?”突然,我脸上的笑意僵住了。震惊、迷惑、愤怒、担心几种情绪轰的一下全窜上我的心头。
“怎么了?”胡周周见我脸色忽然变了,不禁有些讶异。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默默把天道印递给他,然后指了指角落。胡周周接过一看,登时破口大骂:“操他妈!什么人干的!”
我们看到玉镜蜷缩在角落,浑身白得跟纸一样。七魄尽失,只余三魂勉强支撑灵体。他偶尔会颤抖一下,我在他旁边叫他却没有一丝反应,怕是已没了意识。
胡周周马上写了几张符箓贴在玉镜四周。他说:“这符可以隔绝阳气,白痴老道太虚弱了,再被我们的阳气冲一冲很有可能就玩完了。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我就更没办法了,《天道图志》上记载的都是杀鬼的方法,没有任何一章是说怎么救鬼的啊。
胡周周说:“抽出七魄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什么人跟这白痴有如此大的仇怨?”
我说:“玉镜是雍正时期的人,就算有仇人也早死了。会不会是哪个高人进到天道堂想找什么,没想到却被玉镜撞破了,所以才对玉镜出手?”
胡周周说:“要是这样他直接把玉镜杀了不就完了么?又简单省事又能彻底灭口。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我说:“也是。而且咱们这也没什么值得修道高人觊觎的东西。那到底是为什么?”
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一个加密的号码。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机器般的声音:“我说过。此仇必报。”
此仇必报?这话怎么这么熟?三秒钟后,我感觉有人往我的脑海里投了一颗原子弹,强大的气流,滚滚的浓烟,壮烈的蘑菇云,嚣张地把我的脑海炸成一片残垣败瓦的黑色废墟。
此仇必报。
是因为我插足成骁公司的事还是因为我伤了那个女鬼娃娃?
“你是怪道乌鸦?”我尽量平静地问。
胡周周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真的是瞬息万变,靠近偶像的喜悦,因为自己的喜悦所以对玉镜产生的愧疚,虽然愧疚仍掩盖不住终于接近传说中的偶像的兴奋……循环反复无穷已,看得我真心实意地想用强力胶把他的脸皮固定在墙上,以免他运作过快突然宕机。
电话那头并没有对我问题的回应。他说:“你既然爱管闲事,定是自诩本领高强。”我想解释,他却没有留给我说话的空隙,继续说,“五个省份,七道难题。你要是能解开,我就放出那全真道士的七魄。”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对方却早把电话挂了。我感觉自己忽然堕入无边的黑暗中,四周“滴、滴、滴、滴……”的忙音就像定时炸弹的限时提示。余时不多,我却连炸弹在哪儿都不知道。
将我从无助的泥淖中拉扯出来的是一条短信。
“长沙,霍知恩。”号码加密。
“霍知恩是谁?”胡周周道。
我说:“我怎么知道?但是貌似如果我们要是想救玉镜就得先找到这个人。”我赶紧打开电脑,在搜索框里输入长沙霍知恩五个字。
幸运的是度娘不负所望,真的给出符合要求的结果。
《当代雷锋长沙霍知恩离奇死亡》《霍知恩生前曾揭某财团违法秘密》《那些被霍知恩举报过的人》《详析奇人霍知恩生平》《霍知恩之死——意外?报复?》……之类的标题泛滥于显示屏。
我打电话让潘子回天道堂,让他照看好玉镜周围的符箓,然后收拾了点东西就跟胡周周直奔长沙去了。
霍知恩家挤满了全国各地的记者。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记者的包围中平静地回答各种问题。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若是仔细去看还是能看出他眉宇间满是疲倦和伤感。
“你怎么看你父亲的死?”
年轻人说:“我相信警方能还我们一个真相。”
“有人认为你父亲是英雄,有的人却认为你父亲多管闲事跟所有人都过不去,你怎么看?”
“我当然认为我父亲是英雄。而且这个时代之所以冷漠就是因为太缺我父亲这样的人。”
……
直到夜幕降临记者才三三两两地离去。我们才上前,年轻人说:“对不起,今天已经晚了,你们有问题明天再来吧。”
我说:“我们不是记者。”
年轻人抬头看我,两条浓密的眉毛像剑一样。
我不知道乌鸦的意图,干脆单刀直入,说:“我们是道士。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乌鸦的道士?”
“乌鸦?”年轻人摇头。我很失望,不料年轻人继续说:“但是几天前有人在我家门口留了一根乌鸦羽毛,另外还有一张白色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