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陌生的美妙(第1/1页)凛冬之子
“你说得对，有时候我很羡慕那些人类，因为我每天都在天使之王面前看着那本裁决法典或是拄着自己的裁决之剑，枯燥乏味的生活还是被你终结的。”罗娜抬头看着山洞里面的景色，“我还是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山洞，和穴居人一样呼吸地下的空气，和他们一样适应没有阳光的日子。”
“那么你觉得这一切幸福吗？没了束缚奔向一个新的领域，在那里我们没有绝对的级别，也没有压迫式的统治。”蓝帕看着罗娜，他第一次这样仔细地观察罗娜的神色，不是为了阿谀奉承，而是因为更好的了解这个裁决之神。
“但是我能做些什么呢？面对那些天使的同胞我会说些什么？”罗娜停下脚步看着蓝帕，“我会向你的理论屈服吗？然后置我和我的族人于危险之地，洛丹现在敏感到谁都可以怀疑了，那个叫做。爱神比德尔的神一直在他的周围耳语，他都看不清任何现实。我是裁决之神又能怎么样，没等我拿起巨剑冲向天国的时候就已经被那潮水般的卫兵大卸八块了。”罗娜的脸上飘过一丝悲伤，这种失落在刚不久从卡斯的脸上看过。
“那么你们天使为什么不挣脱束缚和我们站在一起呢？裁决之剑的罗娜，你的家族世代保护着裁决法典，何不让裁决法典交给一个更懂得法律的人呢？”蓝帕笑道，这回罗娜瞪大双眼突显惊讶了。
“你知道我家族的历史？”
“我研究过天使的历史，小时候在亡灵的图书馆中，就喜欢翻看历史，我还知道保护你的盾女就是钢铁之躯的公主瑟斯娜，要想反对天国就要对你们有所了解，你以为我是仅仅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公平的待遇就发动这场战争的吗？我研究着洛丹和那些神族，一点一点的观察他的堕落。”
“一个蓝魔族的人比我更懂洛丹，你真是危险。”罗娜严肃起来，“很抱歉杀了你的战士，她很勇敢。”
“她在洛哈德面前救了我，她想再救我一次，只是没想到你比洛哈德更聪明。”蓝帕的脸上没有什么复仇的怒火，他显得很平静，就像自己去正视亚瑟屈辱的死一样，战争年代没有绝对的对错。
“洛丹一直藐视着你，他之所以没有让大军倾泻在这片大陆就是因为他自负，他觉得你的大军不值一提，他觉得自己那些手下就可以解决你和你的战士，当知道洛哈德的死才让他警觉起来，后来他得知洛哈德是被树人撕裂就更加猖狂了，他甚至希望我带领这些天使去消灭你们全部的人。”罗娜叹了口气，“我的族人命悬一线，而我又要面对你们这些正义的刽子手，天使之王克拉姆不久前抓住了一个来自地狱的火人，他告诉我很多关于……自由的东西。”
蓝帕侧耳倾听，罗娜很愉快他能专心地听着自己所说的一切。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个新世界，一个自由的世界，或许我们在天庭呆的过于长久，或许我们已经忘了朗姆酒的味道，这卑微又珍贵的自由不值得我们去摧毁，而是值得我们去参与。”罗娜笑出声来，她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神族认为克拉姆?杨为了一个地狱的生物在作践自己，而我和克拉姆共事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工作一丝不苟，尤其是对裁决，直到他愤怒地反对我亲自带领这支军队来到魔古城。这么多年来，几千几万年，他第一次反对我。”罗娜长叹一声，“正如你所说的，我都不知道我在裁决什么，而我能选择什么？我能为我的族人做些什么？”
“我从你的话语里面知道天使族还有两个明白人。”蓝帕看着前方的黑暗，“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有幸和克拉姆这样伟大的人谈话，我会无法形容我的快乐。”
“克拉姆是先知，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拯救了他的族人和整个天使王族，不过我相信他会很郁闷地面对下面的挑战——让天使站在哪一方，我无法想象他的离开会让天使堕落成什么样子。”
“那么如果他选择加入我们呢？如果天使之王一个人单纯地选择让洛丹去死，你们天使族会揭竿而起吗？”
“我不知道……”
很多拐角出现在眼前，他们停止谈话，因为蓝帕听见一些动静，可能是水声，也可能是某个会钻地的生物发出的惨叫。他们小心地越过石块来到一个岩洞，是地下温泉！蓝帕看着那些冒着热气的流水，想到曙光之森那片热气腾腾的温泉圣地，又想到天启妖娆的身子。
“我很久都没见过这东西了。”罗娜看着这些温泉笑道，“虽然天使不用定期的清理身体，但是我们无法拒绝那种温热感。”
“你觉得我们今晚会住在这？”蓝帕看着贪婪地盯着温泉的罗娜问道。
“为什么不呢？外面很晚了，我们出去又能做些什么呢？”裁决之神好像是在自己的家中，他们都没有称手的武器，只有蓝帕的一把匕首，如果住在这洞里面的猛兽出现，他们用什么防身呢？不过蓝帕觉得她说得对，因为夜晚是猛兽出没的时候，他们会离开自己的洞出去觅食，所以呆在洞里是不错的选择。
“我们还是确认一下安全性吧。”蓝帕在周围转着，这里有两个出口，一个是他们走进来的路，另外一个是很小的山洞，看这里的布局应该没有什么人住过。
罗娜摘下自己头盔，她在头盔上面轻吻一下，头盔开始和她一样发出白色的光芒，四周被罗娜的白色光芒照亮。
“不错啊，和一个天使避难还有这个好处，至少不用担心黑暗带来的问题了。”蓝帕看着那头盔，又看了看坐在一块巨石上的罗娜。
罗娜没有说什么，她的翅膀从背后伸出来，血液凝固在她的翅膀上，折翼的天使依然梨花带雨，只是这引来蓝帕一阵歉意，毕竟是他砍下罗娜的翅膀的。
“让我帮你缝合吧，你的头发是不错的材料呢。”蓝帕看着罗娜的断翼。
“别觉得你欠我什么，我杀了你的女战士，你伤了我，我们扯平了，战争就是这样残酷，另外……天使不需要什么缝合。”罗娜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肩甲卸下来放在地上，然后是自己的胸甲，让蓝帕吃惊地是罗娜并没有像人类和精灵或是亡灵那样在盔甲之下穿一件质软的衣服，她什么都没穿，白皙的身体上印着好像是代表家族的纹身，罗娜背对着蓝帕，她背后开始有东西出现，白色的东西出现在蓝帕的眼前。罗娜脱下自己的腿甲和腰甲，一脚迈进温泉之中，蓝帕听见她痛苦的呻吟。
“天使生下来是一对翅膀，他们通过历炼来得到第二对翅膀，翅膀出生的时候是无比痛苦的。而六翼天使，像我和克拉姆杨这样的天使，第三对翅膀的出现对我们是一种摧残式的痛苦，你无法想象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是如何的痛苦，因为只有你与生俱来的翅膀才可以随着生长而变大，后来的翅膀都是必须通过断翼和新生而生长的。”罗娜的断翼渐渐展现在蓝帕的面前，新生的翅膀带着一些血液和黏液，但是羽毛很快就长了出来，罗娜将自己全部浸在温泉之中，蓝帕这回知道罗娜为什么如此的喜欢这温泉了。
“看来我又获得了一门知识，而且见到了裁决之神大人的酮体。”蓝帕的声音从罗娜的身后传出来。
“你有那个资格。”罗娜看着水面微笑着，她一直扶着一边的巨石，刚才的剧痛让她几乎虚脱，蓝帕可以从她的反应猜到那是如何的痛。
“你不来吗？”罗娜缓慢地转身，任蓝帕看着自己的身体，“在这个黑暗潮湿的洞穴之中，在战争之后，不想来清洗自己的身体吗？”
“当然不想。”蓝帕想到天启，他的心里只有天启一个人，他还不想……
“行了，我直白地说吧，我一个人是无法在水里面长久待着的，天使更换翅膀是需要佣人的，就当这是我的请求吧，我欠你一个人情。”罗娜伸出手对着蓝帕。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蓝帕走到罗娜的身边，接过她的手。
这真是一场无比美妙的感觉……至少蓝帕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