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空棺惊魂(第1/1页)墓底的百合

    周周一片寂静,黑暗无边无际的占领了天空,唯一那盏灯笼也忽明忽灭,似乎快被吞噬。

    陈普生和向树宛如石头定在原地,神经紧绷,脸上都挂着冷汗。

    陈普生开口了,他转头问向树:“向树,你是不是听差了,哪里有什么铜铃响,我看是你太紧张,听到的是风声吧?”

    向树紧张观察着四面,坚定不移的答道:“陈哥,你相信我,绝对不会错,这声音和我在方应天那里听到的如出一辙!”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向树放弃了,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陈哥,咱们还是先去你家里看看吧。”

    “好!”陈普生答道,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探着路。

    两人并排而行,踩着满地落叶,借着灯笼微弱的光芒,踏过一架小桥小桥,左转右转绕进了漆黑的巷子,穿过羊肠小路,来到一座小院前。

    院门大敞四开,里面空无一人,一片萧条,几座简陋的牛棚里堆满了杂草,棚顶露着几个大洞,点点星光透了进来。

    陈普生摇头叹气,心中苦苦感叹,这里还哪是家啊,好似几年都不住人,每走两步,身上就沾到一些蜘蛛网。

    通向房内的门是紧闭的,向树来到房间的窗户前,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窥视,又侧耳静听,里面毫无生息,黑的一塌糊涂。

    陈普生挥手制止向树:“咱们还是进去吧,太黑了,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恩,这是你家,你先进去吧,我跟在你后面。”向树点头。

    陈普生壮起胆子,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犹豫了一会,缓缓的推开门。

    “吱呦。”

    夜深人静,这个动静就好比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刮着玻璃,非常刺耳。

    陈普生蹑足走了进去,向树紧随其后,屋子里空荡荡的,好似鬼屋,眼前的场景让两人惊的目瞪口呆。

    前面居然摆着三具一模一样的棺材!幽幽的几团光晕围绕在棺材周围,绿色的光芒将两人的面庞映的好似幽灵一般,陈普生手中的灯笼随着过堂风摇摆不定。

    “陈哥,这,里面不会是你的家人吧?”向树目不转睛的盯着。

    “胡说,虽然他们是死了,但是应该早就下葬了,怎么会摆在这里!”陈普生否定,但直觉判断,里面躺的人应该很可能是向树所说那样,自己的家人?

    向树低着头,围着棺材绕了一圈,回到陈普生面前:“陈哥,要不,打开看看?”

    陈普生还是犹犹豫豫的,思索了片刻,答道:“好,看看,要不我也不会安心的。”

    两人决定后,打算先打开中间的那具棺材,陈普生也是惊恐万分,把灯笼交给向树,要自己一人打开,看个究竟。

    向树接过惨白的灯笼,叮嘱道:“陈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不定都放了多少时间,恐怕里面的人早已变了形。”

    陈普生吹了一口凉气,眼皮不自觉猛跳了两下:“放心,毕竟是我亲人,又能怎样?”他蹭了一下鼻子,使上力气推着棺盖。

    “嘎,嘎嘎。”

    随着一条缝隙越来越大,里面露出四方的开口,瞬间一股腐烂的臭味迎面而来,好比千万蛆虫寄生在尸体中,恶心的让人作呕。

    “啊,没,没有!”陈普生结结巴巴,惊魂未定的喊道。

    “没有?没有什么?”向树闻听此话也探过头望向棺中,果然,棺材里除了熏天恶臭,真的是不见一具尸体,怎么会这样?

    向树脸色发青,猛退了两步,心脏砰砰乱跳,好似快从嘴里蹦出来,声音都走了音:“陈哥,人呢?你确定这是你家?”

    呼一阵阴风无情的吹灭了灯火,黑暗如浓墨般化开,扩散到两人身边,陈普生浑身抖,好似犯了癫痫一般,根本控制不住,向树也好不到哪去,脑子嗡嗡作响,手足无措,想跑都不知迈哪条腿了。

    黑暗中,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一股脑逃出屋外,到了院外,向树呼呼喘着粗气,眉头都打了结,上气不接下气问:“陈哥,咱们现在咋办,这里鬼地方连个人都没有,不会都死了吧?”

    “我哪知道,我都懵了,关键是咱连火都没了,你等会。”陈普生慌忙的从包裹里摸来摸去,掏出了一盒火柴和一根蜡烛,一股青烟升起,火光刺眼,他点燃了蜡烛,有了丝丝烛光,心里变得踏实了些。

    微弱烛火随风摇曳,显得格外凄惨,陈普生用手遮着风,不让烛火熄灭,可这样也不是办法。

    “向树,这蜡烛的光线照不了太远,随时都会熄灭,黑暗中咱们就是两个瞎子,我们家有手电,全村只有这一把,我看,还是进去拿过来,然后再去别人家看看……”

    向树咧着嘴,一想到要回去那鬼屋心里就又毛毛的,他应付道:“好吧,就像你说的,这蜡烛迟早会烧尽,那咱们快进快出,我真的不想在那逗留一秒!”

    陈普生捧着烛火连连点头:“好,就这样,但是另外那两具棺材里面你说会不会有尸体呢?”

    向树也不清楚,但凭着陈普生之前讲的经过,看来,既然有一具尸首失踪了,另外两具也很有可能不在了。

    向树把心中的想法讲给陈普生听,陈普生觉得他的推断也很有可能,可心里还是痒痒的,想亲眼看看,这也是一丝希望。

    陈普生抓着蜡烛又走了进去,向树在他身后东张西望,很担心再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冒出来。

    到了屋子里,还是一片寂静,两个人好似做贼一般,鬼鬼祟祟的摸进了一间屋子里,随着烛火望过去,屋子里除了一张炕就剩下有些古旧的家具,墙边有一张泛黄的木桌,桌下合着三张抽屉,左边的抽屉连把手都烂掉了。

    陈普生让向树给他照亮,噼里啪啦在抽屉里翻了起来,果然找到一把手电筒,筒把蹭的掉了漆,红一块白一块的。

    “啪!”打开开关,一道光束从电筒中打了出来,向树看着明亮的灯光,面带欣喜之色,兴奋的说:“陈哥,还好这电筒能用,咱们赶紧出去吧。”

    忽然,屋外再次响起急促的铜铃声“呤呤!”这次响的显得非常刺耳,声音不断回荡在耳边,由远而近。

    “陈哥,这回你听到了吧!”向树高升呼喊:“谁?!”说着,他一把扔下蜡烛,拔开腿拼命奔向屋外,也顾不上害怕。

    向树铁了心,这会不管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抓到这个接二连三捣鬼的东西。

    陈普生看向树变得如此急躁,拿着电筒,一溜烟也跑出了屋子,只见向树在屋外发呆,抬手照了照向树,他精神恍惚,灵魂好像出了窍,一动不动抬头凝视着幽暗的远方。

    “向树?你干什么呢?”陈普生焦急的问,他也瞭望远方,看见天空还是那样,月色隐蔽,只有几点不起眼的星。

    “又丢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他抱怨起来,小声的嘀咕着,感到胸口有一股热浪上涌。

    渐渐的,向树紧攥起双拳,浑身微微发颤,黑色风衣随风如波浪般飘动,他一双凌厉的眼中压抑着愤怒的火苗,这个一直跟着而又不现身的东西,已经快把他折磨疯了。

    陈普生也觉得很蹊跷,他走到向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向树,这事真的急不来,我”

    可是向树半句都听不进去,他以一把推开陈普生的手,吼道:“这不需要你管!我一定要把这东西揪出来,然后弄死他!我在也忍受不住了!他吗的!”

    陈普生见向树如此疯狂,也不知如何制止,只能任由向树发泄,等他累了也许就消停了,他心想。

    向树挥着双拳好似发了酒疯一样,折腾了许久

    过后,他抱着头缓缓蹲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

    “哗”

    天空中下起连绵的秋雨,飘飘洒洒,由疏而密,一滴滴打在向树的脸庞,冰冷的雨水漫进他的心里,凉的好似针扎般疼痛。

    陈普生在旁边默不吭声,看到向树停了下来,便也俯身蹲在向树面前,静静等待。

    向树仰头木讷的望着丝丝细雨,渐渐恢复了平静,脸色好转,他咳了两声:“咳,陈哥,我是不是特不像爷们?”

    陈普生善意的一笑:“向树兄弟,其实我也很理解你,当我得知自己家人遇难时,比你还不像话,我都哭了。”他低声说。

    “我知道你着急,但是,这些事毕竟急不来,生死有命啊,哎!”

    陈普生说的很在理,向树其实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可是,那种无助的感觉总会如潮水般袭来,淹没自己,逼的人发疯发狂。

    听着陈普生这样说,向树心里还是暖和了些,搓了搓脸,打起精神。

    “向树你看!”陈普生用手指着不远处一户房屋。

    向树顺着方向追望过去,那房间的窗户中透出淡淡的光,昏黄飘渺。

    “那是什么?刚才咱路过时,里面是不是没有光着?”

    陈普生也是疑惑不解,左看右看也说不出一二。

    “好,我去见识见识还有什么鬼怪!陈哥你在这等我。”向树眼都不眨一下,从陈普生手中抢过电筒,奔向房子。

    “等我”陈普生担心向树一个人出事,况且,他不想一个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呆着。

    雨下的不大,可是越来越密,四周升起朦朦胧胧的水雾,水珠顺着向树的刘海滑下,他抹了一把脸,冲进院子。

    窗内的光芒闪灼不定,宛如一个凄惨的幽灵在飘动,向树十分激动,也不知哪来的一股气势,他“嘭”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

    里面,跟陈普生家里的环境相似,鬼气森森,让人心惊胆颤,打翻的桌椅横七竖八的躺着,那光芒原来是两根惨白的蜡烛,幽幽的亮着,飘忽不定,而蜡烛下居然也是一具棺材!

    “这是小黄的家,怎么,也变成了这德行!啊!”陈普生的嘴巴张开成了一个“o”。他隐隐看到棺材里也透出一丝光亮。

    “咋了,不还是一句空棺,还怕什么?”向树斜着眼看着陈普生。

    陈普生解释道:“不,你看,那里面好像有东西?”

    “东西?”

    向树将电筒照在棺盖附近,刚想走上前细看,不料,棺材“哐”的一声,好似爆炸一般,伴随着一声巨响,盖子被生生崩的横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