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疑的黑影(第1/1页)墓底的百合

    向树有口难言,已经无力再去解释什么?不知事情怎么会发展这副模样,他低低的说了声抱歉,弯腰拾起丢落在地的枕头,轻轻的放到了素色的床单上,失落的离开了。

    向树带上了房门,失魂落魄的徘徊在走廊中,也不知道此时该做什么,刚才发生的事情如同电影般不断回放在脑海里,一想起来,心中就好像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那样的压抑。

    无奈之下,他只好折回客房内。

    向树躺在床上,床单和被褥上依稀还残留着林蔷薇的味道,他思绪混乱,捡起地上的风衣,从口袋中摸出林佑天的书信。

    原本柔和的灯光此时显得十分扎眼,强烈的光线充斥着向树的双目,他背过身翻开了信件。

    有些泛黄的信纸上密密麻麻的码满了钢笔字,向树静静的阅读着,看到了最后一行,他先是一惊,随后,怒火从眼中烧到了眉梢,他的身体有些 颤抖,面目也变得狰狞起来。

    看过后,向树果断从包袱里翻出一盒火柴,拿着信件到了窗边,随着一道火光,信件被烧成一团灰烬,随风而散,支离破碎的消散在如墨的夜空中。

    第二天的晨光透进窗子照进了房间中,向树依然都无动于衷的坐在书桌前,看起来心力交瘁的样子,他弓着腰,眼神空洞的发呆,犹如一个年近黄昏的老人。

    等到向树来到大厅时,发现林蔷薇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捧着书,不知道是不是在阅读,她的眼睛好像一滩死水,没有一丝波动。

    林蔷薇见向树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目光又沉了下去。

    向树尴尬的笑了下,也不知道林蔷薇有没有发觉她的到来,他悄声坐在林蔷薇的对面,干咳了一声。

    就这样,向也沉默了,一语不发的想着心事,虽然两个人近在咫尺,可感觉却像在两个不同的时空里,看不见对方的举动,也听不见对方的声音。

    墙角的古钟安静的摆动着,时间显示到了7点45分,大厅内的装饰虽然黄丽堂皇,可还是透出一丝寒冷的气息。

    这时,女人从楼梯上磨磨蹭蹭的走了下来,到了楼下,她伸了个懒腰,显得十分疲倦:“哎你们起得蛮早的啊,抱歉了,今天我迟到了,我先去做饭吧”

    “不了,我不饿。”林蔷薇冷冷的说,目光依旧落在书中。

    女人歉意的笑:“可是小向还没”

    “不用了他吃过了。”林蔷薇说。

    女人惊讶的遮着嘴:“小向?你吃过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向树扫了一眼对面的林蔷薇,转回头答道:“是的,我吃过了,然姐,你做一个人的就行了。”

    女人疑惑的摇摇头,没有再问,她并没有走进厨房,而是也坐了下来。

    她看气氛有点不对劲,只好扯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小向,你父母现在怎么样?家在哪里?以后想做什么?等等。

    向树的脑袋乱七八糟的,根本无心去聊天,无可奈何的说了一些自己的故事。

    时间过得很慢,像一只爬行在公路上的蜗牛,一望无际的公路上,根本看不见尽头,没聊两句,几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中,各有心事。

    当当当

    古钟嗡嗡作响,已经十点了,可是,林佑天却还没有回来,外面没有丝毫动静,屋内也同样死静,好比停尸房似的,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这里还有人的呼吸声。

    林蔷薇这回坐不住了,他扔下手中的书,挺起身子问:“爷爷怎么还没回来,要不,咱们去看看吧!”

    “不行。”女人立即答道,脸上写满了坚决。

    “为什么?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清楚但是,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这样等下去。”

    向树看了一眼神情焦急的林蔷薇,插了一句:“然姐说的在理,咱们”

    “我又没和你说话,没你的事!”林蔷薇毫不留情的讲道,弄得向树毫无面子。

    “哎”

    向树摇头轻叹,现在的他,连说话都没有一丝底气,甚至不敢去正式林蔷薇,他默不作声的僵住了。

    女人一皱眉,原本经常挂在脸上的微笑一扫而空,她带着呵责的语气说:“蔷薇!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不要把气发在无辜的人身上!”

    “啊?你的意思是说他无辜,你知不知道他”

    向树急忙打断了林蔷薇,怕昨晚的事情败露,抢过话说:“没事,没事.然姐你体谅一下蔷薇吧,毕竟谁的心情都不好”

    林蔷薇哼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女人无奈的说:“算了,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说什么呢?”

    向树点头,挤出一丝笑容,显得极不自然。

    林蔷薇猛地站起来说道:“如果明天爷爷还没有回来,不管你们说什么,我自己都要去一趟那个地方,就这样!”

    说完,她对向树使了一个言恶的脸色,向树看一眼又低了头,没有言语。

    林蔷薇不在理会两人,头也不回的走回了楼上,再也没有下来。

    向树和女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个窘迫的笑容。

    “小向,要不你也回房间,这也挺冷的,回去等着吧,有事我再上去叫你,你看这样怎么样?”

    向树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那然姐你呢?”

    “我还要收拾收拾房间,很多活计不能这样放下啊。“女人说着,捡起沙发的书,按照顺序放回了书架中。

    于是,向树知趣的起身,说了两句客套话,便转身走了。

    女人自己呆呆的站在大厅中央,凝望着大门口,轻咬着嘴唇,她紧紧的抓着衣领,自言自语:“千万不要出事啊”

    不知为什么,向树一直觉得这栋房子总给他一种监狱的感觉,虽然房间内十分有安全感,但相对而言,也有一种奇怪的囚禁感,一开始倒没觉得什么,时间一长,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每当走近窗边,就感觉有人在暗中窥视。

    经过几次观察,也不见院外又什么可疑的东西,但是这感觉却一直存在,隐隐的不安。

    这一天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即使是晚饭的时候也没有看见林蔷薇的身影,八成是躲在房间里发脾气去了,向树怀着这个想法去试探的敲了几次门,没有人开,他只好惺惺的走掉了。

    深夜,夜色浓重,像化不开的墨一样,一种淡淡的血腥味流动在空气中,院子里的树都光秃秃的,孤独的伫立在那里缄默不语,院门紧闭,围墙上的栏杆直直的伸到了天空里。

    月如狼牙,黯淡无光,客房里早已熄了灯,向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石英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时针指到了1.30的位置。

    这时,门缝中溜进来一股青烟,渐渐地弥漫到房间中如一只无形的手伸到了向树的眼前。

    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身形细长的黑影悄然而入。

    他看到已经睡熟的向树,嘴边勾起了一弯得意的笑。

    随后,黑影蹑足来到床边,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圆柱体的东西,居然是一支透明的注射器!

    他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随后,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微型电筒,叼在嘴中,借着亮光,他又谨慎的看看了一眼睡熟的向树,确定没有问题,按住了向树的胳膊,因为压力的原因,血管很快涨了起来,仿佛一条苏醒的青蛇。

    注射器的针头已经蓄势以待,它似乎极度渴望着鲜血,对准了方向后,缓缓的与柔软的皮肤接触在了一起!

    他,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