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悬吊的女尸(第1/1页)墓底的百合

    一只白皙的手缓缓伸了过来,温柔的拽了拽向树的衣角,等他回过头,发现白纸鸢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眼前。

    “白纸鸢?!你啥时候来的?”向树惊呼,不了吸了口冷气,呛的他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只见白纸鸢扬起目光,好似含情脉脉一般,注视着自己,倏尔,又撇回头,没有言语。

    “你要干啥?”

    “”

    白纸鸢手指捏着向树的衣角,她的指甲好似透明一般,如水一般清澈,另一只手指了指通向深处的走廊,示意让向树和她到走廊去。

    “你是让我和你去走廊是吗?啊?”向树大声喊着,生怕对面听不见,这感觉就好像和一个聋哑人交谈似的,把向树累的够呛。

    白纸鸢抬头嫣然一笑,忽然,她踮起脚尖,向树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愣住了。

    借着这个机会,白纸鸢扬起双臂,柔滑的衣袖滑了下来,露出如白瓷一般的双手,原来,白纸鸢是帮向树扣上了风衣脖领处的扣子。

    “啊”

    向树的脸嘭一下红了,哪有女生这么暧昧的给他系过扣子啊?

    还没有向树开口,白纸鸢轻轻的一拽,就把向树轻轻松松的拽到了走廊里。

    “吱吱!”

    有些幽暗的走廊里,一身纯白的小鸢在地上打起了转转,看到白纸鸢和向树走来,它兴奋的叫了起来,好像是在欢迎。

    “那个……”向树停下步子,环视着四面。

    他来过这里一次,廖冥羽说过,这里通向机器室,所谓机器室,就是放各种设备的房间,比如备用的电动机,一些修理时要用的工具等。

    但是,在船支没有出现故障的时候,这里基本是不过来的,为何白纸鸢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向树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

    这会,白纸鸢偷眼看着向树,见他在发呆,也没有好意思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可是小鸢不干了,溜达到向树脚下,对着小腿就是一口,向树忽然觉得一阵刺痛从腿上直直的涌了上来,再一看,自己被咬了,他赶忙甩开了小鸢。

    “啊”向树闭着嘴吭了几声,咧着嘴盯着躲在墙边的小鸢,他揉了揉小腿,叹了口气。

    这时,白纸鸢本想抓住小鸢,然后稍微教训它一下,没想到小鸢掉头跑出了走廊,逃之夭夭。

    白纸鸢无奈的摇头,一脸歉意的看着向树。

    “哦,没事没事,他还真是淘气……”向树看着白纸鸢,淡然一笑。

    “哦……”白纸鸢低下头藏起了目光,两个拇指不停的打圈圈。

    “那么,你把我弄到这里,是想说什么吗?”向树问。

    还没等白纸鸢开口,向树又一脸急迫的追问道:“话说,你真不是杨百合吗?”

    “唔……”白纸鸢含糊的唔了一声,顿了下,讲到:“我...真的不是杨百合,只是,我想问你,如果你恢复记忆了,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恢复记忆?呵呵..怎么会呢,你不知道,这些记忆对我很重要,而且,如果我能恢复记忆了,情况会出现转机,不会后悔的。”

    看到向树这么肯定,白纸鸢淡淡的说了一句:“也许吧,但是,请你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你最信赖的人……”

    白纸鸢的声音很小,向树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几个字,却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准备开口细问,只见白纸鸢甜美的一笑,转回头就要离开这里。

    “你先别走啊?”向树跟步上前,一把就拉住了白纸鸢的手,一种非常寒冷的温服传了过来,虽然白纸鸢的手很是细腻,但是却很冰冷,好像握住了一块冰似的。

    白纸鸢触电般的抖动一下,向树也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松开了手,也许是不好意思了,也许是受不了这种冰冷的温度。

    算了,走就走吧,向树心想,因为刚才的举动,他也不好再挽留住白纸鸢,白纸鸢没有转身,停顿了一会,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向树站在幽暗的走廊里,,默不作声,心里好似麻线般凌乱。

    外面的天空还是很阴暗,海浪如猛兽般疯狂的扑来,拍打着船身,虽然是正午时分了,却也看不见太阳,暗的如同黑夜。

    一直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海面才渐渐平息下来,此时,海面连一个浪花都没有,静的出奇,不知道是不是暴风雨的前兆。

    在船上的用餐相当的糊弄,廖冥羽只是准备了各种各样的罐头,肉类,鱼类,应有尽有,看的向树眼花缭乱,心里一劲叫苦,问了到达目的地的大概时间后,才知道自己这一个星期都与罐头相依为伴。

    然而,向树自从在走廊见过白纸鸢之后,这一整天,都没有看到白纸鸢一面,他心里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一天仿佛度日如年,过的极为漫长,很空虚。

    向树揣着几桶罐头,无精打采的回到了房间里,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食欲,只是为了保障良好的体力吧。

    刚才询问得知,白纸鸢就住在他的对面,进门前,向树还贴在白纸鸢的房门上仔细听了会,可是房间里毫无动静,不知白纸鸢在做什么?

    向树摆弄着一桶画着排骨的罐头,心里琢磨着白纸鸢的话,如果恢复记忆,你会后悔吗?

    不,我绝不会后悔,这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也许,那些记忆是痛苦的,但是,我还是想知道!

    向树的心里好像猫挠一样,一想到自己要恢复记忆了,就坐立难安,兴奋中掺杂着不安,为了不在瞎想,他只好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顺着窗户看过去,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没有月亮,就连半点星光也不知藏到哪里去了,海面平静,没有一丝皱褶,让人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要不去找白纸鸢谈谈?不是,是过去找她聊聊天?不太好吧..向树左右为难,心里长满了爬山虎,继续在房间里徘徊着。

    房间外的走廊里,灯光昏黄,一个身影从墙壁上游走过来,好像一条蜿蜒的毒蛇,脚步很轻,慢慢靠近了向树的房间。

    “砰,砰”

    沉重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把正在沉思的向树又拉回到现实中,门外,是谁呢?

    向树犹豫了会,总感觉门后藏有一股诡异的力量,这种阴冷的感觉直逼心底,即使屋子还是很暖和,可还是抵挡不住从门缝钻进来的寒气。

    走进了门口,向树轻轻握住了把手,他贴在门上听了会,此时,敲门声没有在响起。

    “咔”

    向树躲在门后, 转动了门把手,一阵阴风袭了进来,天花板上的吊灯被吹得左右摇曳,灯光晃动起来,房间似乎都随之摇动起来。

    一个甜美的声音打破了死寂的气氛,这个声音很像是白纸鸢的?向树认为自己没有听错,慢慢的门后闪了身子,果然,门口静静的站着一个女子,正是白纸鸢。

    “那个?你有什么事情吗?”向树拉了拉衣领,脸上挂着一丝微笑问道。

    白纸鸢似乎没有听到,两眼无神的望着地面,目光散乱,不知道在看什么。

    向树也好奇的扫了一眼地面,可是,并没有什么啊?只是,白纸鸢依旧穿着那套素色的大斗篷,斗篷长的拖到了地上,一直掩盖住了白纸鸢的双脚。

    白纸鸢忽然开口了,声音柔弱,没有力气:“向树一会你陪我去找一下黄山师傅好吧。”

    向树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立即答道:“这,没有问题,怎么?你找他有事啊?”

    “恩”白纸鸢弱弱的答道。

    “没问题,什么时候?”

    “恩……一刻钟后吧,我在走廊等你,不见不散……”

    说完,白纸鸢无精打采的回了身,走向房间。

    关门的一刹那,向树偷眼瞧了下白纸鸢的房间,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因为,她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

    向树有些奇怪,白纸鸢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房间里似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仿佛重金属一般,飘渺无存,听起来像是呼救声。

    向树察觉到,那些寒气,都是从白纸鸢的房间里渗出来的,虽然他看不见,但是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在白纸鸢关门的那一刹那,霎时消失了。

    到底怎么回事,向树略有所思的合了门,坐在床上冥思苦想,刚才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煞气?杀气?阴气?

    还是普通的冷气呢?

    向树钻起牛角尖,眉头紧紧的拧着,一脸苦瓜的望着那几桶五颜六色的罐头。

    苍白的房间里,吊灯一个劲的忽闪,刺刺啦啦的,灯丝烧的乌黑,不知道用了多久。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向树打算去叫白纸鸢,然后一起去找黄山。

    空旷的走廊,毫无一人,显得格外的静。

    “咔”一声,向树推门了出来,他整了整衣服,轻叩着白纸鸢的房门。

    “嘭,嘭。”

    声音在走廊回响着,浓重低沉。

    没有人吗?

    向树以为自己的力度不够,使劲的叩门。

    这个声音应该足够大了吧?

    可是,房间里仍是没有一丝响动,静的可怕。

    难不成白纸鸢自己动身了?单独去找黄山?

    向树盘算着是不是先到黄山那里看看,回头一想,那时白纸鸢和他已经约定好的,不可能贸然毁约的?

    算了,先回去等会。

    向树决定返回自己的房间等待,刚转回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吱呦一声,再看,门居然开了。

    “你怎么才”向树还没说完就闭上了嘴,走廊里,空无一人,更不见白纸鸢的身影。

    向树歪着头,顺着门缝往里面探头探脑的窥视,里面一片幽暗,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见什么?

    忽然,那种也阴冷的感觉又席卷而来,宛如失控的洪水,这次更加严重,气流从门缝里涌出,恶狠狠的直奔向树而来。

    虽然脑袋反应过来,可是向树的身子还定在原地,愣是被这股寒气冲的侧身栽倒!

    疼痛是微不足道的,可是这股子寒意直逼内心,向树僵硬的支起身子,面色煞白!牙齿毫不留情的打起架来,他模模糊糊看见天花板下面有什么东西!不对,是人?

    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雷声四起,霎时间,房间亮如白昼,天花板下面吊着一个消瘦的人影,微微晃动着。

    居然,是一具披头散发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