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治上一治(第1/1页)衣冠一族

    所以当林阿真从赖水坡道抵达隆兴时.他就咋舌了.还沒见到城门那个洞口子.外面的摊蓬纵横交错的是让人掉了眼珠.

    本以为下雨天.小摊定然沒有生意.可这个城门外的小摊不仅生意红火.那密密麻麻吃早餐的人更如蚂蚁一般.许多赶路的小贬在摊摆沒有坐位.就捧着碗蹲于蓬帐下面.埋头囵囫着.好像吃完这一餐.赶明儿就要去砍头了.

    除城外的小摊.一大早城门口进出密集.大量的行人车辆进进出出.就跟蚁穴溃堤一般.虽说比起春运沒啥看头.那也得紧提着裤带.不然.一个闪神内裤就不见了.

    林阿真合上张大的嘴巴.才刚往门洞口跨出一步.忽然肩膀让人撞了一下.噔时一道恶霸霸的气怒声咆哮:“你小子不想活了.”

    这句恶霸狠声让四周行走的人群急速分开.现出一个狠脸大汉.大汉后面跟着两个猥琐的年青人.显然就是专挑外來人下手的地痞无赖.

    瞧了这三个一地之痞.林阿真顿时哭笑不得了.他不去痞别人.别人就是祖上积德了.竟然还有人痞到自已身上來了.很显然他们不知道.自已就有个外号叫痞子王.

    “这位爷.你的眼珠子不太灵光啊.”林阿真低头看了一身狼籍了.手指往湿漉漉的身服比划道:“虽然料子是不错.可你们有见过哪个少爷一身脏肮肮.湿漉漉的吗.”

    那三人就想讹点钱.见着这人面生.穿着的是那种少爷的绵服.就觉有点钱使.倒是沒去多想少爷会不会湿漉漉.

    “这个……”那恶霸霸大汉脑袋不太灵光.卡怔了好些秒才狐疑问道:“你沒有钱吗.”

    “废话.要是有钱我还得去偷吗.”林阿真当即往地上呸了一口痰.啐骂道:“老子昨晚翻进那姓雷的头顶.差点被乱刀砍死.这不今个儿转战隆兴.不偷个过瘾.这隆兴老子还就不走了.”

    那讹人钱财的三人大彻大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穿着少爷的锦服却湿漉肮脏了.那恶汉嘴巴裂开.抱拳点了点.强盗和土匪不分家.随即母指后点自已鼻头说道:“我在这隆兴熟.这城里的人可不太好下手.兄弟要來求财.路子可得硬点.”

    林阿真呸了一口.学他母指后点鼻头.挺胸狂道:“兄弟你知道我这身衣服是从哪里摸來的吗.”

    “哦.”见这兄弟这么的狂.那恶汉上下打量了他半晌.虎虎抱拳道:“还请受教.”

    “龙门镖局.”他话一出.那恶汉老脸颊时抽起.显然受到了莫大惊吓.林阿真裂开血盆大口.后指來路道:“昨晚在山中碰见了雷虎.他娘的.老子早就不爽这老头了.就想虽然劫不了镖.偷他个全身精光那也爽快.就在那个山中的猎户木屋.老子就跟只蜘蛛一下倒趴于屋檐下.里面可有十多人呐.还不是让老子偷了这身衣服.”

    “高.兄弟实在是高.”那三人听得大为叹服.急忙谗媚的拥围了过去.那恶汉叹服道:“兄弟能在龙门众多高手下偷了个他妈的.那我就为兄弟引一引.说來这隆兴实在太熟了.哪户人家是实心.哪户人家是空心.全都妥妥的.”

    “又不是我的钱.偷他十两是这么偷.一百两也是这么偷.走.老子专找那种为富不仁的.最好是恶霸土豪的.偷了个他妈的半点都沒愧疚感.”林阿真一声吆喝.惹的讹钱三人组大喜.忙追着他往城中跨了进去.

    他们离开后.近处的小摊蓬中数人撇过目光.其实这座小摊离阿真约有十数步.可是这群人却把他的话全都听清了.一名少女眉头拧了拧.对低头喝豆桨的一名中年人轻唤:“爹.这人太大胆了.龙门可不好惹.要不要管上一管.”

    那中年人头也不抬道:“放屁.就凭这个下三滥也能从雷虎手中偷到东西.也只有那三个地痞才相信.”

    “不太对呀.”一旁的老头轻轻摇头.瞧了入城的那个背影后.凑过嘴巴对那中年人低道:“少主.这个少年脚下穿着的是明龙正王靴啊.”

    听得明龙正王靴.那中年人脑袋就从碗中抬了起來.一对虎目炯炯有神.粗厚的眉头皱起道:“你说什么.明龙正王靴.”

    “不会有错.上次我到大理***.见着郡王所有夫人聚在一齐.绣的就是这双用金银线窜起的明龙正王靴.那时我还奇怪的问了小姐是否为郡王所绣.小姐说郡王穿的是青龙靴子.世上只有亲王爷才穿明龙.因为他是正明龙旗掌帅.”

    “那怎么会在这个下三滥脚下.”那少女讷罕喃喃.随后大惊站起道:“这个下三滥他怎敢去偷姑姑她们绣的明龙正王靴啊.”

    那中年人双目一眯.对老头确问:“确定吗.”

    那老头点了点头.中年人虎地站起.哐当一声.一吊铜板落下在桌面.领着两桌门人大步如风朝隆兴府追了进去.

    林阿真和那三个讹人钱财地痞入了城中.兜兜转转來到了一处大府的围墙后面就停了步.听得那恶汉说道:“这就是咱们隆兴府中都土豪的府邸了.姓黄.富的流油.里面灿的是金.铮的是银.放光的是宝.兄弟有这胆子吗.”

    “啧.”林阿真鼻里哼出一声轻蔑.手指不见尽头的府墙道:“这种宅府我都不知翻过多少了.算不上什么本领.”

    “好.”那三人齐声赞扬.恶汉翘竖母指道:“兄弟.只要你进去摸出金银.我一定和你插香拜了这个把子.从此以后你的事就是兄弟的事.大家有财一起发.”

    瞧瞧这话说的多好.老子的事就是你的事.啧啧.还真就对了.林阿真嘿嘿拍了恶汉的肩膀.目光左右不断的在他脸上瞟來睇去.嗯嗯点了几个头.忽地又低下头观瞧他的下巴.像是不满地再啧啧又摇了摇头.

    那恶汉被看的糊涂.粗眉皱了皱.黑眼珠子跟着他扭來转去的脸瞟看.不太爽快喝问:“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观瞧够了.林阿真轻轻叹了一声.眼哀眉哀拍了他膀肩道:“兄弟.我曾学过看相.我这么一个瞧观.只见你的印堂发黑.可又发青.真的是凶祸齐來.很快你就会发生血光之灾了.要是能避着了这个血光之灾.可后面接踵而來又是牢狱之灾.神仙來了都救不得你了.”

    那恶汉一愣.呆呆瞪了林阿真会儿.突然哈哈大笑.乐极指着他愉悦道:“敢情兄弟还懂看相.那你给我瞧瞧.是哪里來的血光之灾.又是哪里來的牢狱之灾.”

    林阿真连神棍的莲花指都不用掐.直接算道:“是官差來擒拿你.你一旦反抗.这就是血光之灾了.要是不反抗.这牢恐怕得坐上一辈子了.”

    这句话让那三个地痞哄堂大笑.恶汉是笑的眼泪都流下來了.乐不可支拍打林阿真肩膀道:“好呀.我到底是杀人还是放火.怎么就得坐上一辈子牢.你再给我算一算.”

    “光天化日下入室抢劫沒有得手.此一罪.十五年;朗朗乾坤下入室强奸未遂.此一罪.二十年.”说着.嘿嘿拍了拍狂笑忽停的恶汉.开心道:“兄弟.我瞧你也四十左右了.这三十五年的牢坐了.恐怕是出不來了.”

    那恶汉怔忡之际.骇见那人倏忽升空.半个眨眼都沒有.就这么轻巧的翻过了黄府的楼高围墙.猝一时他心头抖擞.猛地想起自已压根就沒干过什么入室抢劫.强奸未遂的事情.立马知道这兄弟是要和他开玩笑了.眼瞧此兄弟脚下功夫这搬好.直道金银财宝马上就到手了.

    林阿真翻入黄府.是处葱繁的后花园.拐过了两座小水桥.远见有婢仆行色匆匆.立马点足跃出一道石墙.是处平坦阁楼子.显是高等奴才所居之所.沒有迟疑选择.跳到一间房门前.背身躺入房内中.双手一掩.转身就朝房中的那面镜子跨迈了过去.

    “小样儿.三十五年整你不死啊.敢痞到老子身上.不知老子的名号叫什么吗.”怀里掏出害死人不偿命的玩意.如在做面条加水搓起泥粉.待着泥粉均匀了.手臂往梳妆台一扫.又如在做油饼地把泥粉磨了个细细的平.边忙嘴巴还不忘啧啧、嘿嘿、嘻嘻、哼哼、哈哈地笑的极度阴险.

    大约半盏茶工夫.他脸贴着镜子左右瞧看.右手的小尾指忙不失迭的修正改进.一张俊脸已然恶霸霸.就是那恶汉的脸了.

    “他娘的.长的是什么鬼下巴啊.”林阿真一声低咒.小尾指轻轻再搓了一搓.虽然还有点瑕疵.不过就算是好兄弟也不太能瞧得出來.更何况是陌生的人.

    打理妥了.林阿真拿下头上的小银冠.脑袋晃了数晃.收回害死人的泥粉.嘿嘿跨步就往房门跨去.谁料他刚要拉开门.灵敏的耳朵听得一阵急步.极快就在门前了.紧急中.他步伐定住.吱呀一声房门就被推了开來.是一名穿着奴服的少年.门开后就喊:“阿荷.三夫人找你.已经把绿儿打的半死了……咦……”门一打开.嚷喊的少年就怔了.眨了眨眼惊疑询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