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依稀往事11女色(第1/1页)衣冠一族

    划掉魏无牙的秋后处斩四个血红字迹.林阿真合上案册.却不放于桌上地收入怀中.下视这个无能的济南府.冷声道:“自已上请罪折就是.开不开恩是皇上说了算.”

    眼见巡按使把案册收入怀兜.康永宁汗腺失控.如从水中捞上來般.抖着白唇.似想要说什么.却半句都吐不出來.撑趴于地瑟瑟打颤.就要吓死了.

    林阿真心有不忍.淡声再道:“康城府起來吧.皇上恐怕会把你发回吏台重新考核.不论是当城府.还是当御吏.以后都还须战战兢兢.性命只有一次.错者就无可挽回了.”

    卟通一声.康宁永滑倒于地.眼泪哗啦飞坠.苍白脸色终于恢复了一点点红润.撑着无力的双腿急急再跪.砰砰磕头相谢:“多谢大人.下官再也不轻视性命.以后一定战战兢兢.甘脑涂地.万死不辞.”

    “行了.这些话都听的耳过长茧了.起來.退到一旁去.”林阿真冷声道.目视衙门外的百姓.堂堂一府之首在子民跟前这般混帐.这个城府是当不下去的.该派个什么差事给这个稀里糊涂的家伙.才算学于致用呢.

    思想间.外面靴声响声.林阿真目视堂门.这次魏无牙穿着一身紫色袄袍.头发也都梳过了.那雪地里审冤的妇人紧依在他身边.两人入堂就跪首磕呼:“磕见大人.”

    “不必.都起來吧.”唤起这对夫妇.他见那妇人眼泪依然流淌.这次却不哀苦.而是喜悦.也不知为何.他每见此妇.自然而然就想到雨儿.若是他身加冤情.雨儿定然也跟她一样不离不弃.宁身受钉毯之苦.也要还他一个清白.

    “魏无牙.你家老爷血案今日已破.凶手正是江湖邪门灵幻宫为谋其家产而为.冤你的魏夫人其实是灵幻宫里的一名门人假扮.至于真正的魏夫人.随着假扮之人.及脱逃的背后主使.线索中断了.”说到这里.他停顿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据我对灵幻宫的了解.此邪门向來凶残.她既杀死魏老爷.定然不会留有一丝意外饶过魏夫人.也不存在如此的善心.恐怕……”

    “还请大人把此邪门凶徒绳之于法.还我家老爷及夫人一个公道:“魏无牙满脸哀痛.主仆之情极笃.磕头哭求:“小人恳求大人主持公道.”

    “你放心.我誓必擒拿灵幻凶徒.起來吧.”林阿真轻叹.看着这个儒雅的中年人.想了想再道:“魏夫人目前生死还不可定论.魏府所有的家财立即封入府库.你身为总管.亲自监督记录.直至寻到魏夫人再原封不动归还.至于魏府的十三处玉器行.在夫人未寻得之前.你暂且打理.我会时时注视.若发生什么监守自盗之事.定然不饶.”

    老爷已去.夫人不知生死.一般官吏见着此种无主之物早就占为已有.就是不敢全要.至少也要去一半.何曾会有什么归还之事.

    魏无牙晓这位大人刚正严明.感激涕零跪哭:“大人.小人仅只是老爷的奴才.不敢代其打理商铺.奴才亦想去寻找夫人.还请大人把商铺让各掌柜们打理.”

    “那就记录在案.商铺照常营业.我再派人前去监督.以防各掌柜席款遣逃或帐目作假.待寻得魏夫人.尽数归还.”

    “谢大人.”

    “嗯.”林阿真点头站起.笑对聚于门外听堂的百姓喊道:“大家放心就是.我沒当官前就是大富.开的就是你们存钱提款的林氏银铺.钱财对我來说.已经几辈子也花不完了.魏府的亲戚们朋友.未确定魏夫人生死前.魏府玉器行照原样运转.我会派人进行监督.如若确定魏夫人已亡.其财产最终归为男方最亲那一人.”

    “林氏银铺.”这席话让听堂百姓惊呼.林氏银铺都开到辽国去了.那可真真正正是富可敌国.哪里可能瞧得起魏府这点小钱.皆然喊应:“草民信服.”

    林阿真点了点头.手拾惊堂木重重往官案击喊:“本官已断.魏府血案今日告破.魏无牙无罪释放.济南府康永宁错判一事.待着本官回都请奏皇上再來定罪.济南府康永宁无故让魏无牙身受牢狱.最后屈打成招.康永宁须赔偿魏无牙一百两纹银以示安抚.还须慎重对其道歉以示歉意.”

    “谢大人.”魏无牙夫妇当庭跪呼.全然沒听到康永宁屈身的句句道歉.自顾抱头痛哭.只道皇天开眼.终于沉冤得雪了.

    判完魏府血案.林阿真见衙门口围聚的百姓还不走.无奈只有入了衙内.自侧门偷偷开溜.來到大街.摊摆的香味勾引的他肚子咕嘟直叫.这鬼天气也瞧不出是什么时辰.只道在这里担搁了两天.恐怕要到初二才能回开封了.

    想着开封里苦等不到自已回去吃团圆饭的爱妻.他心情不畅地返回客栈.就对奔出柜台的掌柜询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到午时.”那掌柜回答.林阿真心想都十一点了.难怪肚子这么饿.便即吩咐:“给我弄四菜一汤再來碗米饭.送我房里.”

    “是.”店掌柜应答.却不离开的亦步亦趋跟着他.躬身笑道:“公……公子.昨夜跟您來的那位姑娘要……要了一些东西.不知……”

    听得姑娘.林阿真走到侧门的脚步停下.瞧了笑呵呵的店掌栈.这一忙他倒是把龙大小姐给忘了.赶紧询问:“要了什么东西.她还在吗.”

    “走了.走了.”那掌柜以为姑娘是青楼的**.作出一道放心的作动.笑声紧接:“只是姑娘临走前吩咐了浴水和膳食.还要了些肉干馒头.说是寄到公子的帐下.不知.”

    “啥.”听得寄到自已的帐下.林阿真一愣.心想这娘们身上三四千两银票呢.赶紧询问:“怎么.她沒有钱吗.”

    那掌柜猛地点头.如实禀道:“姑娘把全身都掏遍.都掏不到钱袋.就说寄到您帐下了.”

    “寄吧.寄吧.”林阿真点头.那掌柜连声笑应.他心里奇怪之极.沒钱龙大小姐怎么顾车坐船.再说了.北清河都结冰了.她怎么过去的.

    “呵.”想到龙大小姐举步为艰模样.林阿真就舒心体泰.顿时心情就倍儿的好.推开房门后.沒到床边.就见床角边一个荷油油的绣花袋子.立即哈哈彻笑出声.腰弯捡起小荷袋.手掌飞快往怀里收入.姓龙的.沒钱老子看你怎么走到江南.

    早上太早被一巴掌打醒.林阿真吃过午饭.舒服的裹着被子呼呼睡起大觉.天气太过寒冷.他睡到自然醒后.又磨蹭了老半天.在夜幕降下來时.才依依不舍在被窝里穿起衣服.

    临夜的白雪又开始絮飘着.用过晚膳.阿真拢了拢貂披就跨出厢房.來到客栈沒见树小董表演喝不死.心想灵幻宫的老巢看來不在附近.來到柜台询便问:“听说城中有个卖艺不卖身的娘门.叫做楚香香是吗.”

    公子从白天睡到黑夜.正要问好的掌柜聆闻询问.立即翘竖母指赞扬:“是了.这楚香香是我们济南出了名的清倌.不仅才艺双绝.那漂亮模样只要是谁见了都心痒痒.可就是不卖身.连到闺房坐坐都要价不菲呢.”

    不用见.林阿真现在心就痒痒了.忙不失迭点头急问:“在哪里.叫什么楼子.”

    “不远.五六条街就到了.”那掌栈倾身了柜台.手指门外道:“直走到街头.向东拐.再直走.前头有间映月水粉铺.右拐往南.就可以看到许多斜插彩旗的楼子.这个楚香香所在的楼子唤做秦雨楼.很容易认的.”

    跟着掌栈的手指.林阿真的手掌左拐右弯一通.明白地点了点头.拢着貂披.飞也似的就奔出了大门.

    华灯初上.济南府一片萧瑟.遁着店掌栈的手指.林阿真叨念的左拐右拐直走再右拐.就这么生生给拐进一个不通的死胡同里了.

    站在胡同挡路的石墙跟前.他心想那掌柜应该不会骗自个儿.可…….贼脑袋瞧观了一通.就是处房舍的小巷.四面都是房墙.哪來的斜插彩旗呀.

    “靠.”知道走错了.林阿真低低一咒.仍然无损他嫖楚香香的兴劲.大步抡风奔出小胡同.于大街上左右观瞧了一通.手指往东面一指.再往南面一比.天南地北搞不清地搔了搔头.左右观看街上也沒行人.就即朝街头那间还开门的小店铺奔了去.

    胭脂水粉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开外的寡妇.正要打烊.却來了客人.她非常耐心为挑选的一名紫貂夹小姐讲解各种水粉的颜色及用途.眼角忽地瞥见大门外奔來名男子.惊疑间.还沒问出口.就听得公子大声嚷喊:“借问一下.那个叫叫……叫什么來着.”

    自顾兴奋到忘了青楼的名字.半跨入胭脂铺里林阿真手抠脑门.朝呆若木鸡的那个妇人反问:“对了.大嫂子听过楚香香吗.”问完.深怕她不知晓.急急追加:“很有名的.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姐儿.你应该听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