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姓童的你倒霉了(第1/1页)衣冠一族

    仅只一见.龙嫣便心明这位就是刘小姐要寻的向关靖了.既然把她带见着了.人家的私事当然不可以多问.便就对仍生气的两位小叔柔声道:“自家人莫要如此了.咱们回村里可好.我还得把弟妹们送进祠里呢.”

    林阿真和林帛纶同时转过头.凶狠彼此再瞪上一眼.又一齐邀掌道:“小嫂子.请.”

    以前在府里.他们亦也打打闹闹.龙嫣知晓并不会真放在心.笑笑澜静地步出了客栈.一辆崭新的豪华大马车已在候着了.她弯身走入车厢内.双手捂住胸口.一颗心砰砰砰如雷跳动.实想不出自已竟有这么大的勇气喝斥亲王爷和郡王爷.

    林阿真跨出大门.重重朝林帛纶喷出一鼻子气.來到马车旁笑道:“小嫂子.这大理我很久沒來过了.我先到处逛逛.等一下就回去.”

    龙嫣掀起侧窗.本想吩咐不要留连太晚.可小叔却已经跑远了.极是担心对林帛纶叹息:“有劳三小叔了.”

    林帛纶裂口而笑.朝人流瞧去一眼.哪里不知她在担心什么.沒事地摆手道:“别担心.这家伙从小就少根筋.现在恼火.等爽快了就忘的一干二净.”

    龙嫣点了点头.朝皇甫烟她们招手道:“烟儿你们进來吧.”

    皇甫烟微微一笑.摇头道:“虽说咱家沒有规矩.不过今天你刚來.规矩还是遵一遵.明天烟儿就要沒大沒小了.”

    龙嫣噗哧一声.毕竟她林氏不是寻常人家.便不多加邀请.落下窗帘.寻思自已是不是对小叔太过以长嫂自居呢.说的话是不是太过重了.沒有顾及到他的心情.

    确如林帛纶所说.林阿真转身一跑.按着记忆中往城中那间最大的青楼抡奔.二百多年过去了.城中变化极大.让人感叹真是斗转星移.岁月如梭.

    他一路走走看看.來到了流水巷.只见地段处于极闹间.大量的商铺店面.人來攘往闹不胜听.二百年前这里是城中后街.人烟稀少.落座的全都是房舍庄子.现在的红顶白墙宅院全都不见了.连那间最负胜名的醉娇楼也消失了.

    走着.很快就出了流水巷.他站于十字路口左右观眺.忘了杏花街是往左还是往右.抠了抠脑门.抓住一名少年说道:“以前这里有间醉娇楼.可现在都沒有了.不知杏花街怎么走那.群芳楼应该还在吧.”

    那少年书生打扮.穿着不错.他听得这个询问.愣愣看着这个山顶洞人.狐疑之极道:“醉娇楼沒听过.杏花街早沒有了.群芳楼是青楼吧.城中的青楼现在全搬到圆湖畔去了.那里有出了名的吃喝玩乐一条街.你要寻乐子得去圆湖畔寻.”

    “原來如此.”林阿真大彻大悟.心想圆湖畔应该就是十里塘荷.塘子不大.压根就沒有十里.为什么却叫十里塘荷.二百年前他就弄不懂.是在南面一个地段.好找的很.

    他心想着.等一下叫五个.八个姐儿相陪.有给自已弹琴的.有给自已喂酒的.还有给自已捶腿的.还有给自已……

    “嘻嘻嘻.”仅仅幻想.阿真就倍儿的亢奋.淫笑抑不住逃出口.步履轻快有节奏.一蹦一跳.來到了南门之畔.

    南门人流比西门还在巨大.黄昏时刻.蓝天里的红阳染在云霞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如是蚁穴溃堤.大量的牛马人车挤在一个城洞.维齐秩序的城兵喉咙粗肿.数名穿着将服大汉咆吼奔动.偶有高呼捉扒手声音.扒手却不知是哪个.

    林阿真一门心思全放在嫖字上.压根就不管内裤会不会被挤掉.自顾开心欢乐的朝人流蹦跳进去.只是还沒走两步.眼睛瞟到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他可不陌生.可不就是自已保护了十多天的马车吗.

    知道是姓童的要赶赴腾冲会情郎.他抬手摸抚后脑勺.心想姓童不仅让人火大.还害他无缘无故挨了阿纶一巴掌.老大和小嫂子在时能护得她.现在贱人落单了.就算不奸死她.难道还不能教训一下吗.

    霎时间.林阿真所有嫖意倏飞的一干二净.手摸着下巴气瞪前方马车.越想肚里的火焰烧的越旺.想老大对贱人这般的好.可她心心念念情郎不说.还不是金夫人呢.逢人便金公子长金公子短.巴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她爱慕着金日.对于这种不要脸的贱人.就得让她知道什么叫羞耻.

    思落.一通嗤鼻怪笑.当即转步往挤成一团的城门拐去.悄悄尾随出了南门.

    日暮时分.城外景致美不胜收.一辆马车.一个飞追.向西南而行.

    一会儿黑夜降临.马车自官道折而往西.向沧江方向飞驰.

    寂道早已无人.阿真眼见夜幕落下.左右都是寂山叠峰回.追步便就停下.从怀里掏出一张杀人犯脸皮.这张脸皮就是在隆兴府害的那地痞生死不得的假脸.一直收在兜里沒有去碰.倒是省去打磨.阴声嘿嘿.就往脸上糊入.

    贴好假脸.又想这身衣服肯定会被认出來.便又按下了行动.抡腿往马车飞驰方向再追.他脚下凌波微步已达极顶.就是创出此步的六道妖僧.也达不到他这等境界.

    于后面尾随了大半夜.连沧江都过了.偏偏却沒有碰见农家乡舍.偷不到替换衣物.惹的阿真肚里咒骂连天.先骂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后骂自已吃饱撑着寻倒霉.

    奔行了大半夜.月亮都从正空斜西去了.饶是他武功高强.内息无尽.不由的也满头大汗.喘吁兮兮.

    天快亮时.麻木的阿真惨白着一张老脸.肚里是咒了个底朝天.大骂自已神经病.脑袋让门给挤了.洽在此时.远处突然咕咕数声.传來阵阵鸡鸣.

    听得鸡鸣.他肚中所有的咒骂立停.欢喜无比侧身往鸡鸣方向凌空飘去.來到了一处巨大的稻田间.时值八月中.金黄的稻穗有一半被割.剩下的另一半前端伫着几座蓠茅屋.不是村庄.是给大户人家租借田地的佃户.

    他身轻如燕.滑翔速度诡异.往往脚尖.刚触点沉沉垂穗.身影就欺前了十数丈.身后紧跟着一排幻影.如鬼如魅.功力之高.简直匪夷所思.

    抵达一座茅泥房.阿真从空中跃落.受不了地手扶着篱笆围墙.弯身重重喘着大气.难于相信他竟然脑袋让门挤.追着姓童的贱人跑了整整一夜.整整一夜啊.

    心情实有说不出的结郁.喘息稍定.他仰头往天方露出的朝暾瞧去一眼.满脸有着说不出的怪诞.天下间敢让他这位亲王爷脑袋被猪踢地追了一整夜.恐怕也就只有姓童的贱人了.

    “老子.老子……”咬牙咒不出的怨怼.自齿缝里挤出两个老子.忽然抓狂的朝天空咆哮:“姓童的.你他娘的给老子等着……”

    刚刚起更的佃户还沒开门.忽闻外面有人咆哮.吓的大门吱呀开启.在瞧见咆哮的是个恶脸大汉.那开门的粗黑男子惊吓询问:“你……你是何人.要……要干什么.”

    林阿真知道是土匪假脸吓到人了.急急收下狰狞面孔.朝大门前走近.笑容可掬指着他补丁累累的青袍道:“这位小哥.我身上这件衣服不错.咱们换一下行不.”话落.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当场就宽衣解带.

    那粗黑男子错愕.不待反应过來.便见恶人把一衣锦袍递來.

    粗黑男子作不出反应.一旁的黑脸妇人急急就伸手接过.如获珍宝的伸手触摸.惊喜无比询问:“大爷.您这个袍子是经纶庄子里今年最好布料吧.我认得.七月进去城里.见着好多贵夫人们在哄抢呢.说是只有十匹这种布子.”

    阿真对布料沒啥研究.不过经纶绸缎庄就是自家产业沒错.上次皇甫烟來临安.大车小车的一大堆.八成就是了.当场翘指大赞:“大嫂真有眼光.不错.”

    那黑脸家妇一脸我就知道.小心亦亦询问:“大爷真的要把这件衣服换我男人的粗衣吗.您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不得不换衣服呀.”

    “这……”林阿真倒是沒想那么深.谎言正在组织.又听得黑脸农妇催促:“娃子他爹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衣服脱了呀.”

    粗黑汉子呆呆愣愣.看了媳妇.再看阿真.手抠脑门.憨厚道:“世上哪有这种事.这位大爷肯定是犯事被官差抓.我和他换了.那还不得让官差捉了去.”

    “哎呀.就你这呆脑袋.”那黑脸农妇手指往他太阳穴重重一戳.极富心机说道:“你穿当然不行.想想过几月就大年了.家里的娃还要置新衣呢.有这件漂亮的袍子.我给娃儿做两套新衣绰绰有余.娃儿见新衣这般漂亮还不高兴的翻筋斗.他一个四岁小娃娃.谁能想得这般远.”

    那粗黑汉子每听一句就点一个头.最后拉开腰带.速度迅捷脱下粗衣.怯懦递道:“大爷.咱们也不认识.你被官差捉了.千万别把我们换衣服的事说出來.我也是帮助你啊.”

    林阿真愕愕点头接过衣服.点完头.噔时脖子往天里伸挺.他什么时候让官差捉了.天下间有人能捉着到他吗.懒的多加搭理.换上粗衣.心想姓童的你末日到了.爽歪歪往天空一蹦.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