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镇店之宝(第1/1页)衣冠一族

    前來的两名婢女愣怔盯着这位要三套全购的野汉.一段时间无声过去.一婢忍不住噗哧笑问:“大爷要购我庄里的镇宝.您知晓该花多少银子吗.”

    “钱吗.有的是.”阿真哼哼两声.跨步就往远端的柜台走近.伸手朝那个八字胡使唤.“给我笔纸和印泥.”

    看笑话的众人全乐了.齐相朝柜台围去.这么大的动静引得内堂的店掌柜柳眉蹙拧.快步走出询问:“樱儿、小香.发生了何事.”

    同样闹不明白的两名华贵夫人才跑到柜台前.眼见武师冲进來了.赶紧拦住.瞧看伸手索要笔纸的野汉.异口同声转对掌柜道:“大掌柜的.这……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呀.”

    那掌柜四十开外.挽鬓端庄.走近台前.围观人流分开一条大道.她瞧了一眼野汉.微微蹙眉转对那两名哭笑不得的侍婢道:“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他是你们的客人吗.发生了什么事.”

    “是.”见着大掌柜的來了.哭笑不得的两女急忙福身.以一人为首讲述:“适才这位客倌入庄來.就说要购咱们三套镇宝.小婢问他可知多少银子.他便转身來到了陈大爷这里索要笔纸印泥.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明白了.那掌柜转看阿真.轻轻施了个万福.微笑讲道:“客倌可能有所不知.这三套缕衣皆是灵灵王妃一针一线缝纫的.这世上也只有二百一十七件.全在我经纶绸缎庄里摆设供人欣赏.若您要购亦是可以.每套要价不菲.须十万两呢.”

    听得十万两.童木木啊的抬头说道:“去年年底我曾在临安铺子里询问过.不是才五万两吗.”

    那掌柜轻轻摇头.笑着反问:“姑娘亦也说了是去年年底.我且问你.去年年底你所见着的可是与小庄里所展示的一样呢.”

    童木木回瞧了一眼三件衣裳.便摇了摇头道:“是不一样.”

    “那便是了.”那掌柜视瞧了她.再转看铺店三宝.比手解释:“这三套衣服真正的用意是王妃体恤我们这些当掌柜的辛劳.开春便为我们缝纫了隔年新衣.也就是说.这三套衣服就是王妃送给我们这些掌柜的.可是因为实在太漂亮了.许多富家小姐夫人执意要购.出价还越來越高.我们就商量既然如此何不出售.王妃如此体恤于我等.我等理当为庄子着想.便就只收取十分之一分红.所售的九成上缴了庄库.现在正值八月.价格是有所下降了.年底还会降到五万两.可大家知道年头是多少两吗.”

    “五十万两.”立即有人叫道.伴着这声大叫.人流分开.露出个肥胖妇人.她视瞧了阿真和童木木.嘴里啧啧连声.刻溥道:“你们就别妄想了.多少小姐夫人想购啊.还不是在等年底降价.这里边说出來吓死你们.有何节度的夫人.有大将军家的小姐.有……”

    肥鸡还沒数家珍珍完.林阿真不奈烦阻止道:“行了行了.不就是三十万两吗.鼻屎大的事.”反掌朝那个八字胡索要.“笔纸印泥拿來.只要林氏银庄沒倒.统统都是小钱.”

    听得林氏银庄.在场众人瞪大双眼.那掌铺错愕难当.双眼徐徐打量他三角倒眼.蹙起眉头说道:“这位爷.我林氏之庄早就从老丞相手中接过了.现在主事的可不姓魏了.不知您是.”

    林氏银庄北边的铺子让辽国洗劫一空.大宋和大理的铺子却筋脉无损.阿真知道阿纶沒來时.各地银铺是让魏家后人掌舵.直到阿纶來了.这才就接过自家产业.

    这些他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不待八字胡递纸笔.欺身便自行抢过毛笔.随便撕下一张白纸.当即写下“提调白银三十万两购衣”.再落下一个林字.拿起红泥沾印五根手.朝白纸一拍.搞定拿给那掌柜道:“好了.现在可以把我的衣服从鞋到头饰包起來了.去林氏银庄提钱吧.”

    那掌柜急急接过.上下瞧了一通.心想这人莫不是疯子.抬眼再瞧一通.可却不像.便就转手递给一人道:“小香.那便去试试吧.”

    “哪有此等事.”许多人都瞧见那张白纸了.不由的开口叫唤:“陈掌柜的别听他的.这人是疯子.你此一去倒要让老海有机会嘲笑你了.”

    “不碍事.不碍事.”那掌柜笑摆了摆手.对小香再确定的点了一个头.亦不邀请阿真.亦不叫人包上衣物.转身便回了内堂.

    掌柜的离开.众人便就散了开.对着林阿真指指点点.窃语私声无非全都是疯子.有病等等云云.

    童木木被臊的面红耳赤.死低着头抬不起來.在众人退离.才小声嚅道:“大爷的好意我……我心领了.咱们还是走吧.”

    “钱都付了.沒拿到东西怎么走.”理的当然说道.他左右观瞧了一通.跨步就來到右侧门边.蹲身朝石槛坐落.静静等了起來.

    童木木亦步亦趋跟随.见这人竟大咧咧的坐在人來人往的门槛上.行为举指太过粗野了.也不知这是什么人.胡乱撕了一张纸就以为是钱.他是否真的不正常.该相信他的誓言吗.莫不是自已真的碰见了颠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害臊丢人时.忽然街外大声嚷嚷.巨大的步声传來.一人当先冲进铺里叫喊:“掌柜的.掌柜的.”竟是前去提银的妇人.飞奔朝内堂冲了进去.

    胡海升六十七岁.一头发丝全都白了.惊接亲王爷出具的银条.吓的差点一命呜呼.以为看错地再逐一校对五个指印.可不论怎么对.纹理就是一模一样.还不相信的召來四邻各典当、银庄、会庄等十七名鉴师.所有人一个接一个校对.全都点头.每条细纹毫不相差.前后两百多年的手指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哪位.是哪位.主上……主上……”扶墙气喘跨入大门.胡海升已是满脸泪渍.声大如牛跺脚对众嚷喊:“扶着我干嘛.快找主上.快……”

    那掌柜见小香嚷喊奔來.心头已是一跳.当听得林氏银庄尽数兑现了.脸庞刷的一下变白.急奔出内堂就见老海哭咆寻找主上.惊棘一个奔前搀扶询问:“老海.你……你真的要把那张白纸对兑现三十万两吗.”

    “人呢.主上呢.”胡海升哪里还能回答别的.死死反擒住她.跺脚喝问:“人呢.是不是在内堂用茶.还是……还是你把他赶走了.”

    瞅见这么个老泪纵横的老头咆嚷.阿真用屁股猜.也知是自已的婢仆了.深怕把他急死了.一个挺身从门槛站起笑应:“沒走.沒走.我就在这里呢.”

    听得应答.胡海升飞速回头.见着是个恶相大汉.赶紧揉了揉双眼再看.沒有俊雅飘逸.眼目急忙左右瞟望.门框边就只有这一个恶汉.飞快奔前便道:“你……你……真的是你盖的手印.”

    “啪.”林阿真抡掌朝他白脑赏去一个轻微暴粟.沒好气道:“什么你不你的.沒大沒小.姓什么來着.”

    被赏了一掌.胡海升心头颤跳.急急站正躬禀:“奴才姓胡.古月胡.”禀完.抬眼窥睇.不相信抬起身板指喝:“不可能.我主俊逸非凡.就是天神下凡.为天下所有女子倾心爱慕.怎会长成你这种鬼模样.”

    “啪.”见这老家伙竟敢伸手直指自已.林阿真再赏去一暴粟.这个暴粟力度不小.当场赏的老家伙抱头弯下了弯.才爽了一丁点呸骂:“是谁教你这般沒大沒小的.是胡余正.还是胡申华.两个老家伙沒教过你.人的手纹是一生的印记吗.这脸可以有假.纹理却假不了.这般糊涂.怎么任一铺之掌.”

    听得两位先人.胡海升就不敢再拿巧了.再听得脸有假.理纹作不得假.立马明白了其中原委.急急矮身就跪了下去.磕头嚎哭:“皇天保佑.我主仍在世上.皇天保佑.我主仍在世上.”

    “行了.吵死人了.”提起大声哭嚷的老家伙.他跨步往呆傻的那掌柜走近道:“好了.钱你收了.就让人把东西给我包上吧.”

    那掌柜脑袋打结.老海这人她是知晓的.就是在郡王前面亦称一声少爷.能称得了主上二字.除林氏银庄的创立者亲王爷外.还能有谁.可.亲王爷已故二百余年了啊.唯一的传人就只有长小姐林缘茵了呀.

    胡海升见主上吩咐了.阿梅还呆呆怔怔.当即跳脚喝叱:“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把衣服统统包起來呀.快去.快去.”

    那掌柜错愕.心想莫不是老海让妖术给盅惑了.亦曾听得江湖中有此骗术.唤做迷魂香.是骗子传盅人财物的.猛然回过神來.一把就揪过跳脚的胡海升.警惕盯着林阿真说道:“老海你是不是头脑不清醒.咱们虽然身处不同行业.可是主人家却是同一个.上面就只有一个少爷了.哪來的什么主上啊.”

    “啊.是了.是了.”听得少爷.胡海升猛地拍了记额头.欢喜无比转对阿真鞠禀:“主上.奴才说给您知.七年前……”

    “知道了.都见过了.”林阿真摆了打断老头的欢天喜地.瞟瞧了一脸警惕的掌柜.转身对童木木唤道:“衣服他们会送到客栈里來的.咱们走吧.”率先跨步.领前走出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