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棒打落水狗(第1/1页)衣冠一族

    候于前车两端的侍卫心头一跳.齐声应喏.两人跳到车板宝箱之上.解开了捆绑绳索.一一掀开置在上面的六个宝箱.瞬息间黄芒呈空.与火连成一片.全都是金灿灿的黄金.

    林华安被闪烁金芒刺到眼.眯起眼往前走近.他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刚好够到了箱顶.目光如炬瞟睇了一番.有两箱是条形黄金.四箱是山形黄金.抬起左手拿起一条沉甸甸的金条.返到方格底处观视.只见上铸着《封库金珠》.右手往一箱金山拾拿.转背一看.同样铸有《国度之用》.

    “嘿嘿嘿.”见着是国库钱财.他抿起的嘴巴猛地裂开.双手的黄金也不还回去.往怀里一收.摆手对瞪大双眼的侍卫道:“都盖上吧.”

    众侍卫骇见额驸竟私扣国银.彼此面面相觑了一番.集体火速往皇上看去.见皇上一如往常板着脸.似乎沒见着额驸私扣脏银之举.顿时人人心头颤抖.不敢投诉的盖上了箱子.心里哀嚎连天.这一车该怎么向国银监司禀报啊.若说额驸当着皇上和众人面前私扣下金子各一条一绽.银监司该不会当场把他们宰了吧.

    完颜格就站在三步前.是把林华安表情一一看在眼底.自然也看见他众目睽睽私扣黄金之事.等他返回了.皮笑肉不笑询问:“额驸.你拿这两块黄金想做什么.”

    林华安掏出怀里的金条.在他眼前轻轻晃动.满脸伦布着讥讽和感概.叹息道:“皇上.臣直到今日.才彻底的领悟那句话.这钱呀.还真能把人变成狗.再把狗变成人呀.国库拔款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人才.咱们右丞相无疑是旷世人才呀.”

    完颜格脸色亦常难看.重重哼了一鼻子气.咬牙瞪看他手中的金子.很不愿去相信他的右丞相竟贪成如此.封库金珠是兵马的钱粮.国度之用则是治灾之款.该死的老贼竟胆大至如斯.根本就是无法无天.

    连这些都敢贪.林华安用屁股猜.就知塞柱每年至少要贪数千万两.十一年丞相.财物是何等之巨.难怪民间沒有钱.钱都在这里了.眼见皇上气不出话來.自已何曾能说得出话了.什么都懒的再说了.作揖道:“皇上.容臣就先行告退.今日早朝恐怕是上不了了.”

    完颜格点了点头.在他要转身时.突然询问:“额驸想去哪里.想干什么.”

    林华安嘴巴大裂.眼内的火焰与火把相映.非常老实道:“曾经有个人说过.一定要棒打落水狗.这里有多少钱.那就证明有多少命.臣只是去做该做的事情罢了.”

    话毕.猛地一个转身.领着横山寨诸众跨步往山丘方向走去.官道上.马车早候在侧旁.大量的火把侍卫押着车辆整齐有序往大都方向前行.人蛇巨长.实难想像.

    与山丘村庄的热闹相比.右丞相府倒是亦常的平静.因为知道山村里藏有大量库银的.也就只有特定的几人知晓.于至右相府内上至总管.下至婢仆依然如初.严然不知自家相府早就大祸临头了.

    或许.无知就是福.

    可那些知道的呢.

    塞柱一个时辰前骇闻村里的藏银尽数被抄出.且亲去查抄的还是皇上.顿时一颗心撕裂了.还沒为他这一辈子的辛苦流下血泪.嘴唇又吓的苍白了起來.恍恍惚惚从房里走到大厅.也不让人上灯.苍老的身躯一瞬间更加苍老了.

    他跌进椅内.看着漆黑一团的前园.整张老脸控制不住的剧烈抽搐着.什么话都说不出來.奇异的竟然连怒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呆呆坐在椅内.头脑一片空白.任那种生剜心肝的剧痛疯长漫延着.

    林华安从村庄返回城中.天宇已经微微亮了起來.他家也不回.领着人就直奔右相府.在马车一个大甩弯.停在右相府前的石阶前.便徐步走下踏台.仰望着微曦下的气派的府庭.撩牙沙沙一通磨砺.跨步上前笑道:“我这个初生牛犊又无理的前來了.进去通报吧.”

    那侍卫自昨天便受到嘱咐.急速上前鞠躬邀请::“昨日老爷就有嘱过.以后额驸前來.无须通禀.您请入内.”

    “喔.”这席示好的话让林华安双手负到背后.目光寒冷视看跟前鞠躬的侍卫.抬目往大门内的巨大庭院观瞧.却是半步不迈了.

    右丞相府的门守足达十二人.个个站的笔挺.见额驸动也不动地负手往前园观看.似乎沒有要进去的意思.顿时人人是一脑雾水.不知这他是在干什么.

    虞思泪同样诧异.等了一会儿.依不见少爷有所动作.奇怪左右瞟睇一番.轻前一步低问:“少爷.怎么呢.”

    林华安好几天前就设计了塞柱.他今日前來就是打落水狗的.却沒想到.塞柱却突然向自已示好了.这是干什么.

    “呵.呵呵.”沉思了半会.他突然笑出声.手指好深的门庭说道:“虞老.昨天咱们的右丞相被我计设的亲自抄刀杀了两位贪界换帖兄弟.你说他是感激我.还是恼怒我呢.”

    虞思泪不明白他怎么在这里说这些.警惕瞧看两端侍卫.低道:“当然是很不得杀死你.”

    林华安点点头.再问:“既然他是很不得杀死我.怎么却嘱咐侍卫们.只要我來不必通禀就可入内呢.”

    “这……”虞思泪结言.轻轻摇头道:“老奴不知了.”

    “越是痛了就越装沒事.越想取我性命就越故意的亲近.兵法云.用而示之不用.厨娘别旱就是明显的例子.那么能而示之不能.虞老知晓是什么意思吗.”

    虞思泪摇头道:“老奴不懂兵法.少主和三少爷却是个中好手.”

    林华安感叹道:“人人都知塞柱是金国右丞相.却很少人知道他这个丞相之职一半以上是用刀枪拼回來的.”话落.拉开步子往门槛跨入.朗朗前厅堂走去.

    天刚微亮.一夜寒霜迷了相府内的花瓣绿叶.荷塘还沒结冰.可却糊着层层的晶体.还须再一个月.才会冰冻锁天.遍地霜荆.

    朗朗前來的林华安才上堂廊.就见塞柱坐在迷阴的堂正.动也不动睁着双眼射來.见着自已既不起身相迎.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仰靠在椅子上.

    “哈哈哈……”他这副气疯了又吓傻了的模样.让林华安愉悦畅笑迈入堂厅内.抱起双拳中气喊道:“事隔一日.右丞相别來无恙呀.我今日又无理前來打搅你了.”

    说着.來到他跟前.却不见塞柱动弹.他挑眉徐徐打量.只见老东西双腿平合放在地面.双手握住椅柄两端.一对老目睁的巨大朝前瞪看.眼珠子却动也不动.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仿人的一具蜡像.

    这半会打量.让他大为诧异的伸手前拂.见其一对老珠竟然不转.笑吟吟的嘴巴噔时裂到耳后根去.看來自已这次真的是打对穴位了.钱果然就是老东西的命根子.拿了他的钱.真可谓比宰了他更要命.

    林华安心情有着说不出的痛快.悦愉转步往副首坐落.轻轻翘起了右腿.慵懒地躺入椅背.笑瞟了被打痛的老西东.便就转目学他朝阴曦下的前园瞧看.不错.不错.这右丞相府的前园花卉甚是清幽.阴曦更显一出朦胧之美.

    良久的死寂过去.在曦光越发湛亮时.痴呆的塞柱突然一抖.麻木的手指轻轻触动.回焦的一对老目呈红.眶内水光粼粼溢动.头也不转沙哑说道:“小娃娃.你是特地來揖拿我的吗.你的人马呢.”

    愉悦听得清晨的鸟啾声.见老东西终于开口了.林华安停下了轻敲椅柄的手指.笑眯眯转看他一眼.回眼继续观赏园外景色.如是在话聊家常般.轻叹道:“羽林卫去了黑水洋.禁都军被调到西境.御卫们已经让老王爷持掌住了.就连宫中内侍太临都死了好些个.虽然这些亲信沒了.至少还有钱.只要有钱还怕沒人为效力吗.谁知……”

    停顿了一下.他转看塞柱不断抽跳的老脸.阴声再骂:“好一个小娃娃.不知斤两重的兔崽子.竟在本相背后查抄了我一辈子的积蓄.偏偏本相又不能对世人说这些钱就是我的.恨呐.好恨呐.”

    塞柱本就红的双眼一时间像是要沥出血來.握住椅柄双掌向内紧缩.似乎要把椅柄掐碎.牙齿咬的格格颤响.自齿缝里挤出恨语:“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我已经一再退让了.为什么要和我作对.为什么.”

    “为什么.”实沒料到老东西会问为什么.林华安怔了一下.观赏他滴落疼痛的眼泪.想这东西恶事干绝.什么以权谋私.结党议政且先不讲.单就残害天下一事.就该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他竟敢问自已为什么非要和他做对.

    既然老东西不知道.林华安也不打算告诉他.随口就道:“为什么非要和你作对呢.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來这天地阴阳自古就有规律.男配女.女生子.那时再自然不过的事了.我就是看不惯右丞相明明是男人.却不和女人睡.偏要去捅男人的屁绽.是让我觉的恶心了.”

    “砰.”这话让塞柱重砸桌面.扭过布满血丝的恶目恨道:“你倒以为自已最后会安然无恙吗.皇上是什么人.你能红得了一时.能红得了一辈子吗.当天下安了.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吗.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最后的下场就是伍子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