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打扫卫生(第1/1页)明宫晚钟

    战争的胜利,让万历皇帝和张巨正长长的送了一口气,他们知道新政权稳当了,已经度过最危险的时期,于是就把视线转到之理朝政上。

    张居正自知他虽然浸淫官场25年,但与前几任首辅比起来,资历尚浅,无法相比,如何才能让人乐于为他效力?这可不是说说就能办到的,也不是行政命令所能做到的。纵观明代的历史,凡能够领袖百官者,基本都有长期身居高位的资历,位高权重,很早就拉起自己的一套人马体系。严嵩做了7年的礼部尚书,又做了6年大学士才升任首辅。徐阶做了3年礼部尚书,后又做了10年大学士才得以扶正。张居正根本没法跟他们相比,虽然也做过6年大学士,但入阁前只有礼部侍郎的虚衔,从来没担任过院部堂官,是由翰林院直升上来的。

    这种处境,用官场流行语来说,叫“下面没人”。平时倒是没甚么问题,下面的可以不算人。但到了当首辅的时候,在指挥不动的时侯,才能感觉到下面的小罗卜头不仅是人,而且很难摆弄,必须认真对待。只有采取清理的办法,打一批,拉一批,目标控制得很精准才行。

    高拱身居内阁又兼任吏部尚书,在台上时自己的班底已经建得差不多。他倒台后,给张居正留下的是一个需要认真对付的文官队伍,这是一股很大的政治力量,不得不重视加以认真对待。

    官员里永远有靠上窜下跳进谗言吃饭的家伙,其哲学概念就是“做糖不甜做醋酸”,建设性的事情做不来,毁人的事很拿手。高拱的门生韩楫就是一个。基本可以证明,高、张交恶,韩楫没少“做醋”。对这类人,张居正称之为“害政者”。“害政者”总是笑脸朝着有权势的人,屁股朝着没权势的人。高拱看到的都是可爱的笑脸,而张居正恰恰有幸看到了许多人的屁股。他说:“你们要换成笑脸也来不及了!‘二三子以言乱政,实朝廷纪纲所系,’所谓‘芝兰当道,不得不锄’者。我就是要拔了你们这些仙人掌!”

    就在这时,他不失时机地开始清理门户。隆庆六年六月,对南北两京四品以上官员进行考察。七月,对所有京官进行考察,因为锁定了目标,就不是泛泛的开大尾巴会、表言不由衷的态。两次大扫除,共斥退吏部员外郎穆文熙等30余人,并将吏部给事中韩楫等50余人调离京城。之后,从庶吉士中补充了一些人进来,重建了言官队伍。后来又贬斥了一批尚书、巡抚级别的***。可以说这是一次很彻底的大清洗,时人说:“一榜所黜皆高党!”

    干掉了一批,就要选拔一批上来,不能不像样子,总要和“高党”比一比。安排内阁与各部首长也是一门艺术。如何医治政变留下的创伤,只有把有声望的人安排上来。

    内阁里,次辅大臣高仪已经死了,张居正不能“独相”。 张居正选了礼部尚书吕调阳为次辅。吕调阳是个忠厚长者,选他入阁是动了点儿脑筋的。在这个平台上,不能允许有潜在的对手,哪怕现在还很弱小。夏言、严嵩、徐阶都各自有教训。他把别人拱翻,现在就要防止悲剧在自己身上发生。

    吏部尚书由张瀚来担任,礼部尚书空缺由陆树声补上;兵部调来抗倭名将谭纶;户部用了王国光;刑部用了王之诰;工部朱衡与左都御史葛礼光留任。这些人都是素有清望的大臣。其中王之诰是张居正的亲家,但从不依附,颇得舆论欣赏。有这样一套班子,可谓声威赫赫,基本可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