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白陌(第1/2页)第一萌后

    天色渐亮,一对红烛燃尽,满桌烛泪,公子彻轻轻翻身,将怀中的汐儿安放在枕头上,在粉嫩的樱唇上轻啄一下。轻轻下床一件一件的将衣服穿好,轻轻的坐在床边看着睡的香甜的汐儿,直到第一道晨曦透过窗子照了进来,公子彻才缓缓起身。

    “团子,你想要的,我一直都知道,只是现在我们都身不由已。”

    走出房门,鬼面与龙玉已候了多时。

    “鬼面龙玉,你们两人留下来。”公子彻说罢看了一眼屋内,轻纱随风而起,露出那张纯美的睡颜。

    “王爷,走吧,使臣已在东华门候了许久了。”龙玉小声催促。

    公子彻收回目光,沐浴在朝阳中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面前。

    龙玉一回头却见汐儿依偎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公子彻消失的地方,灿烂的光晕渐渐的模糊了她的视线。

    龙玉与鬼面相视一眼,退了下去。

    若惜来时,便见到汐儿这一副失魂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酸,情字这个字果然是苦的。

    一袭白衣,乌黑的青丝未束,就连脸上也纯净的如清澈的湖面,抬起头,看着若惜,汐儿这才从思绪之中回过神来,接着若惜的手两人步入屋内。若惜将汐儿按在梳装台前,轻轻的梳理着汐儿的头发。

    “看到你和彻儿能够走到一起,我这颗心也总算放下了。”若惜将汐儿的头发挽起,拿起一个花簪插入漂亮的发髻之中。

    “若惜姐姐,你难道要一辈子孤独终老吗?”汐儿转过身来看着若惜,女儿那种青嫩已然退去,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将若惜团团包围,就像园子里盛开的雍容华贵的牡丹。

    “我?”若惜淡笑一下没有回答。

    “娘亲!”福儿小小的身子挤了过来,硬上钻到汐儿的怀里这才罢休。

    “福儿昨晚睡的可好?”汐儿拉着福儿的小手关切的问。

    “睡的很好。”福儿乖乖的点点头。

    “要去上书房了,快去用早膳。”若惜冲福儿说道,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汐儿刚刚还披散的发丝已然变得精美异常。

    “娘亲和皇姑姑陪福儿一起吃好吗?”

    “好,你先去,娘亲和皇姑随后就来。”汐儿说完,福儿立即蹦蹦跳跳的跑了。

    汐儿看着福儿的身影,脸上挂着慈爱的笑。

    “汐儿,福儿这孩子也算可怜,你没回来之前,我曾想过养育他一辈子,对不起,我不该告诉福儿你是她的亲娘,我不该让你来背这个包袱。”若惜拉着汐儿手,眼中全是愧疚之意。

    “姐姐,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纳兰婉仪对公子彻的一片心也让人为之感动,纵使她方法不当,但也是公子彻有负于她,我既然接纳公子彻,福儿就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以后一定待他视如己出!”汐儿真诚的说着。

    “汐儿,谢谢你。”

    “姐姐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汐儿不悦,两人相视一笑。

    汐儿亲自己拉着福儿将他送到了上书房,这里曾经留下了多少美丽的回忆,如今这里坐的人却都不在了,诺大的上书房显得特别的空旷,有几个大臣的孩子是福儿的伴读,除了这几个便是随身侍候的太监宫女。

    “参见郡主。”太傅见到汐儿立即起身过来行礼。

    “太傅免礼。”汐儿忙将太傅扶了起来,她在上书房的时候,太傅已是花甲之年,如今更显苍老。

    “皇长孙还请太傅多多照拂。”汐儿将福儿推了出来。

    “回郡主,皇长孙聪慧,一点即通,实属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太傅言辞之间有些自得之意,想必对福儿也是相当的满意。

    “但是微臣年迈,还是请郡主上奏皇上,能够再为小皇孙请多几个太傅,这样才能做到博学之才。”

    “此事我会奏明皇上,不知道太傅可有中意人选?”

    “皇上为朝中选拔人材,年年都有科举,翰林院人才备出,可供皇上甄选。”

    “上书房依然要由太傅主持,此事恐怕还要太傅多多操劳。”

    “臣自当尽力。”

    汐儿寒暄了一阵便将福儿交给太傅,只身一人走在熟悉却又陌生的宫院,她仿佛看到年幼的他们在宫里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充斥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参见郡主。”前方迎面走来几个宫女,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服色的女子,个个都是豆蔻年华,各有千秋。

    皇上至德懿皇后过世之后便再没有扩充后宫,这些女子可是新送来的秀女?汐儿的心中有些诧异,皇上不是很少逗留后宫,就连现在的蔻皇后也都很少宠幸了吗?

    “免礼平身,这些是?”

    “回禀郡主,皇后为五殿下选妃,这些都是合适人选,正准备去面见皇后。”

    五皇子,汐儿的心猛然咯噔一下,五皇子早已过了选妃的年纪,可是他去守在边关,婚事反而被人淡忘了。

    “去吧,别让皇后娘娘等着。”汐儿主动侧了身,这些妙龄女子逐个从她的身边走过。

    五皇子也是要成家立业了,皇上的子嗣本就不多,大皇子二皇子先后夭折,皇上在位这些年,一次秀女都未选过,宫中都是些老面孔。皇子共七位,公主两位。三皇子又是那样的身世,朝中如今就只有公子彻与公子煜独挑大梁,九皇子与十一皇子虽然年纪尚幼,却被皇上早早的封王赐回封地去了,小公主已经出嫁,宫中前所未有的萧瑟。

    福儿下了书房回到凤阳殿四处寻着汐儿,这个小皇孙急得满头大汗,四周寻不到,眼看就要哭了起来。

    却见汐儿领着一群兔子从院外走了回来。福儿顿时扑到汐儿的怀里,委屈的泪水在眼底打转。

    “娘亲。”

    “福儿这么早就回来了?”汐儿揉揉福儿婴儿肥的小脸,压根不知道这孩子早她许久了。

    “娘亲,太傅留了课业,你教福儿好不好?”说着就把汐儿拉入了书房。一看到那些厚厚的书密密麻麻的字汐儿的头就开始痛了!

    汐儿一脸为难,“娘亲的字写的不好。”

    “那娘亲教福儿念书好不好?”

    “可是,娘亲有好多都弄不懂啊?”

    “那咱们不学这些,娘亲教福儿作画吧。”

    “娘亲也不会。”汐儿顿时一脸灰白,当娘也不容易!

    福儿一脸兴奋的小脸顿时垮了下去,“没关系,福儿念给娘亲听。”

    “好,福儿乖。”汐儿坐下来,看着福儿放下手中一个大大的书,缓缓的走到汐儿面前,缓步摇头的用稚嫩的童声朗朗念了起来。

    “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虽百工技艺,未有不本于志者。今学者旷废隳惰,玩岁愒时,而百无所成,皆由于志之未立耳。故立志而圣,则圣矣;立志而贤,则贤矣。志不立,如无舵之舟,无衔之马,漂荡奔逸,终亦何所底乎?昔人有言,使为善而父母怒之,兄弟怨之,宗族乡党*恶之,如此而不为善可也;为善则父母爱之,兄弟悦之,宗族乡党敬信之,何苦而不为善为君子?使为恶而父母爱之,兄弟悦之,宗族乡党敬信之,如此而为恶可也;为恶则父母怒之,兄弟怨之,宗族乡党*恶之,何苦而必为恶为小人?诸生念此,亦可以知所立志矣。”

    汐儿只感觉自己两眼沉重,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大的段绕口的话他是怎么记得的?哪怕就是照着念,她也念不囫囵。

    “福儿真棒!”汐儿大力击掌以示鼓励。

    “娘亲,福儿不明,太傅还未教授,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这个娘亲也不是很明白。”汐儿十分苦逼的回应道,为什么她小的时候没那么聪明呢?

    福儿的神色黯然,“明白,那福儿明日去问太傅,再回来说给娘亲听听。”

    “其实,其实,娘亲也不是什么都不会。”汐儿站起身来将摸了摸汐儿的头,为了找回自己的威严,不至于让儿子觉得她一无事处,她决定露两手!

    “来人,把九环大刀取来!”汐儿一声令下,龙玉立即拿着金灿灿的大刀横在汐儿面前。

    “儿子,看着!”汐儿手中的大刀一横,来到凤阳殿的院落里。

    虚步上前,手腕一动,刀风扫过,一砍一撩、挑、截、推、刺、一气呵成。换为马步手中的刀横扫一圈,四周立即落叶翻飞,空中乱舞。

    福儿在一旁看得惊了,小嘴张成0型怎么也合不上,眼中全是惊艳、崇拜。

    刀势收回一个并步,前点,后点,刀如蛟龙随着汐儿动作上下翻飞,每挥舞一下,便有落叶被劈成两半,收步独力,手腕转动,刀尖如在锦布上刺绣的针一般划到一朵花形,落下的树叶无一完整!

    点、崩、挂、格、削、身姿如燕,如一个妖娆的舞者,足尖轻点,轻跃而起,九环大刀收回手中,疾绞连环步,刀如疾风瞬间间从手中冲出,碰到树杆一个回旋稳彻的落入汐儿的手中,刀柄支地,刀锋冲天,九个金环随风发出轻脆声响。

    汐儿将刀扔向一旁的龙玉,缓步走到福儿面前,轻轻的勾住福儿的下巴将之送回原位。

    “娘亲好棒!”福儿这才回过神来立即拍着两只小手。

    “娘亲,你教福儿好不好?”

    “好。”汐儿应声,一脸自得。

    汐儿回宫,后宫之中死气沉沉的气氛仿佛一下子拨云见日,就连一向下了朝不是在上书房便是在自己寝宫里的景帝也开始出来走动走动,后宫也逐渐热闹起来。皇后趁机邀皇上去宫里为五皇子甄选王妃,皇上也欣然应允。

    最终,定下五人,左相之女为林容儿为正妃,兵部尚书之女秋若水为侧妃,剩下三人均为侍妾。汐儿暗自感叹,皇后为五皇子选妃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如今朝中只有公子彻与公子煜两人能继承大统,皇后这明显的是为五皇子铺路了。

    待众人退了去之后,唯独汐儿一人陪着景帝在御花园里溜着。

    “皇后这些年来也算是尽心。”皇上突然开口,汐儿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汐儿静静的等着皇上说下去,可是皇上却再没说什么,两人只是一前一后的走在御花园里,直至百花深处,满目的姹紫嫣红,汐儿的心中却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百花虽好,却难红百日。

    公子彻与南唐交涉的事情属最高机密,只有皇上知道送来的加急信件里究竟写了什么。随着加急快报一起来的还有一封封情意绵绵的家书,汐儿的心也随着一封封回信去到了公子彻的身旁。

    如果南唐与北朔联手,公子澜的下场是不是就是一个死字。汐儿的心中涌过一丝无奈,她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一切顺其自然的走下去。

    夜色阑珊,哄睡了福儿之后汐儿一人回到房内,不知为何,汐儿的心里却涌上一阵阵不安,闷闷的如被人扼住脖子一般,汐儿命人将窗子全都打开,丝丝清风送来,却依然消不了这种烦闷。

    “郡主,郡主,皇上,皇上他昏过去了!”一个小宫女踩着着急的步伐一边说一边跪在汐儿的面前。

    “你说什么?”汐儿顿时一惊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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