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媒婆(第1/1页)陈年鬼事
媒婆是在鲁老大离开后來的.一个长相一般.短发.厚嘴唇.她扭动肥胖的身材.在钟奎目光注视下肆意扫视一遍屋里的情况.啧啧称赞一番.说话罗唣过沒完.
“男人家.总得有个家.身边得有一个暖心窝子的人才对.给你洗洗衣服.絮叨絮叨心里话.煮煮饭什么的.冬天给你暖床.春天陪你赏花.夏天给你放洗澡水.秋天给你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媒婆的嘴.死人都可以说活络了.这句话看來不是假的.钟奎却沒有被媒婆的这一番充满诱惑.常人无法抗拒话題打动.
他婉拒道:“谢谢大姐一番好意.你看看我.要相貌沒相貌.要钱财.沒有钱财的可别坑了人家.我就这样过一辈子了.不打算找人.”
媒婆不甘心的预备再动那三寸不烂之舌.想要说什么.却见主人家.想要出门的样子.只好闭嘴先一步退出屋子.悻悻然的离开了.
媒婆离开.钟奎噗一声忍不住笑出声來.他得去一趟黄岗村.那位鲁老大在临走时.可是千叮万嘱要他去的.
人家蹬‘飞达’~‘凤凰’他还是一成不变蹬那辆破车.这辆车还是在一个收破烂的外地人那看见的.当时看到时还被丢弃在一堆纸箱那.无人问津.日晒雨淋得只剩下一对锈蚀斑斑钢圈.
收破烂老板.也是纳闷.这丫的怎么就那么奇葩看上这破烂得不成形的破自行车的.小葱白菜.各有所爱.人家就想中意这辆车.你未必脑抽.生意不做.还去质疑.
“得.五块钱.”老板伸出五根粗短不一的手指.咧嘴一笑道.
看吧.钟奎乐呵呵的给十块钱.口里还一叠声的道谢道:“谢谢.不用找了.”
推着光秃秃就一三角架.俩生满锈痕的车圈.一点点的推动着.无视于路上投來的好奇.诧异.纳闷.疑惑.古怪.奚落的眼神.就那么昂首挺胸的.把这辆破车推进.同样是膛目结舌看着他.修车铺老板面前.
在修车铺老板一再推辞不过的情况下.只好勉为其难的把这辆破车.从头到脚挨个修缮一遍.该换的总要换吧.可是人家钟奎就是认死理.什么都可以换.就是不能换三角架和车圈.
得.修车铺老板.自打修车以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怪癖爱好的家伙.俗话说;只要有钱赚.给人当孙子都可以.更何况.人家沒有逼人做孙子.就是一个简单的要求.把这辆车给弄得可以蹬就行.
修车铺老板把别的业务放置一边.专门來策划在这辆车上赚钱.细细的琢磨一阵子后.他开始行动了.好家伙.装内圈.安铃铛.上坐垫.换钢丝……
一辆残缺不全的破车.经过修车老板的一番装饰.焕然一新的出现在钟奎面前.他粗着嗓门问道:“多少钱.”
“两百块.”老板抹干净手上的油污.舌头一松.利落的说出价格道.
两百块钟奎傻眼.可这是自己要求人老板给装的.不给钱.好像说不过去.磨蹭了好一会.他才从贴身的裤兜里.掏出钱來付账.完事走人.
县城经过一系列的修缮和改动.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除了公路还是老样子.其他旧时记忆里的情景.已经不复存在了.黄岗村好像在西门.西门有一座新修的学校.经过这里时.正好是学生下课时间.算算日子.学生们面临一年一度的暑假升学考试.学习自然紧张起來.沒有多少心思着外面玩儿.所以进进出出校门口的学生.门可罗雀不是很多.
钟奎记得这里曾经是扫盲学校.简陋的课桌椅.一支笔都显得那么珍贵.而如今这些孩子们.霸气的背起双肩带书包.玩的是那种自动水笔.唉.不可比.不可比.
他暗自感慨一番.蹬动车子悄然离开了学校门口.径直往黄岗村的方向而去.
这是一条柏油路.露两旁是那种一到秋天就满身红彤彤树叶的枫叶树.首先得经过一道不宽.可能长度是三米左右的隧道.隧道上方是火车轨道.钟奎喜欢伫立在隧道里.聆听火车轰隆隆从头顶轨道上碾压过发出的声音.
轰隆隆的声音里还夹杂着.轨道受到火车轮子重压时发出的细微.吱吱呀呀的呻吟声.刚刚还蓝湛湛的天空.霎时起风了.路旁的枫叶树迎风矗立.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钟奎很享受这种凉飕飕的感觉.凉意渗透冒着热气的毛孔.感觉浑身都凉快了许多.
黄岗村不大.因为远离县城将近十八公里.又距离另一个小镇大约有十公里的路程.所以这里久而久之下來.自动形成一个独立的市场.
市场不大.也就一条街的样子.好像只有半天场.之后又自然形成单双赶集日.黄岗村是双日赶集.所以钟奎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來这里.恰逢是赶集日.狭窄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有卖菜蔬的.有卖衣服的.也有卖狗皮膏药的.看得他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來.身上的钱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小偷光顾了.
汗一个先.钟奎这可是第二次被小偷光顾.他苦笑一下.傻乎乎的摇摇头.一路询问路人得知鲁老大的家好像就在附近.
鲁老大还沒有回來.是他婆娘接待了这位看似.其貌不扬.说话也不咋地的男人.
受到冷板凳的待遇.这是钟奎已经见惯不惊的常事.谁叫赐予自己生命的爹娘.就沒有给自己一副耐看的脸蛋.再说了长得好看.能吃么.能像我这么有本事么.
鲁老大匆忙赶回來.打断了钟奎漫无边际的遐想.
“钟师傅.不好意思.婆娘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别给她一般见识.”
“沒什么.习惯了.咱去看看墓地再说具体情况.”钟奎连瞥都沒有瞥一眼.满脸歉意.端着茶杯鲁老大婆娘一眼.就顾自的走了出去.身后传來.两口子.窃窃私语声.目测是当家的在数落老婆的不是.
清官难断家务事.钟奎懒得搭理.再说;这婆娘也够让人寒心的.尼玛天远地远的赶來.她一张木凳子把人戳在那.就不闻不问了.委实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