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周士原诈死(第1/1页)乱世谋:妃倾天下

    开封府天牢。

    周士原披头散发盘膝而坐枯草之中,忽听牢门的铁链锁哗啦啦一阵响,他没有抬头,或许又是皇甫俊羡那狗皇帝派来的说客,他誓死都不会效忠皇甫家的江山,邹合之死的场景历历在目,他对皇甫一族恨之入骨。

    “周先生,”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晚辈带来一些酒菜孝敬您来了!”

    周士原闭上眼,不言不语。

    “周士原,这可是二皇子亲自来看你,别不识抬举?”另一个声音怒道。

    二皇子?想那皇甫俊羡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子嗣尚不到分担政事的年纪,何来二皇子?周士原疑惑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俊朗公子,身后站着的是一位儒士打扮的青年人。

    那青年人见周士原睁开眼,立即道,“这位是漠北国二皇子!”

    “晚辈柴昉拜见周先生!”柴昉向坐着的周士原鞠了一躬,一副礼贤下士之态。

    周士原哼了一声,惹得青年人秦川南不满,几欲开口,却是被柴昉瞪了回去。

    柴昉说得没错,他周士原曾经博学多才,智谋过人,却是空有一腔抱负无处施展,幸得邹合赏识,得以为国效力,可惜好景不长,邹合被奸人所害,满门抄斩,他幸得逃脱,却是从此颠沛流离,更谈不上一展雄才伟略。如今,五分天下,看似天下太平,实则百姓苦不堪言,因为五方势力相互倾轧,又何来太平一说?

    看着柴昉说得慷慨激昂,周士原心知肚明,此人必不甘心只做个皇子,必觊觎太子之位,如此心机之人他日若是登基为帝必危害一方,岂可助纣为虐。

    “承蒙二皇子看得起,只是老夫年迈,不复鸿鹄之志,只想平淡了此残生,别无奢望,还请二皇子另请高明以某大业!”周士原见他还算识礼的份上,婉转拒绝。

    柴昉与秦川南对望一眼,此番磨破了嘴皮子,竟得到这么几句话,怎么甘心?

    “老先生,你不为自己想,难道不为你的一双儿女着想吗?”秦川南提醒道。

    周士原冷哼,“你们既然能查到老夫是前朝邹丞相属下,可谓是用心良苦,与皇甫俊羡有何分别,只是连累了子女,老夫甚为不安,不过大是大非面前,相信他们也不会怪罪老夫的抉择!”说完,周士原闭上双眼,任柴昉和秦川南怎么说,就是不睁眼,不开口。

    “二皇子,这厮不可理喻,了结他算了!”秦川南向柴昉使了个眼色。

    柴昉忙叱喝道,“混账,岂敢对周先生无礼,下不为例,不然,定斩不饶!”

    秦川南闻言,噗通跪倒在地请罪,又向周士原请罪,周士原依然不为之所动。柴昉只好作罢,道:“周先生好生休息,晚辈先行告退,明日再来请教!”

    两人出了牢房,秦川南小声道,“二皇子,沐公子来信说,这两日周紫夜姑娘会来到开封府!”

    “嘘!”柴昉回头看了一眼周士原,见他慌忙闭上眼,柴昉嘴角露出诡秘之笑,悄声道,“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周先生在此,若不然她来劫狱,后果不堪设想!”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周士原缓缓的睁开眼,他了解周紫夜的个性,劫狱这事她干得出来,不行,她是邹丞相唯一的血脉,不能让她有所闪失。而且他还不能死在这里,那样的话,周紫夜会和整个朝廷对抗的,那就更加的可怕。该如何是好呢?

    次日,柴昉很准时的出现在周士原的面前,“周先生考虑的如何呢?想我漠北国雄踞北方,是这五国之中势力最为强大的,到了漠北国,先生不但可以一展所长,高官厚禄,还可与子女团聚,何乐而不为呢?”

    周士原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

    对于周士原的转变,柴昉心欢不已,终于找到他的弱点,那就是他的宝贝子女,看来周紫夜是很好的一枚棋子。秦川南却是有些担心周士原转变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这才是智者所为!”柴昉倒是觉得是自己的棋子下对了,与周士原约好了营救的方式。

    开封府境内。

    黄茯刚从周紫夜的房中出来,便看见古成行色匆匆的赶来,低声道,“大事不好,开封府出事了!”

    黄茯沉臉怒道,“岂有此理,速速回城!”

    黄茯带着古成、元千义连夜返往开封府。

    次日清晨,周紫夜遍寻不到黄茯的影子,甚为疑惑,昨夜刚说好今日一同返回开封府,想办法将爹爹从天牢救出,怎么一大早便不见人了,难不成是反悔了?正当周紫夜气恼之际,周西诚前来求见。

    “夜姑娘,黄公子昨夜有急事,先行回开封府城了,托末将带姑娘入城,并安排住处,他处理完事情便去接姑娘进家门!”周西诚礼貌有加。

    周紫夜这个气啊,他还假戏真做不成?着急回家摆平众妻妾不成?太过分了!进家门?他想得美。周紫夜怒气一闪而过,柔声道,“那就有劳周将军了!”心道,等到了城里,再和灵儿趁机溜出去,和大哥、柴昉汇合,以谋救父大计。

    黄茯刚抵达城门处,便见群臣早早等候在那里,更为惹眼的就是掌管天牢的典院侍郎笔直的跪在那里,浑身颤抖,不敢抬头。

    众人见黄茯等人驰马近前,忙跪倒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茯,不,此刻应称之皇甫俊羡,忍气道,“都起来吧!”转头看向典院侍郎,冷声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士原怎么会突然暴毙?”

    典院侍郎磕头如小鸡食米般,“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狱长来报,周士原突然得病,臣以为他是无事生非,没想到一个时辰不到便病发身亡!臣有失察之罪,请皇上责罚!”

    皇甫俊羡嘴角微动,“的确该责罚,朕交待过,好生照看周士原,尔等就是这么替朕招呼的吗?千义!”拉长了声音。

    元千义便上前一把将那侍郎提了起来,向外抛去,紧接着,长剑过处,血溅丈许。其他臣子一看,各个心惊胆战,无人敢说话,眼睁睁的看着典院侍郎一蹬腿便呜呼哀哉。

    皇甫俊羡并没有回皇宫,而是直奔天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狱卒们一见皇上驾到,各个伏地不敢起。狱长胆颤的指了指周士原的尸体,此时已发出一股腥臭之味。

    皇甫俊羡大怒,“将这一干人等全部押入大牢,等候发落,蠢货,都是蠢货!”就是再厉害的疾病,也不会一天的时间便使得尸体发出腥臭,这其中必有人做了手脚,哼,竟敢与后舟对抗,真是活腻了。

    “传令给周西诚,让他看好周紫夜!丢了周紫夜,提头来见!”皇甫俊羡冲着古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