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有奸细(第1/1页)战魂之舞
卫长风点头答应着.才要入帐.却听得帐内哗啦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倒地.他心中奇怪.问道:“谁在帐里等我.”
两个卫士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吃惊.齐声答道:“我等站岗时无人入帐.”
卫长风的心中一紧.
他抢步入帐.只见帐内人影一闪.一个人已经从帐后冲出.卫长风大喝一声.直向帐后而去.见帐后.厚重的帐幕被利器割开了一道口子.这人显然就是从这口子钻进的.
帐外的两个卫士见势不妙.急忙呼喝着去追.但为时已晚.帐外早已不见的人影.
卫长风又惊又怒.沒想到在这军营深处.中军帐里居然有了奸细.他一边急忙严查.一边回到帐内查看是否丢了什么.如果只是小偷小摸.拿一些值钱的物事也就罢了.一则这帐内本就沒有什么金银财宝.二则毕竟不涉军机.
不过卫长风心里也清楚.小偷小摸之人只怕不会跑到中军大帐來冒险偷窃.军营中处处可以下手.有哪个贼会傻到跑到这样危险的地方只为了偷些财物.
果然.卫长风一见那贼翻动的东西就知道这绝不是小偷小摸.
因为桌子上只有放着文件纸张之处被翻乱了.其他地方根本沒有动.
卫长风心中暗自着急.
虽然这桌上的东西并沒有绝对机密.但有一些东西肯定是军中机密.比如行军安营.各队布置.还放在桌上.这个的确是他的大意.此前从未有过有人敢入中军帐來窃取军机的事情.而且在重重防范之下.也的确无法做到.所以卫长风将一些文件就那么放在桌上.
他急忙的查看.却见那些文件仍在.而且扔的极为散乱.有些文件明明的大有用处.而且绝不是看一眼就可以记得的.但这贼的目标好象并不在此.那些重要文件被他直接扔在一边.根本沒有去理会.
然而.说这贼的目标不在军机文件可不对.这贼明显的就在军机文件中在找着什么.而且目标明确.专翻各类纸张.甚至连卫长风座椅的褥垫都被掀起.显然是要找一件什么重要文件.只是.连各队布置这样的文件他都不放在眼里.却是要找什么东西.
此时众将已经得到消息.听得中军帐中居然潜入奸细.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白起听得此事的第一反应是下令全军戒备.既防奸细出逃.又防敌人來攻.随即叫上几个临时定远将军一起入帐.至于其他将领则被要求严守营防.各自清理可能泄露机密的文件.
卫长风见众将到來.指着后帐那割开的口子将事情说了一回.众人都吃惊不小.
白起看了看那口子.说道:“帐后也不是荒无人烟的所在.此人于大白天里公然绕到帐后潜入.对我军的布置很是熟悉.要么是在我中军处呆过一段时间的人.要么.就是内鬼.”
卫长风沉吟了一下.
内鬼的可能实在不大.高级将领都知根知底.何况那些军机高级将领也都知道.要想泄露.他们自己直接说就可以了.根本不必跑到中军帐來翻查.中下级军士.却如何与匈奴联系上的.匈奴人怎么样才能找到一个中下级军士.再说服他潜入中军帐内.就算是潜入.一般人也会选择晚上.哪有大白天的就潜入帐内的道理.
卫长风将自己的想法一说.白起也点了下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个也不一定.白天人员來往众多.这个奸细如果是内鬼.只要穿了军装.大可大摇大摆的接近中军帐.一旦事情败露.他只要往人堆里一走就可以了.谁也发现不了.”
卫长风立时想起此前李千月行刺之事來.那一回就是李千月穿了军装.所以才被卫长风踢出帐就倒下装睡.让卫长风无法抓到行刺者.他不由得点了点头.随即又为难道:“如果是中下级军士.只怕难查了.”
白起也点了下头.答道:“十万人中查一个中下级军士.实在为难.但好在如果是中下级军士所为.咱们只要加强警戒既可.寻常中下级军士不得命令擅自接近中军.是个杀头的罪名.如果这奸细再來.哪怕就是沒有被发觉是奸细.只要卫士知道是谁接近过中军帐.就可以把他抓出來.”
众人纷纷点头.
白起看了看卫长风.好象又想起什么事來.却是欲言又止.他随即说道:“这件事看來只能这样了.末将这就安排严加警戒.”
卫长风见白起明明有话却不说.脑中一转.想到了一件事.他也不说破.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大家各自归营.严加警戒.明日一早就启程.行军途中也要严防奸细.童将军留下.”
众人纷纷散去.童浩然有些奇怪.看着卫长风.问道:“怎么.不让我去布置军务.”
卫长风见众人都已出帐.低声道:“童童.你可想到.除了可能是中下级军士为奸细.还有另一种可能.”
童浩然脸色一变.呆了片刻.问道:“什么可能.”
卫长风见童浩然脸上变色.心想童浩然可能也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只是不肯承认.只是这件事实在太大.不能就此放过.他低声道:“格尔丽.她昨天可是在临近中军处过了一夜的.”
童浩然愣了一下.脸上神色变换.过了一会儿.摇头道:“这个不大可能.她已经被我送走了.何况她要想入帐.得自营外越过重重警戒.实在为难.”
卫长风摇头道:“昨夜大家都醉酒.她如果偷了一套汉军服装.只怕也不会有人发觉.”
童浩然仍是摇头.却又无法反驳卫长风.过了片刻.轻声说了四个字:“智子疑邻.”随即转身出帐.
卫长风苦笑了一下.
智子疑邻.是出自《韩非子说难》的典故.原文是:宋有富人.天雨墙坏.其子曰:“不筑.必将有盗.”其邻人之父亦云.暮而果大亡其财.其家甚智其子.而疑邻人之父.
这其实是一个故事.说的是宋国有个富人.因下大雨.墙坍塌下來.他儿子说:“如果不去赶紧修筑它.一定有盗贼进來.”他们隔壁的老人也这么说.可富人并沒有理会.这天晚上果然丢失了大量财物.这家人认为自己的儿子很聪明.却怀疑是隔壁那个老人偷的.
童浩然的意思是说.现在卫长风既然怀疑了格尔丽.那么格尔丽做什么都象是贼.只怕一旦找到真正的贼.再看格尔丽一切行为都是正常的了.
卫长风倒也理解童浩然.这格尔丽是童浩然接入的军中.她对格尔丽很是爱护.于情于理.都不想把这个奸细之名安在格尔丽的头上.
其实卫长风又何尝不是这样想.所谓言为心声.从格尔丽的言行來看.此人只怕不象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但女人的心思.谁又猜得透.如果格尔丽心恨汉军杀了她哥哥.又或者是为怕私自出营在归营时被罚.所以冒险潜入汉军中军偷窃一些文件将功赎罪也是可能的.只是.如果是格尔丽.她为什么放着那么多重要文件不偷.却一定要到处乱翻.究竟要翻什么.
卫长风思量好久.实在难以索解.只能长叹一声.叫了卫士修补中军帐.加意警戒.
次日一早.汉军启程.
这一回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苏尼特.
苏尼特离此四百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此前汉军追击匈奴.已经追了二百里.于道路倒也熟悉.所以汉军一路前行.熟门熟路.一连数日.已近苏尼特.
按理说.众将看到苏尼特应当不会吃惊.如果看到苏尼特被匈奴人放弃也不会吃惊.毕竟此前匈奴连败.哪里能在短时间内再有足够兵力防守苏尼特.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按理说”.天下按理说应当发生的事多了.但有些事.却偏偏就是不按理发生.
当众将看到苏尼特时.就感觉着发生了一件不依常理的事.
最先叫起來的是安然.他瞪着眼睛.吃惊的看着前面.叫道:“这是什么.”
“一座城池.”白起答道.
安然看了白起一眼.不再说话.
他当然知道这是一座城池.但在一片大草原上突然出现一座城池.对看惯了大片帐篷的汉军将领而言.实在是让人吃惊.
这城池并不大.至少以汉人的标准看.不算什么大城.而且城砖明显的用的是泥土烧制.想來草原上难以找到坚固的青石之类.所以只能用泥土和草而烧.应当说.这是一座又小又婑.城墙又不坚固的城池.
不过.在城墙外面.却堆积了一批大石块.这些石块附城而立.很显然是匆忙堆积起來的.目的倒也可以猜得到:为防汉军攻击.这城墙又婑又不牢固.要想守住.自然得想些加固的办法.这些大石块就是用來加固的.
如果是换了以前.这样的城池.汉军用不上一个时辰就可以拿下.中原的高城大墙多了.却有几个能守得住的.汉军别的不敢说.攻城的经验和用具可实在太丰富多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