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如鱼得水(第1/1页)绮丽江山
晚上.拓跋焘拉了绮云.一同出了河南王府.走在昏暗的街头.灯光若隐若现.街景行人如何.二人皆不甚留意.此刻.在两人的眼中沒有其他.只有彼此.
绮云和拓跋焘并肩行走.许久无话.走在空寂无人的街上.在昏暗的灯光下.绮云和他挨得很近.她的触感似乎变得特别的敏锐.她能感受到他身上如青松阳光般的味道.听见二人衣服因走动而发出簌簌的声音.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看着映在青石板上一双人的影子相伴相依.如同一个人一般.心中一阵慌乱一阵甜蜜.
她想开口说话.又怕打破这美好的夜晚.正心思联翩之时.忽觉身上一暖.一件披风罩在她的身上.还带着他暖暖的体温.虽然进入春末.但夜间的洛阳尚有丝寒意.拓跋焘看见她衣衫单薄.于是把自己的脱了给她.
绮云心中一热.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來.拓跋焘只是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在意.二人边走.拓跋焘忽似对她说.又似喃喃自语:“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夜间出巡.看似辛苦.但是.看到自己守护一方的百姓安乐无恙.城中一片祥和平静.就觉得有一种莫大的满足.”
绮云听了.点头慨叹道:“是啊.被人需要是一种真正的幸福.比起予取予求、豪取强夺得來的幸福更加真实可靠.”
“云清.你能理解我的感受.”拓跋焘侧首问道.
绮云看着他晶亮的眼睛.点点头.拓跋焘嘴角微扬.渐渐咧嘴笑了.笑意直达眼底.灿若朝阳般的笑容使月色暗淡.星辰无光.
二人并肩携手走了一会儿.拓跋焘见前面有个饭庄.便对绮云道:“我们到那个里面坐一会儿.我们吃吃宵夜.”
绮云点头答应.二人进了饭庄.见战乱刚过.仿佛刚刚整修过的样子.好在二人也不甚在意.拣了一个清静临窗的位置坐下.拓跋焘点了两碗面.环视四周后.说道:“记得你和我说过想在平城开一个南方菜馆.现在还有此意吗.”
绮云答道:“有啊.只要你想吃.我想在平城一处风景最好.最优雅安静的地方.给你开一家南方菜馆.这个主意怎么样.”
拓跋焘大喜过望.满足地感叹道:“沒想到我竟有这般待遇.有云儿待我如此.拓跋焘此生足矣!” 拓跋焘情不自禁握了绮云的手.她见旁人在侧目瞅着他们.害羞地挣了挣.却被拓跋焘紧紧握住.挣不开.只得嘟着嘴随他去了.
此时.门口光线一暗.有一个人进來了.起初.绮云并不甚在意.但渐渐察觉店里所有的人有些愣怔.他们呆呆地看着门口那个人.绮云察觉到异样.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见那來人白色锦衣.手执折扇.英姿卓然.绝代风华.不是墨川是谁.
只见墨川正朝着绮云闲闲地走來.嘴角噙了一丝笑.凤目中全是冰又似冒着火.盯着拓跋焘紧握着绮云的手.似乎要灼出一个洞出來.
绮云讪讪地站起來.从拓跋焘的手中抽出了手.拓跋焘转头也看到了墨川.打量了一瞬.有些不解地看着绮云.绮云从脸上挤出一丝笑.轻轻说道:“这是朝影宫的宫主.墨川.”
拓跋焘恍然大悟.面露喜色.站起身來作了一揖.“久仰墨宫主大名.焘在此能识得宫主.见到宫主风采.真是焘之荣幸.”
朝影宫和贺光的清溪山庄都是魏国皇室在江湖的得力助手.拓跋焘头一次见了朝影宫的宫主本人.又是如此的天人风姿.自然是喜不自胜.有心结交.
墨川见他如此.也彬彬有礼地回道:“久闻殿下天生贵冑.却礼贤下士.实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川好生敬佩.”
他们二人的风姿各有千秋.竟不相上下.生了惜惜之意.两人互相客气一番后.一见如故.尤其是拓跋焘.竟如鱼儿得了水一般.
拓跋焘重新点了酒菜.盛情邀他入座.与墨川推杯问盏.拓跋焘说起他们來洛阳.是为河南王祝寿.而墨川也说道.他此行也正是为此事而來.拓跋焘便邀请他.用完饭后一起前往河南王府.
席间.拓跋焘与墨川相谈甚欢.拓跋焘也不忘时时给绮云夹菜.眉眼间皆是宠溺爱护.每次绮云都能察觉到墨川两道如霜的目光射來.令她极不自在.回视过去.却见他一切如常.似是自己的幻觉.
用完饭.拓跋焘邀请墨一起走.三人一齐出了饭庄.走在街头.拓跋焘与墨川兀自热络相谈.绮云插不上话.只是在一旁静静听着.
忽然.身后一个人从后面像风一样的跑过.差点要撞上绮云.她正要闪躲.拓跋焘眼疾手快.搂住她肩飞快地侧身避让.紧接着身后又传來一阵呦喝声和脚步声.只见几个大汉跑上前來.嘴里一阵叫喊着:“抓贼.快拦住前面那人.”
绮云听说“抓贼”.正待弹出琅花.却不料拓跋焘比她更快.用脚尖踢起地上的一枚石头.击中那人的膝弯处.那人登时跪倒在地.抱住膝盖.呼痛不止.怀里的几个馒头散落一地.
后面几个大汉立刻围上前來.拣起了地上的馒头.叫嚷着.“沒钱就抢我们铺子里的馒头.要作死了.好好的人不当.要作贼.”卷起袖子抡了拳头.作势就要打.
那人见了.跪在地上.连连作揖.苦苦哀求道:“各位大爷饶了小人这一次吧.实在是因为我逃难而來.几天几夜沒有吃喝.还有两个孩子饿得快活不下去了.大爷们行行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几个汉子听见他这么说.犹豫了下.但也有人说道:“你说你可怜.可是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些年常常打仗.洛阳城都已经换了几个主人了.我们好不容易攒了一些吃嚼.转眼间.又被不知哪來的散兵给抢了.我们可怜你.谁又來可怜我们.”
“就是.就是.”旁边几人皆附和道.揪住那人的衣领还是要打.人们似乎积压多日的怨气.眼见就要发泄在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