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机会来了(第1/3页)重生三国
当初贾诩跟他商量,田畴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出于跟朱广和齐周的私交,他一直没有发表意见。
但几经斟酌,这件事情不能往“小”了说,它不仅仅是朱将军娶妻这么简单。
刚要说话,上头朱广把袖子一甩,无奈道:“罢了,与其推诿权宜,不如开诚布公,事情是怎样就怎样。实话告诉人家,能谅解最好,不能谅解……又能怎地?”
田畴再也沉默不了,转过头直面齐周:“士安兄……”
却见齐士安突然将右手举了起来,迎着一片疑惑而不安的目光,他朗声道:“别说了,大局为重。”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心说齐从事到底是个明白人,识大体,硕大局。
他如此表态,这事就算过了。随即议题转到冀州军政上来,众人各抒己见,齐周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朱广知道,他心里头一定不痛快。
散会以后,武职们尽数离开,贾、齐、田三位幕僚原本应该跟朱广同在幕府办,但齐周却向朱广告假,说家里有事要回去一趟。
田畴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心中不安,请示道: “将军?”
朱广默默地点了点头,田畴一见,立马起身撵了上去。
摇晃的马车里,两个共事多年的小伙伴相顾无言,齐周眉头紧锁,一脸的不痛快。田子泰琢磨好一阵才道:“士安兄,贾长史……”
“都是他搞出来的事!”齐周忿忿不平。
“唉,事已至此,多说何益?不过,兄长要相信,他也是为着大局着想,并非私心。”
“所以我才主动退让!可……”
看他那纠结的样,田畴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我是笑兄长,既然心里不乐意,先前堂上又何必表态?”
齐周把巴掌拍得啪啪响:“我不表态行么?事情已经架上了,我作为幕僚难道让将军下不来台?”
田畴拍得比他还响: “这不就结了?都是为着将军,为着冀州。将军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他能亏待你?能亏待齐家?”
这话让齐周好受了些,闷了片刻,叹道: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老觉得憋屈。你说这事也不是我姓齐的非要怎么样,当初是将军和我妹妹他们自己……”
田畴一口打断:“这才是紧要所在!”
“怎么说?”
“你想,将军和令妹有情在前,你如今又主动让步,以后将军会不善待她?再说了,以你士安兄的才干,功劳,和将军的旧交,哪怕就是不联姻,难道还没有你一席之地?”
齐周脸上那表情又丰富起来,良久,忽笑道: “到底是作惯了说客,明明挺那啥一件事,让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我捡着便宜一般。我是不是得回去给贾文和长揖到义以表谢意啊?”
“那倒不必。”田畴亦笑。”你倒时候记得谢我就行。"
齐周眼珠子几转,脸色又暗下来,无奈地叹道:“我这回家可怎么……”
“这我可帮不了兄长,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怎么行?当初你是媒人,脱得了干系?你跟我一起回去!”
“啊?停车,停车,让我下去!”
本来挺纠结的一件事,因为齐周的主动退让而烟消云散。当然,回到家里,齐士安少不了被老婆妹妹数落。
而朱广自穿越以来,所作所为,没觉得对不起谁。唯独这件事情他觉得亏欠了齐氏兄妹,九月初,他亲自向许都天子上奏,追叙齐周在北军班师以前维护行朝之功,表荐他为“骑都尉”。
本来,以齐士安跟他的交情、资历、功劳,在冀州弄个太守也行。可问题是这货连个县丞都当得骂娘,最烦天天埋头处理公务,干脆作个骑都尉,把地位抬上去得了。
这头的事一解决,就等着朱达来冀州,把必要的程序流程走一遍,朱家就算跟甄家联姻了。
朱达原本一直在云中老家,长子朱昌借着朱三的关系,在上谷胡市混得风生水起,便把老爹也接了过来。
朱广在跟袁家谈好价码,送走天子以后,就派人往上谷送信,让父兄南下。可这都九月了还不见消息,便又使人去催。
幽州,广阳郡治,蓟县。
在击破青州黄巾,荣升镇北将军,封蓟侯,领幽州牧后,公孙瓒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从甘陵撤回以后,他就直接进驻了蓟县。
上任之后,他基本只干两件事情。
一件是扩充军备,当初他作骑都尉防备乌丸时,手里兵不满万。在右北平鼓捣两年,明招私蓄,拉了起一支两万多人的队伍。南皮一战,大破黄巾,俘虏七万余口。诚如朱广所料,他就真挑出了一万余精壮编入军中。再算上原来的幽州边防军,此时他能实际控制的步骑超过四万。
除开黄巾俘虏这一部,其余的都是久战精锐之师。甚至于,他还想在幽州本地征募新军,可却因为钱粮不济而作罢
而另一件事,就是“顺从”刘虞所为,继续其在幽州推行的大政方针。
没错,是顺从。公孙瓒虽然跟刘虞不和,也极度仇视胡人,按说应该一反刘虞的政策。可他又不是傻子,刘虞的政策能来钱能出粮啊!这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所以,上任伊始,除了必要的人事变动以外,其他一如从前。
原幽州牧衙署内,公孙瓒坐在从前刘虞的位置上,神情阴鸷,眼神锐利,右手不停地捋着胡须,显得有些焦躁。
堂下,一名军官正向他报告一件事情。
辽西乌丸大人丘力居已经开始集结人马,用意不明。
“丘力居想干什么?当年打他打得不够狠?又想来事?"
见他发怒,长史关靖轻松地道:“将军挟大破黄巾之威执掌幽州,丘力居此举,不过是担心将军会发难,集兵白保而已。只要将军不动,他决不敢来进犯。”
“量他也不敢!”一声冷哼后,他望向刚从上谷回来的关靖。”宁城的事怎么样了?”
一提这个关靖有些郁闷:“幕下亲至宁城,向胡汉商家表明了将军的态度。可是……”
“怎样?”
“因为将军威名远播,鲜卑人和乌丸人都有些担心。幕下听到一些传言,说是好些商人准备从宁城撤走。上谷乌丸大人难楼已经把他部下的商人全召回去了。鲜卑人可能……"
公孙瓒大怒,一拳砸在面前短案上:“我既然说了互市照开,还走什么走!这些胡夷,就是跟我对着干!”语至此处,突然把火都撒向了关靖。”你到底是去干什么的?我让你安抚,这就是结果?你不知道我现在最需要钱粮?没钱没粮我拿什么养军队?没有军队我拿什么去打朱广?”
他声色俱厉,满堂文武都噤若寒蝉!
关靖到底追随他多年,起身告了个罪,小心翼翼道: “将军息怒。朱广虽然督冀州事,可四面前是强敌,不过冢中枯骨而已。据探,他上任以后一直忙着讨好冀州士族豪强,根本无心他顾,实不足虑。至于上谷之事,非是幕下不尽心力,只不过胡人畏将军如虎,不相信将军会继续推行刘虞的策略。”
公孙瓒仍旧光火:“那怎么办?难道让我一个一个去说,我会继承大将军未竞之事业?将他的政策推行到底?”
“正该如此。”
“你说什么?我去?让我去跟那些胡夷示好?”
此时,公孙瓒麾下勇将严纲扯着一把络腮胡冷笑道: “长史,我们追随将军打了这么多年胡人,才打出如今的威名来,你倒让将军去跟他们示好?”
“此一时,彼一时!”关靖正色道。”当年是什么形势?如今是什么形势?当年将军不过是奉朝廷讨不臣,如今将军是幽州之主!能一样么?”
又一人名唤田楷,也是公孙老部下,插话道:“幽州地贫人稀,刘虞昔El殚精竭虑,才勉强作到自给。如今将军要兴大军图霸业,依看我呐,幽州也就这样了,还是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往南看吧。”
这话正中公孙下怀,他刚要开口,关靖已经抢道:“哪怕要南向以争,将军总得保持后方稳定吧?朱广跟鲜卑乌丸可都有交情,幕下在宁城,鲜卑人还问刘使君死了,是不是-fⅡzJL子继承的?那个朱从事今何在?”
他不说这个还好,公孙瓒一听就炸了: “看到了吧?我再怎么示好,他们也走向着刘虞朱广!罢罢罢,我也省了这心!不如引军向南,冀州富足,打下他几个郡来不比这强!土地,人口,钱粮,全有了!”
严纲、田楷、单经等将领都附和,关靖却一句话给他按那儿:“那将军师出何名?”
没错,你要南下攻冀州打朱广,用什么名义?如今袁氏拥天子移许都,号令天下,你要是贸然举事,那就是挑起内战。
公孙瓒果然就给问住了,憋了半天,忽然不屑地笑道:“要打他便打他,要什么师出有名?”
部将们大笑,袁绍拥天子移许都,号令天下又怎地?这是幽州,山高皇帝远!将军就是挑起内战,袁氏能怎么样?
公孙瓒索性站起身来,上前对关靖笑道:“长史是为我着想,这我心里有数。只不过,袁氏保我作幽州牧,本就是为了掣肘朱广,真打起来他们才高兴呢。”
可关靖却笑不出来:“那就算让将军击败朱广,尽得冀州,又能怎样?袁氏难道会任由将军威震北方?”
“哈哈!先生怎么糊涂了?我已经有幽冀在手,还怕他袁绍?”公孙瓒仰天大笑,那洪亮的声音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
关靖望着豪气万丈的主公,又看了看那满堂都想着喊打喊杀的同僚,心中暗叹。
等好大一阵,公孙瓒和部将们说笑够了,他才沉重道:“袁氏打的主意,就是让主公和朱广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等主公把朱广打垮了,袁氏岂能相容?朱广在,将军之于袁氏才有用。所以,请主公务必三思,不要贸然与朱广开战。"
“主公应该作的,是一面经营幽州,保持后方稳定,一面不时骚扰冀州边境,使得朱广无法安心休养生息。朱广现在肯定是无力反击,而许都对此想必也会置之不理。假以时日,朱广日渐疲敝,而将军越发壮大。等袁氏腾出手来进攻冀州时,将军才引虎狼之师南下。这才是长久之划啊。”
公孙瓒倒抽一口气,望着对方目光闪烁,显然走动了心
严纲田楷等将也窃窃私语,这些人虽然长于征战,短于谋略,但好赖话总听得出来吧?真照关长史说的这么干,那朱广是死路一条,咱们是稳赚不赔啊!
良久,公孙瓒指着关靖,连声道:“吾之子房!吾之子良!”说罢,大步回到主位坐定。捋着一把漂亮的胡须,考虑许久,忽唤道:“邹丹!”
“末将在!”一威武战将闻声而起。
“我给你五千步骑,上任涿郡太守!眼下收获已毕,正是秋高马肥之际,你到任以后别的什么都不用干,给我抄略中山、河问、渤海这冀州北三郡!不必占他的土地城池,也不必大肆杀戮。记住,抢钱、抢粮、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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