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恨意(第1/2页)毒“夫”难驯

    无论是传位十一皇子还是六公主封王的事都是谁也不曾想到的。

    瑾玉成为望月开国以来的第一个摄政女王,东方珩创了这样的先例,反对的人自然是不少,然他却力排众议坚持如此,与萧家一党的官员在讶异过后很快便是齐齐赞成了东方珩这一做法,以晋国公为首的党羽反对之声一声高过一声,可东方珩这次像是铁了心一般,晋国公反对的言语过激最终导致了被龙椅上的帝王一个砚台砸到了脑门之上,反对一派的朝臣便再不敢做声。

    东方烨的登基大典便定在两日之后,而瑾玉封为湘王的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毛巾。”望着床榻上的人,叶茫淡淡地开口朝着身后的人道了一句,下一刻,被拧干的毛巾贝蒂了上来,他接了过来,继续替瑾玉擦拭着眼角处的泪痕。

    记忆里从未见过如此苍白而脆弱的瑾玉。

    她的悲伤就好似流不尽的泪水,眼角的泪擦了不多时便又流出,这让守在她床榻边上的人看着都心酸不已。

    叶茫不厌其烦地替她擦拭着泪痕,素来盈满了笑意的眸中此刻也是一派忧虑。

    “景王殿下,我们殿下已经昏迷了两天了,若是再这么下去,这可怎么办?”叶茫身后的珍华有些苦恼地咬着唇道,“且两日之后就是十一殿下的登基大典了。”

    “如今朝堂之上对她的异议颇多,若是不出席登基大典,恐怕那些人又要说三道四。”珍华身旁的宝玉冷哼着道,“届时指不定再扯一些殿下身子骨不好摄政王另立人选的话。”

    连宫中老御医都无法确定瑾玉什么时候能醒,只说了要靠他她自己的意志,因此最为着急的自然便成了珍华二人。

    若是瑾玉一直不醒,那么摄政王便形同虚设,难免届时不会有人拿此做文章。

    “凰音这件事给她的打击不小,还不知这摄政王的宝座她愿不愿意坐上去。”听着身后二婢的话,叶茫轻叹了一声,“她原本就是暇眦必报的性子,更何况这一次父皇害死了凰音,我所担心的是她即便是醒来也不会听着父皇的话辅佐十一皇弟,以她的性格,捣乱倒是更有可能。”

    许是姐弟连心的缘故,他总是有着一种预感,瑾玉会反东方珩的意思而行,东方珩此次害死凰音,还是让凰音以那样的方式死在瑾玉面前,若说不恨,绝不符合瑾玉的性子。

    说来他与凰音平日不合,二人总是想着互相整治对方,大多的时候都是他被凰音整治,如今得知他饮鸩而死,心中亦很不是滋味。

    毕竟是瑾玉那般在乎的人,也不知瑾玉以后会如何。

    凰音原本在他心中便是十分阴险狠毒之人,未想真的会为了瑾玉,做到那个地步。

    “那该如何是好?”对于叶茫的话,珍华显然是相信了,眉眼间浮现焦急,“陛下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杀凰音公子,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皇室的声誉,便忍心让殿下伤心至此?”

    “父皇的心思,谁又知道呢。”淡淡地道了一句,并不打算与珍华解释这个问题,然而他的心中是再清楚明白不过的了。

    对于要杀凰音的理由,他除了冷笑便是鄙夷,若是真的爱一个人,如何会下狠手杀她的孩子,东方珩就不担心那女子知道了以后恨他入骨?

    不过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他现下关心的是,瑾玉何时才能醒过来。

    脑海之中募然划过一个想法,望着床榻之上的人,他忽的开口道:“皇姐,你再不醒过来,便再也见不到凰音了。”

    “你们过来,帮着一起叫,试试能不能叫醒她。”他微微偏过头,朝着身后的二婢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用这个刺激她,管用。”

    “殿下,你醒醒,你再不醒过来,便是连凰音公子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

    “殿下,凰音公子的棺木今天就要运走了,您就不想再醒来看看么?”

    无止境般的梦境还在继续,这一次却换成了她与他第一次舞剑所在的凌霄山山腰,依旧是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盛开着绵延看不到尽头,宛如十里红尘,他如往日一般一袭绛色衣袍缓缓踏步朝她而来,天际有几许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身上格外好看,微风掠过之时,那一片大红随风轻颤,宛如万丈红浪翻滚,他站在花中,朝她勾唇浅笑。

    这一瞬,四周的杜鹃花好似全成了陪衬,她的眸中看不见其他,只他一人,遗世独立。

    “阿音——”轻轻地唤了一声,她朝着那人伸出了手。

    “阿瑾,答应我。”他并不再走近,只站在原地朝她道,“要好好的活……”

    悠远的好似从天际传来的声音,让她霎时怔愣,他就站在跟前的不远处,她迈步想要朝他走过去,脚却如同灌了铅一般迈不动半分。

    “阿音,你过来。”她朝他伸手,神色焦急。

    而对面那人像是看不到她的急切,依旧笑得云淡风轻,而后,在她期待的注视之下,缓缓地转过了身,瘦削的身影渐行渐远……

    “别走,别走,你给我回来!”几乎是咆哮般的朝着那远去的身影吼着,可饶是她怎么哄,那人也像是没有半分留恋般地离去了。

    “阿音,你言而无信。”这一刻,脆弱与无助再度袭来,她瘫倒在地上,神色茫然。

    这一切,是真实的么?

    “殿下,你真的不愿意醒来再见凰音公子一面么?”

    “殿下,你再不醒来,怕是以后再也无法看见他了。”

    谁在说话?

    半梦半醒之际,脑海中不断地有声音响起,不是一人而出的声音,而是好几人的,却都是她记忆中似乎所熟悉的声音,好似是为了要唤醒她一般,在她的耳畔不断说着话。

    “皇姐,睡了这么久,该醒了,你该起来再去看他最后一眼,否则,只怕你以后追悔莫及。”

    看凰音……最后一眼。

    “殿下,我们能等,但凰音公子不能等啊,您快些醒醒可好?”

    凰音,凰音……他要被送回云若了?

    为何眼皮这般沉重?为何她想睁眼那般困难?

    她得醒过来才行!

    几乎是费尽了力气撑开眼皮,她想开口说话,却只觉得喉咙干涩到了极点,开口便不禁道:“水……”

    “殿下醒了?”珍华几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床榻上的人,随即便是惊喜道,“醒了醒了,总算醒了!”

    “水,水在这儿。”宝玉在她开口说话之后便是立即去倒了一杯水,而后走到了床边,见瑾玉躺着,她想将她扶起,却不想叶茫更快了一步伸手去扶瑾玉。

    “你……”有些怔愣地望着此刻坐在床榻前与自己眉眼有八分相似的人,瑾玉微微失神片刻之后便道,“叶茫?”

    虽是询问的话语,但她心里头此时已经笃定身前这人就是叶茫。

    “是我。”淡淡地笑了一句,将宝玉手中的水杯接过,而后端到了瑾玉的唇边。

    瑾玉微微启唇就着他的手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入干涩的喉咙,瞬间便让她喉间顺畅了许多。

    “我要出去。”此刻无暇顾及其他,她抓着叶茫的手就要下地,但叶茫此时见她虚弱自然不会由着她,不由分说便将她按了回去,“你现在身子弱,不要下床。”

    “让我下去。”瑾玉很是固执地望着他,逸出口的声线沉冷而有些许的喑哑,“我要去看他。”

    言罢,不再等他有所反应,径自地下了床便直接奔了出去。

    “殿下,慢点……”珍华二人见瑾玉此举,忙抬脚便跟了上去。

    叶茫见此眸光微沉,却似乎也明白自己劝不住,便没有再阻止,由着瑾玉跑了出去,一声叹息,自唇间逸出。

    风声在耳畔呼呼作响,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结了,连鞋也未穿,此刻脑海之中赫然只有一个念头。

    凰音,她必须见着他。

    “殿下!”身后传来珍华焦急的声音,她却没有去理,反佛听不到一般,只顾着朝凤仪宫外头奔去。

    脑中想要见凰音的念头格外强烈,但身体却耗不住如此的急剧奔跑,不多时她便感觉头重脚轻,视线渐渐朦胧,脑中的混沌好似要将她扯回黑暗之中。

    脚下的步子不停,却依然分不清方向了。

    “殿下,快停下!”

    身后传来珍华二人几乎是能以惊恐来形容的叫喊声。

    恍惚之间,她只察觉脚下一个踩空,身体便朝前坠落,身后追出来的人的惊呼传入耳畔——

    “唉。”耳畔忽的响起一道男子的叹息声,而后有人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着腾空而起,下一刻,赤着的脚站立在了地面之上。

    “小玉,何必如此想不开呢?竟然想着要去跳河,你莫不是也跟书中所提的女子一般,失了情郎便要去殉情了?”来人说话间,将什么东西抵在了她的唇间,她此刻也没有力气去反抗,那人便直接将那东西塞了进去,“这雪莲子可是我阁里的好药,吃下去。”

    她牙关并未咬紧,那颗雪莲子便直接入了口,还不等她有所反应,直接便化在了口中。

    “你怎么会来?”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听着耳畔的声音她没有转头,却已经知道了身侧的人是谁。

    “这还用问?自然是担心你了。”耳畔响起一声低笑,而后又道,“不过也多亏了叶茫,否则还不知道你有难,小玉,别这么绷着脸,不美了。”

    那人说着,指尖触上了她的唇角,似是要将她唇边的弧度拉起,“来,笑一个。”

    “啪”毫不客气地打开了那只手,她无暇顾及他,只转了个身继续跑。

    “殿下,等等……”身后再度响起珍华二人的声音,而后又是——

    “你不用追了,那个人的棺木一大早便已经被运走了,原本该是下午的,皇帝却将时间提前了,约莫都过了两三个时辰,早已不在望月的皇宫里了,你现下去追,大概追不上,云若与望月相邻,马不停蹄只需几日的路程便可以到,他们应该不会在途中休息太久,毕竟是十二皇子的棺木,你们望月的陛下吩咐了不得怠慢,需急速送往云若。”身后那人的话让她顿时脚下步子一停,而后听着他继续道,“那一日我亦是知道了暗中有人包围了整个御阳宫,故而之后便不再出手了,那样的情况之下,谁也救不了他,而小玉我必须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他之所以会自投罗网,还是因为你的父皇据说在你身上下了一种蛊,这才牵制了他,那蛊便是你当时想要吃的那颗药丸。素来只听说陛下最疼爱六皇子,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最后的那一句类似于讽刺东方珩的话,瑾玉并不去理,只将注意力放在他先前的那段话上。

    凰音,她连再见他一面都变得如此困难?

    袖子下的拳头攥紧,悲伤之余滔天恨意在心中翻腾。

    东方珩,你好狠。

    “因此,你犯不着在追了,如今养好身体,坐好你摄政王的位子才是最重要的事。”

    “你说什么?”一个转身回头,所见到的却令她募然愣了一愣。

    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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