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1/1页)清歌幽韵之冷颜暖心
第10章 释然(二)(2630字)
春光易逝,秋日难留,转眼间进入了康熙四十七年,这一年成了我人生记忆中最重要,也是最宝贵的一年。恐惧与喜悦的交替,大喜与大悲的轮换,它仿佛是一个分界点,每个人的命运都在这一年或多或少的发生着变化。而我,则在这一年真正的尝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更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
五月,康熙带着皇太子与他的众儿子们又出行了,这一次去塞外,除了大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康熙还带上了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四个年龄较小的阿哥。尤其是十八阿哥胤祄,今年只有七岁。胤禛则被留在京里与三阿哥、八阿哥一起料理政务。
我很开心胤禛不用随扈同行,跟着康熙东奔西走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而且我还存着自己的小心思,这一次随扈的阿哥皆没有带家眷,如果胤禛随扈我势必要与他分开很久。
康熙一路马不停蹄,带着儿子们到达塞外后,七月又继续向北,一直越过大漠。京城里的事务也很繁杂忙碌,胤禛又是一个凡事务求亲历亲为、认真勤勉的人,不想看他太过劳累,所以我总是想办法有事没事的找他娱乐消遣一番,让他能够劳逸结合。
夜晚,我与胤禛在书房对弈。我的围棋是他一手教的,只是棋力不佳,从来都没有赢过他。眼看着棋盘上的一角儿我又保不住了,我不禁有些生气,“喂,你就不能让一让我!”我捏着棋子,斜着眼睛、撅着嘴瞪着他,“我从来都没有赢过你,你不知道一个人受得挫折多了会得抑郁症吗?”
“抑郁症?”他不解的看向我。
“呃,”我连忙转移话题,一脸谄媚的笑,“你让我一让,好不好?”
他皱起了眉,“如果我让你,你要什么时候才能下得好呢!更何况对弈时,一着错满盘皆输,相让对手就是自取灭亡。”
“我可不是你的对手!”我瞪了他一眼,真是的,一遇到涉及胜负的事情,他从来都不肯退让半步,不仅仅是下棋。我眼珠一转,“不如我们来下五子棋怎么样?”
“五子棋是什么?”
“这个非常简单,我来教你,免得你总是嫌弃我什么都不会!”
“我哪有嫌弃你!”他不满的大叫。
我狡黠的一笑,开始教他五子棋的规则。胤禛真的很聪明,我只说了一遍,他便领会了其中的要领,结果除了第一局我胜了他之外,我竟然没有再赢过他。
“可恶,我怎么就赢不了你呢!”我有些泄气。
他哈哈的笑了起来,神情相当得意。瞧我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便一把拉我入怀,“怎么,真生气了?”
我坐在他的怀里,斜睨他,“嗯,不过要是你对我说三个字,我就不生气了。”
“三个字?哪三个字?”他想了想,不解的问。
“你以前对我说过的三个字,不过已经很久没有再说了呢!”没办法,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尤其是“我爱你”这三个字,我也不例外。
他开始皱着眉深思,却仿佛没有一点儿头绪。他求助似的看着我,眼里带着明显的请求意味儿。
我翻了个白眼儿,心想他真是个木头,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还真是为难他了,古人本来就保守,又怎么会像现代人那样把“我爱你”三个字挂在嘴上呢!虽然他曾经对我说过,可是想想当时也是我先说的。不想看他那皱着眉头,痛苦思考的模样,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无限宠溺的对着他说了声“小白。”
他见我笑了,也跟着笑了。不过随即便问:“小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似乎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而且你每次这样叫我的时候,都笑得像只狐狸。”
“哈哈!”我不可抑制的大笑出来。
他见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更加怀疑,紧了紧手臂,说:“快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好不容易止住了大笑,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嘴边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我好喜欢你!”
他一愣,随即便开始呵起我的痒来,嘴里还威胁着,“说不说,快说!”脸上却堆起了浓浓的笑纹。
我们正在笑闹着,就听到小桂子在门外轻轻咳嗽了一声。“爷,宫里传出话来,说是皇上有急旨给您和诚郡王(三阿哥胤祉),让您这就进宫。”
我和胤禛都是一惊,不知道康熙那边出了什么事。胤禛匆匆进了宫,可是我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望着跳跃的烛火发呆。一转眼,瞧见书稿中似乎掩着一把扇子,拿在手里展开,我竟一时呆了。是我送给胤禛的那把扇子,扇面上提着《如梦令》那首歌词的扇子,翻过来,竟是胤禛遒劲隽秀的字,上题:有美一人兮婉如清扬,识曲别音兮令姿煌煌。绣袂捧琴兮登君子堂,如彼萱草兮使我忧忘。虽然我的诗词欣赏水平有限,不过我还是看得出来这是夸赞我的诗句,尤其是最后一句“如彼萱草兮使我忧忘”最明显不过,其中还嵌着我的名字。我心中盈满感动,长长叹出了一口气。我释然了,无论他曾经爱过谁,更无论他曾经有过怎样的感情,只为他心里有我,真真实实的爱着我,便已经足够了。我终于明白,快不快乐只是自己的选择。何必去介意他的过去,只要能够拥有他的现在与未来,便是我的幸福。也许他的心底深处还依稀存留着过往的痕迹,可焉知我不能用自己的力量将它抹去,爱他,我愿意用尽全力。
清晨胤禛终于从宫里回来了,在书房里见到我,他有些惊讶,“你不会一直都呆在这里,一夜没睡吧?”
“你没有回来我怎么睡得着呢!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让他坐下,倒了杯茶给他,帮他按摩肩臂。
他拉我坐在他的对面,“行了,别忙了,我不累。前面那边是因为老十八病了,皇阿玛让我们火速派太医孙治亭、齐家昭赶往永安拜昂阿的驻地。”
“十八阿哥那么小,也许是路上染了急症,希望这两位太医能够及时赶到,治好他的病。”
他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便催着我去休息,自己又坐回书案旁忙碌起来。看了看放在他案几上的扇子,我心里充满甜蜜,掩不住嘴角浅浅的笑意,便帮他张罗早餐去了。
几天以后,康熙又发回了一道旨意。这一次是直接送来府里的,我去书房给他送茶点的时候,见他坐在案几后面,眼睛直直的望着旨意发呆。我心里一惊,不禁有些紧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到我的声音,他回过神儿来,嘴角儿扯了扯说:“没事!皇阿玛的手谕,告诉我们老十八已经没事了。”
我长出了口气,进而笑着说:“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十八弟病好了,这是喜信呀!”
“喜信?”他的眼光犀利起来,“你也这样说?”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将茶点放在桌上,不解的问,不知道他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他的眼光阴郁的又转向了案几上的那道圣旨,不再说话了。
我走了过去,也望向案几上的圣旨,见封面上写着几个字,便拿起来看。“这是喜信!若像平常一样封固,你们拆阅起来太耽搁时间,所以就没有封上。”我不敢打开圣旨看里面的内容,但是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康熙喜悦的心情。我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却听胤禛幽幽地说:“手谕一向都是密封的,像这样没有封固的手谕,几乎从来都没有过。我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
我惊异的看向他,大事?会是什么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