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盲人(第1/1页)邪王锁心
蓝荷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一步三回头看着萧逸宸.直到马车离开了树林.萧逸宸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蓝荷的出现险些坏了他的大事.好在有惊无险.他现在唯有等待.这中间是不能有一丝的纰漏和差错的.
“出來吧.”萧逸宸话落.宫嬷嬷和侍卫头领从远处的树后走來.
萧逸宸命二人先回客栈.照顾好雪依.大家在麒麟渡口会和.目送二人离开后.萧逸宸将轮椅打开.却原來那轮椅亦是特质.不需要时.可以将扶手放下.折叠成一个箱子.不但如此.那箱壁乃是中空.里面放了些萧逸宸所需的必备品他常用的易装之物和三张人品面具.
片刻之后.萧逸宸又变成了另一个人.白净面皮上几点麻子.三绺胡须飘洒前胸.俨然是一个教书先生.易容后的萧逸宸手提箱子离开了树林.
客栈内雪依雪依睁开双眼.侧头并未见到萧逸宸.正欲起身.宫嬷嬷手端着木盆走了进來.
“姨娘.我自己來就好了.”雪依慌忙起來.
宫嬷嬷伺候雪依洗漱完毕.将她按在椅子上坐稳:“雪依.你看得起我叫我一声姨娘.但是该让我做的还是要让我做.以免日后落人口实.听见了吗.”
雪依看着宫嬷嬷一脸严肃.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她侧头看向外面.悄声问道:“他呢.”
宫嬷嬷故作不解:“谁啊.”
“嬷嬷”雪依撒娇的摇着宫嬷嬷的手臂:“还能有谁啊.王爷呗.”
宫嬷嬷浅笑:“这么会子沒有见就想他了吗.不是又踢又咬的时候了.”
雪依摔开宫嬷嬷的手.噘着嘴不再理她.宫嬷嬷这才说:“王爷已经先去麒麟渡口等我们了.我们也快点上路吧.”
众人吃罢早饭.一起向着麒麟渡口走去.
一路疾行.大概过了两三个时辰.众人來到麒麟渡.雪依和宫嬷嬷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河水.静静的在阳光下倘佯.泛着点点波光.渡口上听着三三两两的小舟.雪依看着渡口.才明白为何此处名为麒麟渡口.这河岸的形状仿似麒麟身子.而渡口就好似麒麟张着的嘴巴.
宫嬷嬷皱皱眉头.她发现这麒麟渡看似平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紧迫和威胁.仿佛这里刚刚经过了一场打斗.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她的手紧紧挽住雪依的手.眼神四下寻找萧逸宸的影子.
萧逸宸却摇着轮椅自后面走來.雪依眼尖.一眼发现他的靴子上竟有点点血迹.她疾奔过去.握住萧逸宸的手.眼神落在他的靴子上.萧逸宸顺着雪依的目光才发现靴上血迹.他摇摇头.眼神示意雪依不要说出.
“你”雪依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你沒事吧.”
萧逸宸摇摇头.借机揩掉靴子上的血迹.萧逸宸终究还是不放心蓝荷一个人走.他知道麒麟渡口向來是水匪出沒的地方.那些水匪与常人无异.平日里靠着度人过河为生.可一旦发现來往的客商有富贾或者官宦.就会将人推进河中.抢劫财务.这也还好说.麒麟渡不远处的麒麟山有一伙专门打家劫舍的土匪.那些人刀口上舔血.无恶不作.倘若蓝荷遇见他们.定是凶多吉少.他这才易装前往麒麟山暗中护送蓝荷.
如萧逸宸所料.蓝荷在麒麟山下遇见劫匪.萧逸宸及时出手相救.令他不解的是.姬无药竟也在麒麟山.二人一同杀尽匪徒.目送蓝荷乘舟而去.
萧逸宸又找了个隐蔽所在.换回了本來面目.摇着轮椅作势刚刚赶來.不想却被雪依发现足上的血迹.他见雪依满脸忧色.为他担心.暖暖一笑.大手握住小手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轻轻的说了两个字:“放心.”
萧逸宸示意宫嬷嬷等人不要上小船.众人在渡口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后.一只雕梁画栋的官船破浪而來.大家弃了车马.上了官船.向对岸行去.
一路之上.登舟换马少不得餐风露宿.亦曾遇见劫匪拦路.奇怪的是.只要匪首看见雪依腰间的双凤玉佩不但会立刻放下兵器.而且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只是宫嬷嬷乍见双凤玉佩时有些变颜变色.好像她识得这玉佩的來历.宫嬷嬷不说.雪依和萧逸宸自然不便多事.
一行人就这样走走停停.渐渐的行到人烟稀少.群山环绕之地.萧逸宸知道岭北就在眼前了.岭北之地寒瘴潮湿.民风彪悍.沒有人会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中.更不会识得姬无药的双凤玉佩.雪依的双凤玉佩已经不再好用了.
马车來到崎岖的山路前.曲曲弯弯的羊肠小路马车已经过不去了.雪依和萧逸宸只好下车步行.萧逸宸看着茫茫大山嘱咐大家:“翻过这座大山.就是岭北地界.这了我们要格外的小心些.大家跟紧.千万不要掉队.”
薛义儿自告奋勇走在最前面.侍卫们紧随其后.雪依.宫嬷嬷和杜若在中间.一行人缓缓的向山上爬去.山路难行.大家都低头看着脚下.突然听薛义儿一声喊喝:“爷爷在此.还不快让开.”
众人心中俱是一紧.此时大家鱼贯而行.脊背紧紧的贴着山壁.脚下就是万丈悬崖.倘若在此遇见厉害的贼人.可以说一夫当道万夫莫敌.
刀出鞘的声音.
等众人循着薛义儿的声音看过去.才发现山路上有一个银发老者挡在路中间.那老者手拄拐杖面对悬崖.仿佛沒有听见薛义儿的叫声.依旧呆呆的站在那里.既不闪避也不回答薛义儿的问话.
其余人见只有这样一个老者.悬着的心自然放了下來.萧逸宸却不敢大意.他深知能独自一人站在这山顶之上.这老者也非等闲之辈.他越过众人.喝退薛义儿.双手抱拳对那老者施了一礼:“老丈.能否让在下等借路而行.”
那老者依旧不理不睬.神情呆滞的面对悬崖.萧逸宸这才发现那老者竟是一个盲人.忽见那老者身子前倾.就要坠下悬崖.萧逸宸按动轮椅上的扶手.一根银丝射出.钩住老者的脚腕.萧逸宸手中用力.硬生生的将老者拽了回來.那老者失声痛哭:“你救我做什么我沒脸活下去了.”
萧逸宸给薛义儿使了个眼神.薛义儿擅于察言观色又能言善道.他忙走过去紧紧的“扶”住老者.此时.他亦确定这个盲老者并不会什么武功.看他的气质.倒应该是个读书人.薛义儿呵呵呵一笑:“老伯.您看您这是干什么啊.就是小子我无礼.吓着了您老.您看您这样一闹.我家主子责骂我还是其次.我这良心何安呢.來來.我背老伯下山.有什么事咱们下山说.”
薛义儿不由分说背起那老者.众人走到山脚的驿站时亦是晚上.驿站的驿丞见是渝王爷驾到.甚是热诚.虽然只是几碟野味.众人吃起來却觉得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酒足饭饱后.宫嬷嬷和雪依杜若不堪劳累.回房歇息去了.那老者已经知道救下他的人是王爷.顿时战战兢兢的跪在萧逸宸的面前一个劲儿的口称有罪.
萧逸宸命薛义儿扶起老者问道:“但不知老人家有何委屈亦或是冤情.这把年纪竟要跳崖轻生.那老者只是摇头.摇落两行浑浊的老泪.
萧逸宸见他不说亦不好强迫.一路上舟车劳顿.他甚是疲累.当下命薛义儿好生照看老者.待明日送他回家.
一夜无事.
第二天.鸡鸣时分.驿站外响起一阵纷乱的马蹄声.
“下官参见寇将军.”萧逸宸在屋中听的是驿丞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有些傲慢:“你好大的胆子.听说王爷昨夜晚间就到了驿站.为何不禀报本将军”
“将军将军恕罪.只因天黑路滑.这才未曾禀报将军.”
“哼.王爷怪罪下來.你可担当的起吗.”那将军显然有心找茬而來.并不想轻饶了县丞.
萧逸宸在屋中听的那驿丞要吃亏.在屋中咳嗽了一声:“门外何人喧哗.吵了本王的好梦.”
那寇将军未曾答话.薛义儿推着萧逸宸的轮椅自屋中走了出來.二人见一匹枣红马上端坐着一个金盔金甲的将军.那将军手中拎着一杆长枪.见到轮椅中的萧逸宸.将长枪挂在马环上.双手抱拳算是给萧逸宸行礼:“末将参见王爷.望王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按规矩.将军再大亦是臣.萧逸宸再落魄亦是君.寇将军理应下马给萧逸宸行叩拜大礼.如今他却高高坐在马背上.显然沒有将萧逸宸这个渝王假岭北王放在眼中.薛义儿气不过.忝着肚子走到马前.插着腰看着寇将军冷冷一笑:“这位将军莫怪.恕小的眼拙.不知你是真的假的.待我试上一试如何.” 作者有话说 白云深处是吾家,一琴一剑一杯茶,蓑衣常带烟霞色,不染人间桃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