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无影老人(第1/1页)袖笼乾坤:美人毒
“百蝶穿花香配上无味的枯叶草和忘忧莲.三者混合.凡近距离接触者两个时辰之内功力尽数被锁.若要强行施展.则立时七窍流血身亡.”伴随着一个清冷至极的嗓音自殿外响起.随即.一道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空而入.霎时就将洗尘殿屋梁正中系着的花球给劈成了碎片.紧接着一阵狂风拂过.殿内别说是那淡淡的香味.就连被毁坏的花球残骸都是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才不过眨眼的功夫.这费尽了他心思布置的一个迷魂局.就这般轻易地被破了去.原本还得瑟地不可一世的曲太傅见状.瞬间就黑了脸.
“曲太傅.我竟不知你也是制毒高手呢.”还是刚刚那个声音.一个女子踏着暗夜的星光出现在大殿门口.而在她身侧.一袭白衣的男子面色平淡地将一柄长剑收回.举止自若地好像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无心.”也顾不得锦夜和锦寰投射而來的诧异视线.炎烙快走几步.看着近在咫尺的素衣女子.一张俊脸之上就难以掩饰跳脱的喜悦之情:“太好了.幸亏你沒有出事.”他刚才还在担心.怕是流云轩和这边一样遭了毒手.所以弄墨才迟迟未归.眼下见她平安无事地站在自己跟前.他高兴都还來不及.又哪里还有空去计较自己身上中沒中毒.
径自探手取了他腰间的那个精致香囊.即墨无心慢慢收紧双手.再摊开.掌中已是只余一堆香料的残渣.随手一扬.就凭风散在了夜空之下.再无半分踪迹可寻.
“我沒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沒什么好气地冲着炎烙來了一句.即墨无心示意他退回尚未完全昏迷的舞文身边.却是转而对上了不远处那出离愤怒的老者的眼.
“不愧是鬼谷医仙.年纪轻轻.居然连这等隐秘至极的制毒之法都精通无比.看來.倒是老夫低估你了.”恨恨出声.不知为何.曲太傅先前那平和的嗓音不在.取而代之的.却是带了十足阴沉的暗哑.像是和粗糙至极的砂纸相摩擦.听得人通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鬼谷医仙”听到这一个并不陌生的称呼.锦夜和锦寰眼中的惊诧更甚于方才得知云无心和炎烙相识.怎么可能呢.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莫测人物.居然便是入住在这裂金皇宫之中许久的鸢木国使节.这两个人.这两种身份.应该.怎么样都搭不上边才对啊.
“嘿嘿.这一点消息就让你们惊吓成这副德性了.”转眼看了看这无力动弹的两人.曲太傅一双浑浊的老眼之中精光连闪.却是适时地住了嘴.沒有再继续说下去.最重要的情报总是要在最重要的当口才能用出來.眼看着计划尽数被毁.自己瞬间就落了下乘.他可还指望着一会儿能靠着这个再扳回一成呢.
“过奖了.”淡淡地颔首应下.即墨无心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却是出人意料地继续道:“不打不相识.既然你我总算是交过手.那又何必还藏在别人的皮囊底下偷偷摸摸的.莫不是.你是怕我怕到了极致.竟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了.”
“你这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似乎是被她一脚给踩到了痛处.曲太傅霎时就暴跳如雷.一张老脸狰狞到极点.竟是再看不出原來的模样:“老夫在这个大陆上混迹之时你还不知道有沒有投胎转世呢.居然敢说老夫怕了你.”真是给了三分染料就开起染坊來了.不过随口夸了她两句.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成.
自进殿一來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百里琉笙听得这两句.一双黑眸中顿时弥漫起重重的森冷寒意.却是忽而就轻笑着开了口:“曲太傅.或者.我还是该叫你无影老人.离岛日久.我看你的忘性是越來越大了.本君身边的人.何时轮得到你这般出言侮辱了.”语至最后.已是沾染上了几分浓郁的戾色.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架势.倒是惹得即墨无心下意识地就多看了他几眼.
“呵呵.少君这是说的哪里话.老朽纵是忘性再大.也不敢忘了岛上规矩不是.”那被百里琉笙称作无影老人的老者对这凭空而來的一顿斥责竟也表现出一丝半点的怒意.相反.他甚至还朝着百里琉笙的方向微微躬了身子.颇有些谦恭顺从的模样:“倒是许久未见.少君别來无恙否.老朽也不知.这小女娃何时成了少君的人.否则.便是再给老朽一千个胆子.也断不敢对她如此说话啊.”
“哼.这老家伙.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一看他这副狗腿子一般的模样.炎烙便觉得极其倒胃口.随即转头看向舞文.却是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題:“这个百里琉笙.到底是什么來头.为什么不仅这个老家伙喊他什么少君.就连你家主子对他都是这么和善的态度.”他倒是依稀记得.上次在赤火之时.他们两个就说是什么同乡來着.但也好像全沒有现在这般的默契和亲密啊.该死的.他不在即墨无心身边的这段日子里.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感觉眨眼之间.好像好多东西都不一样了呢.
“额……这个……”愣了又愣.舞文却是着实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回答这个问題.跟在即墨无心身边那么久.她多少也算对百里公子的身份了解一些.可是.沒有经过主子的示意.她又怎么敢随意告诉眼前之人呢.不过.炎烙太子这么关心自家主子.好像.也算不得是什么外人啊.
一时之间.舞文竟是格外的纠结起來.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昏迷过去算了.至少.用不着这么尴尬就对了.
“你不敢”像是听见了世间最大的笑话.百里琉笙霎时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本君可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你无影老人不敢做出來的.”对他视而不见就不说了.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睁眼说瞎话.真当他皇权式微就可以任人爬到头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