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咙的怨恨(第1/1页)家有蛇夫好纳凉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静寂的夜空又有人出现,来的人一大一小,均身穿黑色劲衣,头上带着黑色的面纱,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入黑夜中一般。
“师兄,找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戮,师傅肯定要怪罪于我了,唉,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戮也不会逃了出来。”身形矮小的男子自怨自艾,满脸惆怅,叹息了一声,又说:“师兄,回去后你不用替我求情,横竖我是没命活了。”
高个子的男人仔细的打量了四周,确定戮的气息就此停留在这里,紧蹙的眉头便更深了,他是知道戮的厉害之处,即使是妖王,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遇到戮都只有死路一条。
戮是师傅多年来的心血,是最优秀的血降头,虽然因为饱食血肉,吞噬了许多临死人的怨气,久而久之变得暴戾难挡,逐(第五文学更新最快)渐不受控制,但是没有戮的话,整个师门根本就入不了黑暗教会的眼!
想到黑暗教会的势力,高个子也暗自叹息一声,说:“既然找不到戮的气息了,我们便回去吧。”
身形矮小的人似乎已经绝望,没有再说一言一语,愣愣的跟在师兄的身后,朝某处飞驰而去。
过了片刻,他们来到一处地势险峻的山崖,山崖陡峭,下面是一望不见底的黑洞,在黑夜之中显得十分的普通,高个子的男人伸出手,快速的结了一个印,只见四周闪过一道微弱的白色光芒,似乎开启了某个结界,然后带着身形矮小的男人跳入崖下。
进入结界屏障,下面自然不是黑黝黝的一片,而是月华如水,银色光芒笼罩大地,将崖下几栋精舍勾勒而出,其中一间亮着数盏橘色油灯。
两个人朝那亮着灯的房屋走去,上了白玉石阶,在门口停下。
“师傅。”两个人低低的唤了声。
“事情没办成?”一道尖锐而狠戾的声音响起。
“是徒儿没用……”
“不怪师兄,都是我的错!”身形矮小的人急忙说着,自己负责照顾戮,导致让戮逃走,不管如何,没有找到戮,自己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让师兄活着,毕竟……他以前也曾经照顾过自己。
能少死一个,便少死一个吧。
“混账东西!”屋里传来一声严峻的低吼,然后一阵飓风从屋内冲了出来,重重的撞在身形矮小的人身上,将他撞飞数十米,硬生生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你给我滚进来!”屋内又怒喝着,身形矮小的男人一只手捂着胸,艰难的爬起来,一步步走到屋门口,进门之前,他回头看了眼师兄,却见他一直垂头不语,竟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露出一个寒碜的笑意,无神的瞳孔一片死灰色,踉跄着走进屋内,在他还未来得及恐惧,不知道师傅会用什么手段折磨死自己时,一张黑色的大嘴忽然罩了过去,将他整个人都罩住,然后一吸,后面的便不知觉了。
居然,被吃掉了!
一个老态龙钟的男人抹了抹嘴,泛起一抹冷笑,他看起来十分的衰老,并且脸上长满黑色的脓包,一个个足有花生米那么大小,饱满非常,在灯光下亮着诡异的光泽,似乎急不可待的要溢出来一般。他径直走到平日修炼的玉床上,将刚吃掉的徒弟炼化,才感觉体内多了一丝灵力,气息也平稳了许多,才说:“下去悉心喂养咙,一定要让它替代戮的位子。”
“是。”高个子男人恭敬的应着,随即转身离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抬起头,即使不看,也知道自己的师弟是活不成的了。
如果自己不是师傅得意弟子,而师傅又因为戮的逃离而遭到反噬,否则今天也是容不下自己的,是被吃掉呢?还是被制作成降头?
轻微的摇了摇头,高个子继续离开,他拜入师门已经三十年了,这三十年他有过不少师弟,但是那些师弟不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殒了,便是被师傅吃掉祭炼或制作成降头,有许多师弟,他们天真纯真的面孔有时候还会在他脑海中回想起,他们初来时,对学习十分的热忱,幻想的有天能够炼制出最厉害的降头来,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拜入师门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那些年轻的面容时刻提醒着他想要活着,就必须一步也不能错。如今却只剩下两个……不,刚才已经没了一个!
很快他就走到平日祭炼降头的地牢中,地牢终年阴森,只亮着一盏幽蓝的灯光,灯光摇曳,将地牢平白添了一份诡异。
咙是师傅最近较为重视的一个降头,在这之前,也曾经是他的师弟。
咙是幻境沙漠中沙狐的后代,是一个很强大的种族,在多年前被师傅带了回来,那时候他还很小,才化形不久,对世界的一起都显得那么的热情,急迫的想学到更多的东西,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沙狐特有的媚态,让严肃的师傅也对他青眼相待,私下教导了许多东西。
如今,才知道师傅当年所教导的不过就是为了让咙快速成长,拥有强韧的肉体,能够承受炼制降头之苦。
师傅曾说,一旦咙祭炼成血降头,一定可以超越戮,数百年后,将会成为天地间最为厉害的血降头。
此时咙被关在地牢中最大的房间中,它浑身赤裸,肉体一会儿是血肉模糊的人形,一会儿又是沙狐原形,不管是哪种,单单看它的状态,便可知它在承受着最为痛苦的折磨,此时咙被祭炼不足两个月,由于师傅想在咙神志清醒的情况下祭炼,所以过程有些漫长。
降头有两种祭炼法子,一种是用尸体祭炼,一种是用活人,并且是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祭炼才行,做到前者很容易,做到后者则很难,祭炼降头的过程十分的难受,一般人是承受不住,从而导致炼制失败。
但是一旦成功,那么这个降头便是最为可怕的血降头,在祭炼过程中它不断的折磨着,心中已经充满暴戾和怨气,成为血降头之后,它便嗜血如命,一旦派出去执行任务,对方绝对会死的连渣都不剩!
冷冷的看着牢笼中肉体不断变化的咙,他默默的想着,在师傅眼中每一个徒弟都是有所用途的,那么自己是继承衣钵还是被吃掉或者祭炼降头呢?
他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丢进咙的牢房,那个肉团在地上滚动着,最后停在咙的身边。
那是被折磨而死的妖怪,虽然看起来血肉模糊,但是却是才死不久,因为这些‘食物’只有在即将被进食的时候,才能够享受死亡,将身体肉体和灵魂中的怨气转嫁到咙的身体里。
“啊!”咙痛苦的大叫一声,声音十分的凄惨,若非高个子听多了,铁定会害怕。
咙的肉体还在变化着,每一次变化都带给他万分痛苦,恨不得死掉,可是那个恶毒的师傅却没有打算这么轻易地让他死掉,在以前的努力修炼中,他的肉体十分的强韧,又是素来有名的强者沙狐一族的后人,所以虽然祭炼过程很痛苦,却不至于让他死掉。
此时它还残存一丝神志,并没有完全被祭炼,它瞪着一双暗红色的眸子,眸子中充斥着一股暴戾和肃杀,有一种欲要撕破天地的暴躁,它看着牢外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
“我……我……等……着你!”它说话极为困难,短短的几个字却说了许久,
高个子默然,过了片刻才说:“如果真有那天,我一定会让自己先死掉。”
咙凄厉的大笑起来,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它转过视线,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身边的那个血肉模糊的肉团,忽然发狂的伸头咬去,它的牙齿十分的锋利,几下子便将那团肉撕扯成碎块,全部吞进肚子中,连落在地上的血腥肉末,都伸出猩红的长长的舌头快速的舔掉。
“呃。”伴随在肉团中的怨气被它吸收了,带来短暂的满足感,那感觉就像饥渴许久的人,终于喝到水,吃到饭一般,连变身所带来的痛苦也短暂的遗忘了。
但是它还是狠狠的瞪着曾经的大师兄,断续而艰难的说:“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高各自默默站立了一会,然后转身离去,见多了,心也逐渐麻木了。
昏暗寂静的地牢中,只有咙睁着暗红色的眸子,死死的硬撑着,它已经熬过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让它觉得死是一种解脱,而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可是它又必须清醒着,否则它就像一条狗,非但不能对付仇人,还会被他随意使唤,它,咙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啊!”好像不能承受住身体带来的伤痛,咙疯狂的大叫着,强韧的精神力阻止灵魂进行封闭,将祭炼之日硬生生的拖延着,寻常降头,不过一个月便能炼成,大多数还不需要一个月,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是个有意识的人都不愿承受太久的,不如放任自己,变成可怕的血降头,为血而生。
彼时天星城中一家客栈中也灯火未息,白炙阳等人毫无休息的念头,还在不停的进行思索着,原本他们并不知黑暗教会的势力如何,又为何要去隐门献祭,而他们前脚刚回到天星城,天星城就大肆传出一个消息,说光羽军将要前去荒芜大地阻止黑暗教诲献祭,夺得宝藏。
这个世界凡事都是对立的,有阴,就有阳,有白天,就有夜晚,有黑暗教会,就有光羽军,两者可谓是死对头,千百年来对立至今。
荒芜大地,地如其名,十分的荒芜偏僻,又加上穷山恶水,灵气匮乏,根本没有妖怪愿意在那里修炼,久而久之便一直荒芜下去,而妖界也有一个隐秘的传说,则是每八百年隐门大开,只要献祭成功进入隐门中,就可能得到隐门中巨大的宝藏。传说毕竟是传说,谁都没有见识过,若非白炙阳和唐一朵亲眼目睹黑暗教会的人将那个无辜的少年抓去,以及小屋中留下的那句话,估计也不过当一个传(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看最快更新)说来听罢了。
两年前,黑暗教会和光羽军交手一次,双方都折损了不少人手,其中光羽军折损的最多,所以此时就算知道黑暗教会得到光之子,准备向隐门献祭,而由于自己这方人员过少,实力不足,难以和黑暗教会死拼,于是便将消息散布出去,拉一大堆强者过去闹闹,折腾不死黑暗教会,恶心恶心他们也行。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在光羽军有意识的传递消息下,整个天星城的强者都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几乎一夜未睡,相熟之间纷纷约定明早出发时间,打算前去荒芜大地见识一下隐门,他们这些没有加入任何派系的强者,都是第三方,既不过份声讨黑暗教会,也不崇尚光羽军,他们打的心思不过就是跟在后面,趁机捡点便宜罢了。
白炙阳和唐一朵商议的结果,也是跟着前去荒芜大地见识一番,能够捡到便宜也好,不能也算长了见识了。
第二天,众多强者如蝗虫过境,密密麻麻的朝荒芜大地飞行而去,数千米的空中,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好不气势,而素来以繁荣闻名的天星城几乎成一夜空城,街头小巷,人迹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