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四章:好人陈浩成(第1/2页)烽火丽影
经过了一夜的颠簸,队伍赶到了团部所在地李家庄。
经过卫生队的伤口缝合,血是止住了,但陈浩成团长已经非常虚弱了,此刻他依旧没有苏醒过来。卫生队长告诉梁祖天必须马上进行手术,否则团长可能会丧命的。梁祖天当即决定由团政治股股长金道明马上护送陈团长去老龙沟的野战医院进行手术。
梁祖天把杨芳拉到了一边说:“杨记者,你能陪陈团长去野战医院吗?你在他的身边,他会有信心和伤痛搏斗下去的。”
“那还用说。”
杨芳擦着眼泪说:“参谋长,不用你说我也会一直陪着浩成的,我肯定要去的,不然我永远不得安心的。”
“这就好,那就准备上路吧,拜托您了。”
梁祖天让准备两辆马车,一辆拉着陈浩成去野战医院,一辆让杨芳的父母坐上和马抗日一起回榆木总部去。
一路上,望着陈浩成那苍白的脸,杨芳思绪万千,她知道这个男人才是最爱自己的,而自己其实爱的也是这个男人。只是现在自己已经答应了马抗日做他的未婚妻了,还有办法挽回吗?杨芳真是百感交集,一时根本也无法捋清那纷杂的头绪。
中午时分,军区的首长都迎到了榆木镇的道路边上,见到还没清醒过来的陈浩成,廖司令生气的对马抗日道:“真是胡闹,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儿?”
马抗日低头道:“首长,我错了,我请求严厉的处分。”
刘汉生政委说:“处分,处分能解决问题吗?处分就能让陈浩成同志醒过来吗!你赶紧和你的人回去,先关你十天的禁闭,好好反省反省,写出深刻的检查来,至于给你什么样儿的处分那是后话了。”
杨芳跳下车来向首长敬了个军礼说:“首长,错在我身上,请给我严厉的处分吧。”
看到这个漂亮的女记者脸上的泪痕,首长们心软了下来。
政治部刘焱主任说:“杨记者,你的处分由你们军报分社做出,我们无权处理。不过你可要记住这深刻的教训啊,你不仅是一名记者,也是一名副营级的部队干部,还是名老党员,犯这样的错误实在不应该啊。”
杨芳低头什么也说不出来,样子非常让人怜爱和同情。
杨崇德老师夫妇这时候才明白,原来自己济南被救,是女儿一手策划出来的,并未经过上级的批准。
他们拉住首长的手,要求给他们处分,首长连忙安抚,说是和他们毫无关系。廖司令亲自接待了杨崇德夫妇,请他们去司令部做,留下其他的人继续处理这
里的事情。
临走的时候,廖司令让杨芳和父母告了别,她告诉父母安心的在军区呆着,自己去老龙沟医院恐怕需要一段时间那。
杨崇德老师对女儿说:“芳儿,你去吧,这里有这么多同志陪着那。好好照顾陈团长,人家是为了保护你舍出的命,等他伤好你再回来,我们在这里不就是到家了吗。”
杨芳点点头:“那你们先去我们总部吧,我一定会照顾好陈团长的。”
这话让马抗日不由的心中醋意直犯,但有不好说什么。
父母和廖司令走后,刘政委对杨芳说:“杨记者,你还是先陪着金股长送浩成同志去老龙沟医院吧,他的伤势一刻也耽误不得了。至于对错误的认识回头再讨论吧。”
马抗日回头说:“首长,陈团长是为了就我们负的伤,要不我也陪着去,等他的伤势稳定了我再回来蹲禁闭?”
“你还有脸说!”
刘政委一脸严肃的指着马抗日说:“赶紧回去好好反省,去掉自己身上无组织无纪律的匪气,要你去医院能干什么,添乱去啊!”
“是,是,我这就执行,马上蹲禁闭!”
到了这个时刻,马抗日也只能忍忍了,其实他想去老龙沟的最大目的不是陪着陈浩成,而是担心去陪陈浩成的杨芳转变了思想,这才是他最害怕的事情。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即使再为杨芳舍弃一切,也割不断她心里的那份魔魇。好在他了解杨芳的脾气,就是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基本上都不会反悔的,尤其是恋爱这种大事儿。
所有参加了济南营救行动的人都在镇子中心广场上分手了,因为去老龙沟的山路很陡峭,杨芳他们换乘了牛车,这样虽说慢点,但力量大了,并且颠簸也相对要减小一些了。她和独立团派出护送的卫生员坐在牛车上,由一名熟练的车把式赶着车,团政治股股长金道明和两名警卫跟着牛车向着老龙沟进发了。
杨芳不忍陈浩成的头受到颠簸,自己坐下去,将陈浩成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心里很是难受。
团部卫生员看到杨芳的样子安慰道:“杨记者,您不必担心,只要到了老龙沟我们团长就有救了,那里的野战医院现在新添了两名北平跑出来参军的大夫,一位是北平仁济医院的许景芝大夫,著名的外科专家那。有她们在,我们团长准没事儿的。”
杨芳很振奋,她知道许景芝大夫的名气,虽说年轻,但医术却很高明,她能参加了八路军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杨
芳说:“那太好了,从这里到老龙沟稍微远了点,真希望车能跑的快点啊。”
车把式说:“姑娘,这山路现在全是上坡,一会儿到老龙沟的时候下坡车就会快的,你们看好了首长,我们还得赶两个小时的路那。”
就在这个时候,车上的陈浩成突然咳嗽了一声,接着又是两声。杨芳激动的拍拍他的脸喊道:“浩成哥,浩成,你醒了啊,快醒醒,快醒醒啊。”
卫生员也跟着摇晃了一下陈浩成:“团长,团长,你醒醒啊,最好不要睡过去,醒醒啊。”
随着她俩的呼喊和轻轻的摇晃,陈浩成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点血色,接着他的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
他看着卫生员嚅嗫的说:“是小董吗?是你,快,快啊,杨芳怎么了,她怎么了啊,我要救她,我要救她……”。
杨芳禁不住泪水哗的一下淌了出来,她低下头抚摸着陈浩成的脸说:“浩成哥,我是杨芳,我在这儿,我就在你跟前,我陪着你那,你会没事儿的。”
陈浩成眼睛向上一看,微微的露出了笑容:“哦,杨……芳,是你,真的是你啊。你在太……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杨芳留着泪说:“浩成哥,你受伤了,身体里有鬼子的弹片,你是掩护我受得伤,我和金股长他们正在送你去军区野战医院那,到了那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金道明也赶紧凑了车前,说:“团长,我受军区首长的委托和杨记者一起送你去老龙沟医院,你会好的,孙政委和梁参谋长让你好好治伤,独立团的同志们都在等着你那。”
陈浩成微微的以点头,手想挪动但不停使唤了。
杨芳明白他的心思,赶紧握住了他的右手说:“浩成,我在这儿那,我在你身边,放心好了。”
陈浩成用着几乎是最后的力气尽量握紧杨芳的手,好像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跑了似的。
“杨芳,你真的在啊,太好了,不要离开我,我要是不行了……,你要在我的坟前给我送……送上一束鲜花好吗?”
杨芳强忍着又要流出的眼泪道:“不许胡说,你不会死的,你不是一直和我你命大吗,你说你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命那。所以我……我才不会给你送花那,想撇下我没门儿。”
她不由的哽咽住了。
陈浩成微微的摇了摇头:“我怎么舍……舍得撇下你……你那,杨芳,没有你……我真是不知道……”。
突然陈浩成努力想抬头,但没抬得起来。
他喊道
:“杨芳,杨芳,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你别走啊……。”
然后头一歪就闭上了眼睛,杨芳不由的大哭了起来:“浩成哥,你怎么了啊,你醒醒啊,我永远不会走,我在你跟前那,你看看我啊。”
卫生员赶紧试了试鼻息,又搭了一下脉搏说:“陈团长活着那,就是现在开始发烧了,这是伤口感染的前兆,要赶紧送到野战医院抢救。”
杨芳紧紧的把陈浩成抱在怀里,陈浩成的眼角上也流出了一行男子汉的泪水来。
杨芳感动到了极点,她知道陈浩成爱自己爱的有多深。
终于,老龙沟到了。早已接到军区电话的野战医院的医护人员已经等在了医院前的山道口上了,看到牛车到了,急忙赶上前来将陈浩成团长抬下了车,直接送往了手术台上。
杨芳握着她的熟人许景芝大夫的手说:“许医生,我求你了,一定要治好他,一定要治好他啊,他不能死,他是英雄的团长,拜托了啊。”
许景芝戴上了橡胶手套说:“你放心,杨记者,这是我的责任,我会尽全力的。”
医院副教导员箫帆拉住杨芳的手说:“杨记者,我们在外面等着吧,有了马主任上次搞回的西药,许医生肯定能把陈团长救回来的。”
因为帮不上忙,杨芳只能在箫帆的陪同下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子上坐下。
箫帆鼓励着杨芳道:“杨记者,我听说了你和陈团长的故事,你的眼力真不错,这个陈团长帅气,人品也正派的很,他是你现在的男朋友?”
杨芳半天没说话,她难过的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对老朋友箫帆摇了摇头。
“啊?看你难过成了那样,怎么你俩到现在还没确立关系啊?这可不好,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对象不容易,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哦吗,不然让别的姑娘抢走了,你后悔就来不及了,听我的话没错的。”
杨芳说:“等他的伤好了再说吧,现在我心里很乱,不想这些事情,我会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的。”
两人随后聊起了北平的事情。
箫帆告诉杨芳,梁雨琴在仁济医院里为邵文学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许景芝医生为她接生的。现在母子平安,已经出院在家休息,还没回到电台上班那。
杨芳说:“邵文学这人不错,当年我们各路记者声讨张启梦的卖国行径,结果连我在内三个女记者被抓,本来是准备吧我们都送到昌平鬼子的慰安所去的,幸亏了邵文学把我们要到了张家大院,不然后果简直是不敢想想。在张家大院的
四个月里,邵文学始终在保护我,而他这人人品很好,以他当时的身份要想奸污我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他什么都没对我做。相反的他主动找我,名义上是让我出去做他的眼线,实际上就是放我出去了。我猜他那时就猜到我地下党的身份了,并且他还知道梁雨琴的身份,他要真是汉奸的话,那我俩早完蛋了。所以我想他这样的人一定是某个抗日组织的,只是他很谨慎,从来不和我们谈那些而已。”
“哦,你的意思邵文学很可能是我们自己人?”
箫帆想到了自己,杨芳的话启发了她。当时她也差点被送了宪兵队,要不是邵文学在无奈之下把自己介绍给藤井的话,那么现在她早就被鬼子兵给折磨死了。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这些事情绝不是偶然的,虽说自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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