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五章：无忧和隐患(第2/2页)烽火丽影
大牌”那词儿的源头。
这时候挂大牌的姑娘每月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了，这天青楼老板还得按照这个“大牌”月平均收入给发钱。而到了“头牌儿”待遇就更好了，随你怎么接客，有本事不接也没问题，只要每天给老板和老鸨子上交了“份子钱”就成，这个份子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基本是“见水”和“水牌儿”姑娘接十个客的钱。
梁雨琴刚到万和楼就被挂了“头牌儿”，不过她这个头牌儿很特殊，是受到日本人过问的，虽说可以有一定的自由，但是随时都有被万和楼的人依照日本人的指令，强逼她接客的。
果然藤井那边在万和楼是有眼线的，那就是一个叫“卯三儿”的人，此人是万和楼护院的打手头儿，他负责定期的把梁雨琴在万和楼的境遇报告给宪兵队长左田，再由左田向藤井汇报，以随时制定相应的对策。不过令藤井等人和万和楼孙万堂掌柜的都没想到的是，梁雨琴进到万和楼的第一天起，就爆发了大学生和群众的游行示威，打出的标语和口号就是“坚决反对日本人将中国两家妇女强送妓院卖身。”“道德沦丧，日本人没有人性！”“反对逼良为娼！”等。
这一下是藤井事先没有想到的，于是他暗中指使左田通知孙万堂向游行的师生和北平的群众当面保证，梁雨琴只是在万和楼做服务员，而非接客。加上警察的镇压，这才总算是暂时平息了骚乱。而随后，那些事先在万和楼登记交钱，抢着要奸污梁雨琴的有钱的嫖客们，接连在路上或者家里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人的袭击，有的被打的头破血流，有的家里被人泼了汽油，门窗玻璃被飞来的石块和转头砸破，弄得这些人纷纷去万和楼解除了预约，拿回了此前订购预约梁雨琴钟点的钱。
根据外面发生的情况，张小锋知道这是暗中保护梁雨琴的人干的，但却无法找到具体的证据，只能吃了哑巴亏为自己的淫心吧埋单了。
这么一来，一传十十传百的，有那种心思的男人都知道梁雨琴的身子是沾不得的，从这之后就再没有哪个人敢去买梁雨琴的钟点儿了。
但是明面上订梁雨琴这个“头牌儿”的人还是很火，已经把她的钟点儿买到了两个月之后了。这里面有地下党的同志，有青帮徐木生的人，也有合肥沈家的人和北平邵府的人，虽说邵敬斋不愿意出这个冤枉钱，但被几个太太一闹，他也不得不拿出了两万大洋来，派人送到万和楼去“订了”梁雨琴的一百个钟点儿。
老鸨杨荷花通过暗中观察，返现卯三儿老是鬼鬼祟祟的盯着梁雨琴，明白这家伙就是日本人的眼线，所以她特别的防着他。每当有“客人”进了梁雨琴的房间的时候，里面都会传出梁雨琴娇柔的喘息和呻吟声，外面偷听的卯三儿认为这些“嫖客”已经接二连三的占了梁雨琴这大美人儿的身子了，便据实的向左田做了汇报。而左田很是得意，马上向藤井春山报告说梁雨琴已经被多次侵占过了，她的意志正在逐渐的消退。
而他们那里知道，这都是杨荷花的精心安排。因为有了那么多人的赞助，所以她专门安排了一个叫金萍的姑娘跟着梁雨琴，一旦有“客人”进了梁雨琴的房间，从暗门进来的金萍便模仿着梁雨琴的声音发出娇羞呻吟的声音以骗过外面偷听的卯三儿。这样的效果非常好，金萍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做出这些声音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往往这个时候，梁雨琴已经去了暗门的那边或看书，或休息着那。而那些来的“客人”却是衣冠齐整的坐在她的房间里和金萍喝茶聊天，而金萍不用卖身便可拿到头牌儿的钱，对她来说真是何乐不为那。
这头一个月，应该说梁雨琴实际上过的很惬意，外面人还都以为她已经跳进火坑里了，而她却是完好无损。中间还回家看望了邵苗和姨妈丁美萍和几个姨太太及大哥邵文冲一家子那。
对于一直跟着日本人走的邵家的堂弟邵文忠，梁雨琴也有些转变态度了。虽说这家伙从前很坏，本性不改，但是自从出了梁雨琴这事儿后，他还是积极的帮助找人，想不让以前的这位二堂嫂受罪，对此梁雨琴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邵文忠一般在昌平不大回来，因为昌平鬼子的慰安所那边繁琐的事情很多。但也会抽空回来个一天两天的，去他自己家看一下老婆周家莉和孩子，还会回到邵府来给大家请个安。
邵文忠告诉这位自己往日曾追过的琴表妹说，最近日军和伪军都忙的不可开交，夏季攻势正式开始了，八路军和国军的局面都不是很妙，各个根据地都被日伪军压缩了。不过鬼子和汉奸的损失也不小，北平的两所陆军医院都注满了鬼子的伤员，而伪军的伤员则被赶到了地方医院治伤。
“就北平城里的医院这块儿统计，大概就要两三百伤员了，还有不少没送到这里来的那。”
邵文忠说：“但是我听我那副所长大岛少佐说，日本人也在这次持续的大扫荡中抓住了二百几十号国军和八路的人那，都送到了口外的黄羊滩的第三十四研究所去做实验了，估计一个活着的出来也不会有了。我们慰安所这边被送来了五个女国军和四个女八路，其中正规的八路有两个，都是文工队员身份的人吧，还有两个是妇救会的土八路。那五个女国军却都是正规军的，都是从河南巩县那边送来的，应该是周炳义三十七师的卫生兵，个个都挺水灵的，那国军的女式束腰军服一穿还真是馋人的很那。”
梁雨琴一皱眉头道：“文忠，你对自己的同胞姐们可不能下手啊，做人还是有点儿良心的，免得最后遭人唾弃。”
邵文忠连忙举手：“没有，没有。琴妹啊，我真的没对这些被俘的女兵下过手。这个大岛以前是石川野狼部队的人，在袭击许昌时，被三十七师给俘虏过，是林若梅军医给他治好的伤，以后他对中国战俘的态度就变了许多，从不虐待他们。这次这九个女战俘被送到昌平后，他不许来享受的那些日本兵动，最后挨不过去了，他同意把那四个女八路拿出来给了他们，而五个三十七师的女国军他却不让我放到前面接客去，看来对三十七师曾经给他的人道待遇念念不忘那。我那就更不会去凑这个热闹了，再说我们家周家莉也不许我在外面胡来啊。”
梁雨琴听罢道：“那不等于是害了八路军的女兵了吗，真是的，这也一碗水不能端平啊。”
“还好，还好。”
邵文忠说：“最近日本人在中原和冀中一带打的都很凶，部队多数都上了前线，这时候被批准到昌平来享乐的人很有限，所以不想以前每个慰安妇一天要接好几拨客人那，现在有时一天一个慰安妇也接不到一个客人的那。不过等这次为期一个月的大扫荡结束后，部队都返回了原来的驻地，那就难说了，我看到时候连那五个女国军也保不住了。”
接着，邵文忠神秘的一转话题，告诉梁雨琴说：“琴妹，你知道吗，你姨妈，也是我大伯的二姨太丁美萍可能被左田那个该死的给祸害过了。”
梁雨琴心里一紧的追问道。
“是啊，还是为了你的事儿，就是在三个月前，石川带人到我们邵府来搜查你留下的狙击枪和夜行衣的时候。等搜出来后，他们把邵家除了我爹和大伯之外的所以人都抓到了宪兵队去，后来交了保才放了他们，不过宪兵队长左田唯独扣住了二姨太，说是她是你姨妈，是她把八路地下党引到邵府来的。结果，扣了二姨太三天才放回了家来。我们都看得出二姨太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大腿小腿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就知道她遇见了日本人的祸害了。”
邵文忠把当时的场景说给了梁雨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