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五章:障眼大法(第1/2页)烽火丽影
而杨芳那边很快就得到了重庆政府军政部的同意,给予新四军怀化办事处记者杨芳,助理员刘茜敏一周时间采访息烽集中营的政治犯,但具体安排要服从集中营方面孙大勇的时间表。
而杨芳第一次要采访的对象正是息烽县驻军情报处长兼息烽集中营的典狱长孙大勇。
孙大勇是军统里的老油条了,因此他在集中营的办公室里接待了杨芳和刘茜敏,能见到两个美人儿的到访对他来说也是饱饱眼福的机会。何况这家伙早就和人说了,这个杨芳也好,刘茜敏也好,迟早都是他监狱里的囚犯,到那时候他要反过来采访采访她们。
杨芳首先要看犯人的登记薄,她受到陕北的秘密嘱托,要查找在三九年被捕后失踪的西南局的一位叫彭亚峰的领导人,当然这事儿是保密的,连刘茜敏也不知道。孙大勇倒是表现的很爽快,他让副官郑同三拿出了登记薄递给了杨芳,但前提是不许抄录,不许照相,只能是看一下。
孙大勇不知道杨芳有过目不忘的记忆能力,认为你一个姑娘家能看出什么问题来那。而登记薄到了杨芳的手中也就等于到了她的脑子里了,她和刘茜敏仔细的翻阅了一遍,便把人名都记得差不多了。不过她并没看到彭亚峰同志的名字,但登记薄上有两个名字很可疑,逮捕地点和时间都与彭亚峰同志被捕的情况很吻合,杨芳怀疑这是敌人玩的障眼法,这两个人里肯定有一个是彭亚峰同志,于是他牢牢的记住了这俩人的名字。
随后在交还了登记薄后,杨芳开始采访了起来。
她问张孙大勇在集中营里有没有对犯人严刑拷打的事情,犯人的每天活动情况,疾病治疗情况,还有伙食条件等等问题。
孙大勇是拍着胸脯保证说:“用点刑那是有的,这是必须的手段,不过在国共合作后我们这里就不对政治犯用重刑了,这是考虑到两党的关系,因此我们做的还是很人道的。每天犯人也能享受上下午各一个小时的放风,然后是集中进行队列训话,然后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了。至于伙食嘛,吃的也不错啊,每星期都有两次荤菜,米饭和馒头还有汤,很多犯人都不愿出去那,说哪儿有这儿好啊,能吃得饱穿的暖,是不是啊郑副官?”
“那当然了,典狱长说的没错。”
郑同三眉飞色舞的说:“我们这儿等于是高级旅馆了,所以啊杨记者你们回去要好好的给我们宣传一下,将来我们还欢迎各大城市的记者都来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那。不信,你们可以亲自在这里和犯人们一起呆上几天,保管你们也不想走了那。”
他刚一
说完,孙大勇就大骂道:“混蛋,你他妈这不是胡说吗,怎么能让杨记者和刘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住在监狱里那,不会说话给我滚一边去。杨记者,这郑副官玩笑,玩笑话啊,你们不必当真。总之啊,这里的条件呢是不错的,也完全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些虐待囚犯的事情,这个你可以亲自采访犯人,看看我们说的是不是实话。”
杨芳呵呵的笑了起来,她对孙大勇说:“最好郑副官说的不是玩笑话,我正想向你孙科长申请那,我和刘助理员想在你们集中营的号房里和我们人同吃同住同放风几天那,这样了解到的情况一定会很真实,不知您能批准吗?”
“这怎么可能那,不可能,绝对是不行的。”
孙大勇急了,他连杨芳和刘茜敏在这里多呆一分钟都不愿意,怎么可能让她们和犯人住一起那。
他说:“那真是郑副官的玩笑话啊,怎么能真的让你们和犯人一样的那。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你们共产党就可以大肆宣传说我们国军扣押监禁新四军代表那,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撤职事小,弄不好还要把我法办了那。所以你的申请根本不可能得到批准的,我看我们还是言归正传的好啊。”
杨芳情知想住进集中营跟踪采访是办不到的,她之所以还这么说为的就是试探一下这帮家伙,现在看来他们果真心虚了。
刘茜敏这时说:“孙科长,你们的所谓人道主义恐怕是有问题的吧?要是真那么人道,我们获释的这批女同志为何有那么多因伤因身体不适的被送进了贵阳的医院里去治疗了那?另外,还有人在四一年被俘,却在四二年年底怀孕流产了,请问你们这里有夫妻的套房吗?否则请问我们的一些女同志是如何怀孕的,怀的又是谁的孩子那?更为严重的是有的女战士根本没结婚,又何来的怀孕那?你能向我们解释这些原因吗?”
“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那?我怎么不知道,肯定是谣传,谁流产了,有医院的证明吗?我说刘小姐,说话也得凭证据啊,否则我要去军政部告你们新办的人无理取闹,破坏国共合作的啊。”
也许是早想到了这些问题了,所以孙大勇回答起来问题是不急不慌,振振有词,好像他还受了什么冤屈似的。
杨芳说:“是吗,孙科长想要证据的话这很简单,我们可以通知重庆那边给我们的同志做医疗鉴定,看看她们中的有些人是不是经历了流产,到时候恐怕你孙科长就不会再这么肯定的否认了吧!”
“不会吧,真是蛮奇怪的。”
孙大勇装作惊奇
的样子对副官郑同三说:“郑副官,你和我说老实话,这里真的有新四军的女兵怀了孕还流产了吗?”
郑同三也早有过“排练”,他想了想说:“哦,有些事儿我为了人家的隐私,所以没向长官您汇报那。确实有那么几个新四军女兵有过怀孕,后来请狱医为她们堕了胎,这也是她们自己要求的,不信你们两位女长官可以当面问她们去啊。”
杨芳冷笑道:“是吗?那么请问郑副官,没结婚怎么怀的孕那?难道是你们帮着介绍的对象不成?”
“这个……这个嘛,哎呀,都怪我这人太仁慈了。”
郑同三显得很自然的说:“我罪该万死啊,在放风的时候疏于管理,你们的人里有些男女之间利用这个机会背着我们看守做了那事儿,可能是因为太寂寞了,男欢女爱一下嘛,我们有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所以嘛就出现了这事儿,还让你们给误会了,早知道我不该把男女犯人在一个院里放风了,不过这也怪不得我们,是你们的人没有廉耻心吗,又都当年,有了这样的事儿我们也就是个管理不严的问题,但关键的责任还在你们自己人的身上啊。”
“你放屁!放狗屁!”
刘茜敏这时按捺不住自己激动而气愤的情绪了,她指着郑同三道:“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别说我们新四军都是阶级兄妹,纪律严明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的。就是你们这个看守众多的集中营里有地方有条件让他们单独接触吗?我看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们已经初步向获释的同志做过调查了,是你们在审讯期间,对我们年轻的女同志不仅严刑拷打,还将她们糟蹋了,很多看守都参与过这样的暴行,其中就有你郑同三郑副官的份儿,你敢否认吗?”
郑同三举着手道:“否认,我当然否认了。你们的人当然是顺着你们的意思说话了,不然你们还不枪毙了她们啊。这是造谣,彻头彻尾的造谣,我保证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儿。可能是我平时在管理上对她们比较严格,因此她们就怀恨在心,一出去就造谣诽谤我,诽谤我们的模范集中营的牌子,在我们这里我人格保证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的,你们不能偏听偏信,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再去做调查啊。”
杨芳又笑道:“郑副官你不必激动吧,事实就是事实,伪装还是应当剥去的。我还告诉你一件你肯定知道的事情,我们的女机要员实施兰同志就是被你们多次轮奸使她染上了性病,然后给她进行了治疗,之后继续对她施暴,最终她奄奄一息的时候,你们不但不接着治疗反而将她活埋了,真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啊,你们也
有姐妹母亲,请问对一个年仅二十一的姑娘怎么下得去这个手那,我真怀疑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点的人性啊?还有,我们接到贵阳医院那边的消息,我们的一些同志都染上了性病,请问那是一时的男欢女爱所能引起的吗?请你回答这个问题好吗。”
“这个……这个……我真的不大好说了,总之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郑同三道:“反正我们的没干这事儿,也许是集中营地处山区,空气潮湿所以人容易生病吧,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的啊?”
“哈哈,你可真会狡辩啊,真不愧是你们戴老板的好学生。”
杨芳驳斥道:“既然是这样,那么请问同出山区的老百姓是不是长得梅毒这样的性病那?你老婆,你们那些看守的老婆或者姐妹都得了这种病吗?我看你就不必再掩耳盗铃了,不敢承认事实就说明你们是心虚的,而我们是有证据在手的。”
郑同三支支吾吾的不是杨芳的对手了,孙大勇对他道:“你看你连个话都不会说,这越说杨记者越怀疑我们的真伪了。其实这个……这个事儿吗,我疏于管理,真是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管理的监狱,真不像话。”
他转而对杨芳道:“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的也扯不清,杨记者你看是不是这样,我负责调查你反映上来的这些问题,一定对您有个交代好不好。至于您说的我们活埋了施兰,那么也请您拿出证据来,她的情况我知道,是生病死亡的,属于正常死亡的范畴,不信她的墓地就在后山上,你们可以掘坟验尸啊。我想杨记者既然说手里有证据,那就请拿出来我过目一下,否则我只能说您说的不是事实了。”
这下倒是将了杨芳一军,因为这时候的杨芳说归说,真的能拿出来的证据也只有询问那些获释女兵的记录,其他的物证和旁证材料还并未掌握在手,这是很容易被国民党当局给否定掉的。
杨芳说:“要证据好办,就怕到时候你们在蒋委员长面前不好交代了,证据我们正在完善之中,因此我们俩来此调查也是为了掌握充实证据,怎么,孙科长担心我们的调查吗?”
“我担心你们的调查?这真是笑话了,你们可以在我的集中营里随意调查,看看我说的是事实那,还是你们那些女兵说的是事实,我这才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那。”
孙大勇仗着杨芳一时还拿不出证据来,所以说话的口气也硬挣多了。
而此刻也到了晚饭时间了,孙大勇提出请杨芳和刘茜敏去息烽县城的馆子里吃饭,但被杨芳给婉言谢绝了。
她说:“
既然这里的伙食被你们说的这么好,那倒不如我们也实地看一下,和我们的战友一起享用你们提供的美食了啊。”
她和刘茜敏要求去监舍里和战友们一起吃晚饭,却被孙大勇反过来拒绝了,理由是不安全也不符合狱规。
“你们要真是想看的话,我派人陪你们二位去现场看就是了,但不能进入监舍和犯人一起用餐。既然你们不愿去县城吃饭,那我就在监狱管理区的小餐厅请二位一起共进晚餐了。晚餐后,我派出送二位回县城去,这样可以吗?”
杨芳和刘茜敏商量了一下,答应了孙大勇的安排。尤其是晚上回县城要走二十多里的山路,真的是不安全的,有国军的车送当然就没问题了。
趁着看守长宋觉带着杨芳和刘茜敏去了监舍察看伙食情况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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