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九章:烽火浪漫情(第1/3页)烽火丽影
杨芳和那个灰布长衫的男人之间连一句话都没曾说过,连一面都没见过,但两人的手却在此刻握在了一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这是《雨巷》诗的最后一节内容,却竟然是两人不约而同的吟出的,吟完之后那个灰色长衫男人竟然两杨芳一把紧紧抱住,杨芳手上的菜篮子掉在了地下,呆住了的她竟然都不知道了。
这种天降般的契合让她的脑子根本无法及时的做出反应来,对于杨芳来说太过于荒诞,,她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是做什么的,是好人是坏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她就已经成了这人的俘虏了,这实在是不可思议,令她一时进入到了昏昏然的状态里了。
总算是这个抱住杨芳的长衫客对她什么也没做,反而是先开了口,他说的竟然不是本地话,而是标准的北平话:“不好了,丁香姑娘,你的鸡跑了啊,咱们先得抓住它,别让戴望舒老师把一锅鸡汤用首新诗就给骗跑了。”
“呵呵,你这人还真幽默,你是男人,抓鸡的主要任务是你的了。”
说着杨芳绯红了脸,推开了这个男人的搂抱从梦境中走了出来。
很快,两人在小巷里围追堵截,总算是把那只乱跑乱飞的老母鸡给抓到了手。这个时候两人也都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看起来谁都不愿意丧失了这个认识对方的机会,相互在伞下一聊,杨芳才吃惊的知道此人竟然是自己很欣赏的青年文学家章修文,现在是北大的客座现代文学专业的副教授。他的和北大文学采风团一起来湖南、云南和贵州一带采风的,在昆明采访团分成了若干个小组,而想到贵州山区的章修文目前正和自己的两个同伴组成的小组才来息烽不久,今天他见小雨如丝,马上想起了戴望舒的这首诗来,于是就独自打伞走在这县城的小巷里,想寻觅体验一番诗里的那种梦幻,没想到刚走进这小巷不远便遇见了杨芳打伞迎面而来,一下就把三十岁的章修文副教授拉进了戴望舒诗中的幻觉里去了。
章修文握住了杨芳的手说:“没想到你是新四军的人那,更没想到你就是我们北平《北平晚报》名记者杨芳啊,原来是久仰你的大名,如今一见面才知道你这么年轻,真是丁香一般的青春芬芳啊。”
杨芳红着脸说:“章老师可真会夸人啊,其实我一直很喜欢您写的诗词,非常的唯美感人,今后还
要多请老师给指点一下那。”
“哈哈,杨记者不至于要这么客气的吧。”
章修文道:“要说指点那是言过其实了,只能说是相互采长吧。”
他小声道:“我还看过你在《八路军前线报》上撰写的多篇文章那,看的真是太提气了,要不是你的名字,我一定以为是个充满了阳刚之气的男子汉写出来的那。很多人都说我诗词写的太婉约了,缺乏战斗性,在现在国难当头的时刻我应该写出一些鼓舞民族的诗句才配得上一个中国人的称号啊。”
杨芳很肯定道:“说的对啊,倭寇侵占我大好山河,那里还能有文人墨客笔下的那些诗境那,只有全国各阶层团结抗战才能夺回该属于大家的生活,才能提升得了文学的真正意义啊。”
两人是越谈越投机,渐渐的忘了时间,忘记了那掩护着这美好意境的小雨已经停止了。
最后,两人相互都留下了联系方式,而章修文老师表示自己正好也要赴湖南,他说一定会去新办看望杨芳的,杨芳也没反对,并让他在采风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旅途的安全。
这是杨芳一生中第一次遇见了让自己心动的意境,让自己心动的男人。不过她不会再往深层次上去想,因为她在婚姻上已经感觉太累了,她真的不想再累自己一次了,那会压垮了自己的。
带着平静而幸福的心情,杨芳回到了荣升旅馆,她请旅馆的厨子帮着把鸡杀了,然后帮助炖成了汤。
等她做好了这些,也已经到了中午了,今天去息烽集中营采访的事情也自然是泡汤了的。好在杨芳想到谢金宝同志委托她暗中查询那位秘密失踪的领导人彭亚峰已经找到,这样就可以通知重庆八办的人立刻找国民党交涉,让他们措手不及,好把彭亚峰尽快的营救出狱。
而刘茜敏中午起来后看到杨芳为自己辛苦了一上午也很感动,所以一定要拉着杨芳一道喝鸡汤。
杨芳说:“还是你留着多喝几顿吧,你看我都这么胖了,就不喝了吧,不然等我在新办吃成了胖子回到冀中去,我们家陈浩成该不认识我了。”
刘茜敏被她的幽默也逗乐了。
她说:“你要是算胖的话,那我们这些人不成了走不动路了的人了吗。说实话杨记者你的身材也太好了点,真是不胖不瘦,身体健美,腰还那么细,这就是男人们背后常说的我们女人中的魔鬼身材吧。我要是那天能长成你这身材那真是要高兴死了那,好了,来,我们一起喝鸡汤吧。”
杨芳推脱不过,便先给刘茜敏盛了一碗,然后自己也盛上了一碗,
两人很高兴的喝了吃了起来。
这一天,她们那里也没能去成,就在荣升旅馆的房间里呆着,只是偶尔杨芳陪着刘茜敏在院子里散了散步而已。
本来在息烽自己情报科办公室里呆着的少校科长孙大勇一直没接到特务报告说杨芳及刘茜敏去集中营,他感到很是奇怪。他等在办公室里就是想等说她们出发了,他自己好提前赶到那里去做准备那,而手下却告诉他说好像那个姓刘的生病了,所以那个漂亮的新四军女记者不得不在旅馆里陪着她,因此根本去不了集中营的。
“好,太好了,这个姓刘的真会找机会生病啊,六天的时间已经去了一半儿了,她要是再生几天病的话,那这让老子头疼的采访调查便算是结束了。老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俩小娘们没在息烽给老子搞出动静来就好啊。”
孙大勇马上通知了集中营的郑同三,告诉他可以松懈一下了。
第二天一早,杨芳正准备安顿好刘茜敏然后自己去山上的集中营按照计划进行调查采访。她知道还剩下三天了,过了这三天孙大勇完全可以拒绝她们再去那里。
就在这个时候,她接到了从贵阳打到息烽来的长途,电话是办事处副主任黄庆生打来的,他告诉杨芳说他中午之前会赶到息烽来,希望她和刘茜敏能等他。很显然这时候他还不知道他的丑行已经被刘茜敏告诉了杨芳,更不知道刘茜敏已经怀孕了一个多月,并在息烽的诊所里打掉了孩子了。
但他的这个电话造成了杨芳的停滞,她担心自己不在,黄庆生过来后再出什么问题,只好又取消去集中营的安排,留在了荣升旅馆等待黄庆生的到来了。
原来黄庆生生怕杨芳她们在息烽这边闹出什么事儿来,那他这个新任的军统上校特派员在钟子文处长面前难堪,便让其他的男同志护送了获释的伤病员去了重庆,而自己急匆匆的要赶回到息烽来。
中午十一点半的样子,黄庆生终于风尘仆仆的乘坐班车赶到了息烽。
见到两个女同志都在旅馆里并未去集中营进行调查,黄庆生感到挺奇怪的,虽说这是他最希望的事儿,但心里却很疑惑,以杨芳那种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她是不可能放弃这样的机会的,可为何她们都呆在旅馆里没动那?
黄庆生不由的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前面都调查完毕了,这么快啊?”
杨芳鼻子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问啊,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儿,黄庆生同志,我看你该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了,再这么下去你还配做一名新四军的干
部吗?”
“我?我怎么了。杨参谋,你说话要注意一点,我好歹也是你们的领导,怎么以这样的口气和领导说话那,太没规矩了吧?”
杨芳怒不可遏的回答道:“你这个领导可真有规矩啊,别在这么伪君子一般的了好吗。我告诉你,刘茜敏同志刚刚在诊所里做了流产手术,你该问问你自己了。”
“什么?……!”
黄庆生脸色一变,惊讶万分的道:“流……流产?谁……谁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我……。”
刘茜敏见杨芳已经开了头,便对她说:“杨记者,请您先回避一下,我先和黄副主任谈谈,完了你在和他说话吧。”
杨芳知道刘茜敏要先把事情的原委和黄庆生说了,然后自己才好继续和他交涉,便转身推开了客房的门走到院子里透气去了。
时节已经到了春末了,杨芳看到了院子里的那棵菩提树在茂密的冒着嫩叶,而其他的花草也是开的最旺盛的时候,红的绿的,都在随着风儿摇曳着,充满了一样盎然的生机。
她对自己在心里说:“春天多么让人留恋啊,人都说人之一生,草木一春,要是能永远留住春天该有多好那。”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的工夫吧,刘茜敏蹒跚着步伐出来招呼杨芳了,她告诉杨芳自己已经把全部的事情告诉杨芳同志了,于是黄庆生很紧张的要求和杨芳好好的谈上一谈。
果然见到杨芳后,黄庆生的表情极不自然,当杨芳指责他不配做一名革命队伍里的干部后,他连连说是一时糊涂,还把责任推给了刘茜敏,说她有意诱惑自己。并说那件弄脏杨芳那双性感的中跟黑皮鞋的事前纯属子虚乌有是刘茜敏编造出来的。
杨芳则当场揭穿了他。
“黄庆生同志,你别以为事前过去了,我的鞋也擦干净了你就能蒙混过去了。当时我是没穿那鞋,但几天之后我穿的时候还是发现了鞋面和鞋帮上的异常了,虽说那痕迹已经浅的看不出来了,但还是能辨明那就是你留下的证据。因此刘茜敏助理员是没有编话的,编话的人是你自己。现在我们不谈这个,就说你对刘茜敏做的事儿吧,你怎么解释?你和她都是分别有了各自家庭的人,你对她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你怎么向上级和同志们交代那?”
杨芳说起来便是越说越气。
黄庆生因为事先和刘茜敏进行了那段沟通,所以心里也已经有所准备了。
他说:“杨记者,其实这事儿主要责任是在我,是我太喜欢刘茜敏同志了,因此一时冲动做了
那事儿,事后想想真是不该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是一定要对她负责的,我和家里的老婆其实早就离了,只要她那边能办成离婚的话,我发誓我会娶她做妻子爱她一辈子的。”
杨芳道:“黄庆生同志,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啊,你这可是严重的作风问题。身为有妇之夫你却对刘茜敏同志施暴,这又是道德品质和纪律上的严重问题了。人家好好的一个家庭凭什么要分裂而嫁给你那?这件事儿要是被上级知道了,你应该明白你这些解释都是站不住脚的,就算我能相信你,那么上级领导能相信你吗?我想你心里比谁都明白吧。”
“是,是,我是明白。”
黄庆生看着杨芳说:“因此这件事儿不能让上级知道,其实这是人性,主要是被什么纪律啊,组织啊的给压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