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第2/3页)如玉医坊
摆,露出了勾人的曲线,婀娜多姿,那丫鬟跟了她许久,每每此时,却还是一脸的惊羡。
“三姑娘病的是愈发的重了。”恍惚许久,见了嫣然森森的目光,小丫鬟这才止不住一阵战栗,只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嫣然这才了然,嘴角泛着一丝丝的自得。
这一夜,李苒儿只昏沉沉睡去,竟觉得嗓子干得很,只从梦中惊醒,却见自己大汗淋漓,浑身是说不出的冷意,只想唤了翠儿来,哪知她呜咽着却发不出声音来,她一时又渴又急,是堂皇的神色。
李嫣然便是这时端了茶水来的,轻轻地欲要扶起她的身子,“姐姐,我在这儿。”
李苒儿一惊,只瞧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眼里一丝狐疑闪过。
“姐姐,是我。”李嫣然却是无辜,“翠儿正煎着药呢,我便留在这儿照顾姐姐的。”
李苒儿并未见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只是接过了杯盏来,这才想起了这是那个刚进门的庶女,便是一脸的不耐烦,“我乏了。”
“他人道姐姐是受了寒凉,我却说,”李嫣然却在此时幽幽说道,“这毕竟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苒儿蹙眉,不明白她话里的风姿。
“我也是听闻了那日花会一事。”三言两语便说到了李苒儿的痛处,昏暗的烛光之间,李嫣然只瞥见了苒儿毫无血色的脸颊是愈发的苍白,这才勾起了嘴角,“谁说那匹锦缎不是二姐姐动的手脚呢?更何况,最后是二姐姐落了个好名声,却害苦了姐姐您。”
一句话气得李苒儿几欲吐血,“那个下作的小贱货,胆子竟然如此之大。”
她愈是想,便愈是气愤。
苍白的手指攥紧了锦被,直抠出几道深深的印子来。
“只是姐姐,如今你得了病,愈是这般,”正着了嫣然的道,她遂继续幽幽说道,“却愈叫二姐姐得了意去,你要治好你的病才是。”
“楚慕染之前那般待我,让我向她弯曲求全,断然是不可能!”李苒儿却恶狠狠地道,一想起那个女人的脸,她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了。
李嫣然却只是抬手用帕子请捂着嘴,轻轻笑道,“姐姐,你这病我也会治的。”
此话一出,李苒儿只狐疑地看着她,“难不成你也会医术不成?”
“医术么。”嫣然这才端了几案上的碧梗粥过来,细声软语地说道,“我只是知晓,姐姐这病名唤相思,食不下咽,寝却难安,想要治得说难也难,说不难其实也容易得很。”
她端着食盒,面上的笑容意味深长。“姐姐,你以为林家的瑞二爷是为何不来了?其实他是来了的,只不过那心思却不在你这儿罢了。”
“你是说李贞娘?”李苒儿只冷冷地说道。
“你现在这般面黄肌瘦,他就是过来了也要吓跑的,吃饱了,才有力气与她斗!”
李嫣然的话犹如正诱惑着苒儿一般,她枯瘦的手指顿了一顿。这才颤颤巍巍地接过了碗。
李贞娘,她定是要与她都到底的。
只是她眼里冰寒的光,却未瞧见一旁的李嫣然嘴角淡淡的嘲讽。
如此便骗了过去,这个李苒儿,究竟还是傻了些。
这一日,只听得偌大的庭院之间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骂声,才清静了不久的国公府忽而慌乱了起来。丫鬟们急急地在府上奔走着。谁也没有想到,久久卧在病榻上的三姑娘竟然在一夜之间就能下床了。
不仅如此,因了病了许久。消瘦了许多,原本丰润的鹅蛋脸竟然变成了瓜子脸,配一双杏仁眼,平添了几丝妩媚的风姿。却叫踏了府上正欲讥讽几番的别家的小姐们说不出话来,眼里满是嫉妒之意。
李仁川见女儿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站在庭院里却觉得天旋地转,直握着阑干许久才稳住,身体乏得很。又见阴雨绵绵,长叹一声,正欲回去卧在床榻上。
小厮过了来。说是慕染姑娘来了。
李仁川脚步一顿,“快请。”
是楚慕染特意吩咐的暗室。小厮跟了进去,只见一方床榻,只是那床说来也古怪,只是在中央干净的四四方方的软垫,再不见其它。
“为老爷更衣吧。”楚慕染背过了身子去,“还请大人俯身于床榻之上,上身需不着寸缕。”
这样说来,小厮们显得犹豫,只是望着李仁川的脸色。
李仁川皱眉,似有一丝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暗室忽的热了起来,小厮们虽穿的不多,额间却还是渗出了点点汗水来,一抬手,衣袖湿了一片。
楚慕染却在这时淡淡说道,“还请几位出去吧。”
此话一出,小厮们脸色一变,就连李仁川也是一怔。
“大人治病,还需清静。”她只笑道,神色自若。
无奈,只能退下,一时间,小小的一方暗室里只剩下了李仁川与楚慕染二人。
她这才说道,“大人无需拘泥,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只是所有的病人,在慕染的眼里,都是一个模样,不分贵贱,也不分男女。”
李仁川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只是暗暗地想着自己被红尘束缚了住,不似楚姑娘这般高洁。
“多谢。”他这才沉声说道。
小厮们自暗处走了出来,一个个却是神色古怪,“老爷与楚姑娘,难不成……”
“你想什么呢?楚姑娘倾国倾城,老爷却已是年过半百,两人能有什么名堂?”
“老爷可是堂堂李国公,那楚姑娘不过只是如咱们一般,老爷如此待她,那也只是因了她医术高明,不然,还不是如咱们一般,为奴为婢!”
几个人讨论地欢脱,未瞧见迎面走来的薛姨娘。
薛姨娘自然是听见了那般不堪入耳的话的,面色一凛,只厉声说道,“你们可是在嚼老爷的舌根?”
那薛姨娘的娘家却是个家道中落的官宦人家,因了贞娘的生母入了李家好些年无所出,才坐了妾室,却也是个不成器的,好些年了没见什么动静,李仁川本就不喜,遂渐渐没了地位。
也是偶尔一次李仁川被同僚灌了酒醉偶然路过了蘅芜苑,幸了她,才生了个女儿。
这薛姨娘的位置才比奴婢高出了些。
近来他怒了沈氏,才频频出没蘅芜苑,薛姨娘的位置便是水涨船高,如今也敢在丫鬟小厮们面前颐指气使了。
她刚瞧着自己的好日子来了,却听见了小厮们这些话,又想起了新进了府上的那个皓齿明眸的姑娘,只觉妒火中烧。
小厮们瞧见了竟是薛姨娘,不由得齐齐下跪,连声求饶。
薛姨娘眼角微动,脸色有些异样,“方才你们所言,可是实话?”
“句句属实,绝不敢期满薛奶奶。”一个小厮说着。
另一个赶紧附和道,“那衣服还是老爷让我们帮了他脱得,一件不剩!”
这般光天化日的,孤男寡女,真是岂有此理!
薛姨娘及时扶住了一旁的墙,这才没有跌倒。却只觉得荒唐无比,跌跌撞撞地直朝着沈氏的韩香院跑去。
却不见,从暗处缓缓走来的娇媚女子,打着一把米分红色散花折伞,嘴角是得意的媚笑。
小厮们伸出手来接过了铜子,脸上尽堆着讨好的笑容,”四姑娘当真是神机妙算。那楚姑娘果然唤我们脱了老爷的衣服呢!”
“如今我既是进了府上。自是希望家宅安宁。”李嫣然只是那帕子点了点眼角的泪光,梨花带雨,令人我见犹怜。“只是嫣然毕竟是小女子,虽有些事明白却不敢言说,还望几位哥哥多多帮帮嫣然。”
那小厮们一见李嫣然这般娇嗔模样,又是没架子的。心都要碎了,连连点头。
其中一个还算是聪明。心领神会,“四姑娘放心,我们定不会同人说这是你说的,只不过是我们几个眼见为实罢了。”
“那就谢谢几位哥哥了。”李嫣然只幽幽打着折伞。说罢浅浅笑着,媚眼盈盈,轻轻呵出了气来。
当真是气若幽兰。
沈氏急匆匆赶来。
未至暗室。却听见李仁川低低的呻吟之声,带着些许的压抑。
男子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
只是这个女子,只是同苒儿一般的年纪,当真是荒唐啊!
沈氏心下一紧,急急地推门而入,却见李仁川正和衣而起,面色潮红。
她一怔,只快步上前,憋了几下,眼泪便落了下来,湿了她厚厚的妆容,眼角的嫣红晕了开,更显老态。
薛氏心中慌乱,却还是在门口停住了脚,不敢再进去。
李仁川只是冷冷地瞧着她。
“老爷,您怎能做出这般事情,可叫我与苒儿如何见人!”沈氏说着更是紧紧地攥着李仁川的衣袖,话里尽是哽咽。
李仁川不语,只是甩开了她。
沈氏忽的大哭,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可叫我如何在李府待着,倒不如叫我死了罢!”哭号着更是忽然起身,冲着身旁的石墙就要撞上去。
李仁川一把拉了她,心中忽的一团火。
沈氏作势愈发的冲动,身下更是发狠,却忽的觉得半边脸颊一阵火辣辣疼痛,身子被甩了出去,趴在暗室中的角落里。
薛姨娘在门口瞧着,不由得捂住了嘴,失声尖叫。
“楚姑娘,家丑不可外扬,让你见笑了。”李仁川带着歉意,只是朝着楚慕染略略俯身,话里尽是苍老。
“怪慕染当初未说清楚。”楚慕染只是淡淡含笑,转而扶起了沈氏。
沈氏捂着脸,怒气冲冲地推了楚慕染一把,“下作的小蹄子。”
“你个婆子,还这般无理取闹。”李仁川捶着胸口,只觉得要呕出鲜血来,“也不好好看看,这暗室里还有谁!”
沈氏这才睁大了眼睛,却是一怔。
苏钰正站在一角,看着这一出闹剧,脸色甚是复杂。
她忽的明白了什么。
“楚姑娘是好心帮我治病,怕你多想,才不与你说的,哪里知晓……真是家门不幸,不幸啊!”李仁川说着是愈发的捶胸顿足。
沈氏忽的如遭晴天霹雳,看着李仁川拂袖离去,又睨了一眼在门边低垂着脑袋不发一言的薛姨娘,恨不得抽了她一巴掌过去。
李仁川在书房已住了两日。
慕染再见他时,气色已好了许多。
他只叹道,“还是这清静之地舒适得多!”
慕染轻笑,“大人这几日可否睡梦好些,腰间可还疼痛?”
李仁川这才若有所思,只望着阴雨绵绵的天气,愕然道,“许久未做了梦了,那腰间倒也不见的疼痛,都是楚姑娘的功劳!”
“是慕染的本分。”楚慕染这才递了方子给李仁川,只见上面写着羌活、独活、防风、木瓜、桑枝、川断、牛膝、杜仲、艾叶、鸡血藤、川芎、当归等数十种药材,轻声说道,“既然府上讲究,这里是几味药材,”说着又在几案上铺排了几个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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