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第2/3页)如玉医坊

子都要沦为洛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

    一想到这里,李苒儿忽的不知如何是好。

    却听得李贞娘继续说道,“还是你依旧对林瑞心存幻想?或是,你竟不知,你假装有了身孕,想要赖给林瑞,却早已被他识破,如今的你,在林瑞眼里,还有什么地位呢?”

    这样的话自自己的嘴里说出,竟是连贞娘自己也愕然。

    她不知李苒儿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她也认定了是那位周郎君的。

    既然与林瑞无关,她说话也便是有了底气了。

    李苒儿许是气糊涂了,这才意识到贞娘说得话有些道理,只是一口气堵在胸口,再难宣泄。

    贞娘不过是来劝她的,也是为了自己,其它的,自然不会多说。

    也不想多说。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说完了这句话,便只是面无表情地款款离去。

    独留李苒儿一人,瘫坐在床榻上,目光呆滞,脸色黯淡。

    似乎陷入了一片绝望之中。

    而后便是夜色阴沉沉笼罩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法子,原本又哭又闹的李家的三姑娘忽的安静了下来,没几日,更是答应了周家的亲事。

    洛城是繁华之地,自然每一日都有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

    没几日,似乎李苒儿与人苟且之事便不再被人提及了。

    事情告一段落,李仁川愈发苍老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只是好日子始终是持续不了多久的。

    朝廷纷争不断在,终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一日,李苒儿收了金针,又开了几贴方子,忽的风轻云淡地说道,“多谢大人的收留,如今医坊已经整修好,慕染也应该告辞了。”

    李仁川愕然,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知慕染为何说出这般的话来。

    谁知慕染只是笑道,“大人不必多留,你我都心知肚明,慕染留在国公府,大人也难做人!”

    这位楚姑娘,如何每每总能点破自己的心思,当真是谁神人也!

    李仁川有些动容,不禁俯身作揖,“老夫多谢姑娘!”

    “不敢当。”楚慕染的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是慕染为大人添忧才是,大人既不想为难慕染,也不想陷入朝廷的党派之中,或许只有慕染离开国公府,才是最好的。”

    “只是贞娘……”李仁川仍然隐隐有些担忧,只是因了这位楚姑娘的陪伴,她是感觉到了的,贞娘似乎不似之前那般懦弱了,在他眼里,楚姑娘毕竟是个聪明人,她是怕李苒儿离了楚慕染之后会受了委屈。

    “或许,对贞娘来说,离开慕染,才是最好的。”

    李仁川的眼里有什么涌动着,却也有些不解。

    楚慕染只是笑,“大人还请放心,贞娘她,会过得很好。”

    只是这漠然的一句话,李仁川的担忧忽的荡然无存。

    楚慕染很快就搬了出去,依旧是那一道街巷里。小小的医坊。

    归途的马车早早备好,贞娘泪眼婆娑,“慕染,我舍不得你。”

    “不是生离死别。”楚慕染倒是依旧淡然,“贞娘,若是你想念,便来寻我。慕染并非国公府之人。自然不能待一辈子都待在这里。”

    马车很快扬长而去。

    苏钰手中象牙折扇轻摇,他只是眉眼微挑,问道。“何必走得这么急?”

    “要回来了。”慕染有些累,微微眯起眸子,嘴角微微上扬,“终于回家了。”

    那一辆马车渐渐地消失在贞娘的眼里。她搀着老父,看着它再不复见。忽的心里有些失落。

    她忽然觉得。

    这不是死别,却是生离。

    春公公忽然猛然一惊,他是举得自己身强力壮,自然是没有什么毛病的。只是却听见了楚慕染这般一说,忽而大惊失色。

    这位楚姑娘既然是神医,她说自己得了病。

    那便是大病了!

    春公公双腿一哆嗦。啪的一下子跪了下来,怯怯地看着楚慕染。就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楚楚楚……楚姑娘,病……什么病……灵药……”

    小小的屋室里坐着的一些人见这位春公公如此慌乱,不由得纷纷窃笑,似乎是在嘲笑着这位春公公一般。

    慕染的嘴角微微地上扬,也不发一言,只是亲身,将春公公领进了内室之中。

    众人一时好奇起来。

    春公公是愈发的紧张,想着这下子自己是完蛋了,他不是没有听说过有些医术高明的大夫是会开膛破肚的,难道自己这一回竟然是轮到了自己受这般的磨难了?

    春公公越是这样想着,越是觉得可怕,只得勉强扶住了门框,这才稍稍站稳了些。

    慕染背过身子去,春公公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干什么,瞬间吓得冷汗直冒,许久才是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姑……姑娘……“

    她便是在这时转过了身子来,就这般风轻云淡地看着春公公,嘴角是微微的笑意,只是她手里的一把锋利的短刀却‘楚慕染愈发显得寒气逼人,直叫春公公瘫坐在地上,差点儿尿裤子了。

    “不会将公公如何的。”楚慕染不是不知道春公公心里想些什么,神色自若地看着他,这才稍稍让出了些位置来,原来她不过是拿着割了一包药的绳子罢了。

    春公公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是自己是在大惊小怪了。

    有些羞愧地看着楚慕染,春公公这才站起了身子,有些局促。

    “皇宫向来不是什么安宁的地方。”楚慕染从小小的一方包裹里拿出了不知道什么的一个精致的白玉瓶子,细细地打量着,只是嘴角的笑容却是似有若无,“公公的病是重了些,倒不是无药可治。”

    春公公这才眼前一亮,能治就好,能治就好啊!

    她总算是放下心来。

    却在这时又听见了楚慕染只道,“公公的病,是愚忠。”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忠心,竟也是一种病,还说自己病入膏肓了。

    春公公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位楚姑娘,果真是神医么?莫不是也不知道从何处来的江湖骗子罢,否则说出来的话如何令人哭笑不得?

    楚慕染并非没有看出了春公公的心思,忽而笑道,“公公是跟着皇上从长安过来的,在春公公之前,前朝的赵公公可是风头鼎盛,公公必然是知晓的吧。”

    他点点头,那时自己不过是个小太监,无论如何地都没有像想到会坐到今日的位置的,这还是多亏了当今的圣上,因而春公公在皇宫之中更是步步留心,时时在意,生怕做错了半点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如今自己这般那也是皇上的恩惠,他不过是为了报答皇上。

    “春公公心系皇上,固然可贵,只是您却不知,正是因为如此,您错过了许多的事情,比如,这皇宫的不太平,你越是对什么倾尽了所有的心思,越是想不到,会有谁在您的背后插一刀。”

    春公公似懂非懂,只能迷迷糊糊地接过了慕染递来的药,“公公无病。只是若是公公再这般,那很快,便是要得病的。”

    又说自己没得病了?!

    春公公是愈发的一头雾水,不明白楚慕染的话里是几个意思,却见楚慕染只是沉默,低头不语,他明白自己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便只是告退。许是想得太过入神,出了内室时,冷不防被自己的双脚绊到。险些摔了一跤,幸亏是被就在边上的小公公们及时扶住,这才避免出丑。

    他自然也没有看见这内室里还坐了一个人的。

    苏钰合上了手中的书,看着楚慕染。是似笑非笑,“不救皇后?这不该是你做的事情。”

    “不是救了么?”楚慕染若有所思。沉默良久,这才淡淡说道。

    苏钰眉眼微挑,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忽而嘴角是一抹异样的笑容。

    原来如此。

    春公公坐在马车里。愁眉不展。

    没有想到那位楚姑娘抗旨不尊,依了皇上的个性,自然是不会强逼的。只是之前皇后待自己是这般好,他却还是辜负了皇后的期望。一想到这里,春公公的心中便有些淡淡的失落。

    自己是应该更聪明才是。

    到了皇宫之中,他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只是耷拉着脑袋,却不想竟然迎面碰上了皇后。

    “娘娘……“他一惊,慌忙跪了下去。

    皇后一见了春公公的脸色,就明白了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淡淡地笑着,不过笑容有些苦涩罢了,“小春。”她只道,“本宫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皇后这样一说,春公公的心里便是愈发的难受,哭丧着脸,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都是奴才愚笨,办事不利,这才辜负了娘娘的期望,娘娘放心,就是把那楚姑娘绑来,奴才也要让她进了皇宫的!”

    谁知道春公公此话一出口,方才还和颜悦色的皇后忽然冷下了脸来,“不可,咱们做事情既然都是要光明磊落的,切不可做这些事情,败了咱们皇家的面子!”

    “奴才遵命!”果然是春公公心目中永远的皇后娘娘,他一听,只觉得鼻子一酸,却还是恭恭敬敬地俯身,只是心里却暗暗地想着,自己就是在那医坊门口跪个三天三夜,也不能让皇后受半点委屈的。

    “罢了,罢了,”皇后忽而在这时叹了一口气,说道,“向皇上回禀情况吧!”

    “诺。“春公公这才退了下去。

    皇上似乎也有些忧心忡忡,直恼着自己太过心急,不知那位楚姑娘的脾性与喜好,这才耽误了这件事情,随又将李国公请了过来。

    不过李仁川也奇怪,“楚姑娘是个善人,是不该拒绝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自己漏了什么?!

    皇上一惊,赶紧叫春公公将他在医坊里听见楚慕染的话全都复述一遍。

    春公公想了一想,竟然还真一字不落地娓娓道来。

    虽说李仁川不解,只是皇上忽然瞳孔皱缩,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楚慕彤终于回了如玉医坊的时候,多年不见的楚慕染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娴静的模样,让她神情微怔,那一刻,所有的记忆铺天盖地漫进了脑海之中,她似乎有些恍惚。

    倒是苏钰,眉眼含笑,只是说道,“回来了,厨房里炖了汤。”

    这个家,这才有了一丝温暖的模样,慕彤终于扬起了嘴角。

    她这才有了一丝回家的感觉。

    苏钰又问她,“这些年,是去了哪里?”

    楚慕彤却没有回答苏钰的问题,只是淡然地反问他,“这些年,你都是住在这里的么?”

    苏钰似乎有些愕然,只是听着这有些咄咄逼人的语气,分明是在质问着自己的,苏钰哑然,却终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然后两个人是再无话可说,只是楚慕染却在这时端了热汤来,放在了桌案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她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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