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第2/3页)如玉医坊

他们几个不是就要吃西北风去了么?

    只不过阿洛见着这一屋子里的人表情古怪,自然是有什么不祥的征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撇了撇嘴吧一副委屈的神情。

    倒是慕染,只是在这时清清淡淡地说了一句,“如今医坊入不敷出,柴米油盐都需要考量,就不管外人的饭了。”

    这话说得可是毫不留情,当下阿洛的神情是愈发委屈了,想都不想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大袋的银子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不就是银子么,你们看,我的银子可是多得不得了呢!这下,我总该是内人了吧!”

    慕染睨了阿洛一眼,表情有几分无语,只不过眼神一转,凝视着那鼓鼓的钱袋,这才露出了几分笑意来。苏钰瞧着慕染这般模样,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虽说依旧不多说些什么,只不过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而在朝堂之上,荣锦与林瑞第一次正面交锋,二人之间,终于出现了一道不可填补的巨大的裂缝,只因着洛河水患,二人争论不休,各有一番见地,年轻的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瞧着这一番景象,只觉得太阳突突地跳动着,眼里有什么闪烁,不过却只是宣布了退朝。

    众臣散去,荣锦的面色沉了下来,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神情,当初李国公还在世的时候,朝堂上下一片太平,就是遇见了意见分歧,那也是沉下心来细细商榷的,哪里会如林瑞这般年轻的初生牛犊,棱角锋利,却是令人望而却步,而这样的小子,终究是成不了大器的,荣锦一想到这里,嘴角忽的勾起了一抹笑意来,摇了摇脑袋,到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了信上。

    而林瑞走在后头,望着前边荣锦的背影,眼里却依旧是如他一般阴暗,不过是洛河水患,疏通的办法多的是,不过是小事情罢了,这荣锦,真以为自己是在于他争执么?如今他是因着李国公府的关系才到了今日的位置,既不知晓自己在朝上的人脉有多少,也不知道荣国公府的势力是多么大,他如今不过是借着这一件事情想要看清楚究竟谁才是站在自己身边的罢了。林瑞这般想着,嘴角的笑容,便是意味深长。

    而朝堂上的动荡很快就传到了林府,进了贞娘的耳朵里。

    “吵起来了?!”贞娘一惊,却只是知道个大概,却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在她的心里,巴不得愈演愈烈才好,这般。林家,才会愈发的风雨飘摇。

    而慕染,却是在这时只提醒了贞娘稍安勿躁,这才笑道,“朝堂之事,远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般简单。”说到这儿,慕染这才将里边的究竟与曲折细细说与了贞娘听。

    贞娘这才露出了凛然的神色。“若是想要攀附林府的。这几日,便一定会送了礼来拜访,到时候便可以知晓这些人究竟是谁。”她是要林瑞日后腹背受敌的。至少,总不能让他处处结了盟去。

    “朝堂之上,皇上自然是不许有人一家独大。”慕染望着屋外澄澈的湖水,只平静地说道。“就像是当初的慕家,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赶出了洛城,而如今,林府与荣国公府势均力敌,他们对峙着。就不会有一边倒的现象出现,对于皇上来说,便会是最好的局面。”

    慕染这话可就让贞娘不明白了。“你是说,皇上会帮着他们?”

    “不。”慕染却在此时浅浅笑道。“我说的是,过犹不及。”

    果然如同慕染所讲的那般,不出了几时,林府忽然又是门庭若市,林瑞喜气洋洋,陪着贞娘的时间少了许多,而身影多出现在了厅堂里,在诸位臣子的谈笑之间,林瑞神情儒雅,不时颔首称是,丝毫没有做派,几个年迈的老臣子更是捋着胡须,连连点头,眼里是满满的褒奖之意。

    贞娘看在眼里,而温婉的面容之上,含笑的眉眼之间,却是波澜不惊,没有人看出了贞娘此时此刻其实是满满的恨意的。

    而没过了多久,踏入林府门槛的女眷也不自觉多了起来,一个个巧笑嫣然,不是奔着老太太,就是为了贞娘而来。

    便是因为如此,却是终于叫贞娘看见了机会。

    林府虽说比起往常,热闹得不得了,只是林瑞瞧着贞娘日复一日消瘦下来的身子,却是心疼地不得了,将贞娘揽在了怀中的时候,感受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昏暗的摇曳着的烛光映着林瑞紧蹙的眉头,“可是苦了你了。”

    林瑞自然知晓,贞娘是不喜这般的场合的,只是如今是紧要关头,他总不能为了贞娘,而耽误了自己的仕途,因而,林瑞说到了这里,心里想的话,也就没有说下去。

    自始至终,不过就是这样一句安慰的话罢了,只不过多说与否,贞娘倒是不在意的。

    她只是牵起了林瑞的手,十指紧扣,她的声音淡淡的,是小女子的温柔与明媚,“只要是相公好,妾身如何,都是心甘情愿的。:一句话,说得林瑞心头颤颤,是一阵悸动,又将贞娘搂得紧了些,声音里全然是不可抑制的激动,“贞娘,我的心肝,我的宝贝!”

    贞娘的身子埋在了林瑞的怀中,听着他胸腔里剧烈跳动着的心跳声,还有那些情意绵绵的情话,只是她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声来,披散下来的乌黑的青丝,遮住了贞娘面容之上的面无表情,而漆黑的眼眸深处,更是一片冰冷,只怕是任谁瞧见了,都会觉得不寒而栗吧。

    只是这些,林瑞都不知晓罢了。

    这一日,礼部侍郎李大人携着他的三儿子李三郎而来。

    贞娘是听过李三郎这个人的,不学无术,专门在市井打架闹事,人人皆道他不过是一个流氓混混罢了,只不过她远远地瞧着这一位李三郎的时候,却是见到了衣冠楚楚模样的翩翩公子,与谣言相差甚远。

    再一想,贞娘却不过是冷笑一声。

    果然是同自家相公一般罢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贞娘只要一想到了这里,脸色也就阴沉沉地暗了下来了,只不过一抬眼,对上了那一位李三爷的眸子时,却又是嫣然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拂过了李三郎的新湖,泛起了阵阵涟漪,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来,望着伊人,眼里却是不安分的目光。

    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的本分。

    贞娘嘴角的笑意反而是更深了。

    李大人是觉察到了自己这个三儿子的异样的,停下了脚步,侧身回望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眼,又顺着他如痴如醉的目光望了过去,却是瞧见了正立在湖上的窈窕女子,再定睛一眼,却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李三郎的脑袋上,指着他气冲冲地说道,“你个孽子,你可知,她究竟是谁?!”

    李三郎一下子被打懵了,吃痛地揉了揉脑袋,还想与他爹辩解一番。只是一家了他爹那般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瞬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只是揉了揉脑袋,迷糊不清地说道。“那您说说,她是谁啊?!”

    “是林瑞林大人的结发妻子!”李大人简直是要被欺诈了,自己的儿子与那林瑞,不过是相仿的年纪。如何人家能够出人头地,自己这个孽子。却是这般模样,他一想到这里,只恨天公不济,这才给了自己这么一个败儿!

    可叹。可叹啊!

    却是听见了李三郎却忽然在这时开口,声音依旧是被那贞娘深深地迷了去,“林瑞果然是好福气。竟然娶了这般一位美娇娘!”

    李三郎这话是脱口而出,心中更是羡慕得不得了。便是在这时,却是愈发地叫了李大人气得不行,一面捶着胸口,一面使劲地揪住了李三郎的耳朵,将他往宅院里推去,“不成体统!果真是不成体统啊!”

    “李大人莫气坏了身子。”说话的正是林瑞,他虽说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是大老远地就听见了一阵刺耳的打骂声,然后,便是瞧见了李大人怒不可遏的神情以及林瑞痛得拧在一起的五官,他在心里不屑地冷笑一声,只不过面上微微上扬的嘴角里,却是身为晚辈对长辈的恭恭敬敬,“林瑞见过李大人!”

    李大人见是林瑞来了,这才松了手,眼里却是赞许之意,只不过看向了李三郎的时候,却又是不满了,狠狠地点着他的脑袋,他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不像林大人多学着些,若是我指望你,只怕是死不瞑目了!”一说到这里,又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袖子一甩,他这个儿子,果然是不争气啊!

    只不过李三郎倒是不觉得羞愧的,尽管他那爹爹竟然在人前就说出了那般贬低自己的话来,不过一来说得是事实,二来,李三郎也习惯了,虽说是低着脑袋,不过脑海里却是依旧徘徊着那一位美娇娘的身影,想着想着,却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下,林瑞一惊,李大人更是一惊。

    就是李三郎,愣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方才觉得不妥当,瑟缩着脑袋,只是李大人如炬的目光却还是如同锋利的刀剑一般,杀了他一个片甲不留。

    “孽子啊!当真是孽子!”李大人更是捶胸顿足,快要气死过去,“若是你有林大人半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李三郎听见了他爹这么一说,却是撇了撇嘴,好不服气的模样。

    倒是林瑞,这会子虽说是劝着李大人莫动怒的,只不过嘴角弯弯,心里早就是乐开了花了。

    而许是发生了这档子事情的缘故,李大人心知肚明,自己这反了天的儿子,若是在林府再待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了身事的,这般想来,也不多留,只寒暄了一会子也就匆匆告辞了。

    虽说李三郎是恋恋不舍,不过一瞧见了他老子那般凛冽的目光,当下也只能匆匆地跟着走了,只是一脚跨出门槛的时候,还是回头往府里望了一眼,似乎是想要瞧一瞧,那位美娇娘还能不能再望一眼。

    可巧,视线的尽头,湖上的亭中,伊人倚栏而坐,正对着自己,美目盼兮,巧笑嫣然。

    那一刻,李三郎是春心荡漾,只觉得自己这一招,果然是来对了。

    李贞娘的目光送了李三郎出府,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眼中的时候,那一双眼睛,却终于是冷了下来,这个李三郎,果然是色胆包天!

    不过却也正因为如此,却是叫贞娘想了一个好计谋。

    而到了晚间,李三郎果然是来了。

    夜色沉沉,林家府上的人皆已睡下,贞娘侧身望了一眼身旁熟睡的林瑞,小心翼翼地和衣而起,漫步在深深庭院之中,被四周寂静的夜色所笼罩。

    李三郎便是这时出现的,手里握着一方锦帕。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美人儿,你的帕子,我可是收到了。”

    贞娘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忽的低下了脑袋去。

    “市井无赖李三郎?”楚慕染自然是听说过这个名讳的,她说这话话的时候将杯盏烫了烫,轻纱拂面之下,看不清究竟是什么表情,只听得了那清清淡淡的一声,尔后慕染只道,“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贞娘。你还是少接触的好。”

    “正是因为不是良善之辈。”贞娘却是冷笑一声,“李大人是吏部侍郎,也算是洛城的高官。若是他帮着林瑞,林家势必会风生水起,如今,自然是不能让林瑞得逞的。只是那位李三郎……”贞娘始终是想不到究竟是应该如何利用他,或者说。贞娘是想到了法子,不过却不知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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